“我其实只需要一万上品灵石就够了。”
“出息!你就是要十万他们都不嫌多。”江遇时白了她一眼,“有没有兴趣做我徒弟?”
宋杳正要答应,忽然听到闻烨道,“江遇时!人虽然是你找到的,但萃取香料是我们闻家的强项,她跟着我才最合适。”
林德宇也忍不住了,“那不对,她萃取的功夫已经到家了,重点要学习的是如何调制,入我林氏门下最好不过。”
张逸春也想争一争,毕竟这么好的苗子,百年都难得一见,若是落入别人门下,以后很可能就被赶超。
但,他之前态度很不好,只怕就是争了,林月也未必肯同意。
还在犹豫纠结,他就听到宋杳道,“多谢诸位抬爱,只是江老将我介绍给诸位,我承了江老的情,已经想好要拜江老为师。相信诸位大师能找到比林月更好的弟子。”
宋杳态度诚恳谦虚,他们其实之前也没有抱太大希望,见宋杳如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还是没忍住问道,“不知小友用的是什么办法?”
她用的是系统给的调香手册,是被列为了禁术,她也只能搪塞道,“这是我们家传的秘法,恕在下不能如实奉告。”
这种事情在调香界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比说他们四家,每一家都有自己密不外传的调香方法,宋杳这么说,他们倒也没有起什么疑心。
闻烨便道,“林小友还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宋杳就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跟着四位调香大师,一同去了楼上。
之前带他来的那位掌柜的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一飞冲天了!”
他身边的人一听,“您认识她?”
“那可不,还是我带她进来的!”
“既然如此,我们再来谈谈刚才那批香料的事情,我觉得你们天香楼就很好,过天你们把香料送过来。”
“好嘞!”掌柜的喜不自胜,果然他看人的眼光没错!
宋杳跟着他们到了楼上,落座之后,闻烨才开口,“林小友有所不知,我们最近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宋杳立刻道,“闻老请说,但凡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尽力而为。”
闻烨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恰好也只有林小友你能做。”
“难道是萃取香料?”
“没错。目前我们还没有办法萃取一些比较脆弱的香料,可我们接下来却必须处理一批九霄花,但九霄花的花香闻起来浓郁,萃取起来却完全变了味道。”闻烨长叹一口气,其他长老也是愁容满面。
“不能替换吗?一定要用九霄花?”宋杳不知其中利害,问道。
“换?!”闻烨飞快看了看四周,确定只有几人的时候,慌张的神色才缓了缓,“这是魔尊回归大典上要用的香,以前调制起来虽然麻烦,但完成之后,魔尊不会多说什么。
“但今年不同,这位魔尊大人,对香有特殊的爱好,偏偏不喜欢九霄花淬炼出来的香味,我们也只能另寻它法。
“若是林小友能淬炼九霄花的花香,我们也就能安心交差了。”
宋杳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几位调香大师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他们的生死都握在她手中。
这种和魔尊牵扯的事情,她怎么敢轻易答应,搞不好是真的要出人命的。
“师父,诸位大师,我还没有淬炼过九霄花不能保证可以完整淬炼出花香,但也愿意一试。”宋杳顿了顿,目光落在了师父身上,求情似的道,“可若是淬炼不出来,希望师父和各位大师不要怪罪。”
“你尽力一试。不必顾念其他。”江遇时大手一挥,“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林德宇也笑着安慰,“林小友不用有太大的压力,我们也在积极想办法。我看要不这样,把林小友的名字也列入主要调香师中,这样日后若是领赏,也能有林小友一份。”
宋杳才不会上当,立刻道,“我不过才学一年,刚刚知道怎么萃取香料,上不得台面,怎么能受如此殊荣,林月只求能对诸位大师有所帮助,便已经觉得荣幸之至。”
闻烨立刻接上,“不要推辞,若是你真能萃取出来,这份荣耀,你当得起。”
宋杳当然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若是真的上了名单,若是她真能萃取出来倒还好说。若是不能,那就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受罚,他们无非是用这种方法来将她拴在一根绳子上,让她全心全意萃取香料,毕竟大家都还不想死。
她看了眼江遇时,见他也没怎么说话,就知道自己无法推辞了,只能躬身道,“那就多谢诸位长老对林月的信任,林月一定全力以赴。”
“哎,这就对了嘛,来林小友,我们干一杯。”林德宇举起酒樽。
其他人纷纷附和,宋杳也勉强喝了一杯。
师父说的条件,她没提。
毕竟现在她什么也还没做出来,提要求倒是显得有些不自量力。
众人陆陆续续散去,当房间里只剩下闻烨和林德宇的时候,林德宇凑近了闻烨,低声道,“你真的要把所有希望放在那个林月身上?”
“当然不是。”闻烨轻嗤一声,“困扰调香界百年的问题,她一个丫头片子能解决?那还要我们这些老家伙干什么?”
“既如此,我们就把她推出去,说她年轻有为,是我们千辛万苦找来的萃香负责人。以后我们的香有任何让魔尊不满意的,都可以推给她。”
闻烨点了点头,显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宋杳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顾良远一看到她便飞快迎了上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她笑着摸了摸顾良远的头,“今天在外面有事,晚了些。”
“林姑娘。”王康手里拿着银票,高兴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林姑娘,这是您的报酬。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您的话本子火了!有的看官看一场不够,一连来看了三场。”
“意料之中。”宋杳波澜不惊,只又问道,“有没有人说认识话本子里的那个小玄玄的?”
“有是有,但我替您考察过了,比不上您话本子里的那种美貌。”
“哦,那肯定不是了。”宋杳觉得玄龟的容貌一定是一顶一的好。
“不过,不少看官也提出了些想法,都帮您汇总了,您看看?”
宋杳大致扫了一眼,“两天后再来取新的话本。”
“哎!您对我真的有再造之恩,受在下一拜。”王康退后一步,深深一拜。
宋杳连忙避开,“您真是客气了,我也只是想找人而已,不必如此,我们是合作共赢。我是一个小辈,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
王康见宋杳如此谦虚,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您一直住在客栈,怕是不方便,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物色一个小院,您住着也舒服一些。”
“若真能如此,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我也只在这里停留一两个月,您帮我租一间即可。”
王康脸上闪过遗憾的神色,但很快还是笑道,“若是姑娘还准备写话本子,一定不要忘了我的戏班子。”
“那是自然。”
送走了王康,顾良远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像个吃了蜜的孩子,“姐姐,我到筑基巅峰了!”
“可真厉害,不过啊,还是藏着点,别让其他人知道了,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宋杳高兴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笑道。
“我知道的,我只让姐姐知道!”顾良远一脸信任地看着她,好像和她真的是多年姐弟。
宋杳也有几分错愕,不过还是拂去这些想法,笑道,“你安心修炼,我一定帮你找到父母。”
顾良远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
宋杳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先尝尝好不好喝。”
顾良远很少喝这些,只觉得只要是宋杳给的,都是好喝的。
“我相信你父母是有苦衷的,等你见到了他们,若是觉得不错就和他们一起生活,若是不愿意,姐姐就带你远走高飞,天地之大,困不住我们。”
顾良远眸光澄澈,“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了姐姐。”
“好!”宋杳高兴地弹了他眉心,“你只要过得好,相忘江湖也不是坏事。”
顾良远捂着眉心,皱着眉头,有些急切,“我才不希望什么相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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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杳便收到了师父送来的三株九霄花。
她仔细闻了闻花香,将香味刻在脑海里,之后便仔细琢磨到底用什么办法萃取最为合适。
系统也有些担心,“萃取不出来,不会真的被杀吧?”
“自然是有办法萃取的,但现在的问题是,魔宫里对香料的需求一定不少,能不能在短时间完成,才是最难的。”
“若真的完不成,那我们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宋杳已经无暇理会系统,这九霄花是《调香手册》中最难萃取香料的花之一,她第一次萃取,可不能有丝毫差错。
她在脑海中一遍遍模拟萃取的过程,尽可能熟悉每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