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啊,系缚赤砂郁闷地点开脑海里的游戏面板,面板上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男孩的警告确实吓到系缚赤砂了,她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自己的倒霉。
她被困在游戏那么久,都不知道现实世界怎么样了,铃木桃子不知道会不会很担心她,还有学业没有完成,她还想读高中呢。
想到现实世界的事情她忍不住长吁短叹。
“被彻底污染之后会怎么样?”系缚赤砂闷闷不乐地问两面宿傩。
“低级的咒灵里包含的诅咒到达一个度,会产生出自我意识,同理,一旦超过一个度,会变成嗜血好杀的蠢货,”两面宿傩故意加重了“蠢货”这个词。
吓得系缚赤砂一激灵。
被污染了算是Dead End吗,可以算是完成主线吗,系缚赤砂陷入沉思,游戏说要完成主线才能回家,那她要完成的主线究竟是什么。
在上一个档的时候,咒术界确实有与两面宿傩一战的想法,但“禅院砂子”作为不受家族重视的咒术师,对这件事情了解的并不多,大概清楚这件事情咒术界还未付诸行动。
即便御魂神说五年前咒术师与两面宿傩有一战,但她也难以确定目前的时间线,她只能大致推断,上一个档应该是比这个档的时间线早。
游戏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其他玩家也和她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吗?她脑子越想越混乱。
唉,真想回家。
小男孩指出的地点离五条家并不远,以两面宿傩的速度很快就能到。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系缚赤砂闻到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她下意识捂住鼻子。
两面宿傩突然停在原地,系缚赤砂有些疑惑,从右手上睁开眼睛看两面宿傩。
她先移开捂住两面宿傩鼻子的左手,用右手上的眼睛视物。
刚才被她手挡住的、两面宿傩的表情让她大吃一惊。
两面宿傩脸上是很狰狞的笑容,连带着脸上血红的四只眼睛,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变态。
说错了,不是像,他本身也是个变态。
血腥味明显让两面宿傩兴奋起来。
“闻到了很多蠢货的味道,”两面宿傩声音里尽是疯狂的杀意。
……
“真的要这么干吗,加茂大人……”一个身着五条家家族服饰的男人支支吾吾地说,他看上去20岁左右,脸上是纠结又痛苦的神色。
现场还有好几个穿五条家家服的咒术师,他们看上去差不多大,不约而同地看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在这个年长的男子的背后是一大片被绳子捆住的人。
这些人有的跪着,有的躺着,他们嘴里一直说着哀求的话语。
“求求你们,不要杀了我……”
“我做错了什么?求你了……”
“求求你们,杀了我可以,放过我的老婆孩子吧……”
“真吵,别打扰我和别人说话哦,”年长的男子脸上挂着笑,手里的刀却狠狠捅进他身前一个苦苦哀求的人的身体里。
那个人哀求的声音变成了痛苦的□□,被绑在地上的其他人顿时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就像这样就行,”加茂羂索轻轻拍了离他最近的咒术师五条佑的肩膀,此时这些人被残忍的这一幕吓得瞳孔地震。
羂索凑到五条佑耳边,声音犹如恶魔低语:“记得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加茂前辈,我……”五条佑犹豫的话被羂索打断了。
“别有这些心理压力,”羂索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嘴角慢慢浮现一个环型的咒纹,“要怪就怪两面宿傩吧,成功的路上总是要牺牲掉小部分人。”
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这些咒术师目光变得呆滞,如同魔怔一般,嘴里喃喃着:“对,都怪两面宿傩,如果不是他,你们就不用死了。”
五条佑提起刀,对着那些被绑住的人狠狠砍下。
一时间,血流成河,犹如人间地狱。
这些人在言灵的影响下理智全无,机械着重复挥砍的动作,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但被掩埋在痛苦的□□声中。
“是呢,就是这样,”羂索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那些平民大开杀戒的咒术师。
突然一个异常的人影吸引了羂索的注意力,这个人是最开始被他言灵咒术影响的五条佑,也是现在唯一恢复神志的人,他挥砍的动作停下,眼角淌下清泪,手上的刀滑落到地上,怔怔地看着他染满血迹的手。
“这么快清醒了吗,”加茂羂索声音有些失望地说,“看来我的言灵术还不是很强,或者说……是这具身体太弱了。”
羂索的话像是棒槌一般狠狠敲醒了五条佑,他回过神来,环顾四周,那些被绑起来的平民已经全部被杀死了,他的那些同伴浑身是血地立在无数的尸骨上,神情僵硬。
五条佑注意到站在一旁面带笑意的羂索,联想到失去理智前羂索的举动,他明白了过来,愤怒地质问羂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杀掉两面宿傩哦,”羂索指着那些失去神志的咒术师,脸上是古怪温和的笑容,“他们都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胡说!你分明就是用咒术控制我们,”五条佑心中的愤怒已经难以言表,他提起脚边的刀向羂索冲去,试图杀死这个恶魔。
“五条佑,听话,”羂索嘴角又浮现黑色的环形咒纹,“去杀了你的同伴吧。”
五条佑瞬间定在原地,四肢感到了强烈的滞涩感,在他惊恐的目光下,他整个人像僵硬的木偶般,一步步走向离他最近的同伴,手里提着刀,对着他的同伴狠狠砍下。
“佑!”他同伴在剧痛的折磨下恢复了一丝清醒,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已经被五条佑砍死了。
五条佑想停下来这场单方面的杀戮,但身体却不如他所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砍杀一个又一个同伴,
令他惊恐的是每当他砍伤一个同伴时,同伴都会暂时恢复神志,清醒地被他砍杀。
“好痛苦,不要在这样下去了……”五条佑脸上被污血覆盖,他看着眼前不断倒下的同伴,神情似癫似狂,“羂索,你真是个混蛋!我诅咒你!”
“对,就这样,”羂索看着五条佑身上燃起熊熊的蓝色咒焰,脸上的笑容放大,看上去扭曲又癫狂,“更强的咒术师诅咒的力量也更强,你的力量都将会帮助我制造更强的咒灵……”
羂索的话未尽,有锋利的咒刃破风而来,贴着他的脖颈而过,滚烫的血从伤口喷薄而出。
“这副样子真是丑陋,”两面宿傩立在半空中,猩红的眼睛俯视着羂索。
系缚赤砂通过附眼打量着羂索,她可以确定她并没有见过这张脸,但是羂索又给她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两面宿傩恐怖的威压,让羂索有一瞬间晃神,他用反转术式治疗好脖子上的伤口,脸上又重新堆上虚假的笑意,“宿傩,好久不见。”
“真是无聊的人,”两面宿傩没再多废话,双手以拉弓的方式结印,有红色的咒焰在他双手里凝聚成一支弓箭的模样。
燃烧着赤红火焰的弓箭自两面宿傩手中而出,夹杂着破风之声,射向地面上羂索。
这还是系缚赤砂第一次见两面宿傩使用这个咒术,她全神贯注于感受两面宿傩身体内咒术的流动。
“停下!”羂索的嘴角浮现起咒纹,可是言灵术只让箭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紧接着又向他袭来。
弓箭狠狠穿透了羂索的左胸,沿着左胸上的伤口,在羂索的身上燃起赤红的咒焰,他猛地咳出一大口血。
两面宿傩从半空中落下,狠狠地踩在羂索的肚子上,他看羂索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恶心垃圾。
“咳咳,”羂索被两面宿傩踩得咳出更多的血,但他的嘴角扬得更高,仰视着两面宿傩的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真是强大的力量,不过,现在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羂索不知道用了什么咒术,整个人像一个气球一样干瘪下去,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块人皮,被两面宿傩的咒焰烧成了灰。
战斗结束的好快,待在两面宿傩身体里系缚赤砂想,这种打游戏抱上大佬大腿的感觉太爽了。
“他死了吗,”系缚赤砂问。
“没有,跑了,”两面宿傩面无表情地说。
她还想再问什么,耳边响起奇怪的诅咒声。
“好痛苦,都怪加茂羂索,我要他去死。”。
是谁?她疑惑地望向现场唯一的活人。
五条佑此时跪坐在地面上,呆滞地看着被烧成灰的羂索,眼睛淌下两股血泪,脸上却有古怪的肉包在皮下蠕动,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有虫子从皮里钻出。
“我为什么被咒术师莫名其妙地杀掉,我要这些人兽不如的人陪葬!”
系缚赤砂耳边又是一声不知何处传来的诅咒声。
五条佑脸上的肉包蠕动得更加厉害了,此时他的双眼通红,且开始往外凸出,嘴角流出了大量的口水,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奇怪,好奇怪。
即使两面宿傩的五感异于常人,但是系缚赤砂并不能听清五条佑在说什么,可是她却莫名理解了五条佑的话——
“我好痛苦,我诅咒加茂羂索,他也要尝到我的痛苦,我好恨,都怪两面宿傩……”
此时这句话像是狠狠刮在她的脑海里,她忍不住痛呼,嘴里发出的是两面宿傩低沉的声音,配上她具有真情实感的语气,显得格外的古怪。
这一茬让她暂时忘记了脑海里的疼痛,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听到他说的话脑子特别疼。”
“我知道,”两面宿傩缓缓走到了五条佑的跟前,五条佑像收到威胁一样,凸出的双眼死死盯着两面宿傩,对着他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
“他现在是污染物,”两面宿傩道。
“污染物?是我身上的那些吗?”她惊讶的问。
“对,献祭咒术师的咒力为躯,将其他的诅咒混杂其中,通过特殊的方法污染你的灵魂。”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羂索和这些咒术师应该是同伴才对,他这么做咒术界的其他人知道吗?”系缚赤砂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五条佑,此时的五条佑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即便勉强维持着人形,但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他已经变成咒灵了。
“系缚赤砂,你恐怕还不清楚一件事,”两面宿傩手指对着五条佑一划,无形的咒刃瞬间将五条佑切成三瓣,“如果是微量的诅咒,只能产生这种弱小的蠢货。”
“凡人微弱的咒力不足一提,咒术师的咒力也有强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