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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新郎

    第二天,温怀月不出意料的发烧了。

    青琉早早起来准备给温怀月梳妆打扮,结果发现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小脸通红,眼睛红肿,呼吸急促。

    青琉摸了摸温怀月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连忙派人去找大夫。

    而傅宅另一处,扶苏阁到是岁月静好。

    傅宴辞坐在书桌前,他一手扶额,吩咐下人道:“将府里几个大夫全都叫过去吧,需要什么药材就去库房里取。”

    “是,大人。”

    看见下人走了,傅宴辞还是蹙眉。

    商陆和商十六站在门口。

    只见这商十六还是一副轻佻张扬的模样,扎着高马尾,额角露出些许碎发,他耳旁还别着狗尾巴草。

    商十六满脸好奇,他一直喋喋不休道:“陆哥,你就告诉我吧,你和主子昨晚到底干啥去了,把人家姑娘都给弄生病了。”

    商陆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死人脸,不说话也不回答。

    “嘁”商十六见商陆还是无动于衷,小声吐槽了句,他拿下自己刚别上去的狗尾巴草,生气地说着“不说就不说呗,小气死了。”

    商陆:“。”

    不知怎的,商陆却想起昨晚少女崩溃的哭泣。

    “商陆商十六”

    屋里传来了傅宴辞的声音。

    “主子咋了?”

    商十六疑惑问。

    “商陆,你亲自去调查一下容流音这段时间以来的行踪,自谢钦元被圣上委以任命之后她却事不关己,这不是她一惯的作风。”

    “是,主子。”

    商陆办事一向干净利落。

    说起这容流音,她的名字在黎国可是家喻户晓,她是黎国首位女官,正五品,虽然官职不高,却是圣上亲自任命赐封,在黎国可谓是开创了女子为官的先河。

    最关键的是,圣上对容流音多有优待,她为官不过短短一年,就已经晋升五品,求之若鹜者比比皆是,而且圣上有意将她提职,只不过她为官尚短,并不服众。

    容流音刚开始以男子身份入仕,可谓是声名鹊起,她是圣上朱笔亲赐的新科状元郎,在殿试中以惊人才情被文武百官称颂,只是结束之后却被与她同行的榜眼揭露女子身份。

    当时容流音女子身份被戳穿之后,按照大黎律例,这容流音理应下狱,等候发落,是圣上网开一面,不仅不计较,还予她官职,这才有了女子为官的首例。

    女子为官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朝内大多官员都持反对意见,对容流音所参与的政事也是鸡蛋里头挑骨头,屡屡参奏。

    可无论他们如何参奏,圣上对此少有斥责。

    而谢钦元就是这些参奏的人里最极端的一派,他最尊崇儒学的三纲五常,厌恶女子干政,自然无法忍受容流音的所言所行。

    平日里,容流音和谢钦元可谓是死敌,两人早就闹得鱼死网破。

    这次圣上派谢钦元去抚平岭南之乱,容流音却没有丝毫举动,这不得不让傅宴辞怀疑。

    对于容流音这一年在朝堂掀起的风浪,傅宴辞大多并不干涉,所以和她并无太多接触。

    商陆收了命令很快就去办事,只余商十六还干站在一旁,这让他不由得问傅宴辞道:“主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傅宴辞:“你待在府里,看着阿柳,她若有异动,不要打草惊蛇。”

    听着傅宴辞的吩咐,商十六挠挠头,不知道主子为啥给自己布置这个任务,但是他还是应道:“好嘞,这就去。”

    “不过——”商十六话语一顿,他问:“我还是很好奇,主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你和商陆审问阿柳审出什么来了,”

    傅宴辞看他,想起昨晚什么都没问到又崩溃哭泣的少女,他道:“你不需要知道。”

    “啊,这都不告诉我,主子,你什么时候和商陆木头一样了,今早上我可是听听雨轩的婢女说她们小姐高烧不退的事,你们昨晚不会是把那姑娘吓着了吧。”

    傅宴辞面无表情且目光冷淡,“昨晚只是试探。”

    其实昨晚审问之事应该是由商陆和商十六来做,只是傅宴辞闲了几日百无聊赖,便亲自上阵。

    本就是寻常审问,傅宴辞也没想着会得出什么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弱不禁风,第二日便病了。

    商十六寻问无果,“哦”了一声。

    ………………

    温怀月下午才醒了过来,她的身体底子不好,十分孱弱,因为昨晚风寒入体又遭遇过度惊吓,这才高烧不退。

    温怀月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嗓子就像是被火烧过的一样,痛得发不出声,青琉见状连忙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别说话。

    青琉让温怀月靠在枕头上,去拿新煮好的汤药。

    “阿柳,药还有些烫,我先给你吹吹。”

    温怀月嘴唇惨白毫无血色,四肢无力,她看着青琉,乖巧地点点头。

    药很苦,一口一口地喝药则更是煎熬,但是温怀月却一点眉头也没皱,将药全部喝完。

    青琉摸出早就准备好的蜜饯,拿出几颗喂给温怀月,朝她笑道:“这药难喝得很,吃了蜜饯会舒服些。”

    因为青琉的举动,温怀月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谢谢。”

    青琉看着温怀月温顺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道:“阿柳,今天早上可吓坏我了,还好你没事,你都睡了半天了。”

    “还有阿柳,你这身体也太弱了些,今晚我再给你加床被子,我算着时辰,汤婆子凉了我也再替你换一个,之后我再替你养养身子。”

    青琉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她是个假冒的尚书嫡女,温怀月对此笑但不语。

    不过青琉不知道的是,温怀月的身体是被她自己给熬坏的。

    温怀月小时候身体并不弱,只是后来她娘亲去世之后她在后宫无依无靠,即便温怀月再小心还是难免感冒生病,她又没钱买药,就只能硬生生地自己熬,几次之后,她的底子也就彻底坏了。

    温怀月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经过青琉的精心照料,温怀月的脸终于带了血色,这让青琉的心里有了些安慰,但同时她十分不满。

    当然,这不满的对象是傅宴辞。

    她觉得这傅宴辞根本就不把谢家放在眼里,“小姐”嫁到他们傅家,可他是怎么对待“小姐”的呢,先是新婚之夜弃新娘于不顾,竟然宿在了自己的房中,让她独守空闺。

    这也就罢了,可是之后呢,“小姐”生了大病,傅宴辞竟然只派了几个大夫来替小姐看病,他自己却连看望一下都不肯来。

    傅宴辞究竟把小姐当什么,把谢家当什么了,青琉下定决心,等阿柳回门之后,她一定要向老爷夫人好好告状。

    哎,就是不知道她的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想到这里,青琉心里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就提不起来了。

    这姑爷算什么,等小姐回来了,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温怀月喝完了今日的药,青琉照例将蜜饯喂给她。

    因为小姐最是怕苦,她生病了又不肯喝药,而且小姐还爱吃糖,所以青琉的身边总是备着些蜜饯糖果之类的。

    就在青琉神思天外的功夫,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青琉将手里的碗放到桌边,看见一位穿着青衣华服的男子走了过来。

    青琉一时之间有些愣怔。

    男人眉眼詹和温静,长发被玉冠束起,腰间系着一枚青色流云状的玉佩,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件玄色大氅。

    “姑……姑爷。”

    青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傅宴辞已经走到床边了,她自知失了礼,连忙补了句。

    傅宴辞却朝他挥挥手,声音温润:“不必多礼。”

    说完他的眸光转向了床上面色惨白如纸的温怀月,他脸上仍旧维持着笑意,对青琉说道:“这几日我忙于公务,只是圣上要求之事我必须按时完成,难免冷落了夫人。”

    坐在床上的温怀月身子一颤,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傅宴辞抓住了手,他手指微抚,摸到了她掌心中明显的茧。

    他知道温怀月是认出他来了。

    温怀月的手指虽然纤细,可掌心多是茧子,这显然不是一个娇贵的世家小姐拥有的手。

    傅宴辞只是轻轻一触便收回了手,她看着满脸害怕的温怀月,脸上满是歉意地说道:“夫人,你可还是怪我,我知晓,这都是我的错,这几日我都待在书房里处理公务,都是我的错。”

    傅宴辞语气之间满是诚恳,他叹了口气,仔细的替温怀月掖了掖被角,他随即又说道:“夫人,你本就病着,还是要注意些身体,莫要生气,尽管处罚我。”

    “我是不是误会了姑爷啊。”

    青琉如是想,看着傅宴辞对温怀月温柔又卑微的模样,青琉原先心底的诸多不满很快消失,她站在一旁,看见温怀月脸上的害怕,担忧她会在傅宴辞面前露出破绽。

    阿柳啊,你可千万要稳住,姑爷明明那么温柔,你害怕什么啊。

    随后,傅宴辞说了几句就将青琉心甘情愿地劝了出去。

    等到青琉走了之后,傅宴辞脸上的温柔慢慢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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