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御书房
云辞一回来,就去了御书房。
“陛下——”元昭进来奉茶。
“宋相的事有进展吗?”云辞直接问道。
“回禀陛下,昨日在宋府抓住了一个人,不过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据调查,他应是在宋府找寻什么东西。”元昭说的跟云一的传信并没有什么区别。
“还有一件事,宋相所中的毒找到了,是西泽林家的毒药。”
元昭接着说,“药中的血兰生长于西泽,所以别的国家倒没有听说有的,但也不确定有其他人购买的可能!”
“朕知道了,让他们继续查,让云三暗中跟进!”
“嗻!奴才遵旨!”——元昭。
“召顾将军进宫——”云辞有点迫不及待的要见顾音尘了。
“是!奴才马上去传!”元昭得了命令之后就出去了。
“臣参见陛下——”顾音尘进了御书房后向云辞行礼。
云辞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顾音尘。
“咳咳——,你还不让我起来!”顾音尘抬头问道。
云辞笑了起来,顾音尘也没等顾音尘叫,自己就起来了。
“朕就是想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云辞调笑着说道。
顾音尘愣了一下,随即笑开。
“你们都下去。”云辞对门外候着的人吩咐着。
不过须臾,门外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坐吧!”——云辞。
“装什么?”云辞斜睨了顾音尘一眼。
顾音尘说了一句“君臣之礼不可废”,随后就坐到了椅子上。
“朕想把你调到安城,你愿意去吗?”云辞直接问到。
“当初先帝把恒亲王派去南边,是为了防止陛下你与他们勾结,这时候,陛下想让臣过去,是想让臣跟他们勾结?”顾音尘笑着问道。
“这两个字朕怎么听着那么刺耳呢?”云辞的脸上浮上无奈。
“陛下,咱两从小一起长大,谁不了解谁啊,您就说是不是吧?”顾音尘接着问道。
“是!”云辞收起脸上的笑意,很是认真。
“那陛下你想让臣去联系谁,摄政王沈赫,还是南离帝明启?”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南离国的国情。
如今南离国摄政王掌权,明启的小动作不断,但他毕竟是皇帝,是正统,朝堂上还有坚定的保皇派,所以……
顾音尘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和云辞两人自然明白这个情况。
“摄政王沈赫!”云辞一锤定音,没有丝毫的犹豫。
“为什么是他?”顾音尘毫不避讳的询问理由。
“你觉得一个人对自己从未谋面的姑姑有多少的真心,更何况还是帝王家,别忘了,帝王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在意。”
云辞有接着说起沈赫,“至于他,朕曾在一个人的口中听过他的名字,如今的他,如今的他,权势滔天,却终身未娶,朕也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行——”顾音尘把尾音,接了这个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调令。”
“朕信你。”云辞郑重的看着顾音尘说道。
顾音尘深深吸了一口气,“那臣就只好‘定不负,兄弟情’了。”
云辞和顾音尘相视一笑。
未时三刻,云辞从睡梦中醒来。
正坐在一旁的榻上看书,元昭侍候在一旁。
“诏书有下落了吗?”云辞突然问道。
“陛下恕罪——”元昭惶恐的跪下。
“下去吧!”云辞的声音冷的像冰。
等元昭出去后,云辞把书往桌上一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还有四日就是祭天大典了,可是传位诏书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现在流言四起,说宋淮就是当今陛下杀的,就因为传位诏书上的名字不是云辞,而且誓死维护正统。
——恒亲王府。
“王爷,现在外面的留言越来越严重了!”云恒的贴身侍卫陈浩站在一旁禀报。
“那外面是不是也在猜测,这流言是本王让人传出去的!”云恒右手撑着脑袋问,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陈浩的脸上顿时冒出尴尬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传就传吧,本王没做过的事本王可不会认,”云恒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还真以为本王那位弟弟是好糊弄的啊?”
云恒轻嗤了一声,又换了一个腿继续翘着。
陈浩看着自家王爷没个正型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无奈。
祭天大典前一日,云辞刚下朝,用完了早膳,就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启禀皇上,顾将军求见。”元昭进来禀报。
“传吧!”云辞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
“免了。”云辞阻止了顾音尘的行礼,“什么事?”
“有好几件事,陛下你要听哪件?”顾音尘一边坐下一边说。
“赶紧说。”
“让我带亲卫回来,是为了明天的祭天大典吧,有安排了吗?”——顾音尘。
“等会朕让云七去跟你商量,朕已经跟他说过大致的安排,具体细节你们商量决定就行。”——云辞。
“祭天大典结束后一日,我就要走了。”顾音尘跟云辞说了他要离开的时间。
“怎么这么快?”云辞有点惊讶,毕竟长期戍守边关,顾音尘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在家,没想到会这么急着走。
“守将怎么能离开自己的战场太久呢?”顾音尘接着说,“我去南边,那北边你要让谁来管?恒亲王吗?”
“你在那边有什么可以推荐的人吗?”云辞征求顾音尘的意见。
“我们十二岁那年在街上遇到的男孩还记得吗?”——顾音尘。
“那个小乞丐?”云辞有点印象。
“你不是让他跟着我吗?我给他取了名字,叫顾诚,取忠诚之意,一直跟着我在军中历练,我觉得他可以。”顾音尘庄重的说道。
“好,朕知道了,朕会做好安排的。”——云辞。
——申时,寿安宫内。
夏贵太妃夏泠月询问贴身侍女,“晚膳备好了吗?”
“回贵太妃,已经准备好了!”
“去找皇上,就说哀家想和他一起用膳。”夏泠月吩咐道。
“是!”
大约两刻钟后,云辞和夏泠月分别坐在位子上。
“太妃娘娘找朕过来是有什么事?”云辞率先打破了沉默。
夏泠月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贴身侍女去拿东西,云辞见状就在那里耐心的等着。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侍女就回来了,夏泠月拿过东西递到云辞面前。
云辞接了过来,打开,是那封消失了的传位诏书。
夏泠月看着云辞震惊的神色,解释道:“这是宋相离开京城前一天交给哀家的,他说放在哀家这里最安全。”
“为什么会愿意把它给朕?”云辞直接问道。
“因为诏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因为恒儿不适合那个位置!”夏泠月不闪不避,直接说出来。
“那你想要什么?”云辞知道夏泠月肯定有条件。
“无论今后恒儿做了什么,保他一命。”夏泠月的眼里充满了乞求。
她和云辞之间也不需要拐弯抹角,“恒儿对皇位其实没有什么执念,但是因为我和你母后的原因,从小便喜欢和你赌气。”
“朕知道,从小和他斗了这么多年,最了解的永远是你的敌人,虽然朕跟他之间还算不上。”云辞知道夏泠月在担心着什么。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夏泠月对云辞很是感激。
九月初一,祭天大典上——
在宣读传位诏书时,就在众人以为即将迎来暴风雨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夏贵太妃夏泠月身着盛装,亲自宣读先帝的传位诏书,诏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传位于嫡子三皇子云辞。
夏泠月是二皇子云恒的生母,也是先帝驾崩前陪在他身边的人,若说真要有私心,那也是偏袒她自己的儿子。
而此刻她在这里宣布云辞的正统身份,乃是平息流言最好的办法。
自此,关于新帝云辞篡位的流言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