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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认太子

    哪想这句话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商婷不顾身后的议论,接着说道:“太子和大臣密谋造反,被我和顾征撞破,顾征为了保护我,自己去与太子照面,谁知太子竟叫人将顾征按在莲花池中,活活使他呛水溺死。”

    这无疑是爆炸性的消息了,在场众人无一不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皇帝也尤为震惊,他看了眼太子,又将目光转向商婷问:“污蔑太子乃是大罪,你可有何证据?”

    证据?商婷低着头,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昨夜的情景,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那个人说的令牌。

    “我只知太子昨夜说到令牌,这令牌好像是可以调动骑兵。他准备端午攻进国殿篡位!”

    皇帝立马抬眼看向太子,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整个人神色都变得尤为冷漠。

    太子倒是神色淡然,只微微行礼道:“儿臣与神女大人素无瓜葛,不知神女大人为何要如此污蔑儿臣。三弟落水当晚,儿臣正在东宫歇息,东宫上下皆能为儿臣作证。”

    “来人,现在去东宫,务必找到兵令。”皇帝冷冷下令,随后便几人整整齐齐出了凤翎宫。

    商婷抬头正好与太子的目光撞上,他面无表情,眼中还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

    如今已经过了一夜,太子也知晓商婷会向皇上举报他,又怎么会蠢到把罪证留在东宫呢?

    草率了。

    商婷不禁咬牙,自己实在是冲动,手中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居然就敢跑来陈列太子罪行。

    她原本便是不争不抢的性子,一来就遇到太子如此心机深沉的对手,这步棋她算是输的彻底。

    皇帝看着她,抬手朝门外指了指:“进来。”

    随后就进来三位身着白麻之人,三人中有两个头发胡子都已渐白的老者,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他们径直越过商婷,冲皇帝和皇后行礼。

    只听皇帝苍劲有力的声音说道:“这三位都是朝廷的军机要臣,兵令都归他们掌管。你且指出是何人与太子勾结。”

    商婷心下一惊,目光死死盯住了前头这三个人。

    莫说东宫后花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说话都是隐在假山后,商婷根本就没见着人。

    不过她确实听见了那个声音,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沧桑,但绝不是属于老者的声音,那大约只有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了。

    商婷抬手指向那个中年男人道:“麻烦请你说句话。”

    被指到的中年男子有些懵,他四处看了看,只见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百里将军?怎么可能是他。”

    “对啊对啊,百里家世代为天月国效劳,功绩显赫怎么可能做出谋权篡位大逆不道之事。”

    “皇后娘娘的母家?那这事岂不是和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

    “放肆!你可知这是百里将军!”贺雨萱突然出声,脸上全是恼怒。

    商婷深吸了一口气,她怎么知道这是百里将军,她要知道这些还会傻乎乎跪在这里任人宰割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总不能说自己污蔑了太子吧。

    横竖都是死,死就死。

    “神女不知想要我说些什么?”中年男人开口。

    声音低沉沙哑,昨夜后花园中那人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声线却是变不了的。

    商婷猛然抬头,语气因为激动而开始颤抖:“就是他!”

    这一句话说出,在场众人无一不惊掉下巴。

    贺正安眉头微微蹙起,他牢牢盯着商婷百思不得其解。这商青荷莫不是真的疯了,蠢到来指认太子不说,连百里将军也不放过。

    他所知的商青荷从头至尾都是与皇后及贺正谋站在一条阵线,而百里家是贺雨萱、贺正谋的母家。她就算知道百里家有谋反之意也该事先与皇后商量的啊,着实没理由如此唐突。

    百里将军嘴角上扬漏出一个轻蔑的笑,讥诮道:“据臣所知,唯有路边疯狗见谁咬谁,不知这宫中神女为何也如此?”

    这话将商婷比作疯狗,商婷却也不得不咽下。

    她自知自己的辩驳此刻已经变得十分无力,只低着头,听着后边传来的脚步声。

    领头侍卫行跪礼,语气坚定有力道:“禀报皇上,臣等并未在东宫搜寻到神女大人所说的兵令。”

    果然。

    商婷一屁股跪坐在小腿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军机处的人也被召来,他们一口同声兵令一直在军机处保管,百里将军未曾取过。

    短短一上午,太子成功洗脱嫌疑,而商婷则坐实了污蔑太子、欺君等两项大罪。

    “神女商青荷污蔑太子,欺瞒朕,其心恶毒,罪不容诛。拖下去,处以五马分尸之刑。”皇帝冷言冷语,看商婷的表情犹如在看一只随时可捏死的蝼蚁。

    “皇上,青荷这孩子老身看着长大,绝对不会犯如此大逆不道的错,其中定有难以言说的由头,皇上明察啊!”贺老夫人急得立马上前跪下,替商婷求情。

    商婷则只是无奈地笑笑。

    没想到一朝穿越竟然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这简直让人笑话。

    与其如此不堪的死去,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商婷侧身望了一眼身前的侍卫,抬手便将她腰间的长刀抽出,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在座每一个人道:“不用你处死,我自己会死。”

    话音一落她便咬牙闭眼手肘用力拉了拉刀柄。

    然而,刀刃即将滑过她白皙纤长的脖颈时,只觉得有一股异常大的力气拉住了刀。

    商婷睁眼,对上的却是贺正安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子。

    他微微低头,神色冰冷,而他的手正一把握住锋利无比的尖刀,手心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下染红了商婷净白色的衣领。

    整个画面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贺雨萱见状立马跪下求情道:“皇上三思,神女日前大病许是烧坏了脑子,请念在上任神女救疫有功,又念在天月国神女位份尊贵,请皇上从轻发落。”

    “是啊皇上,天月国神女身系国之运气,若就这样处死恐怕会扰乱民心。”贺正谋见贺雨萱跪,也跟着跪。

    太子看了商婷一眼,嘴角发出轻蔑的笑意,也假惺惺地替她求情:“母后和舅舅说得及是,神祭屋为天月国治病救灾数年,不可一日无主,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见这三位都开口了,见风使舵的众人也纷纷跟着为她求情。尽管他们大多与神祭屋没什么交情,但皇后和太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皇帝先前在气头上,见这么多人求情,仔细掂量了下也不好一意孤行,便挥手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带下去杖责八十,送回神祭屋思过。”

    杖责八十,这是要把屁股都打开花的节奏。

    但比起五马分尸那实在是轻罚太多了。

    商婷被拖出凤翎宫,只寻了一处无人之地将她压在长凳上。

    几名太监手拿长杖倒是丝毫不留情,一杖又一杖用力砸在商婷屁股上。

    商婷疼得额间直冒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不能再呆在这深宫中了,以她的脾性且不说根本斗不过这里的人,只怕是还要在这宫中吃尽苦头。

    正午烈焰当头,秋叶扶着受完刑的商婷走在宫道上。

    商婷每走一步都疼得撕心裂肺,但皇帝下令不准任何人抬,只让她自己走回去。

    秋叶望着她的样子,鼻尖一酸劝道:“神女大人,这事就过去吧,你不要再往心里去了,否则伤心又伤神。”

    “今天是我冲动,我该为我自己的错误承担代价,但是顾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商婷几乎是咬牙切齿。

    “神女大人,那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咱们斗不过的。”秋叶小声抽泣。

    商婷见她哭泣的模样,只得不提这事,话锋一转问道:“春月呢?”

    “春月去太医院给您拿药膏了,想必这会已经回到神祭屋了。”秋叶抹了抹眼泪回答。

    商婷点点头,她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里,无人真心对她,唯有春月和秋叶两个丫头对她尤为忠心,日夜陪伴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商婷心想自己要逃离这皇宫,一定也要将她两带上,否则在这宫墙中无论有多谨慎始终保不齐有一日会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走得实在是有些累了,二人依着身后的石墙歇了歇。

    商婷抬头看了看不知不觉走到了宫中祭祀的高台下,那高台约莫有十来米高,高墙投下的阴影不多不少正好遮住两人,没被遮住的那半地面倒是看得眼睛有些花了。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秋叶的尖叫一同传进商婷的耳朵里。

    高台上不知何时砸下来一个人,那人落地的瞬间身子便砸得稀烂,肠肺与肉摔得碎了一地,断裂的骨头正直立着。

    商婷怔住,原本白色的衣裳,衣领上沾了血渍,身后也是血渍。

    而现在,身前沾满了地上那人飞溅出的脑浆。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春...春月!!春月!!”身旁的秋叶突然一声哀嚎,跪倒在地。

    商婷呆愣在原地,眼睛直直盯着地上那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尸体摔断的手指下,还隐约能看见药膏罐子的碎片。

    春月...

    商婷眼睛开始模糊,她胸口剧烈起伏,似乎是缺氧一般地张着嘴巴,却没哭出声来。

    她怔怔地抬头,依稀看见高台上有个人影往下看,那个人她今早见过,跟在顾延身后的人。

    是顾延...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向她示威。

    登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竟然没了知觉。

    待她再醒来时,已是两日后了。

    秋叶守在她身边,看样子也是没有休息好,只见她神色憔悴,眼眶又红又肿。

    “又哭了...”商婷吃力地扯了扯嘴角,想要尽力给秋叶一个微笑,但却因为心中苦闷郁结,所以这笑显得尤为奇怪。

    春月和秋叶自小就跟在原主的身边,半月相处顾征和春月的死都使商婷心痛万分。若是原主,恐怕更加神伤了吧。

    “秋叶,接水替我盥洗。我要去见皇后娘娘。”商婷沉着眸子,只看到铜镜中倒映的那张苍白的脸,心头十分不是滋味。

    凤翎宫已经撤去了满院悬挂的长绫,只留着顾征的灵位。依旧是红墙琉璃瓦,前院的那颗参天大树枝叶又往外延伸了几分。

    贺雨萱坐在羊脂玉打造的凤椅上,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她似乎早就料到商婷会来一般,面上一丝疑惑的表情都没有,只淡淡询问:“可好些了?”

    商婷看着她,只觉得她那张脸保养得极好,肤如凝脂,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女人的韵味。

    据商婷所知贺雨萱十四岁入宫,短短八年便做到了中宫皇后之位。商婷寄养在凤翎宫十四年,直到去年才被送回神祭屋。

    这贺雨萱定不是省油的灯,而商婷也清楚原主只不过是她养在身边的一枚棋子而已,只要还在她的掌控中,她便不会丢弃。

    “回皇后娘娘,好些了。”商婷微微弯膝行了行礼。

    其实屁股上的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

    “可想通了?”贺雨萱看着商婷,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想通了。”商婷抬头,语气坚定道:“我愿意嫁进贺家,替皇后娘娘找出贺正安行刺的证据。”

    听了这话,贺雨萱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你知道的,行刺的证据是其次。我要你监督贺正安的一举一动,找到南山印的下落。”

    南山印?商婷眉头微蹙。显然是不知那是什么东西。

    “贺正安为人冷血无情,你若想取得他的信任还需费些心思,既然你已想通,本宫便如期为你送嫁,你且好生回去养着吧。”贺雨萱沉声道。

    “是。”

    只要能离开皇宫,便不管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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