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倾河带领流光转了一圈,问道:“刚才那些地方,你中意住在哪里?”

    流光想了想,支着下巴苦恼道:“我看中了两个地方,一处为莲轩,前面为闹市,后面为山林湖泊,另一处则是蕉居,有许多芭蕉,我可喜欢了,不知道选那里好?”

    倾河大手一挥,豪气道:“那就都买下来,我有的是银子,不过莲轩这个名字我不喜欢,就改名叫鲲池,我顺便把后面的湖泊连上天河,回神界才更方便。你与我住在一处也可,在蕉居也可,反正随自己的意就好,这些日子,可以到处逛逛,了解此地的风土人情。”

    接下来的日子,流光快要玩疯了,俗世好热闹,夜市里的美食一处一处地吃过去,都长了小肚子。

    一天,倾河带回来一个人,名叫羽耳枭,端的是学问好好,满腹经纶,流光于是开始听学的日子,羽耳枭总是能把许多道理故事讲述得生动有趣,不过,倾河看羽耳枭的眼光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后来流光才明白,那是占有欲的表现。

    今天是皇帝登基的日子,流光知道,这钟州皇帝是神界的昊天殿下下界来的,听说是为了皇宫里的忘都帝女,流光知道,天母要生气,百姓要受苦了。

    宽阔的皇城大街上,两边都是过来瞻仰皇帝圣颜的百姓,忘都帝女被封为皇后,几十人抬的皇辇上,一个年轻男子气势威严地朝流光这个方向看来,流光呆呆地好像被定住了似的。

    一只狸奴从流光腿下跑过,嘴角沾着血,衔着一个锦囊,流光赶紧追过去,这小猫怎么把倾河姐姐给自己的东西叼了去。

    一路追逐,流光发现这小猫的动作非常快,流光追到了一处荒废的棺材铺,发现小猫跳进去其中一个棺材,不断变化人形,一会儿是男女连背的两人,一会儿是一个小道士,最后,男女连背的两人坐在棺材里,流光睁大眼睛,对眼前这个现象表示讶异。

    流光仔细打量这奇怪的身体,正面的男子浑身都是刀伤,嘴里都是干涸的血块,只有微微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背面的女子着急开口道:“帮帮我,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你身上带着神界的气息。”

    流光挠着脑袋,为难地开口道:“可是我不是神医耶,而且也没有止血药,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伤得重,而你没有一丝伤痕,你们不是一体的吗?”

    女子眼泪掉了下来,哭着道:“我叫鸿姝,他是我的哥哥鸿愿,母亲在生我们时被人下了咒术,所以我们生下来就连在一起,父亲母亲分开了,他讨厌哥哥,给哥哥喂了销身噬魂的灵水,再过两个时辰,药力发动,哥哥的身子和魂魄就要溶解了,所以我主控了躯体,使用法术把你从人群中引来。”

    流光遇到了挑战性的东西,兴奋异常,从脑内搜索了的神界知识,发现这个病好像有点棘手,寻常大夫好像都不能治,而且没有解法,流光忽然想到自己的脊骨所化的月萤心甲,能够承担伤害,将痛觉关闭,于是劈了一块棺材板,咬着牙将脊骨剥出来,打入鸿愿体内。

    鸿姝道:“你流血好凶,而且你没有脊骨怎么办?”

    流光微微一笑道:“这点痛不算什么,我曾经经受万兽噬身,体术早已提升到一个境界,寻常东西伤不了我,这是神界的药丹,你喂给鸿愿,每天助他在月下调息,会有助伤势的恢复。而我也需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说着流光从空间倒出一堆小山大小的玉,一块一块扔炉里,不多久那些玉石都化成了紫色的晶体,逐渐凝固成脊骨的形状,流光将紫晶脊骨安回背上,拿出一面小镜靠在棺材上,侧着身子拿着长针给自己缝起来。

    鸿姝张大嘴巴,激动道:“我以为我见过奇怪的事够多了,想不到,今天又见到一件,此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鸿姝必定赴汤大火,在所不辞,以报姑娘的大恩。”

    流光用神力运转全身,止住血液,伸出探了鸿愿的鼻息,高兴道:“他的呼气较先前好了许多,想不到,这个法子真的有用。”

    鸿姝蹙着眉,惊道:“原来你也是在赌,你可真有魄力,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流光趴下身,数着地上的茅草根,我救人主要看是否合我的眼缘,否则,就算你在这儿磕头求我、以死相逼,也是不奏效的。我睡一会,这附近可还有大片的空地?”

    鸿姝回答说,这棺材铺后是一片荒地,听说以前是有许多坟的,后来一个道士路过说风水不好,许多人家都把坟迁走了,再往上走,是一大片芦苇荡,浅水有许多白鱼可以吃呢。”

    流光听后,将铺子一掌轰榻,对鸿姝说道:“等会,午时一刻,你务必叫醒我。午时三刻,将有地动,你会术法,将鸿愿隐身,自己到芦苇荡躲起来。”

    鸿姝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到,午时一刻,流光醒来,化装成一个天师模样走到山下乞丐窝,给每人点出银钱,神神秘秘道:“天师城预言,午时三刻将有地动,你们分别向四方散播,棺材铺后的平地可以避难,你们若想保命,完成任务后必须立刻向棺材铺方向跑来,若是能引起许多人盲从跟过来,自然是更好了。”说着便消失不见,天师城的威望果然不同凡响,许多乞丐都慌忙地向四边跑开了,当然也有不信的,待在原地,也有扔了钱,早早去平地避难的,总之,慌乱得紧。

    流光估摸着,倾河也快到了,果然她领着一大推人过来,居然还有官员、学生士子,果然人都是怕死的。

    倾河安置好众人,与流光汇合道:“阳天殿下果然很了解天母,神界的龙族早早跟他通了风声,他已做好准备,此次也许只是会损坏一些房屋家畜。不过,你去了哪儿,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的脊骨怎么不见了,是谁干的?”

    流光按下倾河的手,说道:“我拿去救人了。”

    倾河厉色道:“你知道月萤心甲对你的重要性吗?你受伤它可以帮你抵御大部分的冲击,而且可以防止记忆溃散,你就这要草率的给了别人,简直胡来?我帮你要回来。”

    流光倚靠在倾河身上,摇着倾河手臂道:“不要嘛,姐姐,是我自愿的,你去要回来,我多没面子。”

    倾河叹气,刮了流光一下鼻子道:“面子重要,里子更重要,你呀,我对你没办法,也罢,以后,我只能把你看得牢牢的。”

    流光笑着点头,突然,两人脸色齐齐一变,神界好像开始封锁下界通道了,倾河严肃道:“不知道天母还有什么招数涂炭生灵,我要回去鲲池,将河图印送回天河稳定四海水系,你在这儿等我回来,不要轻举妄动。”

    皇宫,阳天脸色铁青看着天际,愠怒道:“这次地动,皇城百姓都已转移到平地,无情的天母,总是如此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可我阳天既然叛出神界,就不怕与天斗,下一次又是什么雷霆手段,诸位臣工,尔等既奉我为钟州皇帝,必然勠力同心,共抗天灾。”

    众人齐声称喏。

    午时三刻,地龙翻身,城墙榻,民屋倒,烟尘起,砖石裂缝,鱼跃鼠窜,百姓在高处平地上看见自己家园尽毁,无不掩襟泣泪,小儿哭叫,一片民哀之象。

    此后一年,钟州旱灾、水灾相继,夹杂瘟疫,龙族触怒神威,消除神籍,阳天擒玄女,斗金乌,致使十日同天,焦土连绵,幸得箭神泣重伤十金乌,钟州旷日持久的火灾才堪堪熄灭,然玄女因神志不清吞食夫君金乌,成为人人畏惧的旱魃。

    倾河和流光一路追赶到流沙翰漠,热风袭身,好似在铁板上煎烤一样。

    流光脸色疲惫,斗大的汗珠流下,倾河担忧道:“你是月魄体质,与日气相冲,翰漠白日气温本就高热,如今又有旱魃遁隐在此,找个背阴处歇歇再走吧。”

    流管愧疚道:“我没有想到神界封锁,阳天竟然能够登天梯擒下玄女,设计陷害至此,玄女殿下有孕在身,又被缚神索消解神力,怎么抵抗金乌炎气,我怎么对得起师父。可是如此大的动静,师父怎会不知,除非有人有意阻绝了信息传递,我已经燃香通知他,希望他能及时赶来。”

    倾河叹了一口气道:“这一年,你跟我奔走各地救灾,玄女之事只是意外,你若有心,我有一册修炼之法,可修出不同化身独立存在,倒是可能分身救人,不过也要看修炼程度。”

    流光郑重谢过,将功法收入空间,困惑道:“姐姐有如此宝物,为何不自己修炼?你还是要给自己留个看家底的才好。”

    倾河替流光抖了抖帽子里的沙子,淡然道:“贪多嚼不烂,何况我志不在此,专精一门也可以做到最强。”

    流光点点头,好像对倾河又多了解了一分。

    两人继续赶路,夜里冷彻至极,衣服上一股湿热水汽,突然,远处天空一道红光,倾河开口道:“流光,可能是玄女生子引动的异象,上来,我载你一程。”

    说罢摇身化作一只巨鲲,星空相映,这副瑰丽奇景流光来不及欣赏,跳将上去,抓住鲲鳍,神识四放,仔细搜索,红光欲盛,两人落下去,发现一只炎兽,身上布满金乌纹路。

    倾河双眼微闪,严肃道:“此兽想必就是玄女之子,他身上有一丝时光道尊的灵气,否则也是活不下来的。”

    流光讶异道:“是已经归于虚无的时光道尊吗,听说他与天帝的实力不相上下,玄女殿下有如机缘,必能逢凶化吉。”

    倾河点点头,挡在流光前面,谨慎道:“此子有凶戾炎气,你不能靠近,山潋的法术最适合制伏他,不过等不及了,寒漠天然极地,十只金乌也被镇压在那里,我们可以将他送去那里,他才有活命的机会。此事不能外传,旱魃的气息远了,我先将炎兽送去寒漠,你待在翰漠外出口处隐蔽,有什么情况可以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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