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城镇尽收眼底；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工整的厂房，林立的烟囱。干净宽敞的马路，绿化优美的街道，公路两旁茂盛的树木。在纵横交错的交通设施，构成了这样的城市。

    这是一个较为平静的地方。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里就成为了他们的交聚点。车辆从街道飞驰而过。地上的灰尘随着风的移动漂泊在空中。如同无数只蜿蜒的细线，迅速占据了空气中的每一寸空间，使人无法透过它们看到远方的景色。

    但今天的早晨却感到不同。仿佛连鸟儿也已经沉睡，只有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微弱的响声，而整个街区似乎都被一股无声的力量笼罩住了。没有汽车的响声，没有孩子的尖叫声，没有鸟儿的欢呼声，甚至连风的呼啸声也没有。这种寂静让人感觉好像置身于一个无声但又十分和平的世界中。

    车里的环境也是十分安静。开车的男人头上戴着帽子，上面有金色的图案标志。他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那是一连串令人舒适的音调。可以认为他是感到无聊。他的旁边坐着另一个黑发男人。他的鼻梁很高，皮肤比较黝黑。身上的穿着和旁边的男人一样。

    他的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叶子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变得枯萎了。但他丝毫并不在意，他还是拿着它们看着上面的颜色一点一点地褪去。

    “我希望瑞克醒来能看到这束鲜花，你知道……”黑发男犹豫了一会儿，他摸了摸上面的花瓣。“……伙计。这都已经枯萎了。我们应该举办什么宴会之类的。”

    开车的男人眼睛始终离不开前方的路。“你说得对。布莱恩。”他不情愿地承认。“你知道瑞克中枪了，你和我都已经看见了。妈的。我真担心他，我还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洛莉。她会疯的。”

    “鬼知道会发生什么，肖恩——”

    他的身体向后靠去。头部倚靠在座椅后方柔软的皮革。使他的大脑感到无比的放松。脑海里不断想起瑞克被袭击的那件事。布莱恩知道他和肖恩都被吓坏了。那个场面使他们两个都措手不及。

    没过多久。这辆汽车就停了下来，布莱恩从困倦中被惊醒。手里的花微微颤动。身边的男人将帽子放在车座上，毫不犹豫地跳下车。由于裤子有点松动。他的手在他的裤腰带上提了几下。肖恩转过身他的眼睛因刺眼的阳光而变得扭曲。

    “把花给我，布莱恩。”肖恩说道。“顺便和我一起去看看瑞克。我知道你也很想见他。”

    男人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是的，我已经等不及了。”布莱恩跳下车，他跟着肖恩走进了这家医院。

    走进里面。布莱恩可以闻到空气里散发着消毒水味刺鼻的味道。到处都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里面的人很多，比他和肖恩进来的时候还要多。正当布莱恩感到困惑时。一位护士推着病人从肖恩和布莱恩身边经过。他快速瞄了一眼那个躺在推车上的病人。

    他的脸十分苍白，眼窝几乎是凹陷下去。样子十分渗人。如果不仔细辨别可能会认为他早就已经死了。这让布莱恩倒吸一口凉气。他跟着肖恩来到瑞克的病房。肖恩开门的动作很慢，生怕打扰里面的病人。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只有瑞克躺在那里。肖恩的动作变得很快，布莱恩知道肖恩担心瑞克。他们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亲密。

    “伙计，我们还在这里。每天都在。”肖恩边说边垂下头，始终打量着闭上眼睛的瑞克。想看看他是否保持清醒。“听着，我很抱歉。伙计。”他站起身，无奈地说。“我每次来你都这副德行。”肖恩的嘴里发出一声叹息。布莱恩站在门口看着肖恩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窃笑。

    肖恩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布莱恩很快就闭上嘴了。这让站在病人身边的男人感到满足。

    “这是大家一起买的。还有你的朋友——布莱恩。”他又瞪了一眼到处张望的男人，接着说。“他们让我带过来，致他们的问候。他们让你快点好起来……总台的琳达和戴安。我就放在了桌子上。伙计。”他将花插在花盆里让水浸泡它们。

    肖恩往后退去，他不舍地看着瑞克。布莱恩上前和他同样盯着躺着的病人。

    “再见了，朋友。”布莱恩轻声说。

    ——

    布莱恩和肖恩离开了这家医院。外面仍然很安静。他们走进了车里。但没有将汽车开动。一旁的布莱恩毫不犹豫地说。“我想回一趟警局。我可不想让里昂·贝西把我的文件放错地方了。”

    “好吧。”肖恩吸了吸鼻子。“我会送你到那里。”

    汽车缓缓地开动了。往警局的方向走去。沿途经过几个建筑，但没有多少人在大街上走动。车辆路过无人打理的草丛，还有道破损不堪的栅栏，栅栏里头有条脏兮兮的狗在吠叫。狗的眼睛都是鲜红的血色。布莱恩皱着眉，他不认为自己可能看错了。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汽车停在了警局的门口，布莱恩刚跳下车身后的肖恩就叫住了他。“等等，天哪。你忘了这个。”肖恩递给他一袋饼干，布莱恩感到困惑但他还是接了过去。

    “这是谁的？”

    “你的追随者，”肖恩将视线放在了布莱恩的裤子上。还没等他回过神，肖恩就开车离开了。

    “追随者？”

    布莱恩记得他的确有过跟他表白的女性。但他不记得那些人的名字了。除了那位金发女孩，好像叫什么艾米。那个女孩前几天还来看布莱恩。手里拿着卡片，脸颊微微泛起红润。将双手放在背后。她穿着一条黄色的裙子，看起来很楚楚动人。

    布莱恩做了个鬼脸。肖恩在那个女孩走后，开始乱翻他的东西。这根本就不道德，瑞克也跟着偷看那女孩送给他的情书。他一点都不想这样，布莱恩很少跟女孩约过会。但很奇怪。每当他想要和女孩约会等到第二天就会收到对方的谩骂和羞辱。

    肖恩都会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站在布莱恩的身边用他那宽大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掉了。布莱恩拿着手里的饼干往警局走去。他来到室内，里面没多少人。这不是寻常的。一般这里会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忙着手里的东西。

    布莱恩没有放在心上。他往走廊走去，打开他面前的门。只有里昂坐在他的旁边。男人打着瞌睡。他的头部很快就要趴在桌子上了。布莱恩走起路来很小心，里昂没有听到细小的声音。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饼干偷偷地放在自己的抽屉里。如果里昂醒来他可能会向他的饼干打量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露西那个女警察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拿走他的饼干。等布莱恩反应过来，她会说。女士优先。但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这太反常了。

    办公室很安静，仿佛世界、时间都定格了一样。只有里昂轻微的呼吸声。布莱恩一直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都会有人递给他文件但今天什么都没有。里昂醒了，他快速抬起头东张西望。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布莱恩坐在他的旁边。

    “布莱恩？”里昂困惑地说。“我以为你和那些人离开了。”

    “什么离开了？”

    “今天有很多闹事的。他们开始在街上乱咬人。”里昂续道。“还咬伤了一名警官，他还去了医院。我忘了。那是露西的男朋友——瑞克还在医院吗？我听他们说瑞克还在医院躺着。”

    “是的。”布莱恩掏出抽屉里面的饼干递给里昂。里昂接了过去，他在跟布莱恩说声谢谢后。就往嘴里塞着。

    “你和肖恩不在时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其他人呢？”

    “都跑了。”里昂边吃饼干边说。“那些人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他们早就急着赶回家去看他们的家人了。只留下我在这里看着。该死。我得赶紧去尿尿。”里昂说完，站起身就飞快地跑了出去。身后的门被扑通一声关上了。只留下布莱恩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

    布莱恩吃着手里的饼干，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饼干吃完了。他舔了舔手上的残渣。将袋子放在垃圾桶。里昂还没有回来这让他有点担心。他已经去了很久了。

    布莱恩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坐不住了。他现在开始心慌。尤其是今天的不寻常给他带来了恐慌感。他掏出皮带里的□□，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将手轻轻地放在门把手上。布莱恩缓缓地打开门。他的头探了出来扫视着周围。

    “里昂？”他小声询问道。“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他。布莱恩更加谨慎了。里昂一般都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不可能会去那么久。在他的想法中那就是他发生了意外。布莱恩认为他可能遭到了打劫。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好笑。哪个小偷怎么可能会打劫警局呢？他快速把这个玩笑抛到一边。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事情。

    “里昂？你去哪儿了？”布莱恩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人回答。他一边拿着□□一边扫视着每一个地方。警局都让男人找遍了，就连监狱他都没有放过任何地方。布莱恩彻底放弃了寻找他，他来到门口。将右臂倚靠在门框上。外面死气沉沉地安静，仿佛身处在宇宙的边缘。这时他听到附近传来咔嚓的响声。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划开肉皮的声音。那种声音布莱恩最熟悉不过了。

    难道里昂打算在警局烤肉吗？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布莱恩寻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他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蹲在地上。脖子不自然地扭动着。领子上沾满干涸的血迹，在他的面前还躺着一个男人。布莱恩被这样的景象吓到了。因为那是里昂。他张着嘴，脸上都是鲜血。

    布莱恩掏出□□，指着那个正在啃食里昂尸体的人。“别动！”他喊道。“快停下！把脸转过去你被逮捕了！”

    那个男人听到了布莱恩的喊叫声。他站了起来缓缓地转过身。布莱恩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的双手紧握着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抖动得很厉害。面前的男人的脸上面容惨白，双眼中满是死气，发灰黄，皮肤破裂，看上去憔悴无比，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残留着里昂的鲜血。他张开大嘴，缓缓地朝布莱恩走去。

    “别动！我说了别过来！”他指着那个人，但对方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嘴里发出嘶吼低沉的声音。很快就要扑过来了。布莱恩迫不得已朝那个男人开枪。当枪声响起时。那个男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布莱恩喘着气，朝那两个人靠近。他迅速跑到里昂身边，检查他的情况。他的喉咙已经破裂，肚子也被那个男人切开了。布莱恩用手捂住鼻子。他站起身慢慢地往后退去。嘴里散发着胆汁的味道。他大步走到墙上，一只手搭在那里。把之前吃的饼干都吐了出来。

    “狗屎。”

    他用手臂擦了擦嘴上的液体。低声咒骂着。这时他的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铃声。他掏出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肖恩的名字。“肖恩？该死。你到底在哪？里昂被一个混蛋给吃了！”他吼道。

    “布莱恩，瑞克住的那家医院里的人都死了。你现在还在警局吗？我可能要过去接你，但我得先去接洛莉和卡尔。你在那等我好吗？”

    “我——”布莱恩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肖恩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很担心。他还尝试给救护车打电话。但依旧没人接。他的手机也快没电了。

    布莱恩蹑手蹑脚地走回警局。他迅速地回到洗手间。他没有换掉自己的衣服。他用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试图保持清醒。他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开始咬人呢？他们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布莱恩停止了这些想法。他回到门口，等肖恩过来接他。他不知道肖恩能不能回来。他还在向上帝祈祷能够肖恩平安地回来。但他也同样担心瑞克那个受伤的男人可能还在医院躺着。肖恩告诉他，医院里的人都死了。他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如果是真的。瑞克可能已经不在了。

    如果洛莉知道了，她可能真的会崩溃。布莱恩迅速将这些想法抛到脑后。因为在他的前面开过来一辆白色的汽车。他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当那辆车停了下来。里面的人探出头，朝布莱恩喊道。“快过来！”

    布莱恩什么都没说。他朝那辆车跑去。又快速坐回了肖恩的身边。布莱恩瞥了一眼身后。洛莉和卡尔坐在车的后方。他们母女俩看起来很害怕。布莱恩重重地叹了口气。肖恩就将车调过来往相反的方向行驶。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布莱恩紧张地问。“我看到有个疯子把里昂给吃了。”

    “他们不是人了。”肖恩的声音尽可能压的很低。生怕吓到后面的两个人。“听说一个新型的病毒。只要被感染了都会变成那个玩意。”

    “瑞克呢？”布莱恩反过来问。

    “他……他死了。”

    “死了？”布莱恩重复肖恩说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通过车内的后视镜瞥了一眼身后的洛莉。她的眼角残留着泪水。布莱恩向后靠去，低声咒骂了几句。瑞克是他的朋友，他不敢相信他已经死了。恐怕只有肖恩和他照顾洛莉和卡尔了。

    街道上一片狼藉。没有多少活人在街上走动。只有附近走动的尸体。布莱恩不知道那个东西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认为叫行尸比较恰当。肖恩开着车他的脸上写满了情绪。他们之间一句话也没说。布莱恩可以肯定他和自己一样都被吓坏了。脑海里的那张脸又开始浮现在他的思想。他的嘴里又开始布满了胆汁。但他使劲咽下去。肖恩比他要冷静，布莱恩和他相处那么长时间。他从来都会把秘密吞在心里。不会表露出来。除非他信任你。

    “我们到底要去哪？伙计？”

    布莱恩看着车辆沿着道路带他们径直前往离开城市的出口。如果躲在郊区或者荒野，那肯定很安全。

    “有一大堆人都在城市的外面。我在路上还救了一对夫妇。”肖恩回应道。“一位叫卡萝尔还有一个叫爱德，卡萝尔的丈夫。他们有个女儿叫索菲亚；爱德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你最好别和他打架。”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动粗手。”布莱恩嘟囔道。眼睛始终离不开前方的路。“你的好运气又回来了。肖恩。”

    “我现在不想开玩笑。”肖恩道。“我在回去的路上差点被那个人咬到了。你该对我感到担心。还有后面的两个人。”

    “我明白了，肖恩。但我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肖恩没有回答。

    ——

    汽车停在了公路。天已经很晚了，肖恩嘱咐身后的两个人让他们待在车里。很快肖恩和布莱恩就跳下车。越过人群来到了那对夫妇。布莱恩看着他们两个。其中一位年轻的女人有着白色的短发。她的手还拉着身边的女孩。另一位是个较为肥胖的男人，他并不是很友善。僵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你们还好吗？”

    “我们很好。”那个女人说。她的语气很紧张。旁边的男人就很平静。可以算得上是不礼貌。

    “他是谁？”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布莱恩·卡特。我的名字。”他不情愿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敢相信肖恩居然把这个男人救回来了。不过对于眼前的情况来讲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先回车里看看有没有信号。你在这等我一下好吗？”

    布莱恩点点头。肖恩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他的身边。径直跑回车。布莱恩站在他们两个人面前，这让他有点小小的尴尬。那个男人瞪了他一眼。布莱恩自然没有理会这样的人。

    他见过太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布莱恩垂下头问那个女孩。她有着一头漂亮的短发。她的年龄可能比卡尔要大几岁。她的小手始终离不开卡萝尔。女孩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看起来很害怕。

    “她叫索菲亚。我的女儿。”

    女孩低下头，抽了抽鼻子。

    “照顾好她。”布莱恩说。

    他抬起头，爱德正怒视着布莱恩。如果病毒没有爆发，布莱恩肯定要把他带回警局了。没过多久，布莱恩和卡萝尔他们都过来了。洛莉将身子靠在车的旁边。卡尔在玩象棋。索菲亚也加入了。布莱恩来到肖恩身边，他还在坐在车里检查有没有信号。

    “怎么样了？”布莱恩问。

    “没有信号。”肖恩揉了揉嘴。“紧急广播系统都停了，还有难民安置中心消息的录音。都没了。”

    “我们去前面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布莱尔提议道。

    “好吧。”

    肖恩下了车。将车门紧紧地关上。

    “你们两个去哪儿？”洛莉问。

    “去看看前面有什么。”

    布莱恩边走边说。“真是糟透了。可能难民什么的都沦陷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实在找不到什么我们最好躲在安全的地方。”

    两个人正说着，天空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布莱恩望着天空。几架飞机朝这边飞了过来。两个人迅速跟上，身后的人也跟了过来。布莱恩和肖恩远离公路沿着山坡停下脚步，看着飞机悬浮在城市的上空。他们将这些建筑全都炸毁了。他们所有人都震惊地目睹发生的一切。布莱恩感觉自己很幸运逃出来了。或许还会更糟。

    “回去吧，布莱恩。”肖恩重复道。他的眼睛始终离不开前方正着火的建筑。“回去吧。”

    “明白。”布莱恩用往常的口气说。

    肖恩转过身。他回到了洛莉身边，此时的洛莉正捂着嘴。洛莉见肖恩过来抱住了他。肖恩不停地安慰洛莉。布莱恩再一次回到这里。公路的人们陆续都逃跑了。只留下他们几个。其中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的脑袋扣着帽子，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还有一个背着弩的短发年轻小伙。还有戴着帽子的男人。他正垂下头盯着地面。眼睛略发空洞。

    “布莱恩？！”那个金发女孩朝布莱恩大喊。

    “艾米？”

    艾米跑了过来，女孩的脸上依旧带着红润。肖恩和洛莉都往他们这边看去。

    “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了你。我以为你也……”

    “我还活着。肖恩救了我。”他回头看了一眼肖恩。对方正皱着眉。

    “戴尔把我救了，我们还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叫达里尔。”

    达里尔四处东张西望没有看你们。

    “我和姐姐分开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我真的好担心她。现在我和戴尔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女孩的眼角挤出泪水。她可能快哭了。布莱恩不知道该怎么办。肖恩比他还要熟悉这座城市。这时达里尔在他们身后说话了。

    “如果你们都同意。我们可以去野外生活。那里会很安全。我听说还有一个采石场，还有一条河流。那些怪物绝对不会发现的。而且——我对森林还很熟悉。”

    “我同意。”布莱恩回答。没有什么比这计划更周到了。

    “好吧。”戴尔犹豫了一会儿，“我也同意。达里尔要比我们还要熟悉森林，你们觉得呢？”

    肖恩和其他人也同意了。他们带着剩下的人开着自己的车前往那里。黑夜的疲倦总是席卷着布莱恩，他坐在肖恩的旁边。眼睛变得非常疲惫。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