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鬼影

    “什么?!你让我洗这些骚物,不可能!!本姑娘这辈子都不可能碰它!!”

    魏知鸢在一众夜壶中大喊着。蟾嬷嬷摇摇走来,大怒:“叫什么叫!叫什么叫!!”

    “蟾嬷嬷……”一粗汉将此事告知了蟾嬷嬷。她抱着手,鄙夷着魏知鸢,“就你不清洗夜壶还能干什么?!你只配清洗夜壶!!”

    “凭什么!!这种骚物,本姑娘绝不会碰。”魏知鸢插着腰,气鼓鼓的。

    “蟾嬷嬷呀……”粗汉□□道:“若是这女人不服从您,倒不如将她赐给我们哥俩?”

    说罢两人就开始上手四处摸着魏知鸢。魏知鸢急忙抗拒,满脸愤怒和无助。

    “等等。”蟾嬷嬷叫停,“你们几个活计不做了,在这里偷懒,不怕我禀告寨主,削了你俩?!”

    二人一听急忙慌了。这蟾嬷嬷是寨主的奶妈,一手将寨主养大,有些事情寨主还是向着蟾嬷嬷的。二人急忙赔歉,“哎呦!蟾嬷嬷您可别挖苦我们两兄弟了,我们两人您还不知道吗?自是忠心耿耿,勤勤恳恳为本寨效力呀。”说罢二人推搡着离开了。

    如今只剩魏知鸢和蟾嬷嬷两人互相看着彼此。

    “多谢。”魏知鸢扭捏道。

    “你,今日限你将这些夜壶刷干净,否则饭就别吃了。”蟾嬷嬷无所动容。

    “什么!!我不要!!”

    ……

    黄昏之下洒落着一地暖色。

    夜晚谭闻君揉了揉背,阔了阔胸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了。

    老妇人招呼着她,“小娘子走吧,吃些饭。”

    “好的。”

    ……

    饭堂分为男女两间,男间大些,女间小些。女的饭全是上午男的吃剩下的,冰凉且有些发馊。除了有时几个男匪巡班吃新做的,那些所剩下的更为热乎。

    “来这些给你打点……”

    “我这吃不下,你今天累了多吃些……”

    堂内声音不噪,细细的很是温和。彼此之间互相帮助谦让。劳累一天,这里就像是温柔之乡,给人柔和的愉悦。

    谭闻君很快就打了些饭,那饭胡乱堆放在一起,看着不是让人很有食欲。

    “姑娘慢慢习惯,等你饿肚子时就可视它为佳肴。”老妇人安慰着。

    谭闻君点了点头,但很是困难地吃下了第一口……两个字——难吃。正当她埋头苦吃时,素芹过来坐在了一旁。

    “仙女姐姐,你还好吗?”谭闻君急忙问道。

    “你以后还是叫我姐姐吧。仙女这个称谓我不太适应。”素芹婉婉一笑,继续道:“那三公子看着是个正直的人,并未为难我。我也很是清闲,只是捣捣药,配配药。你呢?”

    “嗯……衣服洗的……”谭闻君摊开手,十个指头都已然被水浸泡的皱了起来。

    “我就知道。”素芹从袖袋掏出一包纸来,“这是我今天配的药膏,抹一抹你的拇指就会好受些。”说罢素芹帮谭闻君涂抹了起来。

    “谢谢仙女……啊,不对……谢谢姐姐。”谭闻君感动地绽开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来。

    “快快!!”这时一声音插了过来,只见魏知鸢慌慌忙忙地跑了过来,“让我吃几口,饿死了。”

    她一把夺过谭闻君的饭碗,可刚吃了一口,便又吐了出来。看似十分恼怒,“这是什么恶心人的东西,呸——”她这一闹声音动作极大,大部分人都向魏知鸢投来惊恐的眼神。

    “呦,是哪个小娘子吃不下饭呀?!”一阵男声传了过来。还未见其人,就听见魏知鸢一身尖叫。

    只见魏知鸢身上环上了好几双手。那些粗野男人正扒着魏知鸢的衣服。魏知鸢无从反抗,整个人都被那些粗大的手捆绑着。

    魏知鸢尖叫着,那些男人□□着。

    堂内的女人们皆匿于安静,深深扎下了头。

    素芹立马起身,急忙奔向魏知鸢,她无力地扒着那些粗手。只见一男人又将素芹挽了起来,动手动脚。

    “姐姐!!”谭闻君拿起双筷,扑向抓着素芹的男人,一筷子就狠狠地扎向那狗男人的双眼。男人吃痛,猛地将手中的素芹甩了出去。

    眼见素芹要被撞向木杆上,谭闻君却无法立马跑去。

    “碰!!”一秒之中,□□碰撞着木杆的声音响起。谭闻君心里一个咯噔,而当定眼看时却见一个男人将素芹救了下来,男人当作素芹的肉垫,紧紧护着她。

    “三公子——”刚刚虎势嚣张的几人齐齐跪下。

    “你们在做什么?!寨中的规矩莫不是忘了!!!”三公子忍痛怒吼。

    那几人听到立马“邦邦”地磕头,“三公子,我们几个是被美色误了事,一时冲动,请三公子赎罪!!”

    可能是声音过大,惹来了更多的人。蟾嬷嬷也紧赶慢赶地赶来了,她了解事后,一一处罚了番。

    “你——”蟾嬷嬷指着谭闻君道:“从此一个人洗衣,其他人若是敢帮忙……”蟾嬷嬷看向一众女人,“那结果想必都是明了的。”

    说罢,蟾嬷嬷看向衣衫褴褛的魏知鸢,看都不想看一眼,“你就继续关在牢中。一周都不许允她饭吃,我到要看看你这大家豪气的身子有多么硬朗!!”

    蟾嬷嬷看向素芹,她正和公子站在一块。蟾嬷嬷立马陪笑,后对素芹道:“你还不快扶三公子回屋治疗,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都赔不起!!”

    “你们几个,罚一个月的月俸……并且去外寨守寨,不得入内寨来。”蟾嬷嬷对着那几个男人道,“若是不满,尽管告知寨主,看看他会按我什么罪!!”

    几个男人嘟嘟囔囔着:“寨主寨主……不过是奶水情,你这老妇人挂牵这么久!!你别张狂,终有一天气寿短尽……”

    自此过后,谭闻君只能一人住在专门洗衣的偏房处。一个人洗着大约三千多人的衣服和被褥,不说得磨蜕皮,就是连精神也得被逼疯。

    又是暗无天日的一天。谭闻君终于将所有衣物被什晾好,而天色也将晚。

    枯井处散发着臭味,卷着那上方的枝叶萧萧晃动,散落一地绿色的针尖叶。

    谭闻君不禁瞟了几眼那口枯井,随后又打了一个颤,赶忙进了房间。

    这几日的煤油总是被苛扣下来,导致屋内只有一盏半苗煤油灯在瑟瑟凉风中晃动着。

    “怕是要下雨。”谭闻君扯了扯衣服,抖抖索索地将门关好。她刚准备上床,突然一声凄厉,那唯一的煤油灯光也突然消匿于无边无际的黑夜之中。

    她脑子一冲,急忙掀起潮湿的被褥,躲了进去,甚至头也包了进去。

    黑夜与夜风的“呜咽”声夹在这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被折辱后投进枯井的女人,那鲜红的血液在□□之间汩汩流着。

    “那女人全身血淋淋的,一步一步走着。她爬出了枯井,环视着四周,突然“咯咯”的笑着,她的头扭在了背后,双手布满了血痕的抓痕……她一步一步……”

    “咯吱”木门被沉重地推响。

    谭闻君一个寒颤,立马裹紧了些被褥,牙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紧紧闭着眼,不敢看。

    在内心的斗争中……突然,她手上的被褥被死死地捞拽着。谭闻君害怕但不敢出声,仍是拽着被子,和那个力较劲。

    “咔嚓。”是刀划过布的声音。本就是夏被,布料薄的很。一下就被划烂了。

    这时,什么东西捞起了谭闻君,她再也受不了了,刚准备大叫,谁料才叫出一个字就被捂了嘴。

    一股无力感卷袭而来。

    谭闻君挣扎着,在蛮力中挣扎,在恐惧中打颤。

    “媆媆……是我程书行。”

    “……”

    谭闻君平静了,她安静了会儿,突然转过身,直直盯着那蒙面人。她一把扯过面巾,待看清是熟悉的脸时,突然绷不住,一股暖流顺着两颊淌了下去。

    还未等程书行反应,谭闻君就死死抱住了她。程书行比谭闻君高上许多。小小的,软软的一个人在程书行的怀里一阵一阵抽泣着,女孩将他抱的死死的,好委屈的。

    “媆媆……”程书行没在说什么,只是抱住了媆媆,心里升起阵阵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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