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你瞧前面那辆马车,似乎是没有人。”一蒙面黑衣人躲在草丛中对帮主的说道。
帮主比划后,草丛一阵窸窣。两个蒙面的轻声走向马车。此时,马车内,谭闻君正入了睡。一人猛地掀开车帘,他突然一惊撤了回去。
“怎么了?”粗眉的问道。
“有个女人。”细眉的显然还有些余悸。
二人相视一眼退回了草丛中。“怎么了?”帮主不解,“是空车厢?!”粗眉挠了挠腮,“里面有个人。”“什么人?“帮主问道。细眉急忙补充,“一个女人。”
“……”
“啪”的一声落入了细眉脑袋上,“女人你怕个锤子!!”帮主往后一看,“兄弟们搬东西了,有荤吃了!!”后面几人一听有荤吃,急忙跑了出来。
帮主一把掀开车帘,将谭闻君左右瞧了番,流下了串口水,“这小样,虽说面貌不咋惊艳,但这身材嘛……啧啧啧——还是挺诱人的。”说罢,他便要伸出手,不过幸好粗眉阻止了。
粗眉道:“帮主,不如将这小妞献给寨主,若是寨主满意,那我们虎头帮的未来荣耀就指日可待了。”
“……”帮主摸腮思索番后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拍了拍粗眉的肩膀,“小子不错啊,等我们虎头帮强大起来,这副帮主的位子,你便可坐上了。”
“嘿嘿。”粗眉摸着头,憨笑道:“多谢帮主,多谢帮主。”说罢,粗眉便迷晕了谭闻君。
正午,一轮太阳照的大地火热热的。
等到谭闻君醒来之时,已经被关在四面木竹的牢狱中。她无措地站了起来,拍打着那看似摇摇欲坠的木门。“有人吗?!有人吗?!”她喊着,眼泪已经在眼眶中包着了。
“别敲了!!”一女声传来,还颇有些熟悉,“我们被这地方的土匪抓住了。”
“你是……”谭闻君突然想到这几天碰到的冤家小娘子。
“喂!!”突然一个头从旁边的竹缝中伸了进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魏知鸢,魏尚……算了,你就只需知道我叫魏知鸢便可,‘知鸢不是山云里莫到人间有此心’的知鸢。你叫什么?”
“我叫谭闻君……听闻的闻,君子的君。”
”切。”魏知鸢一声藐视,“当真是个粗俗女子。也不见泼我之时,那股狡辩劲……啧啧……真是强撑着腰板不怕疼。”
“你若是有本事这么说话,那么我泼你之时为何不做反抗,怎的那般狼狈?!”二人突然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不相上下。
“哎哎,你们几个要不我把你们关在一起好唠嗑!!”一粗汉吼道。两人吓坏了都闭上了嘴。
可未料到,那粗汉话一说完就行动了起来,三下两初二就将几人关在了一块。
“大哥,你人怪好的嘞!”魏知鸢尬笑道。
同进来的还有一个人,是谭闻君那日碰到的‘仙女’。“是你?!”谭闻君惊到,“仙女姐姐居然也被抓进来了。”
那女人微微颔首,浅笑:“小娘子好,看来我们两挺有缘分。你叫我素芹就好。”
“素芹娘子好。”
等谭闻君再看向魏知鸢时,两人又磨出了电光火石。“好了好了,你们二人莫要再闹,我虽不知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是同为女子又身处困境,当应扶持,互相帮助,以如何才能逃出去为主。”
“嗯,我都听仙女姐姐的。”谭闻君笑出两个酒窝,看着甜甜的。
“我们如何才能出去?”谭闻君望着缝。
“我们能出去的几率不大。”魏知鸢耸了耸肩,“我刚才醒来无意间看到了此处地形,四周草木丛生,诺大一片土匪寨全部掩盖在绿荫之中。如今只盼云逸哥哥能找到我们……”说着魏知鸢握紧手,双眼充满希望。
一旁的素芹好似十分淡然,她挽了挽袖,走向木竹前。
“素芹娘子,就算如今在土匪寨中我依然会将你看紧的,莫要想逃跑。”魏知鸢看到素芹这副模样,言言道,“你要明白并感恩戴德,我们送你走的这条路是璀璨夺目。”
“……”素芹闻此,低下了头不语。
“怎么回事?”谭闻君过问,但是未有答复。她如今好似知道这个仙女姐姐定然是有着许些身不由己的事,不觉更加对其惋惜。
这样的日子便是过去了三天。
第四天的早晨,谭闻君三人突然被带出牢中,一妇人站在三人前四处打量着。
“你会什么?”妇人对着魏知鸢问道。
魏知鸢颇为自豪道:“本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皆会。”
“啧啧……”妇人砸着嘴,“看着没什么用就去打扫寨子吧。”
“好的。”魏知鸢看似还沉浸在那股自豪之中,谭闻君推搡了她后,突然醒悟,震惊道:“什么?!你个贱婢竟让本姑娘打扫寨子!!”
魏知鸢这一句直接将妇人得罪了,她改词道:“算了,你这大家豪气的小娘子便去清洗夜壶吧。”
“什么?!”未等魏知鸢反应两个粗汉就将她带走了。
“你呢?”妇人向谭闻君问道。
“洗衣做饭这些虽不精通,但是会做。嗯……画画也是会些……”谭闻君答道。
“嗯。”妇人思索半晌对谭闻君道:“你还是去洗衣吧。”
待到素芹时,妇人两眼放光,笑道:“你长得真是干净呀!会识些药材吗?”
“家中开的是药房”
“好,好极了。你便去三哥屋里当助手吧。”
谭闻君拉进素芹的手,担忧道:“仙女姐姐,一定要小心些,注意安全。”
“好的。”素芹点了点谭闻君的额头,“你这小娘子真是可爱极了。”她反拉住谭闻君的手,“你也是,注意安全哦。”
“嗯。”
二人互聊了会儿就各自被带走了。
谭闻君被带到了后院,这里有两口大水井,其中一个是枯井,还时不时传出恶臭味。两三个妇人正打着水洗衣。
谭闻君环视了四周,皆是大山浓绿,这完全就在大山里呀,若是想逃出去,怕是得先搞清这里的路貌才行。
“啊啊啊——”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尖叫,是女人的叫声。
谭闻君不解地四处瞟了瞟。这时身边的老妇人啧啧着嘴:“好好的小娘子,怎么想不通呀?这里那是能逃出去的地方。”
“请问发生了什么,阿婆?”
“你等下看到就知道了。”
正在谭闻君不解时,远处只见有两个粗汉拖拉着什么。等走进了一瞧,竟是一个血身淋淋的小娘子。她的眼球白白的瞪着,嘴巴似深渊巨口的长着。而那一身裙摆之下不断流出股股鲜血,她的上身衣不挂体,那曾经白皙的□□已布满了抓痕,一道又一道,是□□,是怒血。
谭闻君恨不得上前撕烂那两人,幸好老妇人察觉死死拽住了她。
“小娘子,我劝你不要与他们斗争,那些都不是人是禽兽,那个孩子我劝不住,但是我不能看你去犯傻呀。”老妇人压低声。
谭闻君亲眼看见那女子被扔入了枯井中。一个女子被折辱死了,还死无葬身之地,而施暴者却安然无恙地走着路。现在谭闻君真是恨不得一口吞了那些男人,一团怒火压在心底烧呀烧。
“小娘子我劝你别试着逃跑,别反抗。那些臭男人会禁锢着你,而当你进行反抗时就会将你掐死。他们就是变态,只有顺冲才能庇佑我们安然无恙。”老妇人的沉重眼袋上似是暗沉的地窖,深渊而又无奈。
且看素芹被人领入了一园中。
那院子采光极好,又甚有一小片竹林庇佑,常有细细风吹来,凉凉爽爽的。竹叶的沁香与药草的甘香融合在一起,缠绵的味道不禁间绕在了这竹木房中。
木房旁靠着沾了泥土的锄头等工具。一斗草帽正扒在竹竿上,一摇一摇的,小小的蜻蜓在草帽下一圈一圈地转着。
“三哥,蟾嬷嬷给你分了个助手。”
“嗯?”房中子中央,光沫之中,一身影微微偏转,“好的。”磁性的声音将素芹引入了房中。
当素芹真正看清那男人时,修整的脸庞上有一刀疤印,身体宽硕且皮肤黝黑,他那整个人都散发着乡野的荷尔蒙。
“可会识些药材?”三哥问道。
素芹刚想答会,他却突然俯身其前,嗅了嗅,“这是灵香草,沉香和鸡舌香。这三者混合起来具有安神的作用,看来姑娘是心神不宁、心悸、焦虑?”
素芹连忙退了几步,“是,三哥当真是医术高明。”
他瞥了瞥她,她低头不看。
“……”
“你躲我作什么?!”
“我并未躲着三哥,只是男女……”素芹刚想说什么又戛然而止。
“……”三哥转身边继续摆弄着药草,边问道:“你叫什么?”
“小女子名叫素芹。”
“嗯。日后你便替我捣捣药,配配药,采药……不行,采药之事你不适合。”
素芹抬头,自知无力,“是。”
……
谭闻君和素芹都已安顿好,而魏知鸢这一处怕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