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

    总算从萧医生那里离开了,这人不是个善茬,况且自己的患者最后都自杀了,心理医生这医术真的没问题吗?这样的人为什么还留在警局工作啊。余殊承认自己一开始因为他的气质对他有好感,但是讲到自杀的人时眼神中流露出的漠然与杀气,让余殊本能地想离这个人远一点。

    “余殊要出警喽,还有,顺便带着方姐一起去。”

    “来了。”余殊把手机放回口袋,搜不到关于这位萧医生的信息,回头改天再问问徐副局吧。方渺川一脸疑惑地被余殊带上了车,她手足无措地在空中乱动,“不是啊,你们出警关我什么事?”

    “队长说的,总之到了场地再说,可能有哪里用得着你。”

    方渺川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感动,难道终于有她的用武之地的吗?

    “什么!你们要我来当人质?”

    队长摊了摊手,“没办法啊,警队里其他的女警都出警去了,我们也不好总向别的支队借人吧。方姐毕竟是我们这最大的女性了,肯定是最稳重的吧。再说绑匪指定要送一个女性人质过去,所以我们才想到你了啊。”

    方渺川被队长的这番话说得心中飘飘然,“咳,说到最稳重的我觉得这里也是舍我其谁了,好,我答应了。” 方渺川坐上了另一辆车被送到了绑匪在电话里约定的地点,作为交换需要把先前的那个人质小孩给换回来。

    本来方渺川参与出警与毒贩接头余殊是想反对的,如果她就是血月岂不是直接给她搭桥行方便了?但是队长说此次行动,之所以还能和绑匪对峙那么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谈判专家从他同伙的口中敲出更有价值的信息。现在的绑匪只是个小人物,甚至可能连血月是谁都不认识,而且如果方渺川真是血月她有所行动的话正好瓮中捉鳖。

    队长拿着对讲机,余殊将耳麦戴好用头发遮住。他们站在一栋废弃的建筑楼下,而方渺川就在里面,“好,我们分头寻找,谁先找到方姐就先报备。歹徒可能不止一人,我们要做的是等到另一拨处理此案的人来接应,所以在此之前,尽量拖延住时间。”

    楼内的氛围很阴森,很多栏杆都已经松动。余殊扶着耳麦,这里很适合埋伏和偷袭,如果是选择在这里歹徒更像孤身一人,为了安全,可能会选择在顶楼。

    “呜呜——余殊,快来救我。”

    是方渺川的声音,她已经看到我了。余殊环绕四周,猛地一抬头,方渺川正对着他。余殊往楼上冲去,方渺川呼喊的声音更大了。余殊已经能看见方渺川的身影了,她手被捆绑在地,可是她嘴上怎么没被堵住?

    “手举起来。”

    他的动作好快,竟然是从后面来的,失算了。黑乎乎的洞口正抵在余殊的头上。余殊不是真正的警员,身上还没有配枪。距离太近了,打不掉。余殊只好先顺从他的意思把手举起来。

    绑匪瞥了一眼地上挣扎拼命呼喊的方渺川,“真是的,这死娘儿们,刚来的时候还挺老实的一言不发,现在给我开始鬼哭狼嚎起来了。”

    “你把她放了,我来当你的人质。”余殊说。

    “你把我当猴耍啊,随便谁来都能当人质的啊?”绑匪骂骂咧咧地说道。地上的方渺川开始哭了,看到绑匪没有放她的想法便哭得更凶了。绑匪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特别难缠,方渺川的哭声已经扩散开来,耳麦里同事们应该是都听到了。

    余殊准备往前给方渺川松绑,他说道:“你放了她换我来是一样的,她一直哭下去也不好对吧。”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耳麦里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绑匪一时慌了神,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你们不许过来。”他朝那边的警员吼了一声,随即向方渺川的方向开枪。余殊迅速将他扑倒把枪踢开,下一秒警员就包围上来把绑匪制服了。而方渺川的痛呼声也一并响起。

    警员在楼内巡逻过确认绑匪没有同伙在这,队长也轻松了许多,准备联系接应的人。“余殊,方姐受伤了,你带她去处理一下好吗?”

    “可是。”余殊好不容易从那绑匪身上下来,后续的案情他也想继续跟进。

    那个绑匪的枪法不准,流弹只是擦过了方渺川的脚踝。但子弹碎片擦过的地方依然流血了,带回警局紧急处理一下才是妥善的选择。

    “没事,这里有我们,你正好也趁这个时候调整一下吧。”

    既然是命令就不容违抗了,现场没有干净的包扎工具,余殊把方渺川抱起下了楼,打了辆车先回警局,直接去医院枪伤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警局的人都走光了,估计都出去处理那个案件了,哪里还剩医生啊。可能这里唯一剩下的只有……余殊控制不住地又想起了那位萧医生,心理医生和治疗外伤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余殊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余殊去拿了医药箱,自己平常受了伤就是拿了酒精就往上倒,对方渺川一个女孩子肯定不能这样啊,但按照流程消毒包扎他反而还不会了。

    “我伤得不重,消毒这点活我还是能自己做的,你让我来吧。”方渺川接过了酒精棉棒,便往伤口上涂。刚才拿来临时处理伤口的布条已经全沾上了血,余殊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还没问过你呢,你右肩是怎么伤的啊,感觉伤得还挺重的。”余殊问道。

    方渺川抬头思索道:“也是因为被拉去当人质的时候,被人一棍子敲偏了打到了右肩,当时没在意去涂点活血化瘀的药,现在留下了一大片瘀青,所以每次碰到都会疼。”

    “诶,竟然不是第一次去当人质吗?怪不得那个绑匪说你一开始去都没有哭喊。”余殊说。

    方渺川一脸笑意,“是啊,那家伙还蠢到让我喊,那我可不拼命地喊都对不起他脑子这么笨,先前不喊当然是保存体力啊。”

    “方姐,要我扶你回宿舍吗?”

    “不用了,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蹦跶着回去。拜拜。”方渺川与他挥手告别,等人消失在视线中,余殊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整,他又回到了刚才为方渺川处理伤口的办公室,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季远,有件事想让你再帮我个忙。”

    “啊?你要请我吃饭,到外面去吃吗?不会就是请我吃食堂啊。”

    方渺川听了要请吃饭开心到今天做事被说了两回因为心不在焉,余殊说:“怎么会?请你到外面去吃。”

    “好诶,我私下问一句,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方渺川凑到他耳边来。

    余殊回头看她,把她推开让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方姐的标准那么高吗?一定要喜欢你才能请你吃饭吗?”

    方渺川叉腰肯定地说道:“那就是有事要求我喽,什么事,我方姐能办到的一定力所能及地帮你。”

    一顿饭吃得很平淡,报告出来了,余殊准备今天就和方渺川谈判,血月的身份不能让她再藏下去了,想必她也等着急了。“要上去我家看看吗?”

    方渺川面带浅浅的笑意,停在路中间,“我们这样,有点像情侣。”她说道。

    分寸感他在许景秋走后一直控制得很好,一顿饭而已没有超出界限。在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我想朋友也是可以这样做的。”

    “是吗?”方渺川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那么冲啊!好期待余殊家里会是什么样的呢?”

    余殊在方渺川进房门后就将门反锁了,方渺川的余光捕捉到了这一点,她还是佯装淡定,“啊这是你租的地方吗?装扮得好温馨呢。”

    “现在你可以不用装了,你压根不是方渺川。”余殊注视着她的背影,“对吗?”

    方渺川脸上笑容不止,“你在开什么玩笑,你说我不是我自己,这有点在说笑了,是什么新型笑话吗?”

    “既然这样你把右肩的伤给我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片瘀青。”余殊径直走到沙发前,准备坐下与她谈判,“你已经有些紧张了,没必要。坐下吧,我们可以慢慢谈。”

    伤是不可能给他看的,因为右肩根本没有什么瘀青,只有一块取出子弹时做手术留下的疤痕。“坐下来不就陷入了你的节奏了吗?不对,你已经把门锁了,我从一进来就落入陷阱了。余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余殊起身到厨房倒了两杯水,“如果你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那么紧张呢,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做什么啊。”

    方渺川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身体舒展,唇角上扬地看着他。“那我的确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给我下药吧?”方渺川抬眼询问他,余殊无奈地笑了,说道:“你看着我做的,我想我也没机会下毒。”

    “所以我想你今天来是来和我谈谈那个故事的吧?”

    余殊手臂插在胸前,身体微微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等了一刻钟才准备重新开口,看着眼前人越来越急躁,余殊心中的信心就更胜一分。“当我知道血月的消息还没传到汉月来的时候,我在想和我说这个故事的你,是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是说你就是血月本人。后来第一个猜想被我率先推翻了。”

    方渺川笑得得意,“既然知道我有可能就是血月本人,怎么还孤身前来和我谈判啊,会不会有点太不尊重我了?毕竟我名声在外,我以为你会比我想得早沉不住气,竟然能等到现在才来,还是一个人来找我。不愧是雏鹰计划培养出的人啊。”

    余殊觉得她很快就会不再得意了,他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敲着,这一举动倒是让方渺川感到愈发地紧张。“知道我是雏鹰计划出来的人,就应该知道我有和你谈判的能力。”

    方渺川总算在他的攻势下撕破了伪善的面容,眼神变得狂热,“好啊,我要你给我准备一辆车,带我出境离开汉月和我的组织接头,不能被警方发现,要做到天衣无缝地让血月离开汉月,你能做到吗?”

    余殊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你这样算是承认你是血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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