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Chapter 96. 尖叫棚屋

    列车的蒸汽渐渐消散看不见了,安塔尔丝拎起行李箱,朝西边的方向眺望着。

    她能看到城堡的大门,夕阳余晖投下斑驳的光影,给霍格沃茨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但是安塔尔丝没有马上朝西边走,霍格莫德村在东边的方向,她打算买些吃的带回休息室,好让自己有个轻松愉快的假期。

    并且复活节假期的名单上有她的名字,就算不回到霍格沃茨,她也可以在霍格莫德村的酒馆订个房间待上三天。

    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算万一回不去安塔尔丝也毫不担心,她在某些事情上很独立。

    街道上的石板反射着残留的阳光,蜂蜜公爵和三把扫帚陆续打烊,店主们收拾摊位准备回家。

    “就连三把扫帚晚上也不营业吗?”安塔尔丝暗暗地想,毕竟在她印象中酒馆一般都会营业至深夜。

    看来糖果和饮料是买不成了,只能再朝前走碰碰运气。

    安塔尔丝拐进霍格莫德邮局旁边的一条小路,路口建有一个小酒吧。

    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一盆热气腾腾的脏水从猪头酒吧泼了出来,差点弄脏了安塔尔丝的衣服。

    “阿不福思,你这个疯子!”被轰出来的矮胖男人骂道,“瞧瞧,这就是我所谓的朋友!”

    砰的一声很大的摔门声,一个脾气暴躁的老人端着铜盆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印有山羊的围裙。

    安塔尔丝总感觉似乎在哪遇见过他,他看起来很眼熟。

    “顿格,我这里不欢迎小偷!”阿不福思怒气冲冲地喊道。

    被叫做顿格的罗圈腿男人哆嗦着,从破旧的口袋翻出烟来,安塔尔丝站的离他很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一堆烟酒混合的臭味。

    “我——我没有偷!”蒙顿格斯辩解着,“你应该相信我,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我帮你们打探了这么多消息!”

    “闭嘴!我亲眼看见你偷了!”阿不福思暴跳如雷,把手里的铜盆砸了过去。

    安塔尔丝吓了一跳,退后几步躲过在空中飞舞的铜盆。

    “我要告诉你哥哥,让他教训你——”蒙顿格斯的话换来一阵更猛烈的捶打,他捂着脑袋跑远了。

    “再敢来猪头酒吧试试看。”阿不福思喘着粗气,朝地下啐了一口,“一堆一无是处的臭大粪!”

    这位酒吧老板气哼哼地嘟囔着,他戴着眼镜,有一双亮蓝色的眼睛,整个人又高又瘦,长着一缕缕金属丝般的灰色头发和胡须。

    就在阿不福思又要摔门的瞬间,他注意到了安塔尔丝。

    “学生?”在脏兮兮的镜片后面,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锐利,眯着打量安塔尔丝的院袍。

    “我真是受够了格兰芬多的学生,”他小声抱怨道,“今天下午才轰走几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

    老人摇摇头跨门而入,过了几秒钟门又砰的一声打开了,阿不福思伸出脑袋,肯定地说,“最后一班列车已经开走了,你是溜出来的。”

    安塔尔丝点点头,想要看清楚酒馆内部,阿不福思挡住了她的视线。

    “天就要黑了,快回到霍格沃茨。”

    “我会的,先生。在那之前,我想买些东西,”安塔尔丝拿出几枚金加隆,“我想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吧?”

    阿不福思瞪着她,过了好一会,才从她的手心取走一枚金加隆,然后侧身让开了。

    安塔尔丝从没来过猪头酒吧,她听说这里很混乱,拉巴斯坦跟她说这不是一位淑女会来的地方。

    但是埃弗里和雷古勒斯来过这,当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伍获胜,他们会来这里聚一聚。

    “一楼是酒吧,二楼是旅馆。”阿不福思随口介绍道。

    猪头酒吧的一楼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

    几扇凸窗上堆积着厚厚的污垢,外面的光线几乎透不过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第一眼望去,安塔尔丝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是石头铺着的地面上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而且与三把扫帚的顾客不同的是,猪头酒吧有许多把脸挡得严严实实的顾客。

    阿不福思很快送来一杯黄油啤酒,并下了逐客令,“喝完这杯,立马从我的店里出去。”

    “为什么?”安塔尔丝握住杯子,朝客厅墙上的一幅油画看去。

    直到油画上的金发姑娘突然朝她笑了,安塔尔丝才确信这是施了魔法的油画。

    “哈——为什么,”阿不福思盯着她把黄油啤酒喝完,双手压住桌子猛地凑近,“你没听说过尖叫棚屋闹鬼的传闻吗?”

    其他客人哄笑起来,“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好啦,快离开。”阿不福思催促道,“别让我把你轰出去,我能记住我轰出去的每一个人。”

    “我能在这里住几天吗?”安塔尔丝有些犹豫,从凸窗外能看见天快要黑了。

    她的询问遭到了拒绝,“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阿不福思竖起食指强调,“你归邓布利多管。”

    “如果你不肯回学校,而是在霍格莫德乱逛,我会让邓布利多知道你假期没有乖乖回家。”

    “阿利安娜!要打烊了!”阿不福思看着安塔尔丝,喊了一声。

    油画上的金发姑娘回答了他,微笑地看着安塔尔丝,她们都是金发蓝眼。

    安塔尔丝拎着行李箱站起来,酒馆里的几个顾客举起胳膊祝她好运。

    她的手刚搭上猪头酒吧破旧的木门,暑假时戈德里克山谷教堂墓碑的记忆闪过。

    “等等,阿利安娜,阿不福思,你们是邓布利多的——”

    “出去!”阿不福思语气骤然恶劣,镜片后面的蓝眼睛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模一样。

    安塔尔丝踉跄后退,行李箱被阿不福思扔了出来,猪头酒吧的木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了。

    黄昏和夜色的分界线越来越模糊,安塔尔丝沿着街道穿过霍格莫德。

    风吹过时,枝叶摩挲发出的哗哗声如同低语。

    安塔尔丝加快了步伐,每一步都伴随着心跳的加速,她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普通的夜晚,但夜色中的一切却让人感到异样。

    走到岔路口时,不远处的尖叫棚屋映入眼帘,如同一座被岁月遗弃的废墟,隐藏在道路边缘。

    “梅林…”安塔尔丝在心中默念,黄油啤酒带来的暖意在慢慢消散。

    只是闹鬼传闻而已,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下一秒,不规则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黄昏中显得尤为刺耳。

    安塔尔丝吓得一愣停在原地,身体僵硬。

    恐惧放大了她的听觉,除了碰撞声,微弱的喘气声似乎也来自棚屋深处,那里的阴影在黄昏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黑暗。

    “装神弄鬼的家伙…”一阵莫名的怒气涌了上来,安塔尔丝的步伐逐渐加快,石板路在她脚下发出微弱的声响。

    尖叫棚屋的外墙斑驳而扭曲,屋檐上的枯藤如同凋零的触角,缠绕在建筑的每个角落。

    周围的草丛如同疯长的墓地草,突兀地穿插在尖叫棚屋周围,显得苍白而诡异。

    她慢慢逼近尖叫棚屋,声音变得更加清楚。

    “有人吗?”安塔尔丝走上台阶,她尝试扭动把手,门锁住了,窗户也被钉上的木条遮的严严实实。

    奇怪的是,在她开口之后,碰撞声和喘气声一下子消失了,像是有人在刻意隐忍。

    她站在尖叫棚屋前,凝视着黑暗的深处,额头上满全是冷汗。突然棚屋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夹杂着沉闷的碰撞声。

    安塔尔丝的心脏狂跳,她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那声音深沉而嘶哑,像是来自某个失控的野兽,原始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震慑得站在原地,本能告诉她现在必须离开。

    安塔尔丝猛地回头,一路飞奔而出,慌乱中差点绊倒在尖叫棚屋前的石板路上,行李箱也被丢在了那里。

    脚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回音,背后仿佛有一双不可见的眼睛注视着安塔尔丝,使得她不敢回头。

    在尖叫棚屋深处,昏黄的光线透过缝隙洒在地板上,映照出一片陈旧而寂寥的景象。

    卢平的身体痛苦地扭曲着,紧咬着嘴唇,身上伤痕累累,试图阻止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

    另一边,安塔尔丝奔向霍格莫德村的出口,她的呼吸急促,身体被冷汗浸湿,一刻不停朝城堡狂奔。

    “开门!”安塔尔丝用力拍着城堡的橡木门,过了好一会门终于开了。

    费尔奇诧异地看着她,洛丽丝夫人跟在身旁。

    “出什么事了?”

    “我没赶上火车。”安塔尔丝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地继续说,“我想我假期不能回去了。”

    费尔奇没有任何怀疑,嘱咐她记得找麦格教授销假。

    天已经完全黑了,安塔尔丝摸了摸口袋,只摸到小巴蒂留给她的那把银色小刀。

    魔杖被她收在行李箱里了,可是现在箱子被丢在了尖叫棚屋附近。

    她慢慢地走在黑湖边的大草坪上,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仍然心有余悸。

    明天得想个办法溜出去拿回箱子,她苦恼地想,但是尖叫棚屋在闹鬼…

    天渐渐染上深沉的黑,湖面反射着残留的余晖,水波轻拍着岸边的石子。

    随着天色渐暗,打人柳的轮廓逐渐显露出神秘的黑影,树梢间传来微弱的风声。

    远远地,安塔尔丝看见打人柳附近站了一个人。

    她朝那个影子挥手,想要提醒对方离打人柳远点。

    斯内普一愣,僵硬地转过身,表情有些不耐烦,“安塔尔丝,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安塔尔丝决定隐瞒在尖叫棚屋碰到的事情,“你还没告诉我你靠近打人柳做什么?”

    “再近一点,打人柳就会打到我们。”

    斯内普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拿出魔杖控制一颗小石子砸到树干的节疤上,然后大步朝打人柳走过去。

    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出现,打人柳一动不动,树枝安静地垂下,没有丝毫的颤动。

    “怎么办到的?”安塔尔丝沉声问道。

    斯内普的手覆上打人柳的树干,“有人告诉我的。”

    “谁告诉你的?”安塔尔丝走近了,看到树根处有一个洞口。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抹冷漠,“还能有谁呢?当然是布莱克。”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讥讽,仿佛对其他都毫不在意。

    “我想我们应该离开。”安塔尔丝不确定地说,“我并不觉得西里斯会给你准备什么惊喜…”

    “安塔尔丝,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吗?”斯内普的声音中带着循循善诱。

    “进入打人柳洞口是我们了解真相的唯一途径。”

    “也许他们在密谋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肯定地说,“包括卢平,他每个月都会消失一段时间。”

    安塔尔丝的目光游离在斯内普和黑暗的洞口之间。

    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这太冒险了,我宁愿选择安全。”

    “再说了,我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安塔尔丝双手抱住胳膊,淡淡地说,“西弗勒斯,如果你不那么在意他们,你的烦恼会少很多。”

    “你只是想包庇他们罢了。”安塔尔丝的态度让斯内普的耐心一点点减少。

    他忍不住冷嘲热讽,“你总是这么天真!试图在你的格兰芬多朋友和斯莱特林朋友中间寻找平衡。”

    “包庇?!”安塔尔丝提高了音量,“你有什么毛病,觉得我不该阻止你是吗?”

    她突然伸手指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声音中带着怒气,“行!如果你那么坚信,那就去吧,斯内普。看看那个洞口里到底隐藏了什么,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你所追寻的真相!”

    斯内普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转身,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洞口。

    随着斯内普的消失,洞口再次陷入静寂。安塔尔丝站在那里,感受着黑暗中蔓延的不安。

    “梅林,他竟然真的下去了!”安塔尔丝难以置信,跺了跺脚,几秒钟之后也跟着钻了进去。

    她顺着一道土坡往下滑,落到一条很矮的地道上。

    斯内普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手里的魔杖散发出柔和的光亮。

    “这一点也不理智,你这个蠢货,西里斯可不会那么好心告诉你对他们不利的东西。”安塔尔丝冲上去,用力地拽住斯内普的胳膊。

    “我不允许你自作主张——”

    “你可以离开。”斯内普毫不留情,“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可以把他们赶出学校,让他们尝尝痛苦的滋味。”

    “安塔尔丝,你究竟在担心什么,难道他们有胆量杀了我?他们没那个胆子!”

    斯内普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兴奋,黑发与他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苍白,仿佛是一张冷峻的画卷。

    他不再理会安塔尔丝的担忧,甩开她的手,弯着腰朝前走,与这片阴影融为一体。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扭曲而狂热,对于布莱克和波特即将被开除的期待让他沉迷其中,不再关心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个机会让斯内普兴奋得无法自持,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

    这些当众羞辱、针对,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无所知的安塔尔丝不得不跟上斯内普,她的心情一片沉重。

    前方微弱的光亮映照出她脸上的忧虑,而斯内普前行的背影在这阴影中变得越发令人不安。

    格兰芬多的男生宿舍,“虫尾巴,考试还远着呢!”詹姆大声嚷嚷,抢走彼得面前的笔记,“好无聊,找点乐子吧!”

    “下午我们已经去过了霍格莫德。”彼得嘟囔着,把笔记重新拿了回来,“猪头酒吧的老板把我们轰出来了,今天什么乐子也没有。”

    詹姆缩了缩脖子,“确实,他看起来和校长一模一样,太吓人了。”

    没一会他又向窗外看去,笑嘻嘻地说,“但是今天是月圆之夜,我们又可以冒险了。”

    “恐怕今天不行,”西里斯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詹姆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行,如果我们在的话,莱姆斯会好受些,起码不会让他受伤。”

    西里斯舒展了一下他的长腿,轻轻叹了口气,“因为——”

    他缓缓开口,“我怂恿斯内普进入尖叫棚屋,他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吗?既然他那么好奇,不如亲自去瞧瞧。”

    詹姆听了有些惊讶,“你怂恿斯内普进去?他已经知道进入打人柳洞口的方法了?”

    西里斯轻描淡写地回答,“是的,我告诉了他,但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去了。”

    “梅林——”最先做出反应的是彼得,他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下意识朝詹姆投去一个大事不妙的眼神。

    詹姆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这样做?”

    “拜托,詹姆,没人强迫他,如果他去了,也是他自己决定要去看的。”

    “原本他在犹豫,只需要一点羞辱和激将法,斯内普就上钩了。”

    “再说了,就算他死了也和我们无关,谁让他跟踪我们,一点教训罢了。”西里斯语气平静,好像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但是他——”詹姆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那里有多么危险!你不该怂恿他进去!”

    “而且,你一点都没考虑过莱姆斯?如果斯内普死了——”

    一阵沉默,西里斯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我没想那么多……”

    “我们得赶紧把斯内普找出来!” 詹姆对西里斯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抓起沙发上的魔杖和外套朝外冲去,同时急急喊了一声,“彼得!跟上来!”

    休息室的门已经关闭,慌乱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西里斯留在房间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指揉捏着,不安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波浪。

    无法再坐视不管,他最终也出了房间,急步走向走廊。

    夜风轻拂带着一丝阴冷,在这寂静的夜晚,尖叫棚屋仿佛成为了时间的囚徒,承载着无尽的寂寞。树木的低语与风的呢喃相互交织,形成了一曲悲凉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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