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的忧虑

    罗依依没有追问许荆是怎么活下的,也没有追问他是怎么进的王宫,更没有追问他拿到小陈皇后勾结二王子的证据后又打算做什么,她只是吩咐他好生休息就先一步离开了。

    结果她刚转身,许荆又将她叫住了,“昨夜我曾遇到两个人,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应该是姚国人。”

    罗依依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她消失的两个暗卫,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们可曾看清你的模样?”

    许荆摇摇头,他现在是太子死亡的关键证人,若非被那两人打成重伤,他根本就不会昏迷至此。

    “那就好,那就好!”罗依依心安地点了点头,“那两人应该是小陈皇后派来跟着我的暗卫,不过自从进了卫都这两人就没影了。”

    原本她还以为银月的死已经糊弄过去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当初小陈皇后曾许诺只要她能拿到丰国城防舆图变会想法子将她弄回去,如今看来那也不过是个幌子,她的目的恐怕还是接着和亲的由头找回自己同二王子勾结的证据才是。

    “公主,不好了!”言香端着一堆伤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那模样瞧着就跟有人在后面追她一样,连头上的珠花都险些跑掉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是……”言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是暗卫,皇后派来跟着咱们的两个暗卫回来了,满身的血,这会儿还躺在文太医房里,然后……然后宫里来人了!说是作业的刺客还有漏网之鱼。”

    罗依依转头看了许荆一眼,许荆气弱地说道:“我旧伤未愈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先行离开,不过我离开时看到又有一群黑人闯入二王子府,想必应该是跟那群人撞上了。”

    “好,你先在这里养伤,剩下的我来处理。”

    罗依依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嬷嬷见她对许荆也没个安排,心底免不了阵阵发虚,“公主,倘若他们当真进来搜查,这……这……”

    “……”这事罗依依心里也没底,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否则不仅没帮助还可能让事情更加难办。“嬷嬷寻个可靠的人出宫去通知司旗一声,就说本宫有事找他,让他赶紧来一趟。”

    罗依依有了吩咐,陈嬷嬷心里就踏实了。

    同一时间,王后寝宫内同样不太平,如今刚下朝的大王子韦旭日正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值守的小侍赶紧行礼却连通传都来不及,只能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让他慢着些。

    王后正在店里用早膳,结果刚一抬眸就看到他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王后倒也没责难小侍只摆了摆手让他们先退了下去,“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毛躁,可曾用过早膳?”

    “母后,六弟的毒根本就不是我下的!现在父王却要为着这事罚了我的禁闭!”韦旭日一脸不忿,接过王后递来的茶猛灌了两口,不屑道:“再说了,就算是我下的毒又怎么样?!我是大王子,未来的王上,他不过就是一个舞姬的儿子,死了也就死了!”

    “闭嘴!你父王刚罚了你紧闭,你转头就往我这里跑,当真是不把你父王放在眼里!”王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又继续说道:“谁让你在宴会上攀咬司旗?昨儿是你父王寿诞,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你让你父王的脸往哪儿搁?”

    虽然她先一步猜出有人行刺而安排了人去搜查老二寝殿,可这事她不过就是浑水摸鱼了一把,最后根本就不可能会查到她头上,王上即便面子上过不去,怒火也烧不到她头上来。

    可这事现在坏就坏在他出了头,自所谓枪打出头鸟,现在老二的人明里暗里都想把行刺一事往他头上按,若不是王上怕把他压得太狠给了老二机会,现在可就不只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了。

    “父王这么多年一直不立我为储,我的面又往哪儿搁?”丰国一直都是长子继位,就算鹰沙王没有封他为丰国储王,一旦鹰沙王去世他依然可以名正言顺的称王,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确实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母后,你说父王该不会真以为自己能长生不老吧?这事如果当真这么容易……”

    “阿日!”王后愤而拍桌,气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自己成日里都在琢磨着给他丰满羽翼,他到好除了扯后腿就没干出一件像样的事来。

    不定山查出矿脉后,鹰沙王原本是属意自己的心腹前往,是她整日里好说歹说吹了不知道多少枕边风才给他换来了这么一个机会,谁成想事没办成,最后竟还挑起了两国争端,虽然这场仗他们赢了,可鹰沙王对她已经明显不满,从出事后连她的寝宫都不曾踏入过。

    王后吼了一嗓子后又泄气地坐下,“现在你父王正在气头上,你没事就别去惹他,给我老实地待在你的寝宫,等刺杀的事情有了眉目后母后再去求你父王解了你的禁足。”

    “那怎么行,儿臣手底下的人已经传来消息,磐石铜矿旁边有一条伴生铁矿,儿臣这几日正想跟父王请旨把我的人弄过去。”

    “这事先搁着,开矿不比其他事需要慢慢来,当务之急是先免了你父王对你的猜忌,矿脉的事情我会让杜长义先盯着。”杜长义有本事,又是她费了大力气安插过去的人,有他看着短时间内还出不了大事。

    “倒是铸剑坊那边让你的人盯紧点,别让老二趁机钻了空子。”王后伸手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近来不顺心的事情颇多,“还有别再去招惹司旗,我们还要靠他助你登顶王位。”

    “母后怎么老想着拉拢他,现在他没了兵权正是我们除掉他的大好时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要司旗存在一天,他的王位便不安稳一天。

    “糊涂!”王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教训儿子了,可不管她怎么教,他却总跟听不进去似的。“你以为就凭你手里那几个文人就能坐稳这大好河山?!先不提姚国,单就北荒便无人能守!”

    韦旭日没有否认王后的话,但仍旧不服气道:“母后大可放心,儿臣在军中已有人手,要不多久定能成为一员猛将,号令三军绝不在话下!”

    “你做了什么?!现在正是紧要时候,你最好不要妄动。”王后凝眉看着足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儿子,眼底的焦躁和担忧犹如实质一般。

    “反正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想法子让父王早日解了儿臣的禁闭就行。”韦旭日不耐烦继续听王后唠叨,一甩袖子转身就离开了。

    王后气得直拍胸口,却也拿他没法子,旁边嬷嬷见了赶紧上前替她顺气,言语间还不忘安慰道:“大王子成年也有八年了,王上迟迟不肯立他为储,他心底有气也在所难免,王后您可千万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王后长叹一口气,伸手接过嬷嬷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她目光幽深的望着门口的方向说道:“这些道理本宫何尝不知道,可问题是王上越不立储他就越应该谦卑,否则依着王上如今多疑的性子……”

    后面的话王后实在不想说,可她不说又如何,能在这宫里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尤其老嬷嬷还一直都跟在她身边,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老人了。

    “王后娘娘请放心,六王子年纪小,又是那么个出生,二王子虽然有几分本事可到底没有母家帮着谋划,大王子不仅名正言顺还有您帮忙看着,定然不会有事。”

    这些道理王后自然也知晓,可她依旧不安,老二胆敢杀了姚国太子来陷害她儿子必然是有所仰仗,可她至今为止她不仅没查到任何线索,就连他的弯刀护卫养在何处她也没查到。

    这其中更加蹊跷的是老将军的是死。

    司旗南征北战无往不利,可与姚国交手却是首次,她借着这个由头时常去将军府探望老将军,司家本就是武将世家,老将军不可能看着司家的香火在司旗这里断了,所以在她的百般劝说下他已明显有了松动,可偏巧就是在这个时候人没了,她所有的努力也随之化为乌有。

    老将军的身体在剿灭游牧族时落了病根,这些年一直不太好,可也没道理突然就去了,关键时机还那般巧妙。

    再后来王上更是借着需要守孝为由收了司旗的兵权,可姚国向来开放,于守孝一说并没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也正是如此司旗才能作为迎亲使前往岾州,而她也敢在长乐公主的接风宴上提起司旗婚配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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