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的卡布奇诺、拿铁和草莓蛋糕。”

    在罗玛尼上楼后不久，藤丸立香就为两位女士端上了餐点。

    “谢谢。”艾薇对藤丸立香摆出了一个稍带歉意的忧伤微笑后，看向面前被史蒂芬妮大加赞赏的草莓蛋糕，拿起了勺子。

    艾薇这次带哈莉过来是因为芭芭拉和她提了一嘴最近哥谭新出现的可疑人士。哈莉对资料上看起来阳光明媚的小姑娘为什么来哥谭很有兴趣，闹着要来。史蒂芬妮又强烈推荐这里的草莓蛋糕，说那是能与阿尔弗雷德小甜饼齐肩的美食。艾薇想着带哈莉吃蛋糕顺便帮小芭打探一下情报，何乐而不为呢。

    艾薇在坐在桌前和哈莉闲聊等待餐点的时候就将店铺的环境扫了一遍，她感到很是满意。吊篮里的同胞们都精神满满，十分健康的绽放着，一看就是被细心照料的成果。

    “唔！”将一勺草莓蛋糕塞到嘴里的哈莉眯起了眼睛。

    她瞟了一眼回到柜台后正在擦拭台面的藤丸立香，又看回对面正在举着勺子还没放进嘴里的艾薇，放低声音，神秘地说：

    “这个味道……是纯爱的味道！”

    艾薇的眼瞳微微收缩，将勺子送进嘴里。味蕾感受到奶油的香甜、草莓的多汁和隐匿在其中的，某种厚重但又有些许青涩的……

    回想起藤丸立香看向那位医生充满着保护欲与依赖的眼神，艾薇的脑后仿佛劈过一道闪电，她懂了，这份藏在蛋糕里的情感。

    能把植物照顾的这么好的人一定不是坏人，看看那些花儿过的多开心啊！作为回报，她试着为还没开窍的小姑娘助攻一下非常合理。

    艾薇给哈莉一个眼神，点了点头。心有灵犀的两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迅速在心中制定好助攻并套取情报的计划。

    哈莉用非常小丑女的声音对着柜台后开始刷手机的藤丸立香喊道：“小橘子！反正现在又没什么事，过来跟我们聊聊吧？我们之后应该也不会有客人了，你应该不急着关门送客吧？”

    哈莉和艾薇就落坐在店铺的玻璃外墙旁。虽然她们金盆洗手好久了，但想来也没有那位哥谭一般市民会敢打扰小丑女和毒藤女的约会。

    藤丸立香放下手机，从柜台走了过来非常日本的鞠了一躬：“刚刚罗玛尼的事情非常抱歉，希望咖啡和蛋糕能合您的胃口。”

    “不用在意那些，哈莉她也有些……过于敏感了，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聊聊。”艾薇把隔壁桌的椅子搬了过来。

    “啊，好的，谢谢。”藤丸立香有些疑惑的坐下。

    “先不管那位医生了，来说说你，小橘子。”哈莉说，“你叫什么名字？”

    “抱歉，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立香·藤丸。”

    “立香（ritsuka）？好难念，还是叫你小橘子好了。我是哈莉，她是艾薇。小橘子，你刚来哥谭没多久吧？”

    “我已经来哥谭快半个月了。”藤丸立香说，她想到前几天去采购时遇上的糟心事，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请问有什么能融入哥谭的诀窍吗？因为很容易被看出是外地人，买东西的时候总是被人宰，真的很苦恼。”

    “被人宰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艾薇指着立香说：“毕竟你身上散发着一种……希望的气息？和哥谭格格不入。说真的，不考虑搬去大都会吗，那里阳光明媚，应该很适合你。”

    “在哥谭住着的都是些阴暗的家伙，恶人一抓一大把，危险得很。”哈莉接话：“阳光灿烂的小橘子在恶狼群里就是待宰的羊羔。小可怜，你甚至都不认识我们。”

    “认识啊。”藤丸立香说。

    “红蓝双马尾和绿肤红发，小丑女和毒藤女，在近一年前停止进行恐怖活动的前超级反派。”

    “你认识我们？”艾薇有些惊讶。

    “那你不在看到我们的时候就关店门？”哈莉疑惑道。

    “呃……因为我认为就算是前反派也有喝咖啡的权利？”

    “？”哈莉和艾薇打出一个问号。

    “开个玩笑，哈哈。”藤丸立香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严肃道：“杀人是无法被饶恕的恶行，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会因为你们之前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我不会轻易用自己的浅显眼光去私自评判一个人。恶有恶的缘由，恶人纵使不可饶恕，也还是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我以前遇到过很多向我施以援手的恶人，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而且……”

    藤丸立香看向自己的右手背，半垂着眼睛，无声的说：“我也犯下了许多洗不掉的罪孽，也算是个恶人啊。”

    “……”

    藤丸立香一改刚才深沉的语气，开玩笑似的说：“而且你们现在不是洗手不干了嘛！好事好事，回头是岸！昔日的两位超级大反派应该不会为了抢劫一个新开业的咖啡店而重操旧业吧？嘿嘿。”

    哈莉与艾薇两人对视，决定先不去深究这段话背后的故事。这颗看起来充满希望的小橘子心底，有着不小的绝望，这点倒是很像个哥谭人。

    艾薇说：“哈哈，也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来哥谭？大都会明显比哥谭更安全些，那里可是有那位明日之子（The Man of Tomorrow）守护。”

    “来哥谭是因为一位长辈（世界意识）推荐我来这里生活。而且我记得这座城市也有属于她的黑暗骑士（The Dark Knight），这里也不是那么坏，不是吗？”藤丸立香迅速带过了这个不好解释的问题，换了个话题。

    “哦，你说小蝙蝠（Batsy）？他真的很爱哥谭。”哈莉搅和着咖啡，看着液面上的心形拉花因为勺子的搅动变得扭曲。

    “哥谭是一位美人，但却是个渣女。无论你为她付出多少，她都不会给你回报。这就是我开始试着做一个好人后从蝙蝠那里学到的第一件事。”

    拉花完全融进了棕色的咖啡液里，哈莉放下勺子，喝了一口，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蝙蝠那一大家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隐藏的M，要不怎么能整天被哥谭折腾得死去活来还一如既往的爱她？下次聚会的时候我一定要问问瑟琳娜……”

    “哈莉——”艾薇摆出不赞成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哈莉无奈道。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这不是英雄所为（heroes don't do that）!”随后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藤丸立香在迦勒底听过的笑声不少，以至于现在只要一听到笑声就会反射性头疼。她看着不停大笑的两人，在礼貌的微笑的同时头顶上默默冒出问号。看来，她离真正进入哥谭人的世界还有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