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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她抬起他手间的腕表,“是不是迟了?”

    二十四小时,他迟了不少。

    他避而不谈,“睡好了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就算迟了,她也走不掉了。

    闻徽没有依依不饶,双手背在后背,“我先回酒店。”

    他没答应,沉默看着她。

    “东西还在那边。”她解释。

    “我送你过去。”

    瞧见他脸上长途后的疲惫,“不累?”

    本是体贴话,他会错了意,“你不让我去?”

    她笑,“我正缺个司机。”

    -

    酒店,闻徽重新换了身衣服。

    她收拾着东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就坐在床尾视线不移地盯着她,很安静。

    而她当他不存在。

    她头发挽起来扎在脑后,那些短的碎发毛茸茸地落在长颈周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衣,腰身处用腰带系起来,纤细柔软,皮肤白的像瓷器。

    冬日里风寒气冷,窗户半推着,满室便都是清冷之气。

    从见面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平静如常。

    没有喜极而泣的久别重逢,没有拥抱亲吻,甚至没有太多话。

    她来伦敦有几天了,没有第一时间找他,自己在酒店住,自己出门,玩够了才想到他,若是没联系到他,她大概玩一圈也就回去了。

    她安排好一切,不是那种依赖人的小女孩。

    看到她带的东西很少,他才开口问,“你能待多久?”

    女人眉目淡淡的,“看你表现。”

    “我?”席言心头一动。

    “现在还不到春节,也不是周末,你不会是”他缓缓站起身,脸上泛着一丝诧异猜测,“真辞职了?”

    他当时气口上随便说说的。

    “……”她无奈地偏过头看他。终于露出些笑意来,“是啊,我现在成无业游民了,千里迢迢来投奔你。”

    能从她语气中听出来戏谑,他一下子明白,“别骗我了。”

    语气含着无奈,眼神温温软软。

    还是那么乖。

    她扣上行李箱,朝他走过去。

    “席言,我们重新在一起。”

    随之落下的还有一个吻,他一愣。

    她的唇薄,又红,像雪地里鲜红的玫瑰。

    他被她的话取悦一般笑了,“姐姐,你是在下达通知吗?”

    她微微皱眉,“不满意?”

    他满脸笑意的逼近她,“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你爱上我了吗?”

    闻徽失笑,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得到确认呢。

    她点头,“我想是的。”

    席言抿唇,不知道相信了没有,“那我叔叔那里也没关系吗?”

    那双凝视她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

    “我会跟他说清楚。”

    还在追问,“所有人知道也没关系吗?”

    “我想清楚了,没关系。”

    跟他相比,那些算不得什么。

    他本来就该拥有大大方方的恋爱。

    席言眼眸一瞬姐灿亮如星,“你都同意了。”

    “是啊,谁让你重要呢。”她扯扯他的脸颊。

    他将她揽入怀中,“那就不要再离开我。”

    时间过去这么久之后,还是愿意回到他身边吗?姐姐。

    她顺利答应了,他也不太敢相信。

    “我可以放心吗?”

    他像一个捧着礼物却反复向大人确认那是属于他的小孩。

    闻徽只好告诉他,“不离开。”

    她也是想了很久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她知道,他很没有安全感。类似于狼来了的故事,被骗的多了,他也就不敢相信了。

    可没关系,时间还很长,会慢慢证明她不是在开玩笑。

    席言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举止优雅,清冷又勾人,看人时眼睛深邃又深情,她有一种阔别已久的自豪感在内心升起。

    “我亲亲你吧,在国内你可冷淡了,都不给碰。”想起国内那段时光,语气难免有些幽怨。

    席言低头吻她,很听话。

    就像他说的,只要她给了他承诺,他就和从前一样爱她、属于她。

    闻徽搂他的脖子,一颗心柔软的不成模样,到渐渐无力滑到他手臂间,揪着他衣服,声音也软下来,“再亲要出问题了。”

    双唇红润光泽,用有些带水汽的眼睛看着他,轻轻喘息着。他又低头吻上那眼睛、脸、唇……

    “姐姐。”

    “嗯。”

    “我们回去。”

    “好。”

    -

    有些奇怪。

    这个感受从闻徽在晨间醒来之后尤为明显。

    昨天回来后,席言为倒时差回了房间休息,闻徽吃过饭后无聊便陪他躺了一会儿,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一醒来就到现在了。

    空荡荡的房间,不知去向的席言,肃静阴雨的苏格兰,冷冽的空气,伦敦的雨雾好像把许多来不及细想的事情覆盖于底。

    在九点左右走下楼梯。她环顾周围的情景,目光所及之处,无声也无息。她停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城市风景陷入沉思。

    闻徽想,和好后的第二天是这样一番情景吗?

    她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去哪儿了?

    她想她现在是有资格盘问盘问他的行程吧,但很快她就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离开或许有事情要做,或许回家了,自己没必要迫不及待地查岗。

    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她也不打算亲自动手,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11点。门外终于响起了声音,她抬眼望过去,回来了吗?

    来人不是他。

    那晚拦住她的外国男人。

    她目光顿时淡下来。

    男人打开门,提着一份餐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闻小姐,吃点东西吧。”

    闻徽漠然看了眼,“席言呢?”

    记得让人给她买饭,不记得回来?不记得打电话?

    他站得笔直,只告诉她有事可以直接联系席言。

    她没表情地扯了扯唇,看向男人想起那天晚上,坦言道:“你又是来看着我的?”

    男人怔了怔立马摇头,“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得不到有价值的回答。

    闻徽靠着沙发,默默看着他又移开,嘴角弧度很淡,“你回去吧。”

    又待了一会儿,时间走过午间,还是不见他回来的身影,闻徽有些出神。她宁可自己默默生气,也不愿意主动去联系他。

    下午两点左右,席言才回来。

    闻徽吃过东西,又回了卧室补觉。

    她睡得不深,再他一推门时就感受到了,他来到床前,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唇紧接着就压了下来。

    闻徽不太高兴,一上午没电话没音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这种待遇,对比以前的确能体现出他挺不上心的。

    才刚刚和好呢。

    偏开脸,吻落在脸侧,感受到他顿了顿,闻徽睁开眼推开他。

    “我困。”

    “睡了好久,怎么还困。”他声音很温柔,像对小孩说话一样,听得她心酸软。

    “你别打扰我。”她侧过身,不想搭理他。

    “我带你出去。”

    她还是那副不愿搭理的样子,“不去。”

    虽然冷淡,他耐性地哄她,手指碰碰她脸颊,“不想知道去哪儿?”

    “别吵我,安静会儿可以吗?”

    他顿了顿,真的安静下来,但也只是一会儿,便凑在她耳边轻声问:“姐姐,你在闹脾气吗?”

    她不出声了。

    他忧心地叹了叹气,亲亲她手指,“让我抱抱你。”不待她回答,连人带被子都被他揽入怀里。

    “我做得不好你可以骂我,别独自生气。”

    她仰起脸,看他低垂的眉眼,神色又温柔,顷刻被哄得没了脾气。

    “你去哪儿了?”

    “回我爸那了。”

    闻徽一下子就不再问了。

    别开眼,趴在他肩上,他怀里凉凉的,闻徽问他要不要再睡会。

    席言摇头。

    她就淡漠地闭了眼。

    她知道自己情绪肉眼可见变得很低落,她都不好意思再跟他谈起他父亲,很尴尬、很别扭。

    那是她的错。

    她忽然在想,若是席教授知道她又和席言牵扯在一起,会怎样看她,从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骗子吗?

    最无解的是,这些不是成见,是她一手促成的事实。她不能否认的是,重新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欢喜的,但问题同样存在,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相爱就能抵挡所有风雨,如果不解决那些问题,隐患会越来越大,幸福也会越来越小……

    唉……

    她默默出着神,耳边传来席言的声音,“爸爸说,有空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她心绪下沉,莫名糟糕,席言察觉到了。

    他很敏感。

    闻徽猝然看着他,只见他摸摸她脑袋,“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啊?”

    回去?

    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失措:“你和席教授说了吗?”

    “说了,你答应过了,任何人都可以知道。”所以他第一时间告诉了席秉复。

    “那……”他会不会反对呢?

    闻徽没有问出来,有些胆怯。

    会不会吵架,然后要他离开她。

    开始胡思乱想。

    这件事情上她总归是理亏,因而忐忑不安。

    “那什么?”他追问。

    她声音涩哑,“以前是我做错了事,他应该很不喜欢我。”

    那年亲口对她说出的失望,想必是很难改变的印象。

    “别担心,不要纠结过去,我们是新的开始。”他柔声安抚道。她有多不安,他都知道,但其实父亲并没有把那件事看得那么重,分手的那些年里,见他没有再谈恋爱,父亲甚至也会让他再回去找她。

    只有闻徽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时候了。

    “爸爸很欢迎你,因为他知道我爱你。”

    闻徽微微动容。

    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她埋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感叹道,“你们一家人都好好,遇上我,你们可真倒霉。”

    席言笑出声来,“我不倒霉。”

    闻徽撇嘴,明明就他最倒霉,“小倒霉蛋。”

    他不说话。

    用凉薄的唇亲吻她的发顶。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呢?”

    闻徽不回话。

    他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吻着,从眼睛到秀挺的鼻梁。

    最后把唇落在闻徽的唇上,轻轻舔吻着,声息模糊:“姐姐,问你话呢。”

    沉默数秒,闻徽睫毛微颤,呼吸紊乱。

    她抿了一下唇,迟疑道:“等……我要离开前吧。”

    虽然席言安了她的心,但仍然无法避免的有些迟疑和紧张。如果真的要上门拜访,那就再等等吧。

    席言皱了眉:“离开?”

    他在不满,闻徽用指尖碰了碰他的睫毛。

    “……我总是要回去工作的。”

    席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双手开始解她的衣扣。

    “也可以,终归是要去,晚些就晚些吧。”

    至于离开……

    席言褪下她那层薄薄睡衣,肌肤白皙柔软,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

    他视线落在身体上,眸子越来越炙热,太久不曾坦诚相见,她久违感到羞涩,脸上热度攀升,心绪大乱。

    暧昧的姿势、缱绻的氛围,闻徽有些无奈捂住他眼睛,却捂不住他嘴角的笑意。他的怀抱渐渐温暖,把人捞进来,拿开那只挡眼睛的手,望进她眼底。

    “姐姐接下来一年工作会很忙,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

    抓紧什么?

    闻徽尚未问出声,唇就被堵住。

    “慢慢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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