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日月如流,时间已到阿月离校实习的日子。明澄这天下午驱车去学校搬东西,校园里已是熙熙攘攘。
东西搬离妥善,阿月邀请其他三位室友一起吃饭。三位室友坐在后面,明澄问她们是否有推荐的地方——最终决定去一家广告做在他处地方的餐厅吃。
“诸位即将毕业,转眼就要投身社会,为国家做贡献,实属是国与家的荣幸。十几年的受教育之路经历漫长,小学离家六年认知家人师长之区分,中学六年知节操大义,大学离乡四年受专业培育。现在反哺大任肩负,维护来之不易的社会秩序……每一个社会人都会为你们的到来感到高兴、感到荣幸。正是有了怀揣着梦想的你们,才激起社会上的活力,就像小学课本里学那一篇关于秋刀鱼上岸即死亡的课文;失去你们的社会将会是死水一滩。即便是若干年后的教育素质达到瓶颈,那社会也会因你们的存在只是那不波的古井,待饮水人的木桶落下时,又是一轮浪花,绽放于当代,再溅起千层浪。离家起的那一刻,我们便是预备社会人。当对着国旗唱响国歌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是在为维护信念而致辞;当跨上单车,坐上公交车上学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在无形中接触社会,用鲜活的生命筑建这不老的神话;当背上行囊,跨上火车的那一刻起,我们对家乡的思念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每当听见国歌唱起的时候,不管是在哪一个节奏都能续上,总会想着跟着唱和几声,从闻声起,后背就有一阵力量注入的承受感;看见街边的政治标语和好人好事时,不管此行的目标有多远,总是会停下来从眼里过一遍,换成图像与文字在脑海里当一次主角,威风之余,后背又是一阵信念的相互感应;置身公共场合的制度内时,总是会幻想着那个站在阶级上的升旗手,又或是走在前头的旗手,当与之靠近后,那股感染力振奋得人心滚烫……”
“毕业也没这么神圣,即将面临找工作而已。”其中一位室友说道。
“毕业即失业,再也不能有规范的作息了。”另一位说道。
“工作还要好,不好的话还真不如嫁个条件好的人,随便过掉一辈子去。”还一位说道。
“是啊,工作什么的,女孩子好不好都一样,嫁个好老公,什么都好。”
“工作好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要跟着老公的方向走。”
“不仅工作要好,老公也要好,任何一个不稳定,另一个就要倒下。”
“找老公要找个知心知底的,人品没有问题都好说;要是不好,未来一片黑暗。”
“家庭主妇也不错,外面的事交给男人,家里的事交给女人,相互配合打理,该有的总会有。”
“不能做全职太太,太没底气了,女人要把钱管好才有地位。没钱没工作是要出大事的,抓不住他的心也抓不住人,早晚一天要被抛弃。”
“人品好的男人又没有本事,没有野心哪能赚大钱,可野心大的男人又不服管教。”
“男人就是好色,哪里会服人管教,还不是被抓了把柄才听话。在家被女人抓了好色的把柄,在外面被抓了贪财的把柄,都是被抓了把柄后才老实的,不然为什么要听话。所以女人啊,还是要长得好看才能进一步管好男人。”
“是啊,赚钱赚不过男人,只能靠软实力了,不过等到年老色衰还是要担心……”
“所以女人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该用就用,该吃就吃——花钱嘛,是男人的事,带我出去还不是争个面子。”
“男人不会和女人讲感情,看的就是脸蛋,所以我们也别讲什么感情,就要看他有没有钱。”
“有钱有才也不要觉得配不上,多学几道菜,再来点插花、艺术,回过头来只会让他们自愧不如。”
“男人有钱有才长得帅……这些都不要紧,我们也努力点,学点给他长脸面的本事,做做投资,学学如何管理家庭矛盾,最重要的还是脸……”
“男人哪里懂这些,他们只相信看得见的东西,听我的,女人就该把脸保养好。”
“别干说,多动动筷子,边吃边说,不够再加。”阿月说道。
几人停下口舌,举着杯子示意喝一个。
“你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吧?”明澄打趣。
“偶尔,要有话题我们才会聊得这么开心。”
“你和我们宿舍大姐大每天晚上也有聊不完的事吧?”一个室友打趣道。
几人“哄桌大笑”。
“哎,‘开车的’,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大姐大好的啊?”
尽管知道是指自己,但他还是以一声疑问的“啊”反馈了。
“这个外号不好听,要说‘开豪车的’。”
“太土。叫‘四眼’或者‘戴眼镜的’。”
听罢,他取下了眼镜,放进肩上阿月的挎包里。
“大姐大,不介绍下你男人吗?——怎么不说话了,要保持好形象是吧?——‘四眼’,我告诉你,我们的大姐大可是个很优秀的人,平时就是淑女,只是偶尔和我们一起疯一疯,说些傻傻的话……”
“她这大姐大的头衔哪里来的?”
“宿舍管理员评出来的,大姐大管事。我们喊了四年了,以后不能再喊了,怀念。”
四人抹起了眼角,他只管抽着纸巾往几人手上送。
“‘戴眼镜的’,你都没交待是怎么和大姐大在一起的,大姐大心里可是一直有个惦记的人——不会是你吧?”
“是啊,我们刚相识就听大姐大说有个要好的人,要照片也不给,说已经死了,没留下遗物。”
“大姐大当然是骗我们的,今年开学不久就见大姐大有人接送,前几年可没有这项待遇。怎么会一下子就有呢,肯定是感情很浓厚才会这样做,所以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有过一段分开,然后又相好?”
“看到你们相互要好,心里感到真温暖……”明澄想要发表言论。
“你好好说说是怎么和我们大姐大分开的,如果太差劲我们可不支持你们再谈朋友。”
“各位说笑了,不是因为做了错事断交,而是因为搬家的原因……自那以后再也见不到……”
“还算个娃娃亲呢,太可爱了吧,我爸妈怎么没给我安排一个,也省时间去找。”
“大姐大,看看你家男人,一看就很老实。”
“这个老实是叫品质。”
“一看就是内心丰富,外表安静的人。大姐大的男人还是块宝咧。”
“看大姐大最近发福了,笑起来都有肉——看,就是现在这样子,这就是有个好男人养的好心情才长的……
他没见过这般阵仗,更是不敢说话,怕打破来之不易的赞扬。
“不要说这些勾搭话了,往嘴里塞东西堵住。今天我请客,不能让你们白白叫了四年的大姐大……”
聚餐后期,四人相互拥抱,说了些交心的话,抹了些眼泪后才准备回学校。车上时,依然说着些缓和最终离别的安慰话,下车后几人又是拥抱。他将车停好,下车加入这场送行……
“大姐大,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你们像是在菜市场一样,早上就是早市,晚上就是晚市,充满了活力。”
“再也不会了,这次离开就真的回不去了。”
“之前还对你的舍友有点意见,吵吵闹闹,然后说的话也不合实际,见解听上去也感觉会家破人亡;不过慢慢吃完这餐饭才感觉她们说的只是些玩笑,让大家笑一笑,挺舍己为人的。”
“受过教育的观点哪里会乱来,她们都是好女孩,疯的时候疯,静的时候比谁都懂事。”
“要是就我在,她们肯定是三个大家闺秀,定要在餐桌上挑我这个乡下人的毛病。”
“还和你吃饭呀,想得美,理都不理你。”
“原来我这么差啊。”
“骗你的。难怪她们要说你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是夸人的词,我听得出,她们说的时候我感触得到,是从心而发的。”
“又没说是故意说反话,呵呵,你还真是好调教的男人,那以后工资就交给我保管吧。”
“把你扔下去信不信?看来你们这些女人的思想果真有问题,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
“喂,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不准‘打哈哈’。”
“又想问我什么秘密?我没秘密。”
“没有最好,我要问的是——为什么有时候你脸上还会闪过不开心的神情?之前以为是我的关系,但我们现在显然是没问题,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没有啊,我不笑的时候就会冷着脸,很正常呀。”
“还说正常,你说这话的神情又变了,不是心里有事还是什么?说出来,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你是不愿回家吗?”
“怎么会这么想?”
“猜对了吧,就说我和你心有灵犀。早看出你有点不想待在家里的意思,我看你也不想待在我家,是不是想出去住?”
“更多是城里的……聒噪,就像是一只蝉放在耳边‘哔哔’叫——也不是这个,我也搞不懂,反正很不舒服……就像待在某种地方呼吸困难一样……”
“像以前一样吗?”
“啊……哪个以前?”
“小时候那个以前……”
“是吧,大概是吧,好像有一点这些意思……好像看到了某些东西就会觉得……也不是这样,不只是关于这个,这只占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不要说了,神志不清一样,好好开车。”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这本是你感想室友之间点点滴滴的时间。那些室友也很可爱,如同家人。称谓大姐大及相互取的绰号,想必是在远离后标志的精神寄托。”
“离开后各自回家,再没机会了。”
“挺好的,不留下免得在这受苦受难,家乡过得幸福便好。”
“很多人会留在这的,不过少有人真正留在这。”
“所以受苦啊,不能安定就叫奔波。听说古代文明是由安定创造的,没有长期的住所就难以积蓄生活所需,只能叫流浪;有了可以住的地方就引来大批人安居,慢慢形成了城市,城市的秩序慢慢演变成文明……依我看,这里难以成气候,最多是个采石场,在自然资源耗尽时,则让矿工断了生计,之后或改造成为城市,于是又养活了一批人,再满足后则往复。更新进步,总有一天遗留下来的病状要反噬,只能期待自身赶在一个好状况里。”
“过些天去我妈公司报道,你也去。”
“不去,我不能同时担任两份工作。”
“你的状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父亲也说过让你去我妈公司,顺带见识下大城市的发展。但是不要搞错了,是安排一份事才让你有机会见识,而不是让你闲得无所事事去乱想……”
“知道、知道,我明白,不用多说。”
“你不好意思我来说,伯父那边我也可以去,我妈那边更简单了——回家提一嘴,早说省得记着……”
“不要你说,我自己来。”
“那你自己看着办,大家都有意思想让你去,他们不好说你,都依着你。”
“又没作乱。”
“懒得说你了,反正你自己做打算,我只能给你建议。等我赚钱后别忘了我们要去旅游的事,要是没哪里想去的就听我安排。”
“你哪里能存钱,不是要买车吗?够还几年了。”
“那个慢慢还,不可能一下把我钱全扣了;就算是又怎么,难道你不可以花钱带我去?”
“想着你是个优秀的女人不花男人钱,所以我不主动提这些有违尊严的事。”
“你就是有心的——算了,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得是,省就省吧,连你都知道说一台小推车要好几千块钱。”
“小推车什么的都是久远的事,省下来给车加油才是当下的问题。”
“还在为小气找借口,给你台阶还不下。”
到小区后,明澄打电话请夫妇二人下来拿东西。一趟电梯,四人将所有东西带了上去。夫妇二人剩了些菜,阿月见了往桌上倒了杯水,每次夹菜都要抿一口将自己的贪吃掩饰。
“还吃,长胖了,手胖乎乎的。”正文婶说道。
“女儿这叫丰满,不胖。”
“这死老头真会拆台,我讲完了吗你插什么嘴?我很坏,还不让人吃饭——说话真会挑时候,嘴巴比女人还毒。”
“我看你是不讨孩子喜欢,所以也不想让他们喜欢我。我实实在在说一点自己的看法你就要反驳,摆明了冤枉我,想得到孩子们的同情和好感。”
“婶子,他和我没关系,我可是很尊敬您的。”
“早猜到你人前人后了,现在有了证据了,别吃我饭、别穿我衣……算了,你这死老头也不会,必须当众道歉,深刻检讨。”
夜晚,明澄打了个电话给明理,告知把出租屋退了,把东西全搬到车库里,该怎么处理则交给阿雪。明理问为什么要退,他说住了几年的房子有了自己以前的气味,再进入原有的气味则会感染。
若干天后明澄和阿月一起去正文婶公司报道,培训了一些天才正式上班。
时光又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已是近日长的时节。
这天下班,阿月带明澄去逛街。她一手拿着木签子,另一手挽着他,他则为她拿着一盒鱼丸。他们时而等候店铺加工食物,走在大街时却又张望着周边新奇物,只不过每每停下手上的负重又多了些。
阿月刺了块豆腐让他张嘴,连连塞了几块,然后松开手,去到前方为他拍了张照片。
他挎着背包,鼓着腮帮子,一只手扶着背包的肩带,另一只手则用指尖稍微遮了遮紧闭的嘴巴……
“你看你也胖了,脸胖了,手胖了,哪哪都胖了……”
“还是以前那样,是穿短衣显得肉多。”
“我也是,不信用捏一捏。”阿月娇羞,紧贴在他肩旁上念叨着让他相信。
“还吃不吃?”
“不吃了,全给你。”
接过那桶装着各种各样食物的杂烩,他咬了几个仍不举到她眼前,“吃一口”。
“晚上要吃不下饭了,又要活该被说了。”
“吃得下,我只喝碗汤,问起来就说晚上少吃点。”
“太聪明了,又找到借口了。”
“我们是一伙的,所以是你让我吃的。”
“那给他们也带点,吃人嘴软。”
“再买点带回去。”
“这样你又可以不经意吃点。”
回家的路,阿月抱着那些食物时而从里拿一块,时而打开披萨盒子扯些突出的配料……
这些天里,一日三餐是由阿月负责——早餐将中午的饭菜弄好,用饭盒装着中午吃,晚上则主导晚餐的大部分走向。她闲暇时间看书上的菜谱,一些特色菜肴则借助手机教程现场试验。厨房的功力算是基本功扎实,任何菜肴只要点明提要便能学个七分像,三分注入其自身的灵巧。
到家时,果不其然受了夫妇二人的批评——正文婶让其少吃发胖的食物。
“女儿不胖,怎么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要说些丑话,惹得大家胃口不好。”
“还不胖,上次一百一十五斤,现在肯定不止了,以前才一百多……”
正文婶说着阿月从前到近些年的变化,又举出几个最适合她身高的体重;说她最好看的时候是冬天,那时候吃得好才可以有一点发福,还翻出照片看……
“女儿身高可以,这样刚刚好,瘦点胖点都没现在好看。”
“高也不能这么胖,年纪轻轻就这么胖,以后更不得了。”
“婶子,我觉得很均匀,就是坐下来肚子这有一圈肉……”
“听到了吧,你还是胖了,不然肚子上会有赘肉。”
“知道了。谁坐下来肚子上不会有肉啊,我是脸上肉多了才显得胖而已。”
“体操也别单盯着别人做,自己也练,好好看看以前的照片,有像你现在吗?脸上的肉我都想揪一揪……”正文婶解下手套往她脸上揪了揪,拉着点的肉让大家看……
阿月摸着脸生气,反驳是被揪胖的。
“我的耳朵就是你扯大的。”
“扯大点让你好好听话,这是帮你。”
“以后不要吃这些垃圾食品了,没营养。”正文婶终于有了尾声的感叹。
“吃什么你都要管,还有什么不管的?”
夫妇二人辩论,他悄悄离开了,阿月煽风点火了几句也下桌去了沙发。
“又说了什么?你妈要被气饱了,到时候还是你爸被烦透,才肯说不和你妈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什么时候他们想通了原因一起说你,那你就没好果子吃了。”
“转移话题让他们内讧,屡试不爽。”
“你爸在帮你,你可把他给坑了。”
“我爸说我现在身材刚刚好,那就说明以前不好……”
二人在客厅讨论餐桌上的情况,已然是一场供人欢笑的闹剧。
渐渐没了吵闹,阿月朝着客厅大声说,“爸,过几天父亲节了,要什么礼物?两条烟可以吗”?正文婶质问起眼前人,说小孩没受到提示不可能会主动送烟……
阿月跪在沙发从他身后环抱,将头落在肩膀看向餐厅。当传来正文叔的对峙时则躲藏,只敢埋头窃喜。
“快去说清楚,别让你爸难堪。他握你妈的手开始讲道理了,把事说清楚了遭殃的是你。”
“等会嘛,再看一会戏,我妈不会信他,一定会罚我爸干几天家务活。”
“是你懒了不想干活吧?”
“没给你做饭吗?真没良心。”
“那就是不愿弯腰洗碗,还有打扫。”
她翻了翻白眼,起身去了餐厅。归来时脸上挂着摸不透的笑脸,接近时打了他一拳,而后向餐桌二人方向跑去,对他们说是惩罚了纷争的源头……最终二人和解去厨房继续耍嘴皮子。
“有小肚子,确实有一点点胖。”
“说不定有小宝宝了呢?”
他凑过去了些,抓起她的手做把脉姿态。
“骗你的,看把你吓的,蠢货,真不长记性——是不是要发表诊断结果了?”
“试试手感,我又不懂,也没给人试过。”
“还以为你懂,真有几分神似了——小橙子,哀家是何脉呀?”
“不懂,感觉不到,要找人比较。好像怀孕比平常要虚弱,所以有区别……”
“开始讲故事了,又想来一段自我辩证?”
“没,不想——或许可以用科学方法来辩证——不懂,好像要很久。”
“我用过更科学的方法,你猜怎么样,要慢慢分析吗?”
“验孕纸吗?那什么结果呀?”
“怎么又没底气了,害怕还是期待?”
“你还在耍我。肯定是。”
阿月眯着眼探去,似乎不让他从眼神里找出些提示。对视一会,她忍不住笑了,握紧拳头打去,最后抱着他脖子问想听哪一个答案。
“自己还是个宝宝,还想着怀宝宝?你不当个乖乖女,再来个宝宝要累着你妈妈的。”
“想听哪一个嘛?”
“想听哪个就是哪个吗?”
“那不行,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快点选。”
“不选,饿几天肚子就扁了。”
“万一越来越大呢?”
他举着她的肩膀对视,刨根问底。她脱开紧压着的双手,冷冷望着他,嘴角仍不失一抹笑意。良久,她用头撞向他头,伴着叫声才打破了暗斗。
“真好骗,傻乎乎的。”
“一点都不好玩,以后我可就不理会了。”
“别紧张,年轻人要沉住气,看看都出汗了……”
父亲节那天阿月送了块手表送给正文叔——用存的所有钱买下的,还问明澄借了些——送的时候说是和明澄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