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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Chapter 182

    “安娜!”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阿佳莎连忙飞奔到了海因里希夫人的身旁,没有去理会地上流淌着的鲜血与脑浆已经沾染上了她亚麻色的裙摆和鞋袜。

    海因里希夫人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地抽搐与呻.吟着,阿佳莎见状立刻举起了魔杖,对着她念出了一段如同歌谣一般的咒语。很快,海因里希夫人的呻.吟声终于渐渐地停了下来,可是全身仍在不断地颤抖着。

    “阿……阿比盖尔……”

    阿佳莎看见她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显得十分狰狞。阿佳莎认为她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于是她只好伸出手握住了海因里希夫人的手臂,像是在以这种方式来安抚她的情绪。

    “我在。”阿佳莎说,“我在这里,安娜。”

    在听见阿佳莎声音后,海因里希夫人看起来好像猛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断断续续的嗓音说道:“在……在书柜最上方……最上方的那一排放着一本书……叫作《西线无战事》……”

    “好的,我在听。我在听,安娜。”虽然阿佳莎完全不懂为什么海因里希夫人要在这种时候提这种事,但她还是条件反射性地答应道,“我知道那本书放在哪儿,你放心吧。”

    海因里希夫人听后好似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在那本书里……有你想要的……还有,帮我替……”

    “什么?”阿佳莎反问道,“您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海因里希夫人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侧过头来,用那双如同玛瑙石一般的黑色眼睛静静地凝视着她。在一瞬间,阿佳莎有一种错觉——仿佛海因里希此刻正在注视着的人并非自己,而是在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人。

    “……替我对阿不思说……对不起。”说完最后这一句话后,海因里希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抓住了阿佳莎纤细的手臂——仿佛抓住了自己生命中的救命稻草那般,“谢谢你……劳拉。”

    在话音落下后,阿佳莎猛地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力道一松,海因里希的右手也在这时滑落到了地面上。

    “不……!”泪水已经完全模糊了阿佳莎的视线,她拼命地用双手晃动着海因里希夫人的肩膀,似乎在企图以这种方式再次获得她的回应,“安娜……你还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安娜……求求你搭理我一下呀!”

    可是不论她怎么做,她都没能再次得到海因里希夫人的回应——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只是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不——”

    意识到了什么的阿佳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除了长时间地遭受了钻心咒的折磨意以外,克劳奇针对海因里希夫人的几次重击或许已经伤到了她的内脏。阿佳莎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将食指放在了海因里希夫人的鼻尖。而不出所料的——在那个地方也同样再也没有温热的吐息出现。

    阿佳莎的眼泪在这时仿佛如同断链的玻璃珠一样,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啊!可是,这一切偏偏又是真实地发生了。

    她已经失去了西里斯。她实在是无法承受再失去更多自己珍视的人了。

    ……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至阿佳莎终于意识到自己仍然身处危机之中后,她才狠狠地用衣袖抹干了眼泪,同时轻轻地用手掌合上了海因里希夫人的双目。

    接着,她转身去寻找自己的魔杖,而自己的那根黑刺李木魔杖在这时已经断成了两截——她丝毫不怀疑这都是拜克劳奇所赐。至于掉落在地面上的那副金边眼镜——它的镜片也同样因为撞击而摔得稀碎。无奈之下,阿佳莎只好捡起了地面上的那根原本属于海因里希夫人的魔杖——柏木,凤凰尾羽的杖芯,九又二分之一英寸长。

    这是一根注定没有办法施展黑魔法的魔杖。

    阿佳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手中的魔杖,随后将它轻轻一挥,对着地面上的血迹施展了一记“清理一新”咒。出乎她意料的是——海因里希夫人的这根魔杖用起来远比她预想中的要顺手得多。

    她小心翼翼地跨过了克劳奇的尸体,来到了放置那本《西线无战事》的书架前,微微踮起脚尖将它从书柜上取下并打开,接着很快就发现了藏在书本里的那一只小小的琉璃瓶。和格林格拉斯庄园里的那本《麦克白》一样,这本书的内部被挖出了一个凹槽,阿佳莎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这是否是父母他们那个时代的巫师藏匿东西的一种特殊癖好。

    而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罐琉璃瓶里装着的,应该是属于海因里希夫人的一段记忆。

    阿佳莎一言不发地将琉璃瓶收进了长袍口袋中,在听见身后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后,她立马条件反射性地朝着对方举起了魔杖,却见到对方也同样一脸惊恐地用魔杖直指着她。可他们两人却谁都没有率先朝对方念出一记恶咒。

    “卢平先生?”阿佳莎一脸诧异地观察着眼前这位风尘仆仆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感谢梅林!”在认出了阿佳莎后,莱姆斯·卢平由衷地感慨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食死徒先后袭击了圣芒戈和对角巷……凤凰社只能分一部分人手过来对角巷协助傲罗进行反击工作,大部分人都去了圣芒戈。”

    阿佳莎会意地微微颔首,很快就注意到了卢平一直在用自己的右手按压着左手的手臂。“你受伤了吗?”她问他,“你的左手……好像在流血。”

    “哦,是的。”莱姆斯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起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我在来的路上撞见的一名食死徒,和他纠缠了一会儿,不过幸好他只是打中了我的手臂就逃跑了,这个伤口也不是很深,我回去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你不用过分担心。”

    说着,他又瞥了一眼自己脚边的那两具尸体,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问道:“我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名食死徒袭击了我们的店铺。”阿佳莎简洁地说道,“而我的店长——海因里希夫人在和食死徒搏斗的时候不幸身亡了。”说到这里,她的鼻头感到了一阵酸涩,但她要是咬着牙把话说了下去:“至于那名食死徒,我也知道他是谁——小巴蒂·克劳奇,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儿子。从前和我一样都是斯莱特林,只不过比我低了几个年级。”

    莱姆斯低下头去,快速地瞥了一眼克劳奇脑袋上的伤口,和那把躺在他身边的猎.枪,最后还是没有对此过多的询问阿佳莎,而是默默地对着地面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接着选择了转移话题:“走吧,阿比盖尔。我们一起去凤凰社的安全屋吧。”

    “安全屋?”

    “是的。”莱姆斯点了点头,“凤凰社在对角巷设立了一个安全屋,为的就是应对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我知道它在哪儿,跟我来吧。”

    平心而论,阿佳莎对于莱姆斯·卢平的猜忌到此刻还没有完全的消散。他真的是伏地魔安插在凤凰社内部的奸细吗?她忍不住带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卢平。虽然按照逻辑,卢平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背叛凤凰社并为伏地魔卖命;但如果她是黑魔王的话,真的会选择“狼人”这样敏感的身份来作为自己的眼线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一想到这儿,阿佳莎又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轰然落下。在莱姆斯探寻的注视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等,”可是在离开之前,阿佳莎却又突然开口,“你的中间名是什么?”

    莱姆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他镇静地回答道:“约翰。”

    “你父亲的教名呢?”

    “莱尔。”

    这一次,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阿佳莎终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那个女人,你说她是你的店长,对吗?”在一同前去安全屋的路上,莱姆斯突然冷不丁地问她,“她在此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从前的经历?”

    “她只告诉过我,她的丈夫和女儿都是死于食死徒的死咒之下。”阿佳莎说出这句话时,布丁正在她的怀抱中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似乎是在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抗拒,“其他的我就不太了解了,而我对此也并不过分关心。”

    莱姆斯沉默了一会儿。“我确信我在哪里见过她。”他说,“有一次,西里斯还有其他人都去执行任务了,只有我被金斯莱还有穆迪留在了凤凰社总部,那一次我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女人走进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阿佳莎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眨了眨眼。

    她突然又想起了海因里希夫人在身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替我对阿不思说对不起。

    显而易见,海因里希夫人口中的那位“阿不思”自然就是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凤凰社的统领人——阿不思·邓布利多了。

    “也许是我好奇的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居然主动地和我搭话了。”莱姆斯·卢平又在这时继续阐述道,“她告诉我,她叫作安娜·史密斯菲尔德·海因里希,曾经是魔法部傲罗部里的一名傲罗,同样是凤凰社内部最早的核心成员之一。”

    说着,莱姆斯突然在一片废弃的瓦砾面前停下了脚步,接着蹲下身子,伸手对着瓦砾与地板之间的缝隙低声念出了一阵咒语。很快,一个木制的闸门渐渐地就在青苔与野草的伴随下显现了出来。

    莱姆斯随后用魔杖打开了那个木制闸门,只见在闸门之下是一条由水泥阶梯连通的阴暗走道。“走吧。”莱姆斯·卢平友好地朝着阿佳莎伸出了手,同时点燃了一个“荧光闪烁”咒,并提醒道,“通往安全屋的这条路,可能会有一点儿黑。”

    阿佳莎木然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最后并没有拒绝他善意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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