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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伊路米是个听话的小孩

    伊路米是个听话的小孩,这是家里所有人的共识。

    基裘对自己第一个孩子这样听话感到满心欢喜和无限欣慰。要知道,在为揍敌客家怀上这第一胎孩子时,她不无一天都在祈祷这会是一个男孩,哪怕从喜好来讲她更青睐女孩。

    我一定要为揍敌客家诞下优秀的继承人。她是这么想的。

    随后,她诞下一子一女——虽然从长相来说不尽她意,但终究是作为揍敌客夫人的好开始。

    她希望儿子可以像丈夫些,女儿像自己些。在她看来,优秀的揍敌客继承人,银色头发是标配。而对于女儿,她希望别人可以一看就知道她们的母女关系,同时,女儿应该听话乖巧,这样可以一直陪在妈妈身边——她是很需要陪伴的人,可偏偏丈夫家业繁忙。

    儿子听话地好好继承家业,女儿听话地好好留在她身边。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开始从小教育的。

    可能是对比的错,女儿真是完全不按自己所希望的走,倒是儿子,对她顺从得就像圈养的听话猫咪。

    “伊路米,我的第一个儿子。你必须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就像你爸爸一样。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勤加学习,不要惧怕训练的疼痛,那是每个杀手都要经历的。”

    “好的妈妈。”伊路米说。

    “伊露涅,妈妈的宝贝女儿,你也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但你不需要独当一面,你只需要留在妈妈身边按妈妈说的做就好。”

    “不要。我要成为独当一面的杀手。”伊露涅说。“而且我不要一直在你身边,那很没意思的。”

    不可理喻。基裘想。你不能违抗妈妈。

    可这本应该听话的女儿脾气太倔,似乎从生下来就是注定与她作对的。她打不听,骂不听,无论多少次都还是会直起身子反抗。

    “为什么!伊露涅!”她曾经失控地冲她尖叫。“听从妈妈有这么难吗?!”

    “我才不要!”她也这么冲她叫。“你管得太多啦!我才不要什么都听你的!”

    基裘怒不可遏。在一处凉亭里,她抱着自己最亲近的长子倾诉。

    “伊路米,我最听话的孩子。”她啜泣着,因为亲生骨肉伤透了她的心。“为什么伊露涅不能像你一样听话?不能像你一样这般惹人喜爱!”

    伊路米从小就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他抬着圆圆的脑袋安安静静地听,就连声音也平平淡淡。他是情绪何其稳定的孩子,基裘始终对他这股从父亲身上继承来的稳重骄傲不已。

    “那。”等待妈妈哭诉的空隙,伊路米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妈妈最爱的是我吗?”

    “当然了!”基裘捧住他的脸。“妈妈最爱伊路米了,我最听话的孩子。你这样听话,这样有天赋,将来如果有新的弟弟妹妹也一定会是一个好哥哥,家族中一个好的揍敌客。知道吗伊路米,你是这个家的长子,也是这个家现在唯一的男孩。无论继承家族的是不是你,你都要足够优秀!这是为了揍敌客家族!知道吗?”

    “好的妈妈。”伊路米用比夜色还纯的黑眼睛看着妈妈。“我知道。”

    伊路米的身体对药物,疼痛的敏感度很低。这点随了父亲,因此父亲对他的训练方式由爷爷那里一脉相承…或许还有初为人父的一些心气,伊路米幼年时期成为杀手的训练,实在难以用言语描述。

    而这边,即便女儿无论身体条件还是性格都和基裘如此相像,在妻子的大力支持下,席巴对伊露涅的训练也可以说是“毫无情面”。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她身体敏感阀值更高,却又和揍敌客家每一个优秀的杀手一样善于忍耐。

    用长针穿透十根手指,伊路米即便浑身发抖,也还可以正常报数,而伊露涅则几乎气若游丝。每当席巴认为伊露涅已经昏过去的时候,她都会重新抬起沉重的脑袋,告诉他她还清醒着。同时,从长处来看,伊露涅身体的敏感性也让她比自己哥哥伊路米更擅长辨别气味,味道,和各种细微的东西。

    作为席巴的第一对孩子,他其实对他们的基础条件很满意。

    “伊路米也不是特别像你。”桀诺曾经在观摩兄妹的刑讯拷问后这么和席巴说。“看似闷着不吭声,让做什么做什么,但这里一直在转,全是小心思。”他意味深长地点点自己的脑袋笑,继续道。“这点…伊露涅除了这个拗脾气,其实比伊路米好琢磨。”

    席巴不置可否。至于两个孩子和自己不同的那部分是随了谁,他清楚的很。

    “站起来。”

    如果这样对两个体力耗尽的孩子下令,他们都会努力做到。揍敌客家的孩子在前期必须听话地遵从家里训练,这是在为他们的后期提供更大进步空间。在五岁以前,家里就已经把孩子的骨头和筋脉全部压开,不置可否的是,女孩的骨头似乎天生就比男孩软,这点在爷爷亲自下手以及后面几个弟弟的相继诞生得到了印证。伊露涅的骨头是他们这一代揍敌客中最软的,身体极其柔软的基裘也感叹这点女儿真是很像自己。

    训练不到几次,伊露涅向后下腰再从自己两腿间钻出是轻轻松松的事。而仅仅能下腰的伊路米在一旁看着,等妹妹一套动作结束,问:

    “疼吗?”

    “还好吧。”伊露涅翻身起来活动着肩膀说。“肯定没有刑讯课疼嘛,刑讯课真的很痛嘛。”

    伊路米没做声。伊露涅不会隐藏疼痛的感受,她觉得说不痛是假的,且无论怎么说,训练的强度密度是不会变的,撒这种谎证明自己厉害属实没必要。但她也不会拿这件事抱怨,唯一有可能主动提的时候是她心血来潮冲伊路米撒娇玩儿。

    “伊露涅,你为什么要不听话呢?”伊路米问。“如果伊露涅按照妈妈的想法做事,有很多疼痛是不需要承受的哦,你只需要顺从她,这才是划算的,而不是受了多余的惩罚。”

    伊露涅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觉得这很划算?”伊露涅过去,和伊路米坐在一起。“哥哥你对妈妈的需求有求必应,对妈妈的要求也不反感。但是我不是啊。不喜欢的事就是不要做,千金难买我乐意。况且啊,我觉得我已经很顺从她啦!”

    “哥哥为什么这么听话?”伊露涅问。

    伊路米的眼睛黑得无法看透心思,他用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微笑。“因为妈妈是家人呢。我爱她。”

    “我也爱妈妈呀。”

    “家人就应该相互包容。”伊路米凑近,语调近乎温柔地说。“伊露涅,我一样很纵容你哦。因为你是我妹妹,而我爱你。”

    伊露涅晃着小腿,没被他的话迷惑。她平静地打量了一会似乎在示好的兄长说。

    “你在糊弄我呢,你只是不想得罪妈妈而已嘛。”

    “啊,被你发现了,真不错啊妹妹。”

    “太低级啦。”

    “但我纵容你是真的哦,只有我才会这么包容你呢。”

    “好吧好吧好吧。”

    ……

    “小姐,放松一点,就剩一点了。”

    这天,同往常一样,在伊露涅反抗妈妈后,不出意外又被吊起来抽了鞭子。这一次的鞭子带着细小的倒刺,会把皮肉都勾起来。

    女管家正帮浴池里的伊露涅清理伤口里的衣服碎屑或者铁锈。浑身是伤的妹妹泡在调好药水的浴池里,一只胳膊由管家拉着用镊子清理。她头发散乱,脑袋低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体抖得却让泛红的水面泛起一层层细小的涟漪。

    管家悄悄抬起眼睛看她几眼,于心不忍一般,手上的动作又轻了些。夫人的气还没有消,不允许用冲洗这种能让人好受的方式解决问题。眼下小姐抖得就像故意和她作对一样,她根本没办法在不触碰伤口的前提下把东西挑出来。

    路过的伊路米站在门外。他插兜待了一会,进来浴室取下了花洒。

    他拧开凉水,花洒的强度调至最小,坐在管家的位置上接过伊露涅的胳膊。

    “你干嘛。”

    伊露涅从头发垂下的缝隙看着凉滋滋的水流冲洗猩红的伤口,疼痛逐渐被扩散的麻意掩盖,细小的铁锈终于跑了出来,伊路米便换了另一处。

    “伊露涅,哥哥是在关心你哦。”伊路米黑黑的眼睛停留在伤口上。他很喜欢观察皮肤上留下的痕迹,哪怕自己的也是。伊露涅肤色和他一样白,这会衬得翻起的皮肉和因为刺激变色的皮肤更加诱人,他一边看一边好像心不在焉地继续道。“如果这是常规的训练,哥哥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伊露涅没心情听他拐弯,把手一抽,重新泡回药水里下了逐客令。

    “那就别做,现在不要来烦我。”

    伊路米也没生气,他看看空空的手,用花洒冲洗一番上面的血迹,拧紧了水龙头。

    “伊露涅,你还在闹脾气。”他伸出手,将她这一侧垂下的头发挽上耳朵。有些散乱的银发就像早间的窗帘,拉开便露出了漂亮的景色。伊露涅嫩白的脸颊上有几道划痕,蓝珠子一样的眼睛正乖戾地瞥他探过来的手。伊路米轻轻抚摸她另一侧的面颊,她没有拒绝。这证明这位暴脾气的小姐已经不是随时爆炸的火药桶了。

    伊路米慢慢道。“我是不介意你用我出出气哦。”

    他轻轻把她的脸扭过来,她还是没拒绝,只是一直审视一般地看着他。

    “来吧妹妹,你可以打我,咬我。任何让你撒气的方法都可以。”

    他凑过来,在她的脸上缓慢地亲了一下。药味,血腥味混为一体,他把这些留在嘴巴上的味道舔进口腔里,一时间,气味四散开来。

    伊露涅也曾这样亲吻他脸上的伤口,她嘴巴吧唧了几下,和他说。“味道还行,有你的味道呢。”

    伊露涅沾着药水的手湿漉漉地抚摸他的脸,她胳膊去环他的脖子,把他压下来,连带着呼吸,将同样的亲吻回馈在了他的右侧脸颊。

    “你如果是来说教我,现在就走。如果是来关心我,就留在这里不许走。”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娇滴滴道。

    “伊露涅想听哪个?”伊路米弯着腰不舒服,他扶着伊露涅的两个胳膊让她借力站起来,任由她身上的血水和药水浸透自己的衣服,并抱住她的腰。

    伊露涅脑袋在他颈窝轻蹭,让脸颊也摩擦在一起,一会,答非所问地说。“我喜欢今天的你。”

    “可如果我是来说教呢?”

    “那你就去死吧。”

    “哈哈。”

    ……

    “伊路米,妈妈惩罚妹妹让你心软了吗?”

    不出意外地,妈妈把他叫过来了。

    妈妈闲时就会来这个凉亭,这可以使她看见广阔的林子和草地。一年四季的风都会穿过树林吹拂这里,她就这么坐着。似乎期待风可以带走些让她烦心郁闷的东西。

    “妈妈,爸爸说过这周伊露涅的刑讯拷问已经结束了,再多就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伊路米平静地和妈妈说。

    “伊路米!”基裘尖叫着把他一把扯过来,惊起附近草地上的几只飞鸟。“伊路米,你不能感情用事!像你妹妹一样管理不了自己是绝对不可以的!妈妈告诉过你多少遍!不能受外界任何东西影响你的判断!告诉我伊路米,妹妹是不是让你心软了?你认为你的妹妹没有错吗?!”

    “有错,妈妈。”

    “告诉我原因!”

    “她总是不听你的话。”

    “没错!她不听话!她不听妈妈的话!所以那些惩罚是应该的!你的爸爸也说过,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听话!听话!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受到惩罚!”基裘声音尖细,咬牙切齿地说着,身体因为激烈的情绪颤抖。她忽地松开伊路米,双手又克制地捧住儿子的脸颊道。“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必须都要听我的话…这是为你们好…”

    “妈妈,你就不担心你会在某一天下手太重,让伊露涅再也做不了我们家最优秀的女杀手了吗?”伊路米对母亲这副样子习以为常,他歪歪头,面不改色地问。

    “啊?”基裘身体逐渐松弛,安静了下来。“你认为妈妈对你们的拷问会没有分寸吗?”

    “妈妈,我是在作为{家人}担心你们呢。”伊路米直视基裘,用手背轻轻碰触基裘的手。“你和伊露涅总是吵起来,还会大喊大叫。我不认为这时候的你非常冷静。只是想提醒妈妈一下,冲动行事的后果多半不太好哦,甚至有可能难以挽回——这可是爸爸教我们的。”

    基裘眼睛上的显示器闪烁了一下。

    “你…这是在警告妈妈吗?”

    “只是提醒妈妈。毕竟妈妈是我的{家人}。”伊路米用和妈妈十分相似的眼睛望着妈妈。“我也同样爱伊露涅,因为她是{我的妹妹}。妈妈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伊露涅是不容易驯服的。”

    ……

    ……

    一个月后,当母女新一轮交战重新开始,两个情绪处于顶点的女人的叫声争吵声冲破地牢而上时,管家们都默不作声见怪不怪。和主人距离稍显亲近的管家察觉到了这次争执的惨烈程度,却没有资格干预主人的家事。

    “孜婆年,去告诉爸爸。就说:夫人和小姐在地牢已经很久了。”七岁的伊路米站在这里听了一会,对一旁的老管家下令。

    孜婆年皱皱眉头。

    “没人会怪你。”伊路米插着兜扭过来,抬起头以小少爷的姿态和她说话。“动静这么大,家里想不知道都难吧?但如果拖得太久,伊露涅可能又很严重哦?爸爸应该有下令让你随时监管我们的健康状态吧?”

    孜婆年当然了解少爷的心思。

    如果让夫人知道是他通知的老爷,免不了一番严刑拷打。而如果是主要管家之一,又有老爷撑腰,无非是让夫人咬牙切齿一番,却无可奈何。

    ……

    自这次母女纠纷之后,父亲和母亲约定了惩罚的最高数值,理智分析了母女二人的脾气以及如何避免这次刑讯过量的事件再发生。

    伊路米预料对了,生气到极致的妈妈会忘记很多事情——比如不能把伊露涅打残废。虽说残废的人似乎更听话,但基裘更看重的是培养出{揍敌客优秀女杀手},听话只是她的希望,而不是最终目的。因此冷静下来的基裘瞬间意识到了问题,她停下了扳下电闸的手,冲去电椅检查伊露涅的身体情况。

    她还是有些后怕的,因为再多一次电击,她的女儿就会有永久性的身体损伤,就会离她的培养目标远了一大步!

    病床修养的这段时间,伊路米每天都要和伊露涅一起睡。

    “不用啊!”一开始,伊露涅挥着缠满绷带的胳膊和他抗议。“你忘了嘛!我们已经七岁啦!男女有别啦!爸爸妈妈专门给我们分了房间呢!”

    伊路米抱着被子歪歪头。“伊露涅是不想和哥哥一起睡吗?”

    伊露涅想了想,觉得睡前有人说话的日子还是很令人怀恋的。

    “…那哥哥睡我旁边的床好啦。”

    于是,两个人又像七岁前一样在同一间屋子里。

    “哥这几天在练什么。”晚上躺在床上,伊露涅睁着大眼睛问旁边的哥哥。

    “学了新的暗杀技哦。”同样睁着大眼的伊路米回答。

    “啊!可恶!你又比我快了!”

    “谁让伊露涅又不听妈妈的话呢。”

    “不要提妈妈!我还在生气!”

    “嗯。”

    ……

    “希望妈妈以后可以生一个合她心意的弟弟妹妹呢。”不久,伊露涅说。

    “因为你不想对她言听计从?”

    “嗯。”

    “为什么?”

    “我要当独当一面的杀手嘛。”妹妹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玩儿。“虽然我也爱她,但妈妈管的太多啦。这里不行那里不行,很烦的。说起来哥哥和妈妈这点很像哦。”

    “哪点?”伊路米侧过脑袋听。

    “爱管人啊!一模一样!”伊露涅扭过来不满。

    “我没有这么觉得。”伊路米道。

    “你和妈妈一样想让别人按照你说的做嘛!”

    “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哦伊露涅,而且,那叫关心。”

    “啊!就是这句话!妈妈说出来就是:我是你妈妈哦伊露涅,妈妈是爱你的才会这样。”

    “你讨厌妈妈管你吗?”

    “对呀。”

    “那你讨厌哥哥关心你吗?”

    “喂你不要偷偷换词。”

    “你其实不讨厌的。”

    “…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那你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吗?”

    窗外的月牙两角尖尖,清冷的月光悄悄撒在伊露涅身上,为屋里增添了些许光亮。听到这话,伊露涅脑袋转过来,有些理不清头绪地说。“为什么这么问?”

    伊路米一动不动地盯着伊露涅看。

    “……”伊露涅觉得这个问题后面有大坑。

    伊路米依旧目不转睛。

    “……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嘛。”

    “我是说以后。”他紧跟道。

    “…以后啊。”伊露涅望着天花板开始想象未来。“感觉好遥远的样子…听妈妈说等长大了我们都会成为厉害的杀手,然后就要考虑结婚了…啊,结婚了就不能在一起了吧?”

    ……

    ……

    “伊露涅和哥哥结婚如何。”伊路米打破寂静,随后的一番话更是不带任何喘气脱口而出。

    “如果你和哥哥结婚,我们不但可以永远在一起,你还可以和哥哥一起当杀手,满足你对当杀手的执着,闲时偶尔回家看看妈妈就好这样妈妈也不会太孤独。我们可以一起接委托去很多地方,吃很多你想吃的东西,结婚后哥哥的钱也可以给你花,你想用哥哥的钱就不用{交易}了。哦还有,妈妈说过伊露涅结婚要找一个懂你理解你的丈夫吧?你要知道,全世界只有哥哥最懂你了哦。我们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以后一直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你虽然很任性喜欢闹脾气还倔得不行爱逞强但哥哥懂你所以全部都可以接受,换做任何人都很难做到对你这么包容吧?你只需要和哥哥结婚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然后想做什么都随你开心哦。”

    伊路米面不改色的平地连环惊雷,这话放出后俩人之间又安静了。

    伊露涅从词语开始理解,慢慢扩充成句子,进而连贯成这些话,确保自己的确没听错后,用揍敌客家的记忆力又回忆了一遍,又消化一遍,在发现这个建议确实真的百利无一害后,才后知后觉地,用一种茅塞顿开的口气道。

    “…哥你想得真是好周到哦。”

    ……

    她翻个身,又面朝窗户想了想。

    “…这也太好了吧!!”伊露涅越想越开心,狠狠一弹腾,结果抻到了身上的伤口。

    周到小孩立刻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那,伊露涅要和哥哥一起睡吗?反正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

    “??等一下啊哥?!男女有别啊!!妈妈说过我们不可以再一起睡觉觉了哦。”伊露涅揉着伤口还不忘指着她哥说出原则性问题制止他的过快发展,况且她虽然觉得这个思路不错,但总有种微妙的异样感,她需要再回味一下以防里面真的被心思细腻的伊路米埋了陷阱。“

    “……伊露涅不是不听妈妈的话吗?”

    “我又不是什么都不听,我才不是笨蛋。”

    “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睡的。”

    “妈妈说从七岁开始,任何想上你床的,让你上他床的,任何男人女人都有可能对你图谋不轨!你只管狠狠修理他!”

    伊路米少见地微微拉下了脸,他伫立在那里很久,久到伊露涅的胳膊都举酸了,随后才有些生无可恋地,万般不情愿地,面朝天花板重新躺下了。

    “但我是你哥哥。”

    “…妈妈说就连爸爸也不行。”

    “爸爸当然不行,他有妈妈了,怎么能这么贪心。”

    “嗯呢。”

    ……

    “妈妈管得,确实很多呢。”伊路米睁着眼睛幽幽地说。大脑似乎还在强迫性思考。“但这样是正确的,女性相比男性总归有种种弱势,这样的意识伊露涅确实需要有,哥哥毕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边所以总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哥。”

    “嗯?”

    “我没有菜到毫无自我保护意识吧?”

    “啊。”

    ……

    ……

    ……

    “伊露涅。”

    “啊?”

    “哥哥是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哦。”

    “嗯呢。”

    “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都有可能对你图谋不轨哦。”

    “嗯呢。”

    余光看着哥哥,伊露涅有些负罪感地轻轻挠挠脸颊。虽然哥哥是个面瘫,但他身上散发的幽怨还是肉眼可见的。

    他们分房睡已经快两个月了,以前一周四五天都会贴在一起睡觉。说不怀念是假的。

    ……

    “那……哥你要不然过来吧?”在拒绝哥哥提议的这段时间,伊露涅觉得伊路米的怨气已经到了需要开窗透气的程度了。

    面瘫小孩微微一笑掀开被子就要过去。

    “不可以!!!”基裘在这个时候一巴掌推开门。

    “妈妈没说过你们已经长大了吗?伊路米!你怎么在这儿!快回自己房间睡觉!”

    “我要和伊露涅一起睡。”圆头圆脑的黑发小孩说得铿锵有力,因为目的刚要达到就又被打断,他怨气更重了。“我们将来会结婚的,所以睡在一起没关系的,妈妈不要多管闲事。”

    ……

    ……

    伊路米是个听话的小孩。

    但有时候也会不太听话。

    比如,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认定自己一定会和妹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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