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章

    38章——兜兜转转,两人都是恋爱脑

    是可可。

    是可可啊!!

    不行,夏川优茗,你要学会把控住情绪,不要显露在脸上。

    作为一个在学习与执行力方面要强的人,经过灰谷兰那自爆式的提点,我自然要把所有可吸收的知识都运用到身上。

    尽力维持表情,趁灰谷兰被可可愠怒的话语给转移注意力的空隙,用力推开他。

    但,那只是虚晃一枪。

    我实际瞄准的是灰谷兰的下半身,在紧紧拽住他手臂假意往外推的同时,迅速往他的两腿之间踢去。

    没能听到计划中的惨叫,灰谷兰松手并躲开了偷袭,不慌不忙地说:“真是可怕的想法啊优茗,上来就打算给人断子绝孙?”

    “你那叫性骚扰。”我冷冷地回答。

    见他身体微微前倾,还有重新靠近的意图,我掉头就跑。

    跑…可是我又能跑到哪里去?

    方圆一公里内至少都是梵天的地盘,任何一个普通成员来了我都打不过。

    叫条子…不好意思说顺口了,叫警察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前有骚扰未遂灰谷兰,后有口无遮拦灰谷龙胆,我的选择路十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狭窄。

    于是我毅然决然地冲向别墅的门口,迎面朝着这个世界的九井一跑去。

    “九井一!”

    短短十几米的路,跑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很多、很多个画面,像是电影胶卷那样在传送带上一闪而过,偶有定格。

    在重生和拥有穿越的能力之前,我不是没有想象过和九井一重逢的场景。

    读高中时,幻想的是在某天放学的校门口看见他的身影。

    读大学时,这种幻想变成了宿舍楼底,或是在返乡的电车车厢。

    记忆的胶卷带不断地滚动下去,大多是小学时期的经历,有夕阳下的图书馆,傍晚的拉面店,还有清晨家门外一个背着书包等人的男孩。

    【优茗,你怎么来得这么晚…阿乾怕上学迟到被赤音姐骂,已经先跑了。】小学生可可颇为自豪地说,【还好我有耐心,是我在等你。】

    这次也算我来晚了吗?

    还是说你也在等我?

    没时间神游天外将现在代入到过去的语境中去了,在撞到可可前的最后时刻,我隐约捕捉到大脑定格住的最后一个画面。

    【假如他和我交往了却一声不吭地跑掉,分手也没提,还一个人孤零零地等死,我该怎么办?】

    一个无比令我安心的声音说:【揍他。】

    “啪!”

    及时刹住车,第一时间瞄准了脸颊,我朝九井一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清脆又响亮的声音让全场寂静了三秒。

    连我都没想到会打得那么顺手!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亲手打人……

    好顺手!好爽!!

    被扇的当事人想必也处于懵逼状态,等九井一反应过来,他刚抬起的双臂慢慢放下,任其自然地垂落在身侧。

    似乎暴怒的情绪也被我一巴掌给扇没了。

    和刚才那个敢冲着灰谷兰怒吼“你想死吗?”的样子截然不同,苍白色的发丝散乱地吹到一边,九井一低下头,眼神想要回避却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他说:“你打吧。”

    “啪!”

    既然有此等要求那我必须满足他!我毫不犹豫反手再扇了一个。

    但下一秒我就反悔了。

    不是出于心疼,而是我一时冲动,打人前没注意控制力道…同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结果就是我成功把自己的手给扇疼了。

    还一连扇了两次,力气通通拉满,如今右手的手心手背都有种针刺般的疼。

    救命!我手麻了!

    “…你需要搓衣板吗?”九井一声音微弱地问。

    “?搓什么搓,你给我把腿站直了!”我收起手大喊。

    我只在两种情况下会喊可可的大名,一是心情不好,二是宣告大事。

    “九井一,你的脑子是被炮轰炸了吗?竟然十几年都不来找我?”我把所有情绪集中到一点爆发,“分手吧,是我把你给甩了!”

    灰谷兰读不懂气氛地插话:“你们分手以后,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优茗了?”

    我正在气头上,回头瞪他:“想都别想,我们还没分完呢!”

    听到这里,九井一的表情变化十分之快,他仿佛找到了挽回的机会:?…!

    “性情多变的女人。”灰谷兰埋怨完继续看戏。

    我问:“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吗?”

    九井一说:“没有。”

    话音落下,他眨眼的动作从自动档变为了手动档,像是生怕视线从我的身上多移走那么零点几秒,我就会自动离开,消失在他的面前。

    “我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他说。

    我没忘掉先前在三途手底下为了脱困讲的戏码,本着前后呼应的态度,我决定在灰谷兄弟这两个传情报的外人面前演一出戏。

    反正人生如戏,谁能猜到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棘手的是灰谷兄弟,还有那群不在场的梵天干部们,私下里不管多麻烦的事我都能和可可解释清楚。

    可可,你看过晚间八点档的狗血剧吗?

    没看过现在也得看过了。

    “你拿我吃代餐!玩白月光的替身梗!”

    不好意思了赤音姐,再借用一下你的名头。

    “你当初想要告白的根本就不是我吧……”我佯装出悲愤交加的模样,“说喜欢我的时候,你脑子里到底想的是谁?”

    仔细想来是你提出的告白,而我似乎从没正面说过喜欢你。

    “哈…我终于发现了啊九井一,如果当初赤音姐没有发生事故,假如你在那天灾先救出来的是乾青宗…你是不是就不会注意到我?”

    怎么会呢,小时候特地送了我满满三柜子的周边,我都没那么细的心思发掘出那么多黑毛角色……

    “我、我超级讨厌你,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我咬紧牙关,狠下心。

    “我来得不是时候?”灰谷龙胆抱着一袋瓜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哥哥的旁边。

    灰谷兰:“确实,你错过了前面很精彩的桥段…瓜子给我抓一把。”

    正好此时我有点台词匮乏,找准了灰谷龙胆的那句“来得不是时候”开刀。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扯着九井一的领口把他往看戏二人组的方向拽去。

    灰谷龙胆也没料到他会被卷进来:“啊?”

    “你的好(重音)兄弟们一个比一个能打,一拳头挥下去能打十个我,而你呢?”我把他的领口攥紧在手心。

    “从小到大…每次看到你和那些家伙们厮混在一起,我都要担心你有没有被他们欺负!”我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你说说看你打得过谁啊九井一?”

    不良少年阶段衡量实力的一大指标,武力值。

    按照阿乾的话来说,拳头是最直观的用来保护身边人的武器。

    印象中我和可可都对此不在意(反正可以喊阿乾出来打架),毕竟人各有所长,他的脑子是一等一的好使,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厉害了。

    但既然编造的痛点已经挂到了嘴边,这样的武器就变成了用来激化矛盾的一个借口。

    绝对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显露出想要退缩的念头,我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吼道:“你什么人都保护不了!!!”

    我嘲讽般地冷笑一声,泪水瞬间湿了眼眶:“所以我不在乎了…真的,完全无所谓了。”

    “既然你早早想通,认定自己保护不了我,那就此别过吧。”我忍不住补全完后半句,“至少你要先学会保护好自己。”

    “再见,可可。”

    手指一点一点,犹豫且迟缓地松开,我在心中不断念叨的是晚间八点档狗血剧也太难演了,当演员好辛苦。

    反观九井一的演技就很不错,他的表情、神态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极力克制着什么不想被别的人察觉。

    而我目前所处的近距离能看得很清楚,那一刻,九井一的眼神都快碎掉了。

    我伸手去揉渗出泪水的眼角,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哭,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九井一做了第一个动作。

    他用手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又顺势替我拭去泪痕。

    我吸了吸鼻子,皱眉紧盯着他。

    举起那只刚才扇疼了的手,我指着他:“看什么?等着我再来揍——”

    “手怎么红了?”九井一不敢碰,只好焦急地询问我的感受。

    “手是……”我脑袋一抽,大喊道,“都是你打的!你家暴我!”

    “???”九井一无比震惊,他的脸上写满了问号,“我没有!我家暴我自己都不可能家暴你!”

    “你就是有,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的脸把我手打疼了,不信你看!”我气愤地抬起手臂。

    九井一快速摸了摸他被打的脸,一时间大脑宕机,cpu运转不过来。

    他看了看我,又比对着看了看自己的手,向来好使的脑子在此刻把智慧的封顶线一降再降。

    简称降智。

    “你说得对,要不然你走之前,再多打我两拳吧。”九井一提议,“对了,你要不要戴手套作为防护?”

    我果断接话:“要!”

    于是下一秒,九井一和我抓住了默契,匆忙走进了别墅,并火速合上大门,上锁,一气呵成。

    全然不顾身后的灰谷兄弟被这反转众多的欧亨利式结尾给惊到愣在原地,茫然地在风中凌乱。

    我自然也没有听到他们二人对这出好戏的评价,还是后来灰谷兰发短信转述给我的。

    灰谷龙胆点起烟:“(脏话),最烦恋爱脑。”

    灰谷兰:“想开点,至少我们卖了可可一个天大的人情,他收获了马子,我收获了乐子,最重要的是你也有了丰富的参与感。”

    灰谷龙胆不解:“什么叫参与感?”

    灰谷兰淡定地磕起瓜子,精辟地总结:“你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对,一定是这样。”

    灰谷龙胆:???

    *

    大门应声合上没多久,我偷偷在窗边观察,确保屋外的两人没有靠近这里的迹象。

    灰谷兄弟看样子转身准备走了。我顿时安心了不少,又观察起周围,确保没有第三个外人——

    这时,随着扑通一声意想不到的巨响,九井一直接双膝着地,跪在了我面前。

    听着就很痛,我暗自心疼一秒,却没有拉他起来。

    这是可可的选择(他该!)。

    仅存的理性告诉我,他要真想诚心道歉确实应该这样做,而我正巧想听听他的心声。

    “优茗,你打我吧。”

    “先欠着,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我……”

    九井一低下头,静止不动的时候,他身下的地毯陆续出现几晕深色的水印。

    慢着……

    我忍不住盘腿坐下,出声问道:“可可,你哭了么?”

    “…好想你。”

    我的心头一痒,同样静止不动地坐在那里。

    “好想你…”

    没有幻听,是九井一他执着地重复了第二遍。

    “我很想你…真的很抱歉,是我错了。”

    到了第三遍,我弹了下他的额头解气,然后默不作声地替他抹眼泪。

    “如果我在前半生所做的错误决定,都只是一个梦就好了。”

    九井一将我脖颈上那条紫色丝巾一点点扯开,用力地扔到一边。

    “也许是我疯了吧。”他的语气尽显疲态,“我很少做梦,仅有的那几次也总是会梦见你,和拥有不同未来的我们。”

    做梦?不同的未来?

    “无论我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优茗都会不厌其烦地跟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我们会结婚,会……”九井一的话戛然而止。

    “幸运的是我昨晚也梦见优茗了。”他握住我的手腕,眼底逐渐亮起光。

    “她问我,假如有天我没提分手就私自丢下你该怎么办。”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然后你就回答跪搓衣板?”

    九井一点头:“准确来说是梦里的我回答的。”

    我的笑容消失在脸上。

    一个奇妙的念头油然而生:如果不是简单的梦呢?

    难道九井一也穿越了?

    不,这不可能。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可可他亲自体验过了穿越,就绝对不会把那些世界当成是单纯的梦境。

    他的梦更像是一种记忆的反馈…是不同时间线上九井一的记忆,随着我不断的穿越,我所经历的事件正在通过梦境的形式,将记忆同步给另一位当事人。

    最后影响了他的思维。

    初始线的九井一暂无穿越的概念,还没意识到事情的本质。

    想要证明这一点其实也比较容易。

    我理清思路,深呼吸两次后问:“可可,你会给你的小孩取什么名字?”

    九井一下意识回答道:“幽和诗子…应该是。”

    破案了。

    我还什么前提都没有说,他就已经对号入座了孩子的性别和数量,而且名字与前一条时间线里商量好的完全一致。

    男孩叫幽,女孩叫诗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梦境莫非是穿越条件的一部分?

    我犹豫再三,思考应该怎么向他说明:“可可……”

    “要不你再跪会吧。”我坐得有些腿麻,站起来活动筋骨。

    “……好。”九井一乖乖应下,“手套在第二个抽屉里。”

    我:……

    他怎么还在纠结揍人的事啊!

    想罢我顺势握紧右手,照着他的脑门用力来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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