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

    包秀秀矍然变色,手指一松,手心的书,摔落在地,她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书掉落在地,发出的声音,惹得刘非神色微变。

    良久包秀秀睁开眼睛,盯着站在门口,背对着自己的刘非轻声问:是不是,我若是执意留在京里,只得刘大人休书一封?

    休书二字落在刘非耳中,不下于当空一道惊雷,虽然这一开始就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但是此刻从秀秀口中说出,一股痛楚弥漫在胸腔,眸底涌动着挣扎,犹豫,他闭上眼睛,片刻睁开后,眼底早已经恢复成死水,他冷冷道:是。

    什么?包秀秀面色瞬间惨白下来,她仿佛幻听一般,又追问了一遍。

    我说是,若是你不听我的跟小宝离开,那就只有休书一封,你我夫妻恩断义绝,刘非转过身,上前一步,眼神冰冷的盯着一步之遥的秀秀,狠心的说。

    面对他毫不留情的回答,她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口往四肢百骸流淌,此时此刻的她犹如赤脚站在冰天雪地,接下来的事情,她好像在梦中,就好像被操纵的木偶,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说了句让刘非脸色大变的话:

    “既然刘大人执意如此,那么为妻就成全大人的一番气节”.

    这话在刘非耳中听来当真是刻薄的很,就差明说,为了自己心中所谓的世俗意义上的忠君,抛妻弃子,还偏偏一副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他当场就僵在原地,几无可辩驳。

    等包秀秀神志回到身体中,诺大的书房也只剩她一个人,书房外雨声未停,要不是门口的那滩水迹,提示着刚刚这里发生的一场几乎是恩断义绝的争吵,她还以为刚刚是一场幻梦。

    她眉头蹙起,努力回忆刚刚刘非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可是不管她怎么尽力去想,却始终想不起来,突然她脚下一重,她神情疑惑的移开脚,低头去看,才发现是一本眼熟至极的书,她脑子中飞速闪过丝画面,是了,她想起来了,刚刚由于心神失控,失手掉落在地的书,

    书掉了,那当然是要捡起来,想到这里她弯下身子,伸出毫无血色的手,把刚刚掉落在地的书捡起来,指尖拍打着书上的灰尘,等确定已经干净了,这才把书放回原位,此时的她好像天大地大,都不如自己手中的书大,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把书塞回书架,她依旧呆呆的站在书架旁。

    虽说在谈话前,包秀秀已经屏退了左右,书房里夫妻二人发生的一幕,不会泄漏出去,但是刘非冲出书房,浑身散发的戾气,还是让府里上上小下噤若寒蝉。

    刘非踩着雨水,浑身湿透,面沉入水的穿过庭院,往内院竹林里的浴室走去。

    很快府中的下人三三两两的忙碌起来,脚步匆匆的穿行在浴室,跟内院当中。

    那一夜刘府的灯光一夜未暗。

    第二日,天色微明,府门打开,一辆马车从府中驶出,就着朦胧的天色,往城门口的方向驰去。

    包秀秀坐在马车中,眼神复杂的望着怀中由于被灌了药,此时还在昏睡中的文小宝。

    景泰元年,明史记载。太上皇朱祁镇,北狩回宫,被其弟囚禁于南宫。

    同年,包秀秀携子离京,外派赴任。

    景泰二年,原苏州府巡抚刘非,入主内阁。

    景泰三年,原太子朱见深被废,隔月,慈宁宫孙太后,突发恶疾,卧床不起,药石无效,御医束手无策,经静安寺大师推算,需暂时出宫进皇家寺庙,吃斋念佛,以赎前世罪孽,方可保性命无忧。皇帝本着太后凤体安康,含泪下旨准许太后离宫,

    同年,当朝皇帝亲子,朱见济封为太子。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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