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狼人

    在瑠璃的邀请下,他们和她一起回到了她的老家。尽管她是说让大家一起来好好放松一下,但诗芸感觉这些成员聚集在一起,就肯定会碰上什么事件。从进开车站那刻,就证明了她的预感也不完全是错误的。

    「感觉大家都在看我们……」听受到周围基本说不上是友善的目光,宙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清司郎则意外地表现得不以为然,「是觉得全息影像很稀奇吧?这……」

    「这种地方就是对外来人比较敏感。」他本来打算说的话,被诗芸给打断了。她明显和清司郎的看法不同,更多的是负面滤镜。见她都一副准备警戒起来的阵势,他连忙转移话题,「月夜野同学,接我们的车子是不是快来了?」

    听到清司郎的话后,一名刚从他们身前路过的老奶奶特地回头。她看了一眼两名女生,跳过了明显外国人特征的诗芸,把目标锁定在瑠璃。「是月夜野家的女孩吗?你的眉眼很像和子。」

    她也没打算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响应,自顾自说完就继续走了。而瑠璃听到她提到的名字,总感觉有些耳熟,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重复呢喃数遍后,瑠璃才突然对起来,「和子……和子奶奶!」

    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因为不在意,老人并没有一丝反应。而此时一辆橙色的车子向他们驶来,刚好和她擦肩而过。而车子除除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这正是来接他们的车子。

    「小瑠璃,久等了。」车窗拉下来之后,是一名绑着丸子头的棕发女子。从她脸上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来看,感觉是一个很随和的姐姐。瑠璃也很开心地跟她打招呼,能看出来她们关系还是挺不错的。「樱婶婶,好久不见!」

    「是我爷爷的弟弟的……」打完招呼后,瑠璃便转而跟自己的伙件们介绍。樱也从车子上走了过来,笑笑地带过了繁琐的人物关系。「就是亲戚啦 」

    「初次见面,我是……」最为习惯和成年人打交道的清司郎首当其冲地走上前打招呼,不过却被樱神色紧张地打断了。「等下再慢慢介绍吧,先上车!」

    「宙,我要坐前面!」伽马兽听到要上车,便兴奋地向宙撒娇。后者也没有说什么,便默契地把伽马兽抱给了瑠璃,让她抱着它一起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和他们自然的举动相比,樱的反应却不怎么自然,「这些是AI全息吗?挺显眼的,在外面能不能收起来啊……」

    清司郎听到这话,一股优越感不知为何地油然而生,「你看,就是这种地方。」

    「别说废话了,快点坐上来!」看出了樱正感到为难和尴尬,诗芸果断打断了他的话。而对方此刻才发现,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坐进车厢里。车子发动后,樱的状态肉眼可见地放松多了。她通过倒后镜看着几名刚到来的客人,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抱歉啊,因为发生了一些事,现在大家的气氛都很紧绷。」

    「月夜野同学,你是知道些什么才叫我们一起来的吧。这次又是什么传闻啊?」诗芸马上捉到樱话语间的关键词,挑了挑眉把目光锁定在副驾驶座的女孩身上。瑠璃对伙伴的敏锐非常满意,开心地拿出手提电脑。「真不愧是小玛娅,马上就掌握到情况。」

    「一夜町流传至今的“狼人传说"到底是?」

    从瑠璃打开的文章,上方写着的大标题,一下子就能看出传闻的主角是谁。清司郎也是如此,他一如既往地害怕起来,「狼人传说到底是什么啊?!」

    「是伪装成人类的狼的传说,好像好有趣啊!」海蜇兽一听到是这类型的事情,双眼都能放光。它的拍档则明显是截然不同的情绪,正不满地向瑠璃抗议,「我可是听说是单纯的旅游才来的啊!」

    「小东,你怕过头了吧。先不说存不存在,你不感兴趣吗?」瑠璃习惯性地略略吐槽,然后努力地带动大家的情绪。从樱接下来的反应来看,他们家的人早就对瑠璃喜欢鬼怪这事见怪不怪。她也没有特别反对,只是面上略带无奈,「要适可而止哦~最近有晚上出门的人,被怪物袭击了。」

    「怪物?!」清司郎从樱言语间捉到两只不妙的字,整个人明显地抖了一下。诗芸也同样地没有兴奋的情绪,只是她更多的是不屑,「那种东西的真身,说到底要不是数码兽或野生动物,就是比怪物还可怕的人心了。」

    「嘛~我想应该是野生动物吧。但今年是百年一度的好年头,所以村里的人敏感过头了。我想最好不要惹人注目。」樱很自然地屏蔽了“数码兽”这词,不以为然地随口叮咛两句。瑠璃始终如一地贯彻自己的一设,毫不客气地追问下去,「吶,樱婶婶!这个村子里,最熟悉狼人传说的是谁啊?」

    「真是的~」见她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警告听进去,樱心累地叹了口气。不过她还是马上就心软,思考起答案,「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幸婆婆吧。」

    「我想见见那个人!」磨不过瑠璃恳求的眼神,樱在带他们回家放下行李后,又载他们出去。他们来到了一间日式古宅前,按下门铃。当房子的主人推开门的那瞬间,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反应。因为他们都立即就认出来,眼前人是刚才那个穿着米灰色和服说些不明所以的话的老奶奶。

    「啊咧?是刚才的……」瑠璃看起来相当惊讶,不过诗芸倒是感觉没多意外。毕竟对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知道很多东西,还老爱指点人的那种长辈。当然她不会没常识到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知道她这番内心活动。

    那位被称为”幸婆婆”倒是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的感觉。她看了眼前在玄关的少年少女,便慢步走进房子,「别傻站着,进来吧。」

    在她的带领下,他们跟着她穿过长廊,来到了一间和室。在房间的中间,有一名男子正躺在床铺上休息;从他的状态来看,明显正处于杷当难受的状态。幸婆婆简短地为他们说明了情况,「这是我的孙子健太,昨天被狼人袭击了。」

    看到有真正的受害者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一脸错愕。只有诗芸表情凝重,暗地里观察着他身上的伤痕。听到身边的动静,健太睁开双眼看向幸婆婆,虚弱地询问他们的身份。在听到「月夜野」这个姓氏时,他激动地试图坐起来,目光停留在瑠璃身上。

    「帮帮我,你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

    「我?」发现对方找的是自己,瑠璃疑惑地拍向自己确认。他点头再一次肯定,目光看向天花板痛苦地开口,「我看到了,狼…人。」

    「百年一度的阴历六月,雨夜六人,次雨夜一人;然后是四人,再下次是三人。狼人作祟不会停止。要平息怒气,必须每百年献上一个“月夜之女”给狼人。」

    幸婆婆接续着孙子的话补充下去。在说明的同时,贴心地搀扶着孙子躺回床铺。瑠璃听出了这个明显向自己脱不开关系的名词,「月夜之女?」

    「月夜野家。以前治理这一带,你的祖先。」幸婆婆用一句就表达出瑠璃家在村子里的地位。但清司郎听着听着,总觉得事情的方向不太对劲。他脸色开始发白,试探性地提问,「那难道是……」

    「是祭品,一百年前也献上了月夜野家的女孩。」幸婆婆冷静地回答,话语间还开始打量起瑠璃。而听闻的清司郎正被吓得准备要尖叫,却直接被瑠璃和诗芸同步打断。「小东/清君,吵死了。」

    「骗人的吧?我在家根本完全没有听说过!」自家所谓的“传统”,自己却是从外人那里听来,瑠璃显然是不相信的。诗芸则没有否定这件事的可信性,而是从其他方面阻止话题继续下去,「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种事是犯法的吧!」

    幸婆婆丝毫没有理会两位女生的反驳,自顾自地说下去,「樱是从外面嫁进来的外人,但是你应该继承了月夜野的血脉。月夜野家不献上祭品的话,狼人作的祟就无法终结!」

    「这只是你用来杀害一个十三岁孩子的理由罢了!」听到这番没有科学根据的谬论,最生气的不是瑠璃,反而是诗芸。她已经不想听下去,果断转身离开。而其余三人见状,也马上追了上去。

    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后,便乘车回到月夜野家。也许是因为刚听回来的传闻,大家都有些低气压,诗芸的情绪则更为明显。然而他们之间这份微妙的空气只维持到隔天早上,便被外头的嘈杂声打破了。

    「正如传说那样有四个人被袭击了。」

    「是这个家的报应吧?!」

    「现在家主的孩子都来了吧,做点什么啊!」

    「街上的人们被袭击是因为月野家没有献上祭品。」

    「不…这话说得……」可以隐约听到樱在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但也没有多少成效。村民们都在催促他们交出瑠璃,幸婆婆的声音也在其中是最不让他们意外的。「这是从六百年前就定下来的……」

    站在门边的安哥拉兽默默地关上了门,室内再次回复宁静的状态。它转过身看了瑠璃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在棕发少年身上,「宙,在人类的世界存在狼人吗?」

    「谁知道呢,为什么这么问?」宙也无法给出答案,转而反问起对方。安哥拉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几百年前就存在的话,就和我们数码兽没关系了。所以,或许真的存在。」

    「大家,好奇怪!我虽然是喜欢妖怪幽灵,但是祭品之类的迷信我才不会信以为真。那可是祭品啊,人类向熊和野猪上供,那怎么行啊?!」瑠璃不满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看起来相当的难以置信。诗芸也不像平日般冷淡,此时的脸色是肉眼可见地黑,「而且说到底,人祭只是古时候粮食不足时,用来清减不能成为劳动力的人口的籍口罢了。」

    见两名女生越说越激动,宙连忙转移话题,「嘛~总之先去现场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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