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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小甜品发夹不要了

    金甲糖失笑,出声反问:“原来我是恩人吗?”

    乐如煜看向金甲糖,目光酸涩,语气却异常坚定:“是。”

    他的回答也似乎同时呼应了白潋滟的咄咄逼问——“金甲糖就一定是真的恩人吗?”

    金甲糖眸色忽得一暗,落入乐如煜的眼眸:她此刻在想什么?

    悠远的记忆飘来——他们曾经就一部电影的讨论,金甲糖当时认真的语气落入他的耳中:“恩重如山听起来太沉重,反而压得人喘不过气。”“而且报恩的爱情故事大多结局不太好,像白蛇报恩。”

    字字句句,都在戳心。

    他说完就后悔了,她怎么可能就是恩人那么简单。

    “小金,你听到了吧?”白潋滟的眼神像是燃起了希望:“他就是把你当报恩的工具人。”

    白潋滟激动的表情,不加掩饰,像极了见到缝隙就钻的虫。

    他慌忙解释:“小甲鱼,我不是不想坦白……”

    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原谅。

    心里想着报恩,结果却直接导致她梦想的破灭。开机那天,他下次决心要告白,说出一切。可偏偏小甲鱼先他一步,下跪拜他为师。

    彼时他尚且有勇气开口,但真正体会过和她在一起,他更加害怕失去她。

    “就像小白说的那样,是真的恩人就行。”在乐如煜低下头暗自神伤,白潋滟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时,金甲糖很酷地一笑:“刘联联约我们一起去吃火锅,一起去吗?”

    乐如煜显然是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

    乐如煜迟疑了一会儿,郑重点头。

    留白潋滟愣怔在原地,还以为这个报错恩的误会,能让这俩人大吵一架。

    结果金甲糖抱着乐如煜的胳膊,欢欢喜喜地去吃火锅了。

    这神转折,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你们……”气得白潋滟在原地狠狠跺脚。

    贺喜火锅的包厢内。

    火锅正在咕噜噜地冒着热气。

    乐如煜把涮好的毛肚放到金甲糖的碗里,动作自然娴熟到俨然像一对老夫老妻。

    贺宁直都看呆了:“以前喊你吃火锅,你都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乐如煜把熟了的虾滑捞起来,再次夹到金甲糖面前,全然是一位任劳任怨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他瞥了贺宁直一眼,面不改色地回答:“不记得了。”

    贺宁直故意夸张地把眉毛皱在一起,像极了乐如煜平日里嫌恶一样东西时的表情:“你每次都是这副表情,你说火锅的味儿太重,这辈子绝对不可能碰的。”

    这么快,下辈子了呗?

    金甲糖夹起虾滑往乐如煜嘴里送,他很自然地就张口吃了下去。

    “好吃吗?”

    “嗯。”

    看得贺宁直目瞪口呆。

    说好的洁癖呢,说好的不吃重口味呢,说好的不吃红油汤底呢?

    原来所有的标准都是为了限制不爱的人的,终究是他这个多年好友错付了啊。

    刘联联也是一脸震惊,闺蜜竟然给他投喂。

    刘联联气呼呼,两颊鼓起:“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好呀,连我都瞒。”

    金甲糖的眼神停留在——

    贺宁直的尾戒上。

    这分明是刘联联戴了多年的戒指。

    金甲糖喝了口水,解了解辣,气定神闲,慢悠悠开口问:“要不你先说说,你的戒指为什么在他的手上?”

    答者变问者?还反问上了。贺宁直饱含深意地看了金甲糖一眼,觉得女神被小乐给带坏了,近墨者黑,和他是越来越像了,越发得腹黑。

    “嫖……”资……这个字还没从刘联联口中蹦出来,贺宁直就假装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露出之前被刘联联用保温杯砸出来的额头红印,一副受气包的可怜样儿。

    “漂亮……”刘联联话锋一转:“因为贺导长得漂亮,所以就给了这位男宠特别的睡后奖励。”

    “谢女王大人赏赐,”贺宁直那双温柔狭长的眼眸,看向刘联联,满是汹涌的爱意。

    说着,贺宁直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双方朋友都在,一起见证我们交往的第一天。”

    看着眼前的女王和她的显眼包男宠。

    金甲糖只顾着看热闹,连手中的筷子都掉了。

    筷子上的红油溅到了金甲糖的头发上。

    乐如煜拿出手帕先是擦了擦她的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珍藏许久的糖果发夹,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这样吃火锅,就不会沾到她的秀发了。

    比起他们的牵手,这俩人的腻歪程度也不遑多让。

    “女神,你简直治好了他的洁癖。”贺宁直不敢相信,乐如煜从前是多么受不了火锅味儿,现在都可以若无其事地给她擦火锅溅到的油渍。

    金甲糖看向他把手帕放在桌上,大概是不会再用了。

    其实和乐如煜交往后,她便感受不到他的洁癖了,他好像一直很迁就她的喜好。

    乐如煜抬眸看向服务员,要了一碗软饭,给贺宁直:“多吃软饭,少说话。”

    贺宁直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接着秀到飞起,一脸傲娇地说:“我乐意吃软饭,硬饭哪有软饭香。”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

    贺宁直送刘联联回家。

    金甲糖和刘联联挥挥手,也安静地坐在乐如煜的副驾上。

    “这顿火锅我期待了很久……”金甲糖低声喃喃着。

    乐如煜想要发动车子的手一顿,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袭来。

    “毛肚很新鲜很脆,虾滑也很嫩滑,可是入口就是索然无味。”

    毫无预兆地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乐如煜,我们分手吧。”

    乐如煜身子一僵,问:“理由。”

    金甲糖蹙着好看的眉:“今天的火锅突然不好吃了。”

    乐如煜把手放在方向盘上,说:“那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火锅店。”

    是火锅的问题吗?

    显然不是。

    是她对他的信任崩塌之后,一瞬间吃什么都不香了。

    曾经的他,作为导演,在她心中,是权威,是专业,是独到的眼光,是无可替代。

    这样一个职业素养处于业内顶尖的人,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影响了自己的选角判断。

    乐如煜曾经那个令人骄傲、值得信任的高大导演形象,在刚才的一瞬间,突然碎了。

    她的心,也跟着,稀碎。

    “其实在专业上,我一直很崇拜你。就算被你换掉,也首先怀疑的是……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差。”她勉强挤出笑容,却笑着极为勉强:“去找你家放豪言壮语的那一晚,通往你家的路,经过宁城江,甚至有点想跳,可惜我水性太好了,跳下去也不过是多个扔垃圾下江的罚款罢了。”

    “你不是垃圾。”乐如煜宁可她贬低他,甚至辱骂他,好过她如今的妄自菲薄。

    “是吗?”她自嘲地笑笑:“那我怎么从来不是谁的第一选择,妈妈的第一选择是事业,爸爸的第一选择是妈妈,那一晚,你说要成为我的家人,可到头来,你的第一选择也不是我。”

    怎么会这么失望呢?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想压住心头的酸涩,可是眼泪像是冲破护栏的水一样。

    肆意滑落在鼻尖。

    一滴又一滴。

    乐如煜看见她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裙子上,变成深色的一点,顿时慌了神。

    他伸出手想替她擦拭眼泪,却最终又收回手,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手帕之前给她擦了油渍就落下火锅店了。他从车上的抽纸盒上,拿了一张纸塞在她手心。

    动作极为温柔。

    他的神色极为愧疚,无力辩驳:“对不起……”

    对不起,明知她想要的是带着满满诚意的爱,她想要的是坚定选择,他好像都不曾在第一时间给予。

    “我接受你的道歉。”金甲糖把头上的粉桃色糖果发夹摘下来,放在手心:“你帮我找回了幸运发夹,也算是报了恩了。”

    她转身下车要走,他也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鼓足勇气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肯松手,死死地扣住她,他很怕他一放,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这种恩,我不需要。我们……到此为止可以吗?”

    金甲糖蹙眉,另一只手握紧手中的发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扬起手向身旁的宁城江,奋力一扔。

    小小的糖果发夹落入江中,甚至连宁城江的涟漪都未曾激起。

    乐如煜松开了手,没有一丝犹豫地跳入江中,连手上的手表和身上的手机都来不及摘下。

    乐如煜到底会不会水的!就敢说跳就跳?

    金甲糖给夏成安打了电话:“夏特助,乐如煜跳江了,在永江大桥。”

    “什么?老大,不会游泳啊!”夏成安在那一头急得要死。

    金甲糖在栏杆上敲了敲,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纵身一跃跳入江中:“真是要命!也不知道谁欠谁的!”

    她在水下找寻着乐如煜的身影,看到了双眼紧闭、失去血色的他。

    她抱住他的腰,拼命向上游,奈何男女体形差异太过悬殊,她死命地蹬腿向上,也游不上去。

    不管了!她先贴近他的唇,先将口中的气,缓缓渡给他。

    她拖着他,移动到桥洞下,抓着桥洞上的石块,简直筋疲力尽。

    幸好此时,一位大叔看到了她脱在桥边的鞋子,见有人落水,也跳下河来帮忙。

    她和热心肠的大叔一起将乐如煜救上了岸。

    一阵急救之后,乐如煜口腔里的水被排出体外,渐渐恢复了意识。

    他睁着雾蒙蒙的眼睛看向金甲糖,摊开血淋淋的手掌。

    原本桃粉色的糖果发夹,如今殷红鲜艳。

    原来是紧握糖果发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刺破了手掌皮肤。

    他就算失去意识,也不敢放开。

    他用白色衬衫轻轻地擦着发夹。

    他再次给她戴上发夹的时候,她的眼泪无声滚落。

    “你从小戴到大的发夹,不要因为我,而轻易丢掉。”他想摸她的头发,但是因为手满是血污,太脏了,他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

    终是只在她的发顶上方来回移动。

    “我不想要了……”更不想睹物思人,她垂了垂眼眸,敛了敛低落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颤抖:“我接受分开。”

    他的眼眶附近有水滴落。

    一时也分不清是湿漉漉的发丝上滴落的水,还是其他。

    此时夏成安刚刚赶到,看到一对刚上岸的“苦命鸳鸯”,迟疑着开口询问:“这是?”

    相顾无言。

    唯有刚才协助救援上岸的大叔,从这俩人的对话拼拼凑凑了个大概,指着金甲糖头上戴着的发卡,说:“大概是……小姑娘扔了俩人的定情信物,痴情小伙子伤心欲绝跳了江。”

    夏特助想要表达感谢,询问大叔的账号,好给大叔转过去。

    结果大叔挥了挥衣袖,甩了甩满头的江水,深藏功与名:“要是真想报答,就给宁城蓝天救援队捐些救援装备吧。”

    “好。”夏特助记下了。

    原本金甲糖想自己叫车回家,奈何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矫情推脱了。

    她和乐如煜一起坐上夏特助的车。

    夏特助车上只有一根干毛巾,乐如煜把毛巾塞到了金甲糖的手里。

    金甲糖想,横竖也是为了救他才跳下江的,也就不拒绝了,如今已是初秋了的夜晚,这江水也是怪凉的。

    她擦完把毛巾放在一旁。

    乐如煜拿她擦过的毛巾,单手擦了擦全湿透了的头发。

    他不是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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