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你想要我的兵器吗”
相久思：“你愿意把它给我”
相柳：“自然是不愿”
久思撅起嘴，朝相柳翻了个白眼
相久思：“那你还说什么”
相柳：“凡兵器，皆有其主，亦有其灵，既要用它，就要让它认你为主，和它配合，方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相久思：“可是我现在连武器都没有，如何配合，和谁配合”
相柳伸出手，在手中凝出一抹蓝光，光中笼罩着一柄小巧的刀，刀身呈新月形，不若相柳的弯月刀那般
只是像初月一般，刀身是冰色，似乎在手上散着幽幽寒光，刀刃薄而锋利，刀柄处如蝴蝶翼一般
相久思：“哇”
相柳：“想要吗”
相久思：“……”
久思点头如捣蒜，眼神中散发着渴望的光芒
相柳：“以你现在的实力看，这把刀在你手里还不如杀猪刀有用，只有你的实力够强时，它才会认你为主，成为一把宝刀”
相久思：“那你可以教我吗”
相柳顾盼间微微勾唇，笑道
相柳：“可以啊，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
久思面露为难，满脸的可惜
相久思：“啊，可是我已经有师傅了”
相柳墨瞳里透出一丝不愿，似有不悦，但又隐约有一丝失望滑落
相柳：“你师傅很好吗”
相久思：“当然了，我师傅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师傅，他我师傅最喜欢我和娘亲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我和娘亲，就连紫金顶上的嫔妃们都说，师傅对我娘亲比对她们还好，说我娘亲该是大荒的皇后才对”
相柳眯起眼睛，眼中一片薄雾，瞬间变了脸色，冷笑道
相柳：“那你找你师傅教你吧”
说着相柳一翻袖将刀收紧怀里，转身就要走，却被久思一把拽住
相久思：“别别，你不能这么小气，你可是我爹爹”
话落，相柳的脸色才微微缓和，抿唇
相柳：“好啊，那你叫一声爹听听”
久思绞着手指，耳根开始泛出红晕，逐渐蔓延到脸上，他不过是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他并非没羡慕过别人家的孩子，那些常有爹爹伴在左右的孩子
在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爹爹的时候，他是开心的，难以言喻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快乐，他终于也是个有爹的孩子了，可是他也有些担忧，他刚拥有的快乐会不会再次消失呢
相久思：“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和娘亲么”
相柳愣了一下，他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久思会如此认真，低下头看着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面透着渴望和期待
相柳脑中突然闪过自己坐在榻前喂一个老妇人吃药的画面，那个妇人握着他的手，满眼慈爱，老泪纵横，相柳感觉脑海里隐隐有一丝线划过
似乎还有个女子的声音，那个声音告诉他，“他不是恶人”，他做了几百年世人眼里的坏人，他是那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九命相柳，那个冰冷狠毒、阴险狡诈的共工将军，从来没人对他说过他不是坏人这种话
他有一种感觉，他以前把一个很珍爱的东西弄丢了，还是他亲手选择撒手不要的，相柳倏地捂住自己的头，没有听到周围小夭和久思的声音
小夭：“相柳，你怎么了”
相久思：“大东西，你别吓唬我和娘亲”
相柳缓缓睁眼，眼中有丝缕血丝，抬手轻轻拭去久思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小夭
相柳：“我不是恶人……是你对我说的”
小夭：“……你……你想起来了”
小夭眼角微红，张了张口，竟感觉有些说不出话
相柳：“是不是”
小夭：“是”
相柳：“有些画面，断断续续出现，好熟悉”
小夭：“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着急”
相柳：“……他师傅”
小夭：“啊，他师傅，他师傅……”
小夭咽了咽口水，难道要她告诉他，他那天要杀的那个人就是久思的师傅吧
相久思：“就是你想用来换钱的那个人，他是我舅舅，就是我师傅，他……”
小夭：“久思”
是他小夭连忙向前一步阻止久思继续说下去，久思也很听话地闭上了嘴溜进了屋里
相柳:“原来是他，他对你很好吗”
相柳歪头，眉目肃然，嘴角却微微勾起，一脸潇洒公子哥的模样，只是小夭总感觉有丝丝寒意
小夭：“啊，啊对，对对啊不是”
小夭扭头，正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相柳：“这么说我得庆幸那天我没真的想杀了他”
小夭：“……什么，你没想真的杀了他”
相柳：“自我出来以后就在大荒随意游逛，这大荒海晏河清，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大荒有此局面，必是他夙兴夜寐的结果，更何况，他可是一国之君，我九个都脑袋进水了才会想射杀他”
小夭：“那你那天……”
相柳：“我若是想杀他，就该在箭上淬毒，那天我知道他的暗卫都躲在周围，他是故意同你和久思走在一起，我只是想让他擦破皮，见点血好交差，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乎他，竟然不惜舍命相救”
说着相柳缓缓逼近小夭的脸，蹙着眉头，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抑制的不满和怨气，周围凝着一股酸味
小夭：“我……”
小夭突然想到当年自己挡在玱玹身前，结果身负重伤，相柳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后来在玉山通过昆仑镜，她看到了相柳那次为了救她耗费灵力，不惜重伤替雇主杀人为她换取冰晶和玉髓疗伤
其实在那时候，身体上的反应就已经告诉她答案了，他于她而言，是原始的吸引力，想到这小夭竟然脸色酡红，可是相柳却以为小夭是想着玱玹，微缩瞳孔，倏地俯下头，一口咬在小夭的脖子上，吸吮着鲜血
小夭：“嘶”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小夭周身一颤，相柳在小夭脖颈处，语音低沉，略带沙哑，慵懒又魅惑
相柳：“从种下鲛人印的那天起，你死生都只能是我的人，你若是再想别的男人，我就把这里咬断”
小夭心跳漏了一拍，好熟悉，这画面好熟悉，小夭勾唇，猜到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在想玱玹才会如此，心底里浮出一抹小算计，眼神流露出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