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赶去酒店的途中,遇上堵车,谭靖神色复杂,更多的是迷惘。

    拿到那张请帖时,他根本无法进行理性的思考,本能地就冲出来,像是自救一样,他必须去到那里,不立刻去到那里,他根本无法做任何事,思维无法集中,工作也完全丧失了意义,人生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努力。

    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

    他必须去抓住能让他喘气的东西,那就是去到那里,去看到朱依可那丫头,她握着他的手说“有她在”。

    可是去到那里之后,他能够做什么,抢婚吗?无法坚定地给心爱的女人一个承诺,谭靖头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没用、失败和缺陷。

    和她在一起会有无数的恐慌等着自己,那种恐慌是无法自控的,超越理性和智慧,超出他的能力,无法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她也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如果有一次他无法照顾到她,哪怕一次失误,他能不能承受失去她?没有爱就没有失去。

    如果结婚之后,他先她一步走了,那以后谁能照顾她?如果结婚之后,自己不爱她了,她会怎么样?会不会离开?

    和朱依可相处越久,他对她的依赖就越大,随之而来的恐慌就越多。

    而这种恐慌是超出他能力之外的,陌生的,透不过气的,从来不曾有过的。

    长长的堵车,和渐渐下去的天色,让他心中的恐慌进一步蔓延。

    所有的恐慌,和即将失去她的恐慌相比,黯然失色,一切变得都不再重要,这一刻,他只想见到她。

    只有见到她,他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酒店离这里还有2公里,可是车还要赌三个小时。

    他推开车门下去。

    “哥们,要不要载你一程?”一个骑摩托车的青年停下来,见对方西装革履的,像是很有钱的样子,“不过这费用...”

    “支付让我扫一下。”谭靖打断他,沉沉说道:“快点。”

    青年呆若木鸡,将手机伸过去,谭靖扫了一下,叮的一声转账过去,青年看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哥们,这...”

    “够买下你这辆车吗?”

    十辆都成啊,青年目瞪口呆,双手奉上钥匙:“您放心,这才买两个月,还是新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谭靖脱掉西装扔到他身上,又扯开领带甩到他怀里,浅蓝色的衬衫在他这样的折腾下变得有些松垮,谭靖跨上摩托车,向前开去。

    “哥们,您慢点!”青年觉得自己走狗屎运了,当他看到西装的牌子时,吓得一哆嗦。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谭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凌厉,焦急在心中蔓延,秋夜的凉风也扫不去这股燥火。

    酒店就在前面,谭靖猛一转停,长腿一撑,从摩托车上下来,跑进酒店。

    但里面已经散席了,服务员在清扫里面的垃圾。

    谭靖如遭雷击,眼眶渐渐红了,紧抿着唇扯出一抹弧度。

    有位服务员走过来,“先生,您是要预定酒席,还是参加婚宴?现在已经散了。”

    “新娘子...”

    服务员笑道:“还是位名人了,男的俊,女的靓,婚礼可热闹了。”

    谭靖失神,站了一会儿,有些麻木地离开。

    开着摩托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开着,很慢很慢,车辆从自己身边经过,让他怅然若失,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停在“粉色泡沫”的门前,怔怔地盯着这里。

    “先生,”一位店里的员工走出来看到他,“您可算来了!”

    “您在这里等一下,我有东西要还给您!”

    店员进去之后,很快从里面出来,将一个黑色的小钢琴挂失交给他:“这是您上次落在我们这里的。”

    谭靖怔了怔,缓缓拿过来,有些恼火地捏紧,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么一块破东西!

    他拿起手机,打给朱依可。

    什么都不要了。

    什么都不管了。

    他必须立刻见到她。

    可是刚刚拨出去,响了一声,谭靖便立刻断掉。

    如果自己现在打过去,她丈夫会怎么想。

    他还和她纠缠不清,她丈夫会怎么对她。

    朱依可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既然已经结婚,她再也不会要自己了,他再纠缠,她丈夫以后还能对她好吗。

    谭靖深吸一口气,骑着摩托车离开。

    爱情不一定要拥有的,只要她幸福,他就可以活下去,他可以默默地付出,在她见不到的地方帮她。

    谭靖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有困难的时候,他可以帮她,只要她不知道就行。

    谭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到了朱依可带他来过的滑冰场,李铁心的滑冰场,朱依可的小姨,她当时那种质疑的眼神,再次浮现在他脑海,让他变得恼怒。

    他要对朱依可做什么,不对朱依可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干涉!

    如果当时自己拿出在商场上的魄力,对待朱依可跟强硬一点,现在何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双目变得猩红,一步一步踏上楼梯。

    滑冰场的门是开的,令他微微一怔。

    谭靖缓缓走进去,脚步一顿。

    朱依可背着手,在冰面上来回滑步,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谭靖神色冷冷的,握住门把的手关上门。

    一点一点解开衬衫的扣子,向冰上那个人走去。

    朱依可脱掉滑冰鞋,跑过去扑入他怀里。

    别以为这样的主动,可以化解谭靖的怒火。

    谭靖狠狠搂住她,紧地不留一点空间,对准她的唇不留缝隙地含住,从上而下,压迫地,猛烈地,强硬地,将自己的痛苦全部碾碎到她身上,让她的身心臣服于他的野蛮和力量之下。

    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胳膊,他紧实的躯干,一切都充满力量地狠狠对付这个小女人!

    汗水分不清是谁的。

    像是纠缠在一起的树干。

    粗暴与温柔交织。

    急切与细腻相融。

    戾气化成了绕指柔。

    分不开了,已经分不开了。

    一次又一次。

    如同海浪撞击岩石。

    又如同微风轻挠花尖。

    如同鸟儿轻啄。

    如同巨蟒豪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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