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

    这个吻结束时,含碧身上的春衫堪堪遮掩着,不过肩头已经是一片雪色,比高山之上的雪还要晶莹剔透。

    沈琢的唇就这样吻上她的肩膀,之后是轻微有些刺痛的触感,含碧想起野兽也是如此,将对方打上自己的烙印。

    不同的是,是她亲手解开了这笼子,想想也是,沈琢再喜欢她,也只是一时乖顺。

    想到此处,她有些恍惚,其实方才她是真心想让沈琢娶妻的,不过看如今的模样……还是算了。

    而沈琢吻够了肩膀,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打在耳廓上,“这就是我想要的赏赐,不过还不够啊,娘娘。”

    他又捻住那花蕊,轻拢慢捻,而含碧身上的春衫已经几乎半褪。二人靠得极近,她自然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反应,反正也不是没和赵砚做过那样的事情,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依旧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探上小径,很快便沾上些水渍,若是以往这一步便已经差不多了,不过沈琢今日似乎并不打算停下。

    含碧的腿已经能感受到隐约的轮廓,久未人至的地方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疼。”只听她娇嗔道,不过想起沈琢应该也是第一次,没什么轻重。

    含碧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仿佛又回到了那时泛舟湖上,不过如今她仿佛那艘小舟,在并不平静的湖上行驶。

    含碧感受着,眼角氤氲着水汽,泪珠将落未落。沈琢却道:“事到如今,娘娘还想着为我赐婚么?”虽是在笑,却笑得十分恶劣。

    含碧张口欲辩解些什么,只是她此刻也只能断断续续道:“你……不想娶……就不娶罢。”

    得了承诺,沈琢吻上她的乌发,她的乌发此刻皆散落在案上,如同虚假的黑夜。

    结束的时候,沈琢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含碧却觉腰酸,忙推开他道:“我要沐浴。”声音叫外间的凝枝听见,忙为她准备热水去了。

    趁着这个间隙,含碧没话找话道:“今日也不回去?”或许是刚才的经历,沈琢眸中又恢复了些清明,至少不像浓墨般。

    只听他道:“嗯。”声音有些低沉,含碧心中还有些埋怨他方才的鲁莽,便道:“下次有分寸些,念在你是初次我也不计较了。”

    沈琢微微挑眉,抱住她的腰,“娘娘不是第一次,怎么还是如此青涩?”

    含碧心间立刻涌上些恼怒,“放肆!”沈琢闻言,若无其事松了手,淡淡道:“娘娘息怒。”

    还是凝枝垂着头入了里间,缓解了些,“娘娘水备好了,可是要沐浴?”

    含碧点了点头,只是欲从案上起身时,身上却十分酸涩,自从成为皇后,她平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折腾?

    沈琢见状便抱着她入了湢室,凝枝自然是头也不敢抬,待二人走远了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湢室内,含碧被他抱着放入池水中,一旁的架子上放着澡豆,沈琢从善如流拿过来,含碧此刻背对着他,那双手抚上含碧的后背,或许是躺在案上久了,后背微微有些发红。

    他的手替她搓上澡豆,不轻不重的力度,含碧经一池热水泡着,险些睡着。

    等到洗的差不多,沈琢又将大幅锦帕拿来,那锦帕包裹住一片雪色,这才往外走。

    含碧任由他将她抱到榻上,沈琢替她擦拭着头发,昨夜她批奏折便没怎么睡,白日又是一番折腾,很快便阖眼入睡了。

    第二日醒过来,花芜捧来朝服,凝枝前来替她梳妆。含碧没瞧见沈琢,猜测沈琢昨夜应当是宿在宫中,何况从前便有为表恩宠让臣子留宿皇宫的先例,朝中众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含碧收拾好了心绪又用过早膳,方才如常上朝。

    *

    今日的朝会倒是让人颇为意外,毕竟奚无名竟然上了朝,昨日发生的事情也让人胆寒。

    听说楚王意欲谋反,不过说是这样说,内情也只有几人知晓。

    含碧又坐在珠帘后的御座之上,年幼的赵承平亦坐在一处。

    果然,当含碧问道:“众卿有何本启奏?”时,奚无名行礼道:“太后娘娘,昨日楚王意欲谋反,已被就地正法。”

    果然朝臣们闻言皆是心中一惊,聪明些的自然心念电转间便想明白了缘由。

    “毕竟是先帝的弟弟,还是风光大葬罢。”含碧在珠帘后漫不经心道。不过人都已经死了,死后的哀荣似乎也没什么用。

    礼部尚书负责此事,既然太后都已经发话,于是他自然一口应下,“是,臣会让礼部去筹办此事。”

    接下来上奏的事情与楚王的死比,似乎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临退朝时,含碧似是想起来随口一提道:“奚卿平乱有功,边关苦寒,不如加封镇国大将军罢。”奚无名从前也不过是三品,如今骤然升了一品,还是如今大权在握的太后提出,似乎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见众人未曾说话,含碧便道:“众卿可有异议?”然后又望向一旁的赵承平,他似乎并不明白说的是什么,不过不用担心含碧会替他处置好一切,他只要乖乖当个皇帝就好了。

    散朝后,柳霁然见沈琢一人独行,又想起二人似乎有几日没说上话,行礼道:“沈上官。”沈琢微微颔首,柳霁然想起方才朝中的事情,便道:“这奚将军还真是得娘娘信任,镇国大将军怎么说也是二品官职。”他如今不过六品,言谈间自然不经意便带了些艳羡。

    沈琢却道:“恐怕他不日便又要去边关了,娘娘如此也是为日后早做准备。”柳霁然有些似懂非懂,毕竟如今北狄还在虎视眈眈,含碧这些动作似乎也能说得通。

    果然,第二日封奚无名为镇国大将军的旨意便送到了奚府,奚无名命人封了厚厚的赏银送走传旨的内侍,坐到这个位置,他心中有喜悦,却也有担忧,毕竟若是再往上恐怕便是功高震主了。

    有下人前来道:“奚家派人送来了贺礼,说是恭贺郎君升迁。”奚无名的眉便不自觉皱起来,奚家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就放在库房里,别动。”奚无名淡漠道,下人自然不敢违逆,忙安置去了。

    而后,不过数日,含碧便又下了一道旨意,命他明日便前往边关。

    京城郊外,柳树已经发出新芽,过往送别的人们最是喜欢在此处折柳送别,只是今日天色笼罩了一层灰,并未有什么行人。

    奚无名交好的人实在不多,只有谢述勉强算得上一个,奚无名在京城郊外即将启程时,谢述骑着马前来笑嘻嘻道:“升官了也不请以前的兄弟喝酒?”而谢述身后还跟着个头戴幕篱的女子,声音如珠如玉,“祝奚将军此行一帆风顺。”

    奚无名回首笑道:“我府上还有梨花白,想去喝便去罢。”视线又落在一旁,“承姑娘吉言了。”说完,他翻身上马,京城在他身后渐渐远去。

    谢述见远处那人影如一个黑点,又慢慢消失不见方才道:“看够了?”二人下了马,玲珑揭开幕篱,露出那张白皙的俏丽面容,“很难想象你这样不正经的人与奚将军交好。”

    谢述无赖地笑,“那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玲珑不欲理他,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略带嘲弄的口吻,只是自顾自说道:“楚王已死,我该回去了。”

    谢述面上的笑僵硬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好啊。”难得他没有插科打诨,玲珑心间却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被他这句话一堵,凑近了些。

    面颊上是温热的触感,谢述忙捂住自己的脸,好像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个,玲珑却道:“算是你救我的谢礼。”面上一派自然之色。

    在外域,这样的礼节倒也不算什么,谢述想着不算开心闷闷道:“以后别对别人做这样的事情。”玲珑那双金瞳带上了些疑惑,“为什么?”

    谢述正色道:“在京城,这样的事情只有夫妻才能做。”而且也不会在外面这样,谢述想。

    玲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还真是奇怪。”说话间,她也骑上了马匹,那是谢述从宫里借来的,反正她也要回宫,索性将这马一并带回去。

    见玲珑走远,谢述依旧捂着被她吻过的那一侧,一旁的马儿吐出热气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主人,谢述则颇有些心烦意乱,“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不过就是因为不是故意的,才更让人更加不爽。

    不过他还是很快收敛好情绪,翻身上马朝皇城而去,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谢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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