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假粉

    保姆车停在办公室门口,风惊绿在员工群里发了餐馆地址,给芳姐发了个红包让她给大家报销车费。

    周若饴十分有眼力见地将后排留给了风惊绿,自己快快乐乐地坐上副驾驶。

    “兰老师,打扰啦。”风惊绿面对兰苕有点不自在。

    天色渐渐暗了,车内开了灯,兰苕的脸在柔软的昏黄色光线里显得温柔了许多。

    他轻轻点头,在风惊绿进来踉跄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出来手,又僵硬地缩了回去。

    “想扶她,但是做不到,希望她不要难过。”

    风惊绿扯了扯嘴角,然后捏着嗓子柔声回道:“没事,兰老师,真没想到您回来我们动物园录节目,我可喜欢您的电影了,方便给我签个名吗?”

    “您已达成兰苕的心愿,积分+20。”

    风惊绿滞了滞,这么简单的心愿,为什么值20积分?她真是搞不懂系统的计算方式。

    兰苕的助理商冕从随身包里翻出三张兰苕的剧照递过来,笑着说:“小园长看看喜欢哪张?”

    风惊绿接过,三张剧照分别是三部电影中的经典场面。

    她做功课的时候,只来得及看了《第三夜》这一部电影,怕露馅自然还是选这张。

    兰苕见她指尖停留在照片中的青年面颊上,开口问:“你好像很喜欢这部电影?”

    “对呀,我就是这部电影入坑的噢。”风惊绿笑着说,“兰老师演的江霄可太牛了,我看到最后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是双重卧底。”

    兰苕抿了抿唇,接过她手中的照片,都签了名一起交给她,“谢谢,这些都给你,如果你很喜欢的话,我那边还有《第三夜》的典藏拍摄手册,可以寄给你。”

    风惊绿意外地看了眼他,兰苕琥珀色的眼睛显得平静又真挚,他似乎真的相信风惊绿是他的粉丝。

    “那当然好啊,谢谢兰老师!”风惊绿作出万分惊喜的笑容,唇边两个小括号十分可爱。

    她身子向后探,去扫商冕的二维码。

    兰苕闻见她身上清冽的雪松味道,和她的笑容并不相似。

    风惊绿笑起来明媚娇俏,整个人犹如散发着能量的太阳,让人觉得暖意横生,而雪松味冷淡疏离,明明白白说着生人勿进。

    兰苕感受到手指上的麻意,他想伸手去触碰那飘渺的香味,这种欲望慢慢强烈,连带着他的手开始微微发颤。

    等风惊绿坐回位置的时候,只看见他侧过去的背影。

    兰苕打开了车窗,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动他的头发,春末的空气里总是带着青草的生机。

    风惊绿直觉兰苕有异,他现在的状态,和当时在水豚馆强烈地想摸香香时候一样。

    可是她并没有听到兰苕的心愿啊?

    “到了。”来不及细想,车已经停在了餐厅门口。

    为了避免离得太远,周若饴选了个离得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其他嘉宾先出发,已经到了包厢里,等风惊绿跟着兰苕一起进去的时候,带着探究的眼神纷纷望过来。

    萧修宁先开了口:“总算来了,你们不来我们都不好意思起菜,兰苕,过来坐。”

    他右手边坐着赵璃,左手空着一个位置。

    隔壁桌坐着的方昵昵不停地给风惊绿使眼色,比划着笼舍形状。

    风惊绿硬着头皮问道:“萧老师,是这样的,我有个员工是您的死忠粉,特别喜欢您,也是您这组的介绍员,能不能……”

    萧修宁看了眼兰苕,笑着说:“可以啊,反正我也不是非要贴着兰老师坐,是叫昵昵对吧,我记得。”

    方昵昵立刻过来,激动万分地拉着风惊绿,又迫切又不好意思。

    风惊绿将她按坐在萧修宁的身边,凑过去低声威胁:“给我冷静点,笼舍没了事小,节目没了我指不定会发什么疯。”

    方昵昵说不出话,坚定地点头。

    只剩下薛娉身边的两个空位置,风惊绿便和兰苕一起坐了过去。

    “兰苕,好久不见啊。”薛娉生完孩子复出后,人气回不到从前,来参加综艺也是为了挣一波流量,知道兰苕参加更觉得选对了节目。

    兰苕礼貌点头:“薛老师,好久不见。”

    “上次一起演戏都已经是三年前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薛娉感慨道,“当时你还是个新人,默不作声的,我还担心你入不了戏,结果你演得真好,连我都差点接不住。”

    兰苕:“薛老师过奖了,我当时初入行,不懂规矩,多谢您教我。”

    薛娉的目光错开兰苕,落到风惊绿身上,“这位是绿坞动物园的园长吧,也是年轻有为。”

    “薛老师好。”风惊绿乖巧点头,脑子里疯狂回忆着她和兰苕演过什么。

    下一秒,赵璃搭话道:“风园长看过薛老师和兰老师演得那部戏吗?”

    风惊绿:“……”

    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璃你是有点子乌鸦嘴在身上的。

    萧修宁笑说:“这你不知道了吧,小园长可是我们兰苕的粉丝。”

    “真的呀。”赵璃点头,“那肯定知道,当初兰老师可是凭借男三号在热搜第一上站岗了三天。”

    风惊绿:“……”

    她还真不知道,她是假粉丝。

    她看了兰苕的百科介绍,也只记得兰苕那几部得奖的作品,根本对不上号。

    “那部电影是不是还得了影灯奖来着?”风惊绿开始猜题。

    赵璃笑了笑:“风园长搞混了,得了影灯奖的是《水迢迢》。”

    风惊绿咬牙:“……那肯定是……”

    “是《昭昭之明》。”兰苕打断了她的话,“那部电影太久了,确实容易忘记。”

    风惊绿捏了捏衣角,兰苕会不会猜到了,她其实不是他的粉丝?

    她想解释,但是又觉得话多必失。

    风惊绿突然沮丧了起来。

    过了会儿,商冕突然从隔壁桌过来,她拿着手机一脸难色,站在兰苕和风惊绿之间,局促地将手机递给兰苕。

    风惊绿看见上面跳动着一个名字,“杨核桃”。

    “杨姐说您电话关机了。”商冕轻声道。

    兰苕点头,拿着手机往门外走去。

    商冕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风惊绿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没事,兰老师经纪人有事找。”商冕笑得很僵硬。

    风惊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假借上洗手间出去了。

    她在这一层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兰苕的影子,直到路过楼梯间才听见一点声音。

    偷听还是不听,真是个难题。

    “希望她能闭嘴。”

    风惊绿脑海中冒出了兰苕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

    她还是站在了门口。

    兰苕显然不想听电话那头的声音,手机离得很远。

    杨姐的嗓门很大,穿透力极强,风惊绿隔着门隐约能听见她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节目的事情。

    “我知道,我有自制力。”兰苕的声音越来越冷,“你是觉得我会像发情的动物一样不受控吗?”

    “我的病我心里有数。”

    “连动物都要分三六九等,难道连我喜欢什么,都要看热度高不高吗?”

    “……”

    兰苕的回复带着明显的厌烦与愤怒,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杨姐的输出。

    “你从我身上还没赚够吗?杨英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保证你做的事情王总不知道吗?”兰苕说,“录节目期间,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你应该知道,过不了这个坎,出什么意外都不奇怪。”

    他不想再听,直接挂了电话。

    风惊绿本想躲开,最后还是站在原地,等着他调整好情绪出来。

    楼梯间门被推开,兰苕对上了风惊绿复杂的神情。

    风惊绿捏着衣角,抱歉道:“对不起兰老师,我听到了你和杨经纪人的一些对话。”

    兰苕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老实,听就听了,还乖乖站在这儿等他发现。

    “你想说什么?”兰苕有点累,不想拐弯抹角,“脱粉,回踩,都可以,我不会伤心……”

    风惊绿一脸奇怪地打断他:“兰老师,不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虽然我不是什么资深粉头,但一般性你这种和经纪人对骂的情况,放在饭圈里,只会得到一句话。”

    兰苕:“什么?”

    风惊绿握紧双拳,满脸愤慨:“哥哥只有我们了!”

    咳——

    兰苕被她逗笑了,忍不住咳嗽一声,眉毛松下来,缓和地说:“谢谢。”

    风惊绿摇摇头:“我还有一个问题。”

    兰苕以为她终于要问他的病是什么情况,却听见风惊绿疑惑地问道,“杨经纪人究竟叫杨核桃,还是杨英娟?”

    兰苕控制不住地扯开嘴角,眼睛弯起。

    风惊绿看着他的笑容,想起了早晨水豚馆里透过树叶的阳光。

    她听见男人忍着笑意的声音说:“杨英娟。”

    风惊绿:“?”

    “小冕说,她是后天属核桃的——欠锤。”

    兰苕想不通为什么他会给今天第一次见面的人解释,但是风惊绿对他像有某种奇怪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他曾在很多动物身上感受过。

    这使得他不自觉的放下防备心,兰苕心想,也许她就是心理医生所说的最佳解药。

    “兰老师,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对话告诉任何人的。”风惊绿发誓,“如果我违背誓言,那就让我——”

    “就让我做一辈子的水豚!”

    兰苕不知道,他以为的玩笑,却是风惊绿堵上一万分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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