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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代目的不重要番外2

    大空战之后,沉沉的昏迷间,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去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只身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个世界里的人有着不同于他的外貌特征,使得他那相较之下变得惹眼的异瞳异发引起了围观。

    一时间被数道观猴一样的目光直指而来,沢田纲吉感觉自己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硬着头皮上前问路,却又悲哀地发现,他与周遭的人群甚至连语言都不通。

    有人指着他疑惑地说着什么“cosplay”,却又忌惮着围在他一寸之外不敢靠近。

    仿若在这一片分明与并盛一模一样的蓝天之下,只有他是异类。

    强烈的违和感和孤独感顿时包裹在沢田纲吉的周身,他下意识叫了一声里包恩的名字,在无人应答的数秒之后他终于后之后觉地发现在这个怪诞的梦里,常伴与他的恩师并不存在。

    反而在这个陌生至极的世界里,唯一落在他眼前的熟悉之物,是刚被他用命抢来、却不愿持有在身的那枚彭格列戒指。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欲哭无泪地对着大空戒呢喃自语,“没有死气弹也没有X手套,空有一枚戒指我能做什么?”

    沢田纲吉终于还是自暴自弃地坐在了街边的树荫之下,不愿对上接踵而来的令人不适的打量视线,垂着头祈祷着这荒诞的梦赶快结束。

    他以为可以很快结束。

    可直到大街对面广告屏上的时钟从9点跳到了13点,他也仍旧被困在梦里。端坐了四个小时的他感觉腿脚开始酸痛,甚至产生了饥饿感。

    他登时感觉如坠冰窖,这个梦真实得他不敢往下多想。

    正值手足无措之际,一个熟悉的侧脸从眼前一晃而过。

    心下便登时感觉有电流淌过,他的声音几乎先发于大脑。

    “花火……!”

    被唤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来,那张令他无比熟悉的脸上显现着他从未见过的防备和冷漠,带着与其他人同样使得他如芒在背的打量意味,将他细细地看了一遍。

    “日本人?”

    沢田纲吉彻底愣在了原地。

    一方面的被她眼里的戒备狠狠伤到,而另一方面……他竟是听见了熟悉的语言。

    他几乎是下意识上前,面露惊喜。

    “花……”

    可女孩皱着眉后退了半步的举动又生生让他的话音卡在了喉间。

    她不是花火。

    他呆呆地想着,他所熟悉的花火从来不会用这种带刺的眼光去看他。

    而后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悄无声息间也将她打量一番。

    虽然说脸神似花火,可瞳色和发色却不同。

    女孩漆黑的眸色与发色相同,映得平静无波的深邃眼底沉寂得如一滩死水。

    而花火不一样,在祖母绿色眼瞳和明艳黄发的衬托下,她整个人都是温暖明媚的。

    她真的不是花火。

    他又一次这么告诉自己。

    以至于心里已经产生这样一种认错了人的认知之后,傻站在女生面前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而女孩虽然保持着警惕,但也不似旁人一样指指点点着远去。看着沢田纲吉沮丧垂下的脑袋,她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

    “迷路了吗?”

    语气里难得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关心。

    柔软下来的语气令眼前人稀奇般地抬首,不同于他人的态度让沢田纲吉顿时感觉到几丝沁入心扉的关怀。

    于是他眼神突然变得很亮,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碍于两个人似乎不是很熟,还是克制着上扬的嘴角,虚虚地点了点头。

    “我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他怏怏道,也不知道这番说辞会不会被人相信。

    但她似乎真的听了进去,面无表情地告诉他:“这里是羊城。”

    顿了顿,又补充道:“地处中国。”

    “中、中中中……中国!?”

    沢田纲吉瞪直了眼,仔细听了下周遭的动静,那些人口中的语言,倒真有点像平日里一平偶尔会冒出来的几句中文。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做梦才会梦到中国来的……

    下次睡觉一定要换一个姿势。

    “看来你不知道?”女孩平静地问他。

    “我、确实……”他低了低头,嗫嚅道,“不清楚。”

    末了又苦哈哈地自我找补,“听起来不太可信是吧,啊哈哈、哈哈……”

    “咕——”

    腹中一声巨响冒出,打断了他尴尬的自嘲。

    沢田纲吉顿时捂住了肚子,几抹难堪的红晕爬上双颊,抬着眼皮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女孩,而后弱弱道:“抱歉……”

    女孩一直毫无波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松动,好像变得有些无奈,声音也放柔了些,但还是一板一眼地问道。

    “要跟我回家么?”

    “哎——?”

    ……

    沢田纲吉说不上来,到底是平白无故把陌生人带回家的少女单纯一些,还是三言两语就被人骗走了的自己更单纯一些。

    总之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展开的时候,他已经痴愣愣地跟着那名酷似七濑花火的少女进到了一间小屋子里。

    这是一间十分简朴的房子,看上去像是租的,不大的空间里只有生活必备的床和桌子,以及窗边简易版的厨房。

    屋内的颜色组成也很单调,非黑即白,不知是因为屋子的主人过分喜欢黑白,还是单纯讨厌黑白以外的色彩,整体望过去,有一种死气沉沉的空洞感。

    就如同少女始终不变的眸色一般。

    沢田纲吉还在心情复杂地四处打量着,一桶香味与热气交织的泡面就已经落到了眼前。

    “家里只有泡面了,能将就么?”

    “当然可以!”他拘束地应道,“有吃的就已经很好了,真的非常感谢……”

    少女木木地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谢,旋即给他递上一只泡面桶内自带的塑料叉子。

    然后静静地看着他疑惑地接过,握在手里,却始终没有动手。

    好像踌躇着什么一样,他嘴角动了动,终于为难地开口:“那个……有筷子吗?”

    难以置信,中国人居然是用叉子吃泡面的!?

    女孩愣了愣,“用不惯叉子?”

    但也没有纠结,转身给就他从厨房里取来了一双木筷。

    后来看他终于吃上了泡面,她也没有对着别人吃饭的习惯,便独自坐到了书桌前,从包里拿出学习资料,一声不吭地学习起来。

    而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嗦着嘴里的面,细嚼慢咽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吵到不远处那道正专注看书的身影。

    于是就在这针落可闻的空间里,他战战兢兢又满足地吃完了一桶泡面,被裹腹的满足感令他心情大好,不由感叹连梦里的泡面居然也能如此美味。

    接着百无聊赖,他继续打量起这方窄小的空间。但单调的陈设实在是没什么好探究的,千回百转之后,还是将视线轻轻地落到了少女的身上。

    她很白,是没有血色的那一种苍白,连正午悄然溜进跳跃着金粉的日光,也无法在她脸上增添出任意一点暖意。

    此时校服的袖子因为枕着桌面而被她挽起,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和印在白皙的肌肤之下,那星星点点、或深或浅的淤青。

    沢田纲吉当下便觉得很碍眼。

    如同一个精致的布娃娃被人刻意弄脏,于是所有的美丽再也掩藏不住这一抹败笔。

    “你的手……”

    少女终于从书本中抽身,顺着他的话音看向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又不甚在意地将袖子拉下,“没什么,不小心撞到的。”

    骗人。

    他抿了抿唇。

    偶然撞到是不会形成那样错落的伤口的,分明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才会这样。

    他最清楚不过了。

    一股深深的怜悯和无力幽幽腾升至心间,沢田纲吉想不通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与世无争的一个人,也会遭到那样的对待。

    分明是同样的一张脸,而花火……

    花火却……

    他突然怔住,不由自主将视线重新投回她的手臂上,虽然那里已经被白色的校服衣料牢牢掩盖。

    “你的伤口……会一下子就好吗?”

    少女被问得很莫名,她蹙了蹙眉,“哪有正常人的伤口一下子就能好的?”

    “可……”

    可花火能。

    沢田纲吉甩了甩头,警告自己不许再把眼前人和花火搞混。他努力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丢弃,然后朝少女说了句抱歉。

    少女不解地摇了摇头,感叹一声这人好奇怪之后,倒也没打算将他无厘头的疑问放在心上。

    便旋即垂首敛眉,打算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本里。

    只不过挪动的手却正好碰到了桌沿上的什么,随着“啪”的一声,有木质的物品掉落到了地上。

    是一个相框。

    沢田纲吉比她更快反应过来,出于被投喂的回报,他两步并作一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捡起来。

    接着相片里的人就这样顺势闯入了他的视野。

    看上去是一张家庭的合照,年幼的小女孩被父母自左右两旁托着举起,灿烂的笑靥里昭示着那一刻的她好像拥有着全世界独此一份的快乐。

    沢田纲吉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谁。

    是她。

    与如今的她精神状态截然相反的……儿时的她。

    他心念骤然一动,有不知名的怜惜一点点泛了上来。

    说起来,她看起来不过是与他相仿的年纪吧。

    家人呢?

    浓烈的探究被克制在眼里。

    少女淡淡瞥了沢田纲吉一眼,很快读懂了他眸底的情绪。于是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道:“照片里那两人是我父母。”

    然后在他张嘴发问之前,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已经死了。”

    轻描淡写地,好像在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连嘴角都罕见地微微勾着,漆黑的眸光里看不见任何情绪,整个人如同一只无悲无喜、灰败无情的玩偶。

    直至这一刻,沢田纲吉终于再也无法从眼前人身上找到分毫七濑花火的影子。

    除了相似的五官,这个人……没有一点是与他喜欢的女孩相同的。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深知两人不一样,可他此刻的心却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了一样,带起一阵窒息般的心疼直通后脑。

    “对不起……”他苍白又无力地道歉着。

    她微怔,终于笑了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他们的离世又不是你造成的。”

    “可我……”

    不该因毫无意义的好奇而企图去窥探那些伤痛。

    沢田纲吉内疚地低下了头,相框里女孩的笑容还在一阵一阵地刺痛他。

    可转瞬之后,又有什么画面如同一瞬相接的电路,从他的脑海里一通而过。

    是错觉吗,他似乎在很久以前,见过她。

    不是因为她相似于花火,而是儿时……他真切地见过照片里的这个女孩。

    在那一片汹涌危险的海域里。

    “你……”

    他感觉脑子乱如浆糊,被断断续续的回忆不断刺激着,“十年前,你是不是在海边溺水过?”

    待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他又懊恼地挠了挠头。

    这番询问大概毫无道理。

    毕竟只是梦里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与他有过交集?

    可少女却疑惑地歪了歪头,间接证实了他这个一闪而过的疯狂念头。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

    沢田纲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震撼和错愕。

    他怎么知道?

    因为他也溺水过。

    为了救她。

    有什么断开的命运好像终于在这一刻相接连成了一个环,汹涌又莫名的宿命感几欲要在一瞬将他淹没。

    沢田纲吉感觉脑海里在嗡嗡作响,而对面的她似乎也被此挑起了兴趣,罕见地主动展开话题。

    “难道我们见过吗?”

    她一成不变的眼眸里落入了几缕困惑,从相遇开始就未曾过多定格在他身上的视线此时一瞬不瞬地落下。

    被这张与七濑花火一模一样的脸直直看着,饶是再怎么说服自己眼前人只是一个陌生人的沢田纲吉也还是忍不住脸红着低了低头。

    “我、我也不太确定……”

    她细细地打量着他那一头颜色罕见的毛发,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泛起些许揶揄,“嘛,想来也不可能,你的头发这么惹眼,见过的大概都忘不掉。”

    “……啊?”

    沢田纲吉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眼前人看上去像是在打趣他。

    他喉间发出几丝气音,微怔着看着她化开的眉心,莫名地觉得这副画面罕见又珍稀。

    如果能一直是这副表情的话就很好。

    她的五官生得清秀柔和,眼角只要轻微一扬就能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观感,怎么都不该与死气沉沉这四个字沾上边。

    而他那胶粘于她脸上某点的目光却令她登时敛了敛嘴边轻扬的弧度。

    或许是由于眼前人表现得过于随和而不具攻击性,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失了对于陌生人该有的戒备和分寸。

    她平时很少这样。

    说来很微妙,这个画风和周遭格格不入的少年,身上好像有一种令她不由自主接近的奇怪魅力,不止如此,那双异色的眼眸中时不时浮上又被其主人强行压下的几缕熟稔,更是驱使着她在不自觉间一探究竟。

    可惜良好的修养终归让她觉得这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

    “抱歉,我开玩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她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不甚自然地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桌面的课本上。

    或许她在期待一场久别重逢再见不识的戏码来证实茕茕而立于此世的自己,还有着微弱的哪怕只是一点来自于他人的牵绊。

    但很可惜的是她在脑内搜寻了很久,也没能想起来关于这个少年的任何信息。

    似乎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她居然觉得有些惋惜,不知道是惋惜那些话本里一眼万年的牵绊并不存在,还是惋惜这个令她想要靠近的少年他终究不会停留。

    “为什么要道歉?”

    沢田纲吉盯着她因垂首而辨不清的神色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而后苦哈哈地自嘲了一下,“你说的也没错,我的长相在这里好像是挺特别的。”

    “虽然说会被人用着奇怪的视线看来看去……”他明澈的眼底里泛起了些苦恼,但又没有任何类似于不悦的情绪,“但若不是因此,或许也不会被你注意到吧。”

    “虽、虽然我在你这里蹭吃又蹭喝的,应该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或许你会觉得刚才要是不搭理我就好了……但是我还挺庆幸的,孤身一人在这里,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样无依无靠,是你的出现拯救了我。”

    他轻声话罢,朝她坦荡地笑开,眉目轻柔,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刚才话语间的冒犯,甚至反过来,表达起对于她一个偶然举动的感谢。

    “如果像你说的我这头怪异的毛发能够让人忘不掉的话,那我倒希望真的是这样。”

    沢田纲吉柔柔地看着她,语气真挚。

    “这样的话等以后再有机会见面的时候,你就还能够记得我,而我……也能反过来为你做点什么。”

    一句又一句轻柔的话从他翕合的唇齿间缓慢又郑重的吐出,让她感觉仿佛有从未感受过的暖流不由分说地淌进了心间。

    她痴痴地看着他,刚才令她兀自尴尬的气息已经被全然化解,而眼前人轻柔的笑意让她觉得与此同时被化开的似乎还另有他物。

    「以后」两个字仿佛带着滚烫的希望闯入她的脑海,就像上帝怜悯地为一片荒芜之地点上了绿意。

    “不会忘记的。”

    她低声回应他,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出现了些许波澜。微张的朱唇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右手中指上戒指折射过来的锋芒晃了晃眼。

    “嗯?你的戒指……”

    沢田纲吉应声低头,举起微屈的五指,“它怎么了?”

    大开的脑洞让他突然惴惴地冒出了她不会是想要把大空戒作为两人以后相见的信物吧之类的离谱想法。

    在他抓耳挠腮地找着拒绝的理由之际,她却只是困惑地歪了下头。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什么……?”

    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

    沢田纲吉没由来地一阵心神不宁,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戒指而已啦,你不可能见过的。”

    但女孩不依不饶,她皱着眉似是凝神思索着什么,视线一瞬不瞬落在大空戒上。随后眼底微漾,好像有什么记忆正在一点点揭开它的面纱。

    她缓缓将纤长的手臂拐下,像是执意要找到「此面之缘」的由来。紧接着木板之间摩擦的声响传来,书桌下方的抽屉被一点点打开。

    沢田纲吉却觉得有什么巨大的真相要就此涌现,感觉此刻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缓慢和困难。他便索性屏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即将要从抽屉里取出来的东西。

    然后就看见一枚熟悉清冷的银色锁,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与此同时——

    恍若有所感应一般,两道炽热的光芒乍起,从相对的二人各自的手间。

    像是互相吸引又相互碰撞,透明和金橙的两种颜色相融交织,汹涌又热烈地,仿若势要为他与她创造出一场最盛大的见面仪式。

    是平安锁……

    “花火……”

    汩汩燃起的火焰此刻就像是掌梦人为这场梦境下的驱逐令。

    沢田纲吉心神一窒,终于不再纠结眼前人是否是心上人,放纵地任由自己对着这个略微陌生的女孩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他只觉眼眶不断在酸涩着胀痛着,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她。

    “花火!”

    他的声音在发颤,带着难以言明的心疼和不舍。

    可越烧越旺的火焰却形成了一堵金色透明的墙,无情地将他与她隔绝开来。

    他终归碰不到她了。

    而那道消瘦清秀的身影始终安静地坐立在火墙的另一头,被不断涌动的金光将面部的棱角柔和。

    好像也终于在这一刻,衬得她死寂的眼眸燃起了久违的光。

    “你也要走了吗?”

    带着不易察觉的遗憾和叹息,她朝他微微笑了开来。

    旋即她唇角轻轻翕动,他竭力想去听她说了什么。

    可声音已经传达不到了。

    下一秒光线凝滞,她与背景如同被水晕开的油画那般一齐扭曲消融。

    这一场开始得令他恨不得赶紧结束的梦境,却在他最不想要结束的时刻消散在了她缥缈如烟的笑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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