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mikey感觉自己出现在死亡现场,直到他爬下攀爬架,近距离发现只是硅胶后才缓过神。

    他检查艾玛的伤势,右腿反向骨折,手掌有较为严重的擦伤,出血严重,皮被擦损一块,露出了里面的较深的肉色,血肉模糊。

    mikey和艾玛没有钱去诊所,你的零钱也不够,而且已经在超市都花光了,于是他打算把艾玛带回家。

    他将她抱起,背在自己后背,视线触及坐在地上的你。

    “你的腿……”他欲言又止,眼神不住地瞄向被血染色的硅胶假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和一个戴着义肢的残疾人比赛攀爬。

    “你真厉害,难怪艾玛说你特别能打。”他难得服输,敬佩的目光投向你,“这次攀爬比赛是我输了,如果我断了腿,肯定赢不了你。”

    万次郎难道天生缺了一条筋?

    哪有人在知道真相后第一件事就是复盘比赛的事情啊。

    你的视线从mikey肩头穿过,看见他背后疼得一抽一抽的艾玛。她疼得不轻,但依旧清晰地听见哥哥不自觉地揭你的伤疤,特别缺心眼地说话。

    笨蛋mikey,现在她才是摔断腿的那个!

    “mikey,你……”与你说话时,mikey不自觉地弯下腰,悬在空中的右腿被惯性晃动,骨头嵌在肉里疼得艾玛直哆嗦,她顿时忘记刚才自己想说什么,哭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听见妹妹吃痛的声音,mikey立即稳住身形,“艾玛别怕,我们马上回家,再坚持一会儿。”他回望你,没有了义肢支撑,你只能坐在地上无法行走。

    现在的艾玛急需回家找爷爷或者大哥治疗,但mikey也不能扔下你不管。

    mikey感受了妹妹的体重,甚至不如他训练使用的沙袋重,想了想对你说:“小五月,搭住我的手臂吧,我扶着你。”

    你颤颤巍巍地把他当成一个拐杖拄着,随时准备在拐杖受不住压力倒下时用咒力保护自己。

    然而mikey总能打破你的对他的认知。可能因为学武之人的核心力量都很强,他的手腕挂起艾玛的大腿,手肘被你抓住,重量全部倒向了他,但他表现得游刃有余,很轻松地地把你们都带着离开。

    不过他背着妹妹撑着你的模样在大街上行走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你能看见行人避让你们的同时眼里闪过震惊,甚至还有几个时髦的女高中生时不时抬头遥望你们,然后低头噼里啪啦地敲打手机键盘。

    mikey的步伐沉稳有力,宛如一棵长在风雪之中的松树,带着令人安心的馨香。艾玛被他平稳地背起。因为她最开始时那阵充斥疼痛的哭声,mikey再没有让身体晃动过,竭尽所能地缓解她的疼痛。

    “万次郎,你不累吗?”在穿过人行道,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上时,你忍不住询问mikey。你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普通人单靠蛮力,便能做到同时支撑两个同龄人的重量。

    不科学,完全不科学。

    你面目严肃地思考,完全不考虑自己拥有更违反科学常识的特殊能力。

    “累啊,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重,真奇怪,你不是比我们少一条腿吗,怎么感觉比艾玛还重。”

    你心虚地把棉袄里的零食们往深处藏,尬笑地敷衍过去,“咳咳、可能是我太胖了吧。”

    艾玛趴着叹气,对mikey的交流能力产生深深绝望,“mikey,不要随便说女孩子重,而且我现在也是摔断了腿,说话能稍微顾及我们的感受吗?”

    “嗯,知道了。”

    艾玛受了伤,mikey不敢再惹她生气,担心她会因为情绪激动乱动,影响到她自己的伤势。他乖乖应道,然后将话题跳到另一个事情上。

    “话说回来,小五月,你为什么一直喊我万次郎?”

    “你的本名难道不是万次郎吗?”

    “是佐野万次郎没错,但……”他抿起嘴,眼角流露出少许不高兴,“我周围的朋友都喊我mikey,只有你喊我万次郎,听起来一点也不帅气。”

    只有家人才会喊他万次郎。他咽下最后一句。

    你不知道mikey的小心思,用力抓住他的臂膀,望着眼前笔直的道路一瘸一拐地前行,“称号什么的不重要吧,mikey听起来很棒,但万次郎就不帅吗?你现在就很帅气。”你就事论事地说,无视对方突然侧头看向你,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你叙述自己的想法,继续说:“而且,我喜欢喊别人最初的名字,因为它代表了你存在于世的第一个身份。就像是你叫佐野万次郎,象征着你是佐野家的第二个孩子。”

    你垂下眼,望向模拟器中早已删改成夏油姓氏的名字。

    就像你最初叫做猫泽五月,出生于五月,流淌着猫泽姓氏的血脉。

    冥冥之中,呼喊“猫泽”的声音在空气传播,流淌在你的耳边。你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不远处一辆加长版豪车,咒灵挂在后视镜上,声音从它嘴里发出。

    “猫泽少爷……出来晒太阳吧。”它发出像仆人低三下四的声音,脸上密密麻麻的浑黄眼珠死死盯着坐在车后座的男孩。

    豪车后座敞开了车窗,你能隐约看见里面的男孩,他似乎比你大几岁,宽大的黑色斗篷盖住了他的面目。光线从窗外透进去,把斗篷上镶嵌的红宝石渲染得更璀璨夺目。

    “为什么要带我来庶民的地方,快开车离开。”他指挥着司机,车子的发动机启动,发出嗤一声的闷响。

    显然易见,这个咒灵来自一个苦兮兮的仆人,他想让躲在斗篷不愿意出门的少爷出来晒太阳。

    只是巧合吧。

    你转移视线,笑着和艾玛聊天,跟着mikey的脚步与豪车擦肩而过。

    艾玛也听见了你刚才的观点,她皱起眉努力回想,从她回忆中找到某些贫瘠的回忆,“如果这样说的话,佐野艾玛也不是我第一个名字呢。”

    她的原名叫做黑川艾玛,似乎,有一个哥哥,哥哥的名字是……

    正当她努力回想时,mikey停下了脚步,正对一家武馆。他的双手抽不出空闲,直接一脚把木门踹开。

    大门正对着道场,一个头发半白的爷爷在带领一群小萝卜头扎马步,听到踢门的声响,无数双眼睛顿时注视着门口的你们。

    “到家了哦,艾玛。”

    他打断了艾玛的思绪,对你说道,“欢迎来到我家,这里便是佐野武馆,有着无敌的mikey坐镇。”

    话音未落,佐野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道场响起,“你这个混小子,又把门踢坏了啊!”

    “艾玛骨折了,爷爷快来帮忙!”mikey丝毫不惧爷爷的大嗓门,应该说,他早就习惯了被家里人怒吼。

    学武总避免不了受伤,骨折与软组织挫伤在武馆中早已是家常便饭,爷爷瞥了艾玛伤口一眼,便清楚要上什么药,往楼上走去拿应急药箱。

    mikey穿着鞋缓慢地踏在一尘不染的道场上,吼周围好奇想围观你们的同龄人,“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训练!”他积威甚重,那群孩子立刻逃跑似的离开,只有两个孩子留在原地。

    这充满气势的吼叫,家族遗传?

    你漫不经心地想,抬眸望向唯二两个不怕的小孩,呆愣住了。

    一个是长着虎牙的陌生男孩,粗糙杂乱的眉毛让他带有毛茸茸的可爱,他似乎和万次郎关系要好,帮忙把艾玛放下,平躺在地面上。

    另一个女孩是毛利兰,她也在佐野道场习武,她亮晶晶的眼眸看向你时带有烂漫的笑容,闪烁着出乎意外的喜悦。她看着你残缺的肢体,靠过来扶着你坐下,语气急促而担忧,“五月,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你沉默不语,眼眸与她相互对视,她眼里只有澄澈的忧虑以及久别重逢的惊喜,完全不知晓你对她的避之不及。

    “好久不见,小兰。”

    你轻扯嘴角,扯出一抹不太完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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