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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情深深几许(3)

    宣峋与不知道自己昨夜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队伍中那个叫公仪盏的少年走过来和游照仪说话,说什么自己睡不着,他本想忍了算了,可对方却又说什么喜欢游照仪,他一下子妒火中烧,难以克制,便弄出了点动静。

    现而今醒来,他正七手八脚地缠在游照仪怀里,脸还埋在她胸前,这种一早醒来看见她的日子恍如隔世,让他几乎想哭,再次无比贪恋的蹭了蹭。

    然而游照仪感觉到他动,也睁开眼,有些无奈地说:“醒了?”

    她眼下青黑,显然一夜没睡。

    宣峋与诧异地问:“你是没睡?”

    游照仪扶额,说:“两年未见,你睡相怎么成这样了?”

    明明看着像睡着了,却跟有意识似的,一点点地往她怀里爬,她被这一下一下弄得无奈,直接伸手把他整个人彻底笼在怀中,他这才消停,谁料没多久,又开始说梦话,又哭又叫,手摸到她脸上,似乎在确认她是谁,确认了之后便要来亲她,她一躲开,宣峋与就开始哭,呜咽着说你不喜欢我了,你不爱我了,你不爱我我就去死,快点亲我。

    游照仪一时无语,他再亲上来便没有躲,可他见启不开她的牙关,又继续哭,说你张嘴,你不张嘴我就去死。

    这都什么和什么!

    她木然地张开嘴,两人刚濡吻了两口,心里的戾气和欲望也好似随着口齿被启开了,不再被动接受,反而用力地亲回去,直到他难受地低吟了两声才被放开。

    到这为止,游照仪真的以为他彻底消停了,谁料到了后半夜,他又开始故态复萌,拉住她的手让她摸,一下说摸这里,一下说摸那里,不摸就哭,就说自己要去死,游照仪几乎给他跪了。

    闻言,宣峋与才意识到昨天晚上做的梦都是真的,心虚地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说:“我去接阿恒。”

    兰屏把宣恒之送来,说已经喂过一次了。

    宣峋与点头,接过孩子,柔声问:“有没有想爹爹?”

    宣恒之现而今只会说些字句,闻言奶声奶气道:“泥、泥!”

    宣峋与险些被他气笑,说:“你就想你娘啊?”

    见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宣峋与只好抱起他,复又往马队中走去。

    马队众人都已经起来,正在整队待发,宣峋与又戴上了帷帽,抱着孩子走到游照仪身旁。

    游照仪知道他决计不会走了,只好跟贺尔雅说:“我妹妹如今无依,可能得跟我们一段时间了,”见贺尔雅点头,又说:“不会拖慢进程,放心罢。”

    贺尔雅笑道:“这没什么,你妹妹也是可怜,不过谁离了谁不能活呢?你让她想开些。”

    游照仪讪讪地点点头,示意马队启程。

    货物的马车一向是公仪盈负责,如今有宣峋与在,游照仪便和她交换了一下位置,宣峋与照旧抱着孩子坐在马车前端,二人并肩。

    二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只喂孩子的时候拉着游照仪帮他遮挡,游照仪怕又被他骂流氓,没再帮他解扣子。

    谁料对方单手解不开,又开始怪她:“看这么久也不知道帮帮我,好歹我们夫妻一场,装什么?”

    游照仪:“……”

    她伸手,三两下解开了扣子,还故意往下扯了一下。

    宣峋与立刻捂住衣服,娇斥道:“流氓!”

    游照仪:“……”

    她真的麻了。

    宣峋与骂完,低头掀开衣服喂孩子,乳白的肌肤在白日里更是晃眼,游照仪瞥到一眼,连忙抬头,忍住咽口水的冲动。

    好在宣峋与没发现,喂完之后就带着孩子回去了,休息之时照旧教他走路,到了傍晚便由兰屏送到最近的城县,白日又送回来。

    游照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可无论怎么说他都不走,翻来覆去的说她管不到自己,自己如今位高权重爱怎么样怎么样,他若是一直这样,游照仪还能夸他一句又骨气,可惜到了晚上又跟没骨头似的往她怀里钻。

    好在除了第一晚外,他就老实了很多,不再要亲要摸,最多就窝在她怀中,她也能睡个好觉。

    公仪盏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表白失败,但也跟没事人似的,照旧喜欢问东问西,游照仪也还和他讲。

    宣峋与并没有说什么,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出于身份问题,他白日里也时时刻刻戴着帷帽,快一个月了,马队里的人还没见过他的全貌。

    不过别人都没有关注,唯一好奇的只有公仪盏,有日偷偷趁着游照仪去打猎,问宣峋与为什么一直戴帽,他张口就来,说自己的脸只能给夫君看。

    公仪盏不可置信地问:“你夫君不是抛弃你了吗?你为何还如此守贞。”

    宣峋与笑了笑,说:“哪怕是她弃了我,我也不愿让别人看了去。”

    公仪盏认定他脑子有问题,开始对他敬而远之。

    游照仪回来便感觉公仪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但她没多问,于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最后,直到马队顺利到了象川城,首饰也送到了新的店铺中。

    这时候游照仪的任务就结束了,其余人得回到广邑焦家,但游照仪是不用的,况且她还有事情要和宣峋与解决,便和那些人告别。

    公仪盏有些舍不得,对她说:“若是来广邑昭姐姐要来看我啊!”

    游照仪点头,还是那句:“有缘会见的。”

    宣峋与在她身边,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嗤笑。

    她装作没听见,表面上还是笑着和他们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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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马队后,游照仪又拉上宣峋与,到了兰屏带宣恒之住的客栈中。

    匆匆再要了一间房,她跟个强盗似的拉宣峋与上楼,一把将他推进了房中,反手合上房门。

    宣峋与并不害怕,甚至挑衅似的看了她一眼。

    游照仪走上前来,伸手捏住他的脸,声音阴沉,问:“孩子到底哪来的?”

    宣峋与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但还是色厉内荏的说:“问那么多遍干什么?不相信吗?我告诉你,我就是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我就是娶别的女人了怎么样?你管不着……唔!”

    游照仪掐着他的脸吻上来,动作粗暴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宣峋与挣扎,被她抽出发带绑住手,三两步被带到床上。

    游照仪扯他衣服,宣峋与就胡乱挣扎,骂道:“流氓!你要干什么!”

    虽然是骂,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怒意。

    游照仪充耳不闻,解开绑住他双腕的发带,把他扒光后又绑上,宣峋与挣扎了半天,气喘吁吁的看着她。

    他玉体横陈,依旧美的撼动人心。

    游照仪拉起床幔,俯身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宣峋与已然不再挣扎,双腿紧紧地缠在她身上,胸腔急促的起伏。

    ……

    正当他脸上空茫一片,脑子彻底被□□占据的时候,游照仪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摁住了他,掐住他的下颚在他耳边问:“我最后问一次,孩子怎么来的?”

    宣峋与耳边轰鸣,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吐着舌头含糊的问:“什么……什么呀?你……你先……”

    游照仪不动,继续按着他把他脸掰过来面对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宣峋与反应了片刻才听明白,剧烈地挣扎起来,拳打脚踢地哭骂:“不做就滚!你就是个大混蛋!给我滚!你给我滚!”

    他的力气跟个小猫似的,游照仪三两下按住了他,难得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宣峋与挣扎不出来,崩溃的大哭,终于破罐子破摔地说:“我生的行了吧!我生的!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猜想得到验证,游照仪浑身泄力,撤身坐在一旁。

    宣峋与伏在一边哭的好似天要塌下来了,游照仪满心复杂得看着他。

    他赤着身子,腰肢细窄,还是一片光洁如玉,她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用如此纤细的身子生下孩子的。

    ……

    宣峋与感觉到她的手覆在自己腹部,那些怀孕时的苦痛和委屈突然成倍的翻涌上来,这一个月来的伪装也彻底破功,呜咽着靠近她,哭道:“我好痛的,灼灼……你疼疼我,疼疼我呀。”

    游照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解开他的手腕,伸手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他□□还未消退,久旷的身子一点星火就开始燎原,难耐地去亲她的脖颈,含糊道:“给我……灼灼,给我。”

    ……

    事毕,宣峋与小声抽泣着,乖乖地伏在她怀中。

    游照仪摸他的脊背安抚,又滑至他腰间,最后停在他的小腹,语气尚算冷静:“说罢,怎么回事?”

    宣峋与伸手揽住她的脖颈,非要跟她全身贴着,找对姿势后才声音沙哑地说:“你走前一天,我去找陛下要了药。”

    游照仪声音干涩,说出心里的猜测:“是明德帝君从崇月带来的那个药。”

    见宣峋与点头,她几乎眼前一黑,声音也严厉起来:“你是不是疯了?!宣峋与!你知道那个药有多危险?!”

    宣峋与被她说得委屈,闻言眼泪也止不住了,哭喊着说:“那我能怎么办?!”

    见游照仪不说话,他翻身压在她身上,喃喃地重复:“我能怎么办?”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还有几缕刚刚被汗浸湿,贴在他的脸旁,他近乎癫狂地开口:“明明是你答应要陪我一辈子!最后反悔的也是你!我都说我什么都不要了啊,我什么都不要了!可你为什么还是走了?!那段时间我跟条狗一样围着你,就怕你哪一天突然消失不见!”

    “可你还是走了!你头也没回的走了!”

    “从小到大,你知道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我有多不容易吗!”

    “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巴巴的送到你面前,你却不要,你喜欢我的脸,喜欢我的身体,我费尽心力保护它们,那段时间我每天像个娼妓一样朝你张开腿任由你施为。”

    “你去打战、去边疆,我知道我得顾全大局,什么都不能做便罢了,更不能拖你后腿,待在上京日日等、夜夜等,渴盼你能多想我一点,保重着你自己,可你呢?!你救这个,救那个,我都不管,我都不问,可你敢说,你经历那些的时候想到过我一点?想到过那些对我做下的承诺?”

    “我想了你这么多天,这么多年,日日夜夜,想得要呕血,要心碎,可你呢?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想过我一息没有?!

    “我和郑蓄、和公仪盏就没什么区别,因为你就是个骗子!你说的话从来不会兑现!”

    “自顾自地说什么想我过得更好,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怎么能过得更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想死!我想死!”

    那个死字被他深深的咬在嘴里,颤抖着诉说这么多年的破碎与伤痛。

    用力吐出一口气,宣峋与流着泪笑起来:“你和陛下说,你要无牵无挂地活,”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连带着声音都在颤抖:“有了阿恒,我看你如何无牵无挂!”

    这一刻,时间就像死了一样,游照仪望着眼前这张全是泪的脸,感觉到他近乎歇斯底里的情绪。

    和从小到大每次那样,她下意识地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微小的动作,让宣峋与彻底崩溃,支撑在她脸侧的双手一软,整个人埋在她怀中大哭。

    游照仪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完整地接纳了这个怀抱,指尖顺着他的脊背摸上去,放在他的后脑上摩挲。

    半晌,她轻轻眨眼,才发觉有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滴在枕巾上。

    直到过了很久,久到窗外日光西斜,才有一个嘶哑的声音打破近乎死一般的寂静。

    “你为广邑王府出生入死,我为你生了孩子,你就当我也为你死过一次了?好不好?别再丢下我了,灼灼,什么权位、荫封、官职,什么另一番天地,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和你在一起,灼灼,只要你带上我,碧落黄泉,我都愿意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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