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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刘·卿·柳!”张希曦的眼神憎恨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叫她的名字,像是想把她嚼碎了吞下去似的。

    刘卿柳对此完全免疫,她将墨镜收了起来,直直跨过了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进来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靠在墙边的沈遥岑身上。

    沈遥岑的情况看上去可太糟糕了,除了上次在未建成的商业楼与沈遥岑互殴时,她从未看到过一向注重外在形象的沈遥岑会是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情况,竟然是由别人造成的。

    “……”她敛起了笑容,周身气压低沉得可怕。

    张希曦可不管那么多,她仗着自己手里有利器,大吼一句:“你去死吧!”便拿着刀子冲了过来——李清月被吓得尖叫一声,闭起了眼。

    “啊啊啊啊——!”李清月首先听到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片刻后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看到张希曦的手被刘卿柳用以一种明显违背人体的方式扭曲着,李清月甚至能看到迸出皮肉的那截森森白骨……

    张希曦痛得再也无法握住刀子,刀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也满脸都是生理性的泪水,用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那只不断地在地上失控地翻转打滚着,惨状比起一旁的沈遥岑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旁的男人见张希曦受伤,便立刻冲了过来,挥舞着粗壮的拳头想要击倒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

    但刘卿柳的身形实在是太过诡异,她拥有绝对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实力,但仿佛并不着急于将男人立刻放倒,而是像一只坏心眼的猫一样,不断地玩耍着掌心里那只注定死亡的可怜老鼠。

    男人一拳都没办法打中刘卿柳,他有些着急,额上也不断流下冷汗。

    刘卿柳看着操作已经逐渐变形的他,也像是逐渐玩累了一般笑了笑,说:“好吧。”下一刻,迅捷的拳风袭来,男人的动作也像是被抽掉了关键发条的机械,整个人戛然而止——紧接着,轰然倒塌。

    男人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因激烈运动而红透了的脖子上布着两个深深的凹陷。

    “啊——!!杀人了——!”李清月捂着头害怕地大叫起来。

    “安静点儿,死什么死,还没死。”刘卿柳有些不耐烦地捡起了地上的刀子,走到李清月的面前,利索地给她割断了脚上的电线,“你刚才也看到了,并不是我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等会儿你带着你旁边这家伙出去报警,让警察送你们去医院,警察问什么你们就如是说。懂了没?”

    刘卿柳抬抬下巴,点了点李清月旁边已经昏倒多时的石磊。

    她没两下就隔开了石磊的束缚,顺便查看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好在张希曦力气不大,石磊的伤口看着鲜血淋漓的吓人得很,但其实也只是些不重的皮外伤,去医院包包脑袋观察个把星期估计就能正常工作生活了。

    不过这小孩也真是倒霉,居然不巧摊上这事儿了。

    李清月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经历了刚才这番破事儿,她现在双腿都还在止不住地打颤。但刘卿柳可不管她有没有缓过来,拽着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就往她肩膀上放,李清月被压得双膝一软险些跪下去,还是刘卿柳伸手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着。

    “能走吗?”刘卿柳问了句。

    李清月咬咬牙,拉着石磊的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说:“能。”

    “那就行,”刘卿柳笑了一下,说,“我和剩下的这几位有点儿私事要处理,一会儿发生的事儿估计对你眼睛不好,所以才让你带着人早走的。不过你要是非得留下来看看呢,我也不介意就是了。”

    李清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两位,连连摇头:“不、不了……”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过血,被小刀划了个口子都得忙不迭地用创可贴贴起来,哪里像今日一样见到那么血腥的场面。

    李清月正扛着石磊准备往外走,不知道张希曦是不是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来了还是拼死也要当着人的面挑衅刘卿柳,她居然带着满额头的冷汗看向刘卿柳,阴阳怪气地说:“你以为你杀了我就有用吗……我跟你说,我和遥岑……是要一直在一起的……”

    “……”刘卿柳垂眼,淡淡地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吧?像你这种人……是不可能理解的,”张希曦不要命地笑,笑得很挑衅,“我和遥岑……才是同类……而你、永远都只是个……外人!”

    “是吗?”刘卿柳很无害地笑,“你觉得你和小山才是同类是吗?”

    而好巧不巧,此时的沈遥岑也从大脑宕机的状态中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刘卿柳看他动了起来,便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给他割绳子。

    “你怎么来了……?”沈遥岑看着她,有些沙哑地开了口。

    “我要是不来,就等着警察来给你们几个人收尸吧!”刘卿柳一边割一边没好气地说,“沈遥岑,”她忽然叫了他的全名,语气带着些许的凝重,“你到底是给她们下了什么药?怎么一个个都爱你爱得要死要活的……?”

    “呵呵……”沈遥岑居然有闲心笑得出来,束缚过久的手脚终于得到解放,一时还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谢谢你。”他看着刘卿柳,很真诚地说。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沈遥岑能清晰地看到刘卿柳眼底那片淡淡的青黑,以及眼中浓浓的倦意,他倒是很想找个时间好好问问,这家伙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一旁的李清月神色一黯,终是拖着身上的伤者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走了。

    刘卿柳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她正想和阔别依旧的沈遥岑多说两句话呢,却听得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张希曦看样子是真的疯了,她大叫着,努力地想把沈遥岑归为她那一边的人,她自诩为最了解也最爱沈遥岑,连他的父母都无法与她相比。

    刘卿柳笑了一下。

    她将口袋里的墨镜拿了出来,轻轻地架在沈遥岑的脸上,像是请求一般温柔地说:“别看。”她的手指很冷,触碰到沈遥岑温热的脸庞时有着很分明的触感。

    经过今日一事,知道事情最终都会被顺利解决,他们也都转危为安,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沈遥岑便难免地感受到滚滚袭来的倦意。

    但是他还是努力地保持着清明,想要隔着重重黑暗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情。

    刘卿柳关了灯,凭借着从门外溢出来的一丝光亮慢慢地走到张希曦的面前。

    “你很想死是吗?”刘卿柳毫无感情地说,“像你这样对生命毫不重视的烂人,怎么敢说自己和小山是同类的?”

    她垂着眼,眼中毫无悲悯,有的只是观看猎物濒死前最后挣扎所产生的、扭曲的愉悦。

    她的鞋子踩上了张希曦另一只完好的手。

    张希曦还未来得及出声制止,骨头根根碎裂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裂痕似乎不仅仅遍布了她的□□,还顺着□□与灵魂那丝微弱的联系趁虚而入,唤起了她难得的求生欲。

    “啊啊啊啊啊啊——!!”她惨叫起来,满脸泪水地想要将踩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挪开,可她两只手的骨头都断了,刘卿柳踩在她手背上的力道犹如泰山之重,让她只能徒劳地哭喊、尖叫,承受着非人的疼痛。

    “呵呵……”刘卿柳诡异地笑了出来,仿佛张希曦的挣扎在她看来是世界上最为精彩、最为震撼人心的表演,“接下来,是哪儿呢?那就腿吧……”她慢慢地绕到张希曦的身后,眼神炙热而癫狂地盯着那条骨肉均匀的小腿看。

    张希曦似乎预知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害怕地想往前攀爬,离开这个恶魔的视线。

    可刘卿柳并不在意她的举动,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希曦,仿佛是在看一条可怜的蠕虫。

    她的脚踩上了张希曦的脚后跟——

    “不要!!不要!!求你了啊啊啊啊——!!”张希曦惊恐地大叫出声,眼泪鼻涕顺着脸颊流了一地,别提多狼狈了。

    但刘卿柳这次并没有像前两次一样果断地给予她痛苦,而是像凌迟一样,慢慢地、慢慢地施加一次比一次更重的力道。

    张希曦几乎要哭晕过去了,但身后传来的疼痛却让她保持着清醒。

    “救救我!救救我!她是个疯子——疯子——”张希曦吃力地朝沈遥岑伸出已经残破不堪的手,绝望地喊,“遥岑——遥岑——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在她喊出沈遥岑的名字时铺天盖地般袭来,而令疼痛更让她感到恐怖的,是身后传来的明显在抑制的、愉悦的笑声。

    沈遥岑难得地保持沉默。

    “嗯哼~”刘卿柳心情很好地走了两步,走到了她的另一条腿旁,甚至蹲下来捏了捏她的脚踝,像是很好心地询问她,“这条腿……你打算要用什么样的办法废掉呢?是割掉,还是踩碎?你选一个吧?”

    “不、不不——”张希曦奋力地摇着脑袋,求生欲在此时被激发到满值,“求求你放过我、我、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她大哭出声,本就普通的面容显得更是扭曲难看,“求你了、我、我不想死……呜呜……”

    “……”刘卿柳垂着眼站起来,仿佛对她的行为显得很是不齿,“啊,果然,说什么想去死的话肯定只是嘴上说说的吧?你到时候肯定是要先杀了小山,然后等自己要去死的时候才觉得,啊,还是活着好……如果我没有赶来的话?是不是就是这样?嗯?”

    她把玩着她最爱的Betterfly knife,而后爽朗地笑了一下,决定给张希曦那条小腿更为优雅的死法。

    但就在她即将将刀子戳进那层薄薄的血肉之时,沈遥岑忽然叫住了她。

    “刘卿柳。”他小声地喊。

    刘卿柳停下了动作看向他,眼中浓重的血腥却并未散去。

    “算了,太过分的话会被判定为防卫过当的,”沈遥岑摘了墨镜,撑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又慢吞吞地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将墨镜戴在了她的脸上,“嗯,果然还是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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