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水II

    对爱得莱德来说,现在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珍贵。所以她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睡眠上,天才微微亮就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猫着步子来到贝壳小屋外。

    清晨悬崖边的海风比夜晚更冷清,爱得莱德望着海平线上的一抹橙黄,清空了大脑里所有杂乱的思绪——她必须开始考虑如何计划一切。

    要拯救的人有很多,爱得莱德在脑海里一条一条地罗列起来:弗雷德死于爆炸,莱姆斯和尼法朵拉死于和食死徒的决斗,斯内普教授死于伏地魔的蛇纳吉尼。

    还有小天狼星和唐娜。小天狼星要等她的项链被毁掉才能回来,而唐娜的记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老院长会在大战中死去,要救下他才能保证唐娜能被恢复记忆。

    可是……

    爱得莱德突然想起和唐娜在圣芒戈的对话。或许唐娜并不想重新拾回和小天狼星的记忆,爱得莱德不能忽视她的意愿,只想着满足自己。

    她又想到阿库拉,这时候阿库拉应该还没出生。如果能救下巴伦·布莱克,阿库拉就能在出生时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能在父母的陪伴下长大成人。

    还有科林·克里维和拉文德·布朗。爱得莱德记得那份遇难者名单,但她不可能救下每一个人。

    虽说是还有15天,但哈利、赫敏和罗恩需要在大战前一天和拉环一起去古灵阁找到赫奇帕奇的金杯,所以留给爱得莱德的时间其实只有14天,两个星期。

    而大战那一天爱得莱德还必须要去处理掉拉文克劳的冠冕,这会使她无法与其他人一起战斗。明明只要她在弗雷德身边就可以避免他的死亡……

    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毁掉冠冕?

    如果在爱得莱德认知范围内能找到答案,那上一次经历这些的时候,她就不用义无反顾地选择赴死了。

    在海莲娜偷走冠冕之前,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就认定海莲娜不是她的继承人。所以她在冠冕上施了咒,希望死后仍然可以继续寻找值得托付冠冕的人。

    一千年过去了,冠冕终于找到了爱得莱德。

    古老的咒语……爱得莱德在脑海里搜索着和古咒相关的记忆。或许弗利维教授知道更多,但爱得莱德只有回到霍格沃茨那天才有机会询问他,那将会产生更多不定因素,留给她思考的时间也有限。

    所以她必须要在去霍格沃茨之前想清楚如何处理冠冕。如果真的不幸没有找到可行的方法,她不得不面对使命从天文塔上摔下去,也要保证弗雷德能躲开爆炸,莱姆斯和尼法朵拉能避开咒语才行。

    或许福灵剂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爱得莱德记得斯拉格霍恩教授曾和她聊起,他在食死徒攻进城堡前喝下了一整瓶福灵剂。

    那斯内普教授呢……

    咸咸的海风吹起爱得莱德脸颊边的头发,吹得她眼睛发涩。她很后悔离开霍格沃茨前对斯内普教授说出了那些话,明明他是为了爱得莱德的安全才把她轰出学校。

    她绝不放弃拯救斯内普教授的生命。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爱得莱德仍然没有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她带着无数种可能性回到贝壳小屋,芙蓉已经洗漱好,开始为大家准备早餐。

    “早上好。”爱得莱德轻声说,她看见灶台上魔法火焰正在烧水,另一边的水池里几颗马铃薯正在自己洗澡。

    “早上好,亲爱的。”芙蓉转过身来对她露出了笑脸,“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哈利他们刚到这儿的时候睡了整整一天。放心吧,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只有我们最信任的人知道地址。”

    爱得莱德摇摇头,扶着厨房的门框走了进去,“可能是已经养成了习惯,想睡也睡不着。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噢!真及时!如果可以,能帮忙给这些马铃薯削皮吗?”芙蓉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早餐也不得不多做点。”

    爱得莱德喜欢她的直率,“当然没问题。”她从外套口袋里抽出魔杖,控制着水池里已经洗干净的马铃薯一个接着一个升到半空中,然后开始自动脱皮。

    “罗恩喜欢煎香肠,赫敏喜欢烤马铃薯块,哈利和迪安不怎么挑食,但卢娜几乎只吃喜欢吃焗豆子和布丁……我怀疑是她爸爸厨艺太差,妈妈又去世太早。”芙蓉一边说着,一边把面包片摆放在平底锅上,“你和弗雷德有什么口味偏好吗?”

    爱得莱德摇摇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能吃饱就行。弗雷德总是很好对付,因为我不会做饭。”她的厨艺很差,不管在克里斯多写的哪个结局里都一样。

    这全是因为克利切为她做了十六年的饭,所以她对火候和香辛料根本完全没有概念。让她做饭还不如让她做魔药,至少她能保证坩埚不会爆炸,却没办法保证砂锅不会。

    可是爱得莱德又想到克利切也会死在这场战争里,要拯救的生命又多了一个。

    “这没什么!”芙蓉脸上仍然带着欣赏的表情,“可以让弗雷德学!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在家必须由女人来做饭。比尔偶尔也会下厨,我们商量好轮流来。”

    “好主意。”爱得莱德也很乐意看到弗雷德系上围裙走进厨房的样子,她发誓无论弗雷德做出什么焦炭,她都会赞美它们:真美味!

    “早上好,小姐们。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弗雷德睡眼惺忪地出现在厨房门前,一边挠着乱得像鸟窝一样的头发,一边打哈欠。看样子是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披了件外套,外套里面上半身还是光溜溜的。

    “早上好。既然还这么困干嘛不多睡一会?”爱得莱德把脱好皮的马铃薯放进沥水篓里,转身迎上了还不太清醒的弗雷德。

    “这可不能怪我,亲爱的。我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哪还能转过身继续睡呢?说真的,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你又离开我了……”他迷迷糊糊地搂住爱得莱德的腰,凑过来想亲亲她的脸颊。

    爱得莱德一把将他推开,嫌弃地说:“先去刷牙!如果你不打算睡回笼觉的话。”

    芙蓉看到弗雷德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被推出了厨房,傻傻地对着手掌反复哈气,确认自己是不是有口臭。

    孩子们陆续起床排队洗漱,就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个夏天一样。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边等待芙蓉为比尔煎熟最后几片培根时,餐厅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肯主动开口说话。

    拉环没有出现在这里,他拒绝与巫师同桌进食。

    “我有一个主意,”爱得莱德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张沉默的脸,“在芙蓉下一次给培根翻面之前,每个人想一件自己小时候的趣事,然后我们按顺序一个一个和大家分享,说不出来的人只能吃焗豆子,怎么样?”

    “我要玩!”卢娜和弗雷德同时兴奋地举起了手里的叉子。

    “挺不错的餐桌游戏,算我一个。”比尔也不想气氛过于沉重。

    “虽然焗豆子挺好吃,但我愿意和大家分享。”迪安也加入。

    平底锅里滋滋冒油的声音预示着留给哈利、赫敏和罗恩考虑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眼看着那片培根慢慢萎缩,又看看彼此,最后异口同声道:“好吧。”

    大家屏息凝神,直到十秒钟后,芙蓉挥动魔杖——培根在锅里灵巧地翻了个身。几双眼睛漫无目的地在餐桌前游走,等待爱得莱德宣布谁是第一个幸运儿。

    “为了发扬绅士精神,我不介意从我开始。”弗雷德稍稍抬起手,表现得像尼古拉斯爵士一样慷慨。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地说:“我和乔治六岁的时候,罗恩刚学会走路。”

    “罗恩四岁才学会走路?!”赫敏吃惊地睁大眼睛。哈利和迪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才没有!”罗恩立刻红了脸,不客气地瞪了弗雷德一眼,又火急火燎地向大家解释道:“妈妈说我一岁多就会走路了,别相信他的鬼话。”

    赫敏把求证的目光投向比尔,好在这张桌子旁边还有另一个韦斯莱。

    比尔遗憾地摇了摇头,“罗恩小时候走得不太好,总是摔跤。”他看到罗恩沮丧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但他确实一岁多就能直立行走了。”

    “听见了吧!”罗恩摊摊手,朝弗雷德嚷道:“你能不能公正一点?弗雷德。”

    “如果你管歪歪斜斜的晃悠叫走路,我不介意给你颁发一枚奖章,上面就写几个大字:罗恩·韦斯莱会走路啦!”弗雷德拱起鼻子点点头,继续说:“好了,让我继续说下去。”

    爱得莱德期待地望着他,嘴角掩饰不住笑意。

    “有一天,我和乔治打算考验一下罗恩的胆量,把他带到了花园里。我们告诉罗恩,第一个爬上南瓜架的人可以获得一块南瓜蛋挞,于是他傻乎乎地抓住南瓜藤往上爬。”弗雷德一边说,一边举起双手模仿着小罗恩的动作,“公正地说,爬一直是罗恩的拿手好戏,没过几分钟他就爬到南瓜架顶端了。”

    “噢!我想起来了!”比尔兴奋地拍了下桌子,“你们把他丢在那儿一个下午,直到天黑爸爸下班了才发现他!”

    赫敏皱起眉头,“太过分了!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他那时候才四岁!”

    罗恩则是一副完全不记得这件事的表情。

    “怎么会摔下来呢,赫敏。他趴在上面动都不敢动一下,爸爸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弗雷德环手于胸,向后靠向椅背。

    “我想你一定看到了铜螟!它们专吃南瓜,还会分泌出催眠素!”卢娜兴奋地眨着眼睛。

    “是嘛?它们长什么样?”罗恩不以为然。

    “它们有蝙蝠那么大,和吸血鬼是好朋友,以前我在山洞里见过一只。我爸爸说它们喜欢在万圣节出没,因为万圣节到处都有南瓜。”从她提到吸血鬼开始,大家就明白这又是一种只有洛夫古德知道的神奇动物。

    “那你们给他南瓜蛋挞了吗?”哈利好奇地追问。

    “当然没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南瓜架上了。”弗雷德摇摇头,“罗恩小时候的记性是个谜,他常常吃饭吃到一半忘了自己正在吃饭,从座位上蹦起来。”他看见罗恩不服气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公正地说!”

    这下子连赫敏也笑了起来,除了罗恩,所有人都咯咯地笑个不停。芙蓉端着最后一盘食物来到桌边,奇怪地望着他们,“这是怎么了?”

    比尔接过芙蓉手里的盘子,伸手去把她揽到身边坐下,解释道:“我们在分享小时候的趣事。”

    “我也要说!”罗恩急切地举起叉子,迫不及待要爆点弗雷德的猛料,“爱得莱德肯定不知道你小时候干过这些事!”

    “说来听听。”爱得莱德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勾住身边弗雷德的胳膊,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弗雷德刚朝罗恩举起魔杖,魔杖就被爱得莱德抢走了,他吃惊地看向爱得莱德,不敢相信她居然帮罗恩,“爱蒂,你要和他站在一边?!”

    爱得莱德握着那根手柄像松果一样的魔杖,感受着它熟悉的触感。她扬起下巴,俨然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公正地说,每个人都应该享有言论自由权。更何况,我也很想知道你小时候干过什么傻事。”

    弗雷德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绝望地瘫在椅子上。

    “边吃边说吧,不然烤马铃薯都要凉了。”芙蓉号召到。大家都拿起叉子插向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卢娜挖了一大勺焗豆子,神气地看着其他人。

    罗恩喝了一口牛奶,看着对面弗雷德充满怨念的脸,心满意足地宣布道:“弗雷德八岁还尿床。”

    “噗!”爱得莱德差点把牛奶喷出来。

    “没有的事!”弗雷德立刻否认,他想去抢还在爱得莱德手里的魔杖,却被躲开了。

    “我看见了!你把床单烧了个大洞,然后告诉妈妈是乔治想在床上点蜡烛看书。”罗恩不顾一切地嚷道,“可是乔治怎么可能那么喜欢看书!”

    “床单被烧的事我有点印象。”比尔中肯地点点头。

    “哈哈哈哈,乔治……”爱得莱德笑得前仰后合,她一边躲避弗雷德伸来抢魔杖的手,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乔治真倒霉!”

    罗恩神气活现地昂起脑袋,“还有呢!他九岁的时候把脑袋卡在了楼梯栏杆的缝里;十岁的时候玩火柴烧掉了自己的半根眉毛;十一岁的时候从霍格沃茨带回来一包比比怪味豆,大家都知道里面有鼻屎味的,但是弗雷德比较有创意,他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咦,快别说了,我们在吃饭呢!”赫敏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只是因为这个话题不适合在餐桌上提起,还和对面弗雷德咬牙切齿的表情有关系。

    “还有最后一个!”罗恩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他看向爱得莱德,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我有一次看见他偷偷用胳膊肘练接吻!”

    “哇哦。”爱得莱德看向弗雷德,他的脸一瞬间变得通红,“是嘛?什么时候的事?”

    不只是弗雷德脸红了,哈利、赫敏和迪安的脸都红了起来。卢娜抬起自己的胳膊肘,像是在思考应该从哪里下嘴。比尔和芙蓉笑嘻嘻地看看彼此。

    “我们上四年级前的那个暑假。”罗恩补充到,现在他终于能对付餐盘里的香肠了,因为他确定弗雷德短时间内没功夫找他麻烦。

    “你在为和谁接吻做准备?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呢。”爱得莱德挑了挑眉毛,若无其事地把一块黄油吐司塞进嘴里。

    “当然是和你……”弗雷德低下头,盯着盘子里的煎蛋。准确地说,从他们第一次一起去霍格莫德之后的那个圣诞节开始,他就在做准备了,“我担心如果哪天没忍住……我希望我不要犯些破坏气氛的错误。”比如说磕到爱得莱德的牙齿,或是咬破她的嘴唇。

    “怪不得你一直吻得很好,我还以为你和乔治练习过。”爱得莱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弗雷德的脸现在红得发紫了,“怎么可能?!”他想象到一个画面,那画面就像罗恩吐鼻涕虫时一样恶心,惹得他皱起眉头。

    “这是我们能听的吗?”哈利、赫敏和罗恩面面相觑。

    “不说这个了,”爱得莱德抬起头看看对面,他们红扑扑的脸颊上都带着笑容,“下一个是谁?”她把魔杖还给弗雷德。

    “我来!”卢娜把一勺豆子塞进嘴里,举起了一只手,“我小时候和犀角兽比过力气。”

    “真的?!”哈利越过大半个餐桌惊讶地望向她。

    “是真的,我用一块胡萝卜驯服了它,把它养在了院子里。”卢娜解释道,“但是我认为弯角鼾兽会比它力气更大,它们的体型可能是犀角兽的几倍……”

    “我小时候不小心咽掉过一块口香糖,还以为自己会死!”赫敏这时候开口,阻止卢娜展开叙述那种不存在的生物,“我爸爸妈妈是牙医,他们严格控制我吃糖的数量,所以我甚至不敢和他们说我吃掉了一块口香糖,只是一边哭一边对他们说:我快死了。”

    可能是联想到赫敏那时候的样子,罗恩痴痴地笑了起来,“我小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以为自己会死掉。他们俩,”他指了指正和爱得莱德黏在一起的弗雷德,“弗雷德和乔治以前总骗我。”

    弗雷德白了他一眼,“下一个!”

    “我小时候在麻瓜世界和妈妈一起生活。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正在洗澡!猫头鹰直接闯进了浴室,我吓得大叫起来。几秒钟后,全家都看见我光溜溜的样子了。”迪安接着说。

    “啊哦。”弗雷德欢快地搞怪一声,“我记得你有弟弟妹妹。”

    “这没什么,我帮家里的每个弟弟洗过澡。”比尔摊了摊手,看看弗雷德,又看看罗恩,“我很清楚你们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构造,比如谁的屁股上有颗痣,谁的背后有一小块胎记,等等……”这就是大哥哥要干的事。

    “噢!弗雷德,你的屁股上有颗痣?”罗恩插起一块马铃薯送进自己嘴里。

    弗雷德扬了扬手里的魔杖,警告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我怎么知道自己屁股上有没有痣呢?我的眼睛又不长在脑袋后面。”这次轮到爱得莱德脸红了——公正地说,她知道。

    “但我要说的和珀西有关。”比尔说,他怀疑再爆点和他们有关的料,罗恩和弗雷德就能打起来了。

    这一招很有用,弗雷德和罗恩立刻来了兴致,坐直身体,安静地看向比尔。

    “珀西小时候很乖巧,比你们都乖巧。”比尔插起一片培根,“但他做事情很死板。当我跟他说可以先穿裤子再穿上衣时,毫无疑问他傻眼了。

    我尝试和他解释穿上衣和穿裤子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但他理解不了,崩溃地哭了起来。然后这家伙,”他指了指弗雷德,“和乔治一起学珀西哭。珀西哭一声,他俩就哭一声,把还在婴儿床里的罗恩也吓哭了,四个家伙就像大合唱。”

    大家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时候珀西才五岁,弗雷德和乔治三岁,罗恩还不会说话。”比尔补充道。

    “这么说你一岁还不会说话?”哈利打趣地问身边的罗恩。

    “不正常吗?”罗恩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有的小宝宝6个月就会咿咿呀呀,但是一岁还不会说话也很正常!”赫敏安抚地拍了拍罗恩的肩膀,“真的,罗恩。别担心,你并没有比其他幼儿发育迟缓。”

    “加布丽,我的妹妹,也是一岁才学会说话。”芙蓉看到赫敏和罗恩甜蜜地对视一眼,“我也想分享一件趣事,”她看向哈利,热切地说,“加布丽很迷哈利。三强争霸赛结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肯理法国男孩,她还一直想给你写信。”

    “真的吗?”哈利害羞地问。

    “看来‘救世之星’在国外也很有人气哈?”罗恩用胳膊肘戳了戳哈利的腰,打趣着说。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没有分享。

    弗雷德小心翼翼地看向爱得莱德,怀疑她能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童年。但爱得莱德抢在哈利之前开口,“我小时候以为小天狼星的房间里有会吃人的怪兽!”她的语气很轻松,弗雷德终于松了口气。

    “我祖母把小天狼星的房间锁起来了,说里面住过一只恶犬。我一直以为是像刻耳柏洛斯那样的地狱三头犬,有一次鼓起勇气偷偷打开了那扇房门,”爱得莱德摊摊手,“结果连一根狗毛都没看见。”

    这时候大家几乎已经吃饱了,只有罗恩还在嚼黄油吐司,“其实路威也不太吓人,海格的那只三头犬。它只是个头太大了,但很容易哄。”

    “小天狼星和它比起来确实更像恶犬。”哈利也露出了笑容,“好吧,最后一个趣事,由我来收尾。”他知道爱得莱德想用这种方式让大家回忆起更多美好的事,也知道他们两个都没有幸福的童年。所以爱得莱德提到小天狼星,希望他能获得直面过去的勇气。

    “大家都知道我戴眼镜,可能是遗传了我爸爸的视力。”他指了指自己的眼镜,“但我不可能生下来就戴着眼镜。”

    “对啊,你姨妈姨夫怎么愿意给你买副眼镜的?”罗恩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

    “其实按照麻瓜政府给予人民的福利待遇,在英国配眼镜是不用花钱的。”赫敏解释道。

    “是啊,但他们就是不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带我去配副眼镜。直到有一次,我把佩妮姨妈心爱的草莓奶油蛋糕打翻在了弗农姨夫身上……”

    哈利说到这时,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是我坚称没看见弗农姨夫坐在沙发上。在那之后,我还用电熨斗烫坏了弗农姨夫的一件衬衫和我表哥达力的一条裤子,因为我告诉他们我看不清衣服被熨到了什么程度。

    总之,经过许多次类似的事情,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得不给我配副眼镜。”哈利取下鼻梁上那副圆框眼镜,“就是这副。”

    “哈哈,聪明的哈利。”弗雷德中肯地点点头,“其实干那些坏事的时候心里挺开心的吧?”

    哈利大笑起来,“没错。”

    “真是一顿快乐的早餐!”爱得莱德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盘子,大家都很珍惜食物,“我们白天需不需要为贝壳小屋做些什么?比如说检查保护咒,或者和外面的谁建立联系?”她转头问比尔和芙蓉。在之前的记忆里,他们所有人只是每天待在客厅里发呆。

    比尔点点头,“检查保护咒是每天的例行公事,男孩子们等会儿和我一起出去,带好魔杖。我们需要沿着保护咒边界绕一圈。回来以后你们可以在客厅玩噼啪爆炸牌,但是不能把房子点着了。”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和我一起收拾厨房。”芙蓉对女孩子们说,“其实用魔法做家务很方便。赫敏的厨房咒语就用得非常好。”

    大家纷纷起身,准备跟着比尔和芙蓉朝不同方向出发。

    “时刻保持警惕,听到了吗?”爱得莱德拉住正要离开的弗雷德,小声叮嘱道。她必须从现在开始培养弗雷德的警惕心,谁知道大战那天还会遇上多少和爆炸类似的突发情况。

    弗雷德凑过来吻了吻她的耳朵,答应说:“我知道了,亲爱的。”

    希望他真的知道了——爱得莱德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她视野的尽头,才转身走进厨房。

    “清洁一新”可以消除大部分污渍,但芙蓉对餐具的要求更高,所以她选择使用咒语后再用洗洁精浸泡一会。卢娜把水池里搅得全是泡泡,最后被芙蓉请去外面的花园采摘胡萝卜——她很擅长对付地精。

    “真难办,我和赫敏还要准备午餐的食材。”芙蓉盯着她的水池,有点犯愁,“我们几乎不让卢娜进厨房,这些对她来说太无聊。”

    “没关系,我来处理这些餐具。”清洗餐具对爱得莱德来说没什么难度,正好她也想单独待一会儿,还能想想她那个没有雏形的计划。

    早上爱得莱德想到了福灵剂,这种幸运药水说不定能为她解决很多麻烦。但她要从哪里找到福灵剂的原料呢?单单只是颠茄萃取液这一项就很困难——这个季节颠茄还没成熟。

    她不可能忘记颠茄成熟的时间,她和弗雷德一起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处理过颠茄:也不可能忘记福灵剂的配方,斯内普教授曾经罚她抄过二十遍。

    可就算有这种药水,也不能保证他们就能躲过灾祸……但这至少是个可行的方案,更何况现在爱得莱德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正想着,弗雷德从她身后稍稍靠近,把一朵小花伸到她面前,“我们发现了一小丛雏菊,正是开得最好的时候。送给你,亲爱的。”

    爱得莱德这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换回笑容,“真好看!你们这么快就检查好了?”

    弗雷德把小花别在爱得莱德耳朵后面,素白色的花瓣和她乌黑的头发很是相配,“不快吧,我们逛了至少快一个小时。”

    居然有那么久吗?爱得莱德一直在想事情,早就把手里的活忘得一干二净。她在心里暗自庆幸乔治不在这儿,不然又要说她想事情太认真了。

    对啊,如果大战那天不让弗雷德和乔治分开会不会好一点?爱得莱德又想到另一种可能性。说不定他们会一起被爆炸袭击,那她无疑是害了乔治。

    “亲爱的,我觉得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弗雷德看着她已经走神的眼睛,撇了撇嘴。

    爱得莱德不得不先把那些计划放在一边,认真对待爱人的问题,“是嘛?有什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好像更开朗了,而且很会调动大家的情绪,像个老师。”不管是昨晚还是今早,弗雷德觉得爱得莱德对待大家的方式让他想起邓布利多,“但是又好像没那么开心……”

    爱得莱德觉得鼻头有点酸,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变得幽默风趣,能站在讲台前把学生们逗得咯咯直笑。她是拉文克劳的院长,霍格沃茨的魔药学老师,孩子们都很喜欢布莱克教授。

    但她更怀念上学的这几年,尽管时局如此动荡。她也一直保持着年轻的心态,就好像刚刚从霍格沃茨毕业,尽管她死去的时候已经39岁了。

    “不,弗雷德,我很开心。”爱得莱德从水池里举起一双手,把白花花的泡沫抹在弗雷德的两颊和鼻尖,“因为我正和圣诞老人站在一起!”她看着弗雷德滑稽的模样,忍不住想起增龄剂,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了。

    “你确定?”弗雷德一直担心罗西的去世会让爱得莱德回到小天狼星离开之后的心情,他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应对爱得莱德的情绪崩溃。可更令他担心的是,爱得莱德似乎已经以惊人的速度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当然!”爱得莱德用魔杖很快解决了水池里的残局。在把所有人救回来之前,没有时间留给她悲伤。

    经过爱得莱德不懈的努力,大家总算没有继续消沉下去。午餐吃得很愉快,下午孩子们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玩噼啪爆炸牌,比尔和芙蓉则是在贝壳小屋外看守着保护咒的边界。

    爱得莱德很想让他们俩也休息一会儿,因为她知道往后的十几天食死徒不会发现这里。但比尔很警惕地拒绝了她的提议,在他们眼中,危险随时都会降临。

    “噢!你进步了好多啊,宝贝!”弗雷德哭丧着脸,他又输了,“我记得以前你没那么擅长玩牌来着。”

    这确实很不公平,爱得莱德发现了一个bug。虽然她的魔力还停留在19岁时的水平,但毋庸置疑她拥有更多记忆。这种优势往往体现在单纯需要经验和阅历的事情上,比如说玩噼啪爆炸牌,或者魔药制作。

    “真高兴,我想来一杯威士忌!”爱得莱德兴奋极了,她想和弗雷德一起玩噼啪爆炸牌好长时间了!在霍格沃茨教书的时候,纳威总不是她的对手。

    “黄油啤酒已经不够了?”赫敏惊讶地望着她,“你这半年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禁忌之旅!”爱得莱德拿过她的伸缩口袋,从里面掏出一瓶威士忌,“一点点酒精可以让我们的大脑更加活跃。”

    “你还带了这个?!”罗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在约克郡的时候,克里斯从小贩那里搞到的。有时候酒精可以取暖,也可以消毒。大雪天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运可以有个歇脚的地方。”爱得莱德解释道。

    弗雷德站起身来清点人数,准备去厨房里给大家拿来杯子,“那么,没成年的请举手。”

    “我成年了!”卢娜昂起脑袋干脆地说。

    半分钟后,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小杯威士忌了。

    “呃,我觉得爱得莱德说的有点道理。”罗恩看赫敏有些犹豫,主动端起了杯子,“只喝一点点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如果食死徒这时候袭击了这里!”赫敏担心会耽误大事,“我们必须保持清醒!”

    “我们都不是一杯倒,赫敏。”迪安宽慰道,又不放心地看看身边的卢娜,“对吧,卢娜?”

    “我曾经不小心把杜松子酒当成饮料喝了一整瓶,然后生平第一次看见了骚扰虻!”卢娜已经等不及要把面前亮晶晶的液体消灭,“但是毋庸置疑我不是第一杯就醉了。”

    “来吧,赫敏。”哈利也端起酒杯,“我们都苦恼太长时间了,是时候真正地放松一下……”

    “干杯!”爱得莱德这一杯比其他人加在一起的量都多。

    但弗雷德没有阻止她,也跟着一起举杯,“干杯!”他觉得爱得莱德也需要放松一下。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品尝这度数并不低的威士忌酒,出乎意料的花果香和他们之前喝过的所有酒味道都不一样。

    只有爱得莱德仰起脖子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精光。她看着贝壳小屋外已经有些泛黄的天空,这一天又快结束了,可她还没有任何进展!她总是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以至于又浪费了一天。

    “我出去走走……”爱得莱德忍住焦急的眼泪,拎着酒瓶光脚朝屋外走去。

    如果她继续沉溺于和弗雷德待在一起,就不可能扭转结局。爱得莱德来到悬崖边望着落日,又喝了一大口酒。或许正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希望酒精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福灵剂是可以尝试的,下一步就是去找到那些原料。她可以先离开这里,但如果再次抛下弗雷德……不敢想象他会多生气。和他一起又太危险……

    爱得莱德自嘲地笑着,摇摇头,顺着下坡朝开满雏菊的地方走去。

    如果和他们坦白这一切呢?告诉弗雷德他会死去,告诉他们拉文克劳选中了她。这根本不可能——一切都会被打乱,说不定结局比以前更惨烈。

    那么她又要独自背负这一切了吗?这和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酒精的作用慢慢表现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她醉了,19岁的爱得莱德酒量肯定不如39岁。但是心却意外的轻松了不少。

    “爱蒂!”弗雷德拎着她的鞋追了上来,“快把鞋穿上,石子会把脚磨破的。”他从没见过爱得莱德这样。

    “这儿哪有石头?”爱得莱德用脚丫踢了踢柔软的小草,一屁股坐在地上,朝他招招手,“快来!弗雷德!这里看落日正好!”她又喝了一口酒,玻璃瓶里只剩一小半液体在她手里晃个不停。

    弗雷德紧挨着她坐下,看到她泛着红晕的皮肤在阳光下呈现出迷人的玫瑰色,“梅林,你现在看上去真像个醉醺醺的酒鬼。”

    “嘿嘿,”爱得莱德举起双手,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脸——她已经把刚才的烦恼忘干净了,“以后我们要一起看很多很多个落日,还要去看极光,对着极光许愿说:希望我们都能长命百岁……”

    弗雷德突然凑了上去——

    花香、果香、酒香全部杂糅在一起。

    他们在夕阳下接吻,庆祝又活了一天。

    等弗雷德终于愿意松开那张小嘴,爱得莱德呆呆地望着他,看上去意犹未尽。

    “告诉我,你在为什么烦恼?”弗雷德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看他们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唯独面对我……”他悄悄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爱得莱德立刻意识到他想把戒指拿出来。

    “不!不!”爱得莱德阻止道,胸口不受控制地上下起伏。她现在还不能戴上那枚戒指,那样只会让弗雷德得意忘形,在战场上掉以轻心。

    “为什么你唯独看着我时眼里总是那么悲伤?”弗雷德不明白,他看到爱得莱德眼里充盈着泪水,“你忘了我一直是怎么告诉你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们都在你身边,我们都想帮你。所以告诉我吧,爱蒂……”

    爱得莱德意识到她永远无法让爱人置身事外。

    “你会死在和神秘人的战斗中。”

    感谢威士忌,她终于说出来了。

    弗雷德愣了一秒,眼看着如释重负的爱得莱德扑进他怀里崩溃大哭。过了一会,哭声渐渐变小。弗雷德低头察看她的情况,却发现这个小泪人儿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真有你的,宝贝。今天晚上要换我睡不着觉了。”他把爱得莱德横抱起来,手里的鞋子怎么拎来就怎么拎回去。

    好就好在他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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