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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颗珍珠

    俞芝玫其实想好了,如果第二天赖宁没有主动提今天的事,她就一定要问个清楚,但还没等到第二天,她就收到赖宁发来的消息,让她这几天不用去,她问为什么,对方只言简意赅地回答,出差。

    俞芝玫郁闷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看着织了五分之一的围巾发呆,手机嗡嗡又响了起来,她拿过一看,是摩登舞社的信息,社团群里在说周末比赛的事。

    今年的国庆和去年一样,校队依旧在集训,“服务员”轮到了新入社的社员,比赛还是定在假期后的周末,俞芝玫之前当过参赛助理,所以这次校队的老师点名要她一起去,俞芝玫知道这件事推不掉,便答应下来,又和赖宁请了假,对方只回了句“知道了”。

    比赛后的一周,俞芝玫去盼妮的店里帮忙,发现简清辉总是走神,像是有心事,一天晚上下班,她和对方一起回学校,在经过小湖时停了下来。

    简清辉转头,眼神疑惑。

    俞芝玫便问道:“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上班的时候看你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家里的事。”简清辉简略回答。

    俞芝玫想了想,柔声说道:“你可以把我当树洞,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好些,你之前不也当过我的树洞?”

    简清辉笑了笑,在湖边慢慢踱步,最后告诉了俞芝玫他家里的事,他爸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但公司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处理,他爸当然是放心不下,在继续工作,所以他有些担心和生气。

    俞芝玫记得之前简清辉说过,他和他的爸爸在闹别扭,关系很僵,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作为好朋友,她主张劝和不劝分。

    “你可以试着去理解他,或者用你的方式帮帮他,人呐,一定要珍惜当下,很多东西都是会一去不复返的,也没什么恩怨是解不开的,只要你想。”俞芝玫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中酸涩,话含哽咽。

    ……

    第二天,俞芝玫去盼妮的店里,盼妮告诉她简清辉辞职了,说是家里有事,之后可能没有时间过来帮忙,俞芝玫知道其中缘由,大概是自己昨天晚上的话起了一点作用,她笑了笑说知道了,然后调侃盼妮这个老板不能再偷懒了。

    结果她没想到自己的报应来得那么快,赖宁说他还要继续出差两三个月,归期不定。

    俞芝玫觉得自己这是变相的被辞退了吧?什么工作会需要出差三个月?是她那天的便利贴…可是她也没写什么,只是一个问题而已,是自己对赖宁太步步紧逼了?

    俞芝玫又难过又生气,决定周末去一探虚实,确定一下赖宁是不是真的出差了,还是为了打发她走,而说的谎。

    只是没到周六,又发生了一件让她意外的事,网上传出了JT资本董事长晕倒送医院的新闻,说是现在的JT资本要面临群龙无首的危机。

    俞芝玫第一时间打了简清辉的电话,对方接通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了情况,然后才知道新闻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就属于媒体自己的猜测,其实公司目前运转良好。

    她松了口气,安慰了对方几句,就挂了电话。

    可惜事情还没完,今年的10月对俞芝玫来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就在她决定去赖宁家的前一天周五晚上,冯映山在戏剧社排练时,摔伤了腿,被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她和沈云栀得知消息,也立刻赶了过去,冯映山先被送到了急症室,拍完片子又转到骨科,确定是骨折后,需要立即动手术。

    这一系列事情吓坏了沈云栀,她从小到大都没独自处理过这些,好在有俞芝玫,对方从挂号到缴费,再到找科室、找医生,都沉着冷静,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小鱼,花花会没事吗?”

    俞芝玫和沈云栀坐在手术室外,她安慰对方道:“没事,医生说也不是特别严重,小手术而已,刚才要不是你在,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

    沈云栀一脸愧疚:“我也只有这点能帮上忙了,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瞎说什么呢,别人爱你又不是因为你对他有用处,而是喜欢你这个人,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俞芝玫揽过沈云栀的肩膀,摸摸对方的头。

    手术还在进行中,俞芝玫去护士站要了两杯热水,却刚巧碰到了简清辉来医院看他爸爸,简清辉也很意外,然后知道是俞芝玫的室友出了事情,刚想问需不需要帮忙,两人就又碰到了来向董事长汇报工作的赖宁和邵一谦。

    几人在护士站前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简清辉打破沉默,让赖宁和邵一谦先去病房,说他爸爸应该已经醒了。

    俞芝玫端着两杯热水,看赖宁路过自己,从刚才遇见开始,赖宁就没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似的,眼神散漫又冷漠,让她一阵难过。

    “你室友那边,需要我帮忙吗?”

    俞芝玫回神,摇头:“没关系,还有一个室友也在呢,而且你爸爸这边还需要你照看。”

    “好,那有事记得打电话。”

    ……

    俞芝玫拿着水回到手术室外,一杯递给沈云栀,一杯捧在手里,却没心思喝,在想刚才的事情,她一会儿想再见一面赖宁,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冯映山进去已经快两个小时,照医生的话手术应该马上结束了。

    果然,没几分钟,手术室的灯灭了,门也被打开,冯映山躺在床上被推出来,对方一只脚打了石膏,只露出一半脚掌,医生说里面打了钢钉,这几个月要静养,大概一个月后来拆石膏,拆钢钉的时间不确定,要看后续检查和患者自身的情况。

    俞芝玫拿手机把医生说的话记下来,又加了医生的联系方式,才陪着冯映山去了病房。

    冯映山到了病房,一边懊悔,一边喊疼,显得非常可怜,但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看得俞芝玫和沈云栀以为对方摔得不是腿,是脑子。

    冯映山“哎呀”一声,红着眼睛,却笑着说道:“我可以请假三个月了诶,相当于这学期都不用上课了,多幸福啊,我这叫因祸得福!”

    “可你还是要考试的。”俞芝玫好心提醒她。

    “这不是还有你们嘛?我亲爱的好室友们,我爱你们!”

    俞芝玫一听才知道,原来刚在才手术室里,冯映山做手术脑子也没闲着,已经把她和沈云栀安排得明明白白,她们俩以后就是冯映山的网课老师。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还怕我们往医院跑辛苦,开网课是吧?”

    冯映山笑嘻嘻,沈云栀也单纯的跟着笑,只有俞芝玫是被气笑。

    俞芝玫借着出来打热水的功夫,到了刚才的护士站,接着又往前走了走,小心地往每一个病房里看,她还没走到底,就遇到了从前面一间病房出来的赖宁和邵一谦。

    她停下脚步,看着其中一个人,想知道对方这次会不会看她,然后对方看了,就一眼,立刻移开了。

    她心里酸得不行,有好多话想问,所以在两人走过来时,她轻轻拉住了赖宁西装衣摆的一角:“学长,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赖宁垂眸看了下那只白皙的小手,和自己被抓住的衣角,微微皱眉。

    一旁的邵一谦说了句“我在楼下等你”,就迈步先走了。

    俞芝玫放开赖宁的衣角,对方先走向了一处安全通道,她跟在后面,等到了楼梯间,赖宁懒散地靠在墙壁上,拿出一根烟,“呲”一声用打火机点燃,架在身前,另一只手习惯性插兜。

    俞芝玫耳边,慵懒的嗓音响起:“想说什么?”

    俞芝玫看着赖宁那张性感又痞气的脸,心跳如雷,滚了滚喉咙说道:“学长有没有看到那天的便利贴,可以给我一个回答吗?”

    “什么便利贴?”赖宁痞笑着,“小学妹,我时间有限,你最好有话直说。”

    “就是…学长你现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呵,怎么这么问?你觉得呢?我会喜欢你吗?”

    俞芝玫被问得一脸窘迫,这种事她自己怎么好说,要是她自作多情了怎么办?所以她又换了种问法:“那…那天学长,为什么要和我那么暧昧。”

    最后,她还是没将那天的事情形容成即将发生的意外的吻。

    “哦~”赖宁弹了弹手上的烟,轻浮地应了声,“学长我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玩暧昧,小学妹当真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道歉,下次不会了。”

    俞芝玫呆愣住,什么叫玩暧昧让她当真了?难道那么久以来,赖宁都没有把她的追求当真吗?还是说根本没当回事?

    俞芝玫难过又生气,看着那张带着笑意、风流倜傥的脸,一股冲动涌上她的心头,她上前一步,移开那只拿着烟的手,踮脚,仰头,在那张性感的唇边,印上一吻。

    赖宁呼吸一窒,烟头掉落在地上,蹦出几粒火星,溅在他的皮鞋上,他垂眸看了眼近在迟尺的白皙小脸,杏眼紧闭,一脸沉迷的模样,他心下一动,本来拿烟的手搂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拉近自己。

    俞芝玫被突然的变化惊得睁开了眼睛,下一秒赖宁的唇就正当吻了上来,不止是唇角,但这个吻没有更深入,就只是唇贴着唇,只是最后分开时,有一声轻响。

    “这样够了没?”

    “什么?”俞芝玫不明所以。

    “一个吻,算是给学妹赔礼道歉。”赖宁唇角牵起一抹痞笑,满眼荒唐浪荡。

    俞芝玫突然就泄了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渴望发生的,仿佛发生了,又好像没什么意义,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学长真的,不喜欢我?”

    赖宁嗤笑一声,放开怀里的人,站直身体。

    “那出差是真的吗?”

    “是。”

    “去哪?”

    “港城。”

    俞芝玫垂着头不说话,眼眶却慢慢红了,最后问道:“我能知道还有谁去吗?”

    “你邵学长,还有你前总监杨琦。”赖宁话锋一转,语气不明,“本来是你朋友的爸爸,也就是JT资本的董事长,亲自去的,具体情况我想学妹应该也知道了,对吗?”

    俞芝玫还是没说话,听到杨琦的时候,眼眶越来越红。

    “学长明天早上的飞机,就不跟学妹再闲聊了,其他事以后再说。”

    赖宁踩过地上的烟头,出了楼梯间。

    几秒后,俞芝玫蹲下抱住自己,两行清泪滑落,她摸了摸自己的唇,那是她的初吻。

    ……

    之后的日子既漫长,又匆忙,俞芝玫每天在奶茶店早一个小时下班,回到宿舍接替沈云栀给冯映山讲课,周末两人又轮流去医院陪床,冯映山的妈妈来了两个礼拜,后来因为家里果园的事情回去了,给冯映山找了个护工。

    简清辉爸爸的病也有了好转,俞芝玫偶尔会在医院碰到对方。

    11月末的一天,那是俞芝玫在医院最后一次碰见简清辉,简清辉问她要不要去楼下散散步,她笑着说好。

    天气有些凉,俞芝玫把手插在衣兜里,双眼无神地陪简清辉走着。

    “小鱼,你最近变了很多。”

    “什么?”俞芝玫转头,“我哪里变了?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简清辉默了会儿,开口:“就是感觉,少了些活力。”

    “应该是天气变冷了吧,鱼不是有冬眠期嘛。”俞芝玫开着玩笑。

    简清辉浅笑:“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家里的情况吧,你还愿意当我的树洞吗?”

    “当然可以。”说完俞芝玫又假装警惕地看看四周,“但是这些事情,我真的可以知道吗?我明天不会就被暗杀了吧?”

    简清辉无声一笑:“想什么呢,不可能会有那种事。我们家,JT资本,表面上看确实很风光,但风光无限又能怎么样,钱再多也不幸福。”

    “我爸,以前就是穷小子,但胜在读书好,有潜力,被我妈一眼喜欢上了,然后他们两个就借了外公外婆的钱创业投资,这才有了现在的公司。”

    俞芝玫听得认真,感叹一句:“叔叔阿姨好厉害,白手起家。”

    “嗯。”简清辉听到夸奖也不是那么高兴,“但我妈…后来一直以为我爸有了外遇,得了抑郁症,后来又查出癌症。”

    俞芝玫睁大眼睛:“那阿姨…”

    “没挺住,我7岁那年走的,后来我爸就更拼命工作,我不知道他在拼什么,我妈走了我很伤心,他却说男人不能轻易流眼泪,连哭都不让我哭。”简清辉说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我妈的照片也一张都没留给我,全收起来锁在一个房间里。要不是他到现在还没再婚,我真的会以为他辜负了我妈。”

    “你疑惑的这些问题,有没有问过叔叔?”

    “没有。”简清辉叹气,“我和他很少交流,我们都是不太爱说话的那种人,但这次他生病,算是一个契机,你敢相信,我们这一个月说的话,比过去十年间的都多。”

    俞芝玫欣慰一笑:“所以你们解开误会了吗?”

    简清辉不住地点头:“算是吧,还得谢谢你那天对我说的话,和你做朋友,让我学会了很多,明白世界还是美好的。”

    “有这么夸张吗?”俞芝玫眼神戏谑,“我能让JT资本的少东家,重拾生活的信心?”

    “嗯,别小看你自己,你很好。”

    俞芝玫闻言,眼神暗淡下来,情绪低落,她要是真的很好,赖宁怎么就是不喜欢她。

    “为什么叫JT资本,JT是什么意思。”俞芝玫扯开话题,问了一个之前一直好奇的事情。

    “因为我妈姓唐。”

    “哦,那你为什么叫清辉啊,我每次听你的名字,都会想起一句诗。”

    “什么诗。”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简清辉露出难得一见的动容:“嗯,看来我爸还挺浪漫的,因为我妈的名字就是唐思君。”

    俞芝玫做出惊讶的表情,心里一阵感动,就在她发呆之际,简清辉又问她和赖宁的事,因为简清辉也知道赖宁要出差好几个月。

    俞芝玫摇摇头,说赖宁并不喜欢她,简清辉闻言却说不可能,然后把密室团建那天的事告诉了她。

    俞芝玫听完半天没缓过劲来,那天她拉的人不是简清辉吗?如果那个人是赖宁的话,对方为什么要靠近她?赖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有楼梯间的吻,真的没有意义吗?

    她突然又有了希望,就好像她的心也活了过来。

    那天后来,俞芝玫又得知简清辉大三要出国,大二下学期便要办理退学手续,专心准备留学的考试,俞芝玫当然很为他开心,只是以后他们也许很难再见,但俞芝玫知道,不管在哪里,他们还会是朋友,一如他们之前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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