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橘橘烛光下,木窗边的树上知了热急了一直叫,但较屋里的两人来说,此时却好似寂静无声。

    坐在凳子上的陆冬至摆弄着衣服的边,绸布围在她发尾被萧逐恨用指揽起,以免打湿掉她只是穿上时蹭了些水汽马上就能干的衣裳。

    夏季洗完澡,凉快快的要是衣服被打湿上那么一大片,对讨厌潮腻感的陆冬至来说,是很暴躁的事,有时衣服被打湿她甚至能自己跟自己斗气的郁闷好久。

    也许是打完木槿叶,用水冲时洗的急了,的确像陆冬至所说,有好几处都绕在了一块。

    一旦梳到缠结处,萧逐恨便会用手揪住靠下的那一缕往上提,再用梳子试探着,一下下轻刮的直到梳开,没有一点不耐烦。

    在一句“好了”后,算是平复下心情的陆冬至要转身,脖颈儿却传来不经意的轻啄。

    从一开始的几下稍触即离,到有些绵密的被牙齿刮过,带有进击性,但却又叫她感觉不到一点疼,只觉得好痒,明明她自己碰一下都会难受。

    一时间无所适从的陆冬至转过头,却被吻在下颌,这一下断节了萧逐恨的举止,也使她终于能看向他的面庞,离的很近,大魔头简直跟她粘在一起。

    “怎么了?你要不要跟我说说。”是的,怎么了,感觉到萧逐恨很不对劲,即使他现在唇边还带着笑,其实猜到是绑架这件事,叫两人都极度紧绷起来,但他只字不提,所以陆冬至就试着问了。

    “只是有些后怕。”没有去剖析自己是怎样的自责,萧逐恨只说了这一句,叫绸带挡住些的鼻骨还靠在陆冬至耳侧,被彻底掩盖住的灰眸扫视过,说起话来为什么能像只幼崽绵羊一般软,脸颊上的茸也都粉了起来,看上去就像颗桃子的陆冬至,“想要知道冬至到底有多疼,想要吻这道伤痕,但是一会涂上药就不能了。”

    果然跟声线没有关系,大魔头的嗓子还是哑的,但她怎么感觉他在跟自己撒娇!

    被撒娇攻击到,陆冬至憨憨点头,拉开距离倒了杯水给萧逐恨喝,“我现在没事了,可你的嗓子不好好修养,我也会跟你一样担心的!还有就是你吻就好了……为什么感觉像是要吃掉我,绸带也不解,我想看你的眼睛。”再次抓住重点的陆冬至理智上线。

    就是想吃掉啊。

    拿过杯盏,萧逐恨全部喝光,扣过杯口给不知危险,想要他解下绸带的陆冬至看,东西都搁在桌子上,在少女的惊呼声下,将人单手揽起到自己腿上,闻着磨人精衣服上的冷味果木气息,还是撒出了可能会吓到她的勾子,“如果不会害怕到退缩的话,冬至就亲手解下来好了。”

    是他,陆冬至当然不会害怕。

    像是骑在马背上,不是侧坐着而是跟萧逐恨面对面的陆冬至,不用点穴,腰部以下就直接麻了,开玩笑,这个姿势她动都不敢动好不好。

    连去解绸带的手指都止不住轻颤,因为萧逐很一直戴着,所以就开始脑补些会提心吊胆的事,想着应该不会像是吐血一样,灰眸也急到出血,要不早就染开了对吧……

    但还是直到对上面前,确认没有一点损伤的灰眸,紧攥住绸带的手才倏地垂下在两人身旁,才洗完澡的她就又出了好些冷汗。

    摒住的呼吸是崩析瓦解,但此时才有心情注意别的,陆冬至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的僵持在原地,感觉有电流从浑身淌过,耳朵,手臂,小腿到蜷起的脚趾,胸口也麻麻的,紧跟着打了下寒颤,脸蛋酸的像是吃了颗彩虹糖,局促,无措,一颗心拧巴到要冒烟,但就是没有惧怕,可也无法再同大魔头对视下去的她缓缓低下了头。

    不对视难道就好了吗……不是的!垂下的手指将握在手心的那一段绸带捏的不能再捏,另一只手还攥在萧逐恨身前,随着陆冬至的慢慢松开,捏出的褶也逐渐蓬松,却在这时被能将她手掌包裹住的修长指骨攥住,又带着攥了回去。

    这下子是真的触电了,感觉着比自己还热的体温,烫到陆冬至整个人都开始飘忽,像是盘子里被凝视着要从哪里开始下口的食材,又像是被棉花做的狩猎夹桎住到陷入温柔陷阱,能感觉到大魔头的视线一刻不曾挪开,屋子里不知何时充斥满粉色泡泡,她要溺水了!

    “咳,咳……”得说些什么的陆冬至干笑,“别说,没见过你这样,是黑化了么?我,我有些,能不能不看了啊……感觉要融化掉了。”

    “黑化?”即便这时萧逐恨的唇边依旧噙着笑,“不是冬至自己解开的。”但的确一点也不怕呢,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过分一点,再占有冬至一点,不想松开又要如何是好。

    握在她腰间的指好像锢的更紧了,陆冬至仰头去看,就被抱了起来,“不可以哦,想一直看着冬至,竟然被称作黑化了,就还想做些坏坏的事。”

    被放在了床榻上,陆冬至想起身肩膀被轻柔的压了回去,在萧逐恨一番完全不像是他会说出的话下,她已经彻底懵了,眨着杏眸就见大魔头自床头拿过一瓶子药,所以,除了上药还要做些什么。

    衣衫被解开,跟着是小衫!陆冬至手比脑袋快伸手去拦,被萧逐恨握住。

    不是抗拒,是……在他这样的目光下,她,她。

    “不是冬至想的那样哦,也不会伤到你。”他怎么会舍得那,拿来锦被萧逐恨叠在小衫下,他指尖勾着细带抽出,将染上浅粉,只有小笼包被盖住的少女翻了个身,覆在像是惊慌的小兽,转过头来看他的陆冬至耳边,“但,需要冬至配合。”

    配合什么的,像是涂了好看的粉色渐变指甲,手指都掐进枕头,陆冬至的身子骨一颤颤,杏眸也氤氲上雾气,不同于刚才的扭头去看,现在的她都不用回头看,就能感受到蜻蜓点水的轻吻,顺着她的背脊,快要啄至腰窝,她也不敢回头去看,怕就那样跟大魔头对视上,又直面到他,分明举止那么温柔,看她的目光却丝毫不掩饰□□的灰眸。

    要融化掉了,被吸吮过的每一处都要不是她自己了,可脖颈上些些的痛,又叫陆冬至感官上割裂开来。

    好犯规啊!这不是黑化,是点亮了什么腹黑技能吧。

    怎么可以边上药,边……

    不知是上药的疼还是什么了,嘴唇溢出嘤咛,陆冬至啊呜咬住手腕,却给上来吻在她肩膀的萧逐恨拿开,也染上些粉,肌肉都绷起的腕骨递到她面前,嗓音更哑了,“咬我的好了,怎么咬都可以,在吃药,所以不会疼。”

    吃……药,智商像是团浆糊的陆冬至想了会,才想到,晚饭时她拿了好多觉得能治大魔头吐血的补药,着急的围着他转,叫他赶紧吃,但是萧逐恨说不必,这些都不管用。

    怎么会那,这可都是她在无情殿拿的。

    所以,大魔头指的药是她。

    脸蛋背过近在眼前的腕骨,浸在水里泡了过的粉桃子脸陆冬至,才不要咬萧逐恨那。

    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奇怪的办法等着她。

    萧逐恨不知道现在的陆冬至看他,就像是用勺子挖开里面都是黑芝麻馅的白切黑圆子。

    可……拒绝他的陆冬至不过小半响,就忍无可忍的背过手来打萧逐恨,呜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磨人。

    宽大的手掌近在她一侧的小笼包边,像是游走在是否更近一步,还是点到为止中间,但也还是指尖磨蹭的捏了小下,就退了开来。

    一直到上好药,单手就被掌握住腰肢的陆冬至,小肚腩半悬着,整个人水洗似的,她背后一直半坐在床榻,现在虚压着的她萧逐恨起身。

    不一会着水的绸布就擦拭在她脖颈以下,在萧逐恨要往前探时,一动不动装木头人的陆冬至用也哑了的咩咩音,弱弱但有些生气道:“不要,就让我当只臭臭的懒猪好了,一会就凉快了。”不肯转过脸看他的,脑袋腻在枕头边,一副爱怎样,怎样,毁灭吧模样,“反正你也不嫌弃我的是吧,黑心团子。”

    获得黑心团子称号的萧逐恨敛眸,又去投了遍绸布回来时,已经裹好自己的陆冬至蹭到床榻里侧,床上的靠枕都被她搭成一面墙,挡在自己外面,结果萧逐恨直接凑过去,给她擦脸,被陆冬至毫无威力,在他看来只是可爱的狠狠瞪了一下,又用手挡住自己的杏眸。

    挡住视线但耳朵依旧在工作的陆冬至,还以为大魔头接下来会去院子里冲凉,那样自己就能趁机睡觉,但谁知道萧逐恨也只是简单擦拭了番,就吹灭了烛火的上榻。

    只有光线洒进来的屋里,窝在最里面的陆冬至,借助黑漆漆下枕头墙的掩护,瞄向萧逐恨。

    即使有刻意避开,但还是被不时抵住一下子,心率蹦蹦蹦的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魔头现在绝对很不好受,但就这样他竟然也还是面冲着她的侧躺。

    古代的衣衫宽敞,所以避免了些尴尬,但要不要一直看着她啊?

    虽然她,她,在枕头这边的陆冬至实际上也侧躺向萧逐恨,而且还紧紧靠在枕头边。

    说出来有些羞人,但陆冬至还是假装自己听不见的说了出来,“不冲凉水,也不叫我帮,那你倒是自己想办法一下啊,我捂住耳朵,也不看你,你想做什么就……”

    陆冬至说不下去了,邦邦捶在枕头两下,干脆闭眼说道:“别说你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不相信。”

    低低的浅笑传来。

    陆冬至:被嘲笑了!

    只是隔着枕头,萧逐恨的声线有些蛊惑,“知道,但的确是从未那样做过,不知道比起凉水效果如何,可要是冬至不介意我可以试下,只是不知道要吵到几时,还得要你忍着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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