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确实很久没有打过一架了，不对，应该说离开训练营之后两个人还没有如此正式的比试过吧。

    哈蒂娅想。

    她只一个走神，就被十手狠狠抽在脸上。

    哈蒂娅惊讶的看着下狠手的家伙。

    “打人不打脸的！”她怒道。

    回应哈蒂娅的只是一声冷哼，斯摩格狠吸两口嘴里的雪茄蒂，啐掉最后一口，微微俯身，明显着就是要较真。

    哈蒂娅一手捂着脸，刀尖点了点对方，双手横刀于身前，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可恶的家伙。

    然后又是混战一团。

    记恨着被抽脸的哈蒂娅使诈抽掉了斯摩格的十手。

    “我赢了。”她耸肩摊手，十分嚣张的欠揍模样让围观的众人格外不爽。

    大块头莱诺克甚至跳叫着要冲上台来代替烟鬼少将教训这个奸诈的小鬼。被周围一批的海军拦住了。

    哈蒂娅朝地上的斯摩格扮一个夸张的鬼脸，却看到对方只是看着自己拳头攥了攥，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样子。她自觉无趣，准备下场，却被烟幕突然偷袭，松手掉了刀。

    “干嘛？”哈蒂娅不耐的回身。

    只见斯摩格脱掉外套往地上一丢，“继续。”朝哈蒂娅勾勾手指，他挑衅道：“我可不跟上司走了就跟找不到家长的走丢小孩一样幼稚地惊慌失措。”

    “敢说我是……”哈蒂娅倒吸一口气，怒火暴涨，脱下外套往地上一扔，吼：“谁怕谁！来啊！”

    ……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你用果实能力是耍诈！”被斯摩格坐在身下的哈蒂娅泪目控诉。

    她真的是被气坏了，忘了这是斯摩格最擅长的同时还是自己最弱的。

    伴随着周身欢呼叫好的鼓掌声，空手格斗的结局是她被斯摩格摁在地上摩擦。

    “我是不会……呜哇哇哇！斯摩格饶命饶命……救命达斯琪……”

    “哎、长官那个……”达斯琪一旁小声劝到，捡起跌落的十手与刀。

    整个人也疲惫万分的斯摩格长吁一口气，才起身弯腰捡起一旁外套搭在肩上，脚上踢了踢趴在地上耍赖的哈蒂娅，说道：“明天带好你的刀准备去报道了。”

    “啊哎？”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哈蒂娅有听没有懂，她看看斯摩格，又看向达斯琪。

    “调令好不容易才批下来，”达斯琪上前把哈蒂娅扶坐起身，一边解释到：“我们要去G5，一起去吧，哈蒂。”

    “哎？”哈蒂娅瞥一眼旁边的烟鬼疑惑道，“那关我什么事？”

    斯摩格则啐一声，“老子副手文书工作笨得要死，需要给副手配个副手。”

    “对不起我是文书白痴。”达斯琪被这句话打击成石灰色。

    哈蒂娅连忙抱着她拍了拍，安慰道，“不是啦，达斯琪超棒的！”顺便诅咒无良上司，“歧视部下会的肺癌早死的烟鬼混蛋！”

    斯摩格冷哼一身，不再搭理这两个家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让管理员把这次的损失记在哈蒂娅的薪水里。

    眼见着上司要离开，达斯琪拍了拍哈蒂娅回应无恙，鼓起精力正要跟过去。

    却听到哈蒂娅问到：“他跟你提议的吗？”

    “哎？”

    “让我跟你们一起，是……先生跟你们提议的吗？”

    “呀，并不都、那个……”达斯琪略带慌乱的看一眼斯摩格，又向哈蒂娅解释到，“其实我们决定去新世界之前，就有的考量过你的意见……只不过觉着你大概有理由不去……”

    “那你们现在又提出申请，”哈蒂娅自嘲的说：“是觉着因为我没理由留下了。”

    “老子没时间陪你磨磨唧唧伤春悲秋，”已经走到门口的斯摩格安耐不住暴躁，“我们目标不同，早晚也会分开，”，他吼道：“但人总不能固守不前，在你决定好怎么走之前给你个落脚处而已。我们少你一个也没影响。在这之前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转身气冲冲的离开。

    “长、长官……等一下，哈蒂，明早九点的船，我会等你的。”达斯琪朝她挥挥手，连忙追了上去。

    哈蒂娅垂头坐在训练场休息椅上，目送着二人消失后，仰起头甩开毛巾盖在脸上，沉默着休息。

    身旁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接着是悉悉索索收拾的声音。

    她跟斯摩格砸了大半训练场。

    将级军官肯定没人敢去唤回来收拾的，而和对方打个平手的瘟神现下周身明显环绕着阴暗气息，也没人干上去招惹，围观的的众海军自发地开始收拾一地残骸。

    混乱的声音中，哈蒂娅突然听到一阵脚步轻声走到身边，询问的声音开口：“哈蒂娅前辈，那个……”

    她掀起毛巾一角，看到是之前的新兵林奇，那个在庞克哈萨德差点被风吹走的小不点儿，在听说她经常出没（打扫）训练场之后，也常常蹲守在这里，隶属求虐（划掉）……求指导一员，现在正挎着一台照相机，站在她面前，略显畏羞的请求，“可以跟我们照个相吗？”他指了指自己周身一起的几个青涩的海军解释到：“因为快要离开了，我不是说雏稚前辈，是我们要回训练营了。”

    “你们是训练营来的？！”一听到自己的母校，哈蒂娅瞬间来了精神。

    “嗯！”林奇点点头，“我们都听过哈蒂娅前辈的在学校的事情，所以我们都是……”他左右看看自己周身一圈同样频频点头的同好，俨然产生了身为粉头的责任感。

    “这样啊……”提到走出的地方，不由得想起当初被青雉送进训练营交给老师时的情景，对比当下，哈蒂娅不由得有些惆怅。

    她的沉默被一旁莱诺克误会为拒绝，不屑的插嘴：“别人你面子别不知好歹，别以为一个丧家犬还能跟以前一样哪里都有人罩着。”

    “呀……莱诺克，不是的……”一旁克比战战兢兢想要化解矛盾，但哈蒂娅明显已经被点燃怒火。

    “好，照相是吗？”哈蒂娅拍了拍林奇，压着肩膀扭了扭手臂，“等我摆一个跟被我打败的手下败将求饶的合照”

    “你个混账仔鸟！”同样被点燃的莱诺克叫喧道：“给你脸你还长脸了！”

    然后他就被哈蒂娅踩在脚底。

    一群常常在训练营出没的新生海军围绕着争议复杂的年轻海军“雏稚”的时光，被记录在照片里。

    第二天，登上运送船的哈蒂娅发现一旁刚刚开动的船上载着的正是要回归训练营的新丁，林奇和几个小伙伴正在朝兴奋地她挥手。

    “代我向老师问好呀！”她朝对面船上喊，发现对面护送队长恰好是暴躁前辈，不由得又加一句问候，“伊队长也是，一路顺风！”

    “你给我少得意！臭小子！”伊利克特拉愤怒的声音甚至压过汽鸣声，“我一定要在老师面前告你一状！”

    哈蒂娅吐着舌头朝对方行一军礼，眼看着对方船舰消失，又看了看海军总部的高楼。

    ……人不能固守不前……

    那些记录于此的过往，暂时要告别一段时间了。

    她转身，把那些记忆抛在身后，进了船舱。

    “少我一个不少啊……”哈蒂娅打开内满地狼藉的办公室，堆积又散落的文件占满了室内大半个空间。

    达斯琪正狼狈的埋头在文书之间，“白马卡许迪？这不是去年的通缉令吗？”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到开门的人，“对对不起啊哈蒂娅，等我整完这里……”

    而待在办公桌附近仅有一方空间的斯摩格掀起眼皮瞥她一眼，仅仅冷哼一声。再次冷酷且十分无情地翘腿坐在办公椅上，完全无视部下沉重的工作量。

    “不少我吗？”哈蒂娅低声吐槽：“现在对此深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