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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百足之虫 遥通心佳偶庆初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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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把5000字补齐了,手动笑脸

    注1:送餪(同“暖”):嫁女后三日,女家备礼至男家探望。

    注2:清人秦蕙田指出:“士庶女子笄礼,自宋《书仪》、《家礼》而外,明世盖无闻焉。然冠礼久废,而今人家于女子年十三则畜发,谓之“上头”。择日行之,或拜见父母尊长,告于亲党。刘氏曰:‘笄,今簪也。’簪所以固冠,今世惟已嫁者乃得用之,似与礼意适合。”秦氏指出明代未有笄礼的记载,但清代有家长在女儿十三岁时“上头”的礼俗,有的地方比较正规,要拜见父母尊长、告于亲党,这是古代笄礼在清代的延续。此外,清代只有已嫁女子方可用簪,这与古代笄礼以示成年、可以议嫁的本旨是相吻合的。以上摘自《宋代嘉礼研究》上海师范大学,张志云。

    所以就设定黛玉,岫烟等已经于13岁行过“上头” 之礼。15岁是及笄之年,但是也不用大费铺张,请很多人,赞者主宾齐全,行比较隆重的“告祠堂,加冠笄”之类的礼了,就是比平常丰盛热闹一些。<hr size=1 />

    </div>  金桂乍闻薛蝌成亲,心中已不自在,及听说他要搬家,缠绵难舍之余,又隐隐怪他不识抬举。

    遂道:“亲亲骨肉,娶了媳妇倒生分不成?还是新奶奶心气儿高,不愿与我们为伍?”

    薛姨妈深恨侄儿无义,见他挨尖刺儿,自是称愿。便假装吃茶,不理会也不排解。

    薛蝌不想和金桂搭言,可瞧薛姨妈行动,腹内不由暗哂。

    便朝金桂欠欠身,仍对薛姨妈道:“十二日晒嫁妆,伯娘、姐姐得闲儿,还请亲举玉趾。”

    金桂一心攀话,又抢道:“嫁妆抬到夫家,不就为一路人瞧么,怎么还要再晒?”

    薛姨妈道:“这是南边旧俗,离大礼还剩三天时,女方先抬嫁妆到男家,等男家女眷观瞧。

    若丰厚,大家存个敬心,倘贫寒太过,人就瞧不起。所以多有人倾家荡产嫁女孩儿的。”

    宝钗叹气道:“蝌兄弟,你真也没个成算。邢姑娘能有多少嫁妆,还大喇喇地晒,岂不打她脸么?”

    薛蝌笑道:“不相干,我那老丈人穷,丈母娘娘家却很丰饶。蒋太爷早汇过几张交票,专给外孙女置妆。

    再说简薄不简薄的,伯娘姐姐也不会看笑话儿。”

    宝钗笑问:“我们这样人家儿,自然不贪图媳妇嫁妆,只要姑娘好,便妥当,我是怕别人说嘴。”

    薛姨妈道:“你姐姐虑得对,除过我们,你还请了谁?”

    薛蝌道:“还有我舅家大表嫂。这里凤奶奶是邢姑娘表嫂,虽然从伯娘算,我该尊她声‘表姐’。

    但两下比较,又没有大太太那边亲了,所以当她是娘家人,暂且没下请字儿。”

    宝钗盘算一回,道:“这也有理,不如邢妹妹于归后,请她送餪【注1】罢。”

    金桂听他们说来说去,竟当自己不在座一般,便骨朵了嘴,半瞋半笑道:“二爷,你请罢姐姐请妹妹,单单不理我呀!”

    薛蝌还没说话,薛姨妈赶着道:“那里人多手杂,你双身子的人,磕着碰着一点儿,怎么是好。”

    薛蝌笑道:“恰是了,并非我不敬嫂子,不过怕有闪失,担不起这罪。”

    金桂摊手道:“你方才还说,只有舅奶奶、宝妹妹琴妹妹,就添我一个,能有什么闪失?

    我又不是快临盆了,行走沉重,我若不去,人见了,还疑你兄弟失和!”

    薛姨妈细一思索,此话倒像有些道理,再者才拿了金桂银子,不好太驳回她。

    忖度再三,点头道:“你要散散心,也使得,只是不要乱走,再叫宝蟾跟紧些儿。”

    金桂瞅着薛蝌,似怨非怨道:“你老人家只管发话,也不问正主儿请愿不请愿。”

    薛蝌笑道:“伯娘发令了,侄儿岂敢不尊。再讨伯娘一个示下,看同贵同喜哪位姐姐得空儿,请去同陪伴嫂子。”

    薛姨妈正嫌宝蟾不牢靠,要莺儿一起跟着,倒没想到贵、喜身上去。

    听说便笑道:“可是我老糊涂,现成的人都忘了....同贵更老成,就派她去。”

    宝钗将金桂作态看在眼里,知道她对薛蝌仍不死心。待要劝母亲,别叫金桂丢丑。

    忽见说命两个丫头跟着,自己和宝琴也在,料也无妨。

    那夏金桂乃浮花浪蕊之人,若不看兄长份上,有她痴缠薛蝌,倒好。

    可她偏三媒六证,是堂堂正正薛家大奶奶,肚内又有了薛蟠根苗。

    一旦生出不才之事,薛蝌固然毁誉,薛家也要沦为笑柄,那才是为打老鼠伤玉瓶。

    故而非但不能纵她,还要时时提防,以护薛蟠体面。

    宝钗思想明白,晚间便吩咐莺儿:“等去二爷家,你只留神大奶奶,有一丝儿不妥处,速来回我。”莺儿答应,一夕晚景少提。

    再说岫烟回家,张丰诸人知道宴上演武行,都赶来探问消息。听说迎春还迷晕着,个个痛骂绍祖混账。

    蒋氏见岫烟懒懒地,便撵她到内室歇息:“你今儿也吓饱了,还不安静躺一会子,过后好吃晚饭。”

    岫烟笑道:“躺也睡不着,不如妈陪我,我们说说话。”

    蒋氏忽一拍手,叫道:“正有件事要问你,不提我还忘了。”说着母女携手进房。

    蒋氏道:“你这一向又卖络子了?依我说,成了亲就该操持家务,打络子做绣活,自家够使就好。还整日整日地做,姑爷怕不喜欢。

    再说你们回南,是去侍奉你婆婆的,旁事也顾不上。”

    岫烟撅嘴道:“妈也太看扁人!我前儿就访过唐夫人,说以后恐不得闲,不好再承她看顾了,这一起儿二十根络子,就当赔谢礼罢。

    只是得了小件、中件的绣活,还请放在她铺里寄卖。”

    蒋氏道:“那她怎么说?”

    岫烟笑道:“她一口应承了,还说有络子,攒够五十根送一回。

    邀她那日观礼,她说不得空儿,又送对并蒂花开的桌围给我,倒叫我不好意思。”

    蒋氏舒一口气,笑道:“我不叫你做活,是怕你为挣私房,耽误正事,要和姑爷生口角的。既这样,可就两下便宜了。

    不过也不能白承人家的情,唐夫人有什么爱吃爱玩?我们寻了送她。”

    岫烟抿嘴笑道:“她爱打牌,我知道一种西洋牌,最是有趣。明儿找木匠依样打一副,送她玩罢。”

    蒋氏道:“你哪里听说过西洋牌?别私自杜撰,叫人笑掉大牙。”

    岫烟顿脚道:“我当然见过!就在他送我的薛老爷的游记里....”话说半截,见蒋氏笑得揉肚子,便双手捂住脸,撞进母亲怀里叫不依。

    蒋氏笑一回,搬她肩膀道:“傻孩子,你们小夫妻和和乐乐地,我才高兴哩。

    我们当先穷,闺女在娘家算得个女婢,爹妈才巴不得晚出阁。

    那些世宦大家,听说满十五就嫁,有的还更小,只先不圆房便是。

    照说你笄礼始成,晚一二年也使得。但我瞧薛姨太太模样,怕不误你到双十不算完。

    再有亲家母的病....唉,我虽不舍,也还要让你嫁呀。”

    岫烟先听着笑,后来就鼻子发酸,怕蒋氏识破,也不开口。

    蒋氏又道:“十二你的生日,既是及笄,又是在娘家最后一个生日,必要热闹庆贺一番【注2】。”

    说时,良辰弹指已至。岫烟清晨醒来,就听屋里窸窸窣窣,似有人走动之声。

    一揭帐,晴雯静莲一个捧水,一个执巾,都笑福道:“正要请姑娘梳妆呢,姑娘就醒了。”

    岫烟趿鞋下床,拢着头发道:“妈要我插那只玛瑙蝴蝶累丝簪,配个什么头型才好?”

    静莲想了想,道:“连环髻就好,姑娘及笄后,便可以梳高髻了。太太还备下一匣子像生花儿,盘线的、铺绒的,剪彩的,大的小的各色都有。点缀几朵,也添喜庆。”

    晴雯正跟张丰家的学梳头,见了梳篦便图不得,忙道:“姑娘不嫌,就让我试试。”

    岫烟道:“我正要叫你呢,只管大胆梳。”

    晴雯笑着答应,细细盘了个连环髻。又捡出两朵千瓣牡丹,两枝石榴、红杏,忖度着方位,一一插戴。

    岫烟揽镜自照,见那绒花小巧精致,栩栩如生。那簪子被花儿一称,倒真像蝴蝶穿梭花丛。

    因笑道:“一会儿碰见张妈妈,我要恭喜她,徒儿学成,可以出师哩。”

    静莲摆手道:“那可不敢当,总算姑娘喜欢,我没玷辱了师门。”大家听说,放声大笑。

    于是岫烟慢匀脂粉,又换过大衣裳,方往前头叩拜父母。

    礼毕,大家围坐用茶果。蒋氏便命:“把姑爷的礼给他送去。”又道:“跟姑爷贴补的嫁妆比,这四样礼太过薄陋。

    但要那金珠玉宝,又实在拿不出——总不能在嫁妆里挑些东西,再送回去罢。”

    邢忠笑笑,不以为意道:“什么要紧。长辈给小辈过生日,无非鞋呀袜呀,再不就是玩器书砚。

    我们跟他家原相差得多,你非要和人家比,不是自寻烦恼么!左右女婿大富,又肯为我们花钱,偏你瞎操心。”

    蒋氏笑道:“倒是这个理儿。我们没个儿子,以后就拿他当儿子,也罢了。”

    正说间,张丰已驾车回来,同行的还有金妈妈,也带了四样礼物,祝贺岫烟芳辰。

    待到金妈妈去了,邢忠拆开礼盒,一件件指着道:“尺头、徽墨、衣裳,也就这个金寿星最值钱——还觉得我们的礼薄不薄拉?”

    蒋氏正欲出声,岫烟道:“我们拿不出厚礼,他们定也猜到。若泼手大脚地送这送那,两厢一对较,不是打我们脸么?”

    邢忠“啧啧”两声,摊手道:“真个女生外向,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护上了。”

    蒋氏忙推岫烟,笑道:“你这孩子,还是不省事。岂不知丈人看女婿,没个顺眼的?当初我出阁....”

    话音未落,邢忠抱头道:“罢,罢!你们女人家,真正儿不能说话。才说这件事,又扯陈芝麻烂谷子的。我躲了你们,才得清净。”

    蒋氏岫烟见他怏怏而去,对望一眼,不由“噗呲”齐笑。

    午饭才过,就听外头一片打门响,张丰启户一瞧,喜得叫道:“大爷,太太!我们姑爷来了!”

    蒋氏听见喊,忙从内室走出,接住道:“女婿,怎么这时候过来?敢是晒妆出了纰漏?”

    薛蝌行过礼,笑道:“您老放心,万事顺遂得很。我这会子登门,是为谢二老厚赐。

    再有一桩喜事,我听妹妹说,二姐姐胎像已稳,母子无虞。”

    蒋氏念声“阿弥陀佛”,笑道:“前儿听说她又不好了,烟儿急得什么似的,偏她不便出门,不能去。”

    薛蝌道:“琴儿也说了,邢妹妹和二姐姐最要好,要我赶快递个信,免得大家担心。”

    邢忠也听到话音,摇摇晃晃走过来,一掌拍在薛蝌肩上,强撑醉眼道:“女婿,你们大家子,三妻四妾寻常。

    我姑娘哪犯错了,你振夫纲教训她,我是没话的。只一条:不可动手打人。”

    蒋氏一把拉住,瞋道:“少吃醉混说!蝌儿什么人,是那孙王八能比的?”

    薛蝌却敛衣肃容,朝邢忠蒋氏深深一揖,道:“泰山泰水放心,我既认定烟妹妹,要和她携手百年的,自然好好儿待她。”

    邢忠定定瞅他一回,打个酒嗝道:“这样最好。你陪你丈母罢,我还睡觉去了。”说着歪歪斜斜,自己扶墙走了。

    蒋氏笑道:“他醉人醉语,你别往心里去。你用过午饭没有?我叫张家的下碗面来。”

    薛蝌推辞道:“我看着收拾好嫁妆,午间就请府里几个小爷吃饭。才回去,琴儿便告诉二姐姐一事,催我来了。晚间还要请掌柜,伙计们一回,实在不得闲儿。”

    蒋氏见他咬定因为宝琴才来,不禁肚内暗笑,且不戳破他,只道:“既然有客,我就不虚留了。虽应酬难免,也还少吃酒为是。”薛蝌恭敬应了,告辞而去。

    却说薛姨妈不愿给侄儿作脸,明知今儿是他兄妹生辰,却推头疼不见。只让宝钗每人转赠了四端贺礼,金桂宝钗亦各有礼物相送。

    薛蝌谢过,又陪宝琴往贾母、邢王二夫人并贾赦等处让了一回,方回来套齐车驾,陪她姐妹姑嫂同往双归巷来。

    宝钗是最安分守常,不爱管人闲事的。今日若不为金桂,断不肯轻易出府。

    想那邢忠家底烂透,能陪什么好嫁妆?这一趟,不过俗街瘠巷里打个来回,白费半日功夫罢,因此索然无兴。

    行了没两盏茶,忽然车身一晃,停了下来。又过片刻,薛蝌便请下车。

    众人依次下来,看时,只见是个东西长阔,南北略短的大敞院子。东南角竖有影壁,壁后靠墙堆起四尺宽一溜高陇,陇上碧竹葱盛,杆杆欲滴。

    薛蝌笑道:“前院临街,吵得很,嫂子姐姐里头请坐。”说着,引她们进了垂花门。

    如今孟夏已半,虽非盛暑,却也沤人。众人半身热汗,一踏入门,只觉凉气萦身,如淋甘露。宝琴先叫声:“好风!”

    环顾四周时,但见垂花门两边游廊甚宽。靠西一面设有两张石桌,配着数敦石椅,弄成个敞轩模样。上头又悬一匾,题着“倚碧”。

    东边起了半人高的隔槛,再往上玻璃窗格通顶。也有一匾,镌着“噙篁”。

    正对二轩,也栽了两排茂竹,金杆碧叶,高约齐檐。轩中朝南墙上,又各琢四扇窗牖。也有卍字的,也有象眼的,俱为石板雕空。窗外,便是前院那一带粉竹了。

    薛蝌便请众人到轩中小坐,道:“嫁妆都在那里呢,姐姐嫂子去看看,也给我们添个喜气儿。”

    宝钗早见左右桌上地上堆着满满东西,及听说,才知道都是岫烟陪嫁。错愕之余,不由上前仔细观瞧。金桂瘪瘪嘴,不请不愿跟上。

    只有宝琴欢欣雀跃,看那几张楠木束腰透雕小方桌上摆着香炉、匙筋、笔筒、妆镜、大小各色灯具,以致剪刀、痰盒,拂尘,无所不有。

    那边石桌上摆了两口大箱,打开来,四季衣服并衣料尺头塞得插不下手。地上又摆着各色座椅、脚踏。

    宝琴笑道:“邢舅爷舅太太真个疼女儿,叫人好生羡慕。”

    金桂此行,一为亲近薛蝌,二要看岫烟笑话儿。如今两样都泡了汤,难免不悦。

    咬指间,又闻宝琴此言,愈发酸意翻滚,几欲溢胸,尖笑道:“怪道太太说,南边陋俗,要倾家荡产嫁女儿。琴妹妹这一解释,果然不错。”

    又见宝钗皱着眉儿,似有所失的模样儿,金桂越加不齿,寻思道:“什么大姑娘,好姐姐!整日说得亲热,实则见不得人家好!”

    因听宝琴道:“大嫂这话差了,父母竭力添陪嫁,不过为女儿在夫家腰子硬些,怎么成了‘陋俗’?”

    金桂因薛蝌缘故,一向对宝琴笑脸相向,且原欲借她摆弄宝钗,便笑道:“妹妹会错意了。

    我因邢舅爷一惯简朴,今儿看见这般丰盛嫁妆,所以吃惊。不信问你姐姐,她怕也是这样想呢。”

    宝钗此刻五内翻滚,又是惊疑又是懊恼:“蝌儿说蒋太爷给了银子,不想竟有这许多。

    还是邢忠原本就有家底,只先不肯露富罢了。果然这样....我岂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

    薛蝌见她神色变幻,如何猜不到原委?微微一笑,又道:“这里只是小物,大件的都在房中,请姐姐大嫂移步。”说着,先往东厢走去。

    金桂宝钗只得跟随,及到了这边,入眼的另是一番景象。但见高橱矮柜,圆几方桌,排了整整半屋子。

    更有一架莲花飘檐拔步床,上头衾褥一层层叠了三四尺高,馨香扑鼻,光彩炫目。

    连宝琴也看得咋舌,暗道:“邢家置办嫁妆,怕不把房子都典当了?日后若少盘缠,哥哥要帮衬一二才好。”

    金桂算盘落空,自是郁郁不乐,但一瞧宝钗失魂丧气的样儿,又暗暗痛快起来。

    因宝钗方才没理她,她便锐笑两声,推着宝琴道:“瞧我们大姑娘,看弟弟得了个有钱媳妇,两口子又恩爱,她竟欢喜傻了

    ——果然大家子气度,待丛弟和亲弟一样儿的。若在小门小户,隔层肚皮,还不打出天来呢!”

    宝钗正在怨悔懊丧中,这话恰戳中她的心窝子,一羞恼,张口便欲驳斥。

    谁知才说个“我”字儿,忽有个未留头的小厮跑进来,回:“舅奶奶到了,正在前院下车。”

    众人听说,知道是薛蝌京中舅家的表嫂,只好掩过话头,一齐迎了出去。

    寒暄过,宝钗便推:“今日宝玉生辰,老太太让回去坐席。”薛蝌听说,也不强留,只吩咐将她们骡车套好,仔细送回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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