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成敏换好衣服出来后，经纪人和团队认命地摇了摇头，唉声连天。
这件衣服多亏是穿在她身上，全凭颜值和身材在强撑着，看倒是勉强看得过去。但是露的地方占据了大部分，容易引人遐想。
如果一个不注意，是非常容易被媒体钻空子的。
衣服现在调整已来不及，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申成敏已经做好了不出场的打算。
违约金赔就赔吧，不要这样被侮辱人格。
大概是到了集合时间，脚步声纷至沓来，申成敏深深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走到门口。
门外攘攘熙熙，伴随着脚步声无意间传来的小声对话，让神经紧绷着的申成敏瞬间茅塞顿开。
即使是隔着一层门，她都听得很清楚。
“我有办法了”，申成敏转头看着经纪人，“你先等我一下，我重新整理好之后，你再看看。”
看到申成敏前一秒还有气无力，后一秒心情大好的样子，经纪人也没抱有什么希望，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去。
“柔儿，我这样真的没关系吗？”思考再三，凌月妍还是决定参加红鸾秀。
“没关系的，换换你平时的风格，画个淡妆戴副眼镜，一时半会应该不容易被察觉”，韩芷柔穿好鞋子，“要出发了，早点过去没有那么多人注意，晚一点大家都到了，目光自然就落在我们身上了。”
为了配合凌月妍，韩芷柔今天也是简约风，两人打算低调去看个秀，顺便学习点东西。
“如果被看到的话……”
“没关系的”，韩芷柔拍了拍凌月妍肩膀，“只要他们不找你，我们就当做不知道有这回事，大不了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好，这个我拿手。”
达到红鸾秀场馆门口，韩芷柔再一次折服于金钱的力量。
PXST品牌选择的场地在市中心，这个场馆的面积与自己之前的发布会相比大了足足一倍，门外广场上全是等待的媒体。
幸亏韩芷柔和凌月妍打扮的较低调，工作人员没有过多提问，她们签到后就被带领到观众席等候开场。
右手边已经有人落座，韩芷柔手肘被轻轻碰了一下，以为是落座时不小心撞到人家，她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
边说边抬起头，她看到坐在右手边的郭焱盯着自己看，“郭焱，你怎么在这里？”
“来看秀。”郭焱轻声回答。
“这样啊。”韩芷柔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发布会，郭焱和申成敏同进同出，红鸾秀有申成敏压轴，该不会……郭焱是和她一起来的吧。
想到这，韩芷柔又低下了头，虽然当下不太好意思问郭焱，但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属于朋友了吧，那朋友是不是可以有权利，为好奇解答一下呢？
韩芷柔低着的头不知何时已抬起来，还目不转睛地看着郭焱。
郭焱被盯得有点发毛，看得出她欲言又止，他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啊”，浑然不知自己盯着人家看的某人，“没有吧。”
还是没有勇气问出来，韩芷柔只能将目光收回，后悔又错过了一次机会。
“申小姐还没准备好吗”，白经理急的团团转，凶神恶煞的对着经纪人大吼，“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申小姐！”
经纪人心里有多狠骂多狠，表面依旧笑嘻嘻，“不好意思白经理，我去催催成敏吧，她今天身子不太舒服”，后来她又想了一下，“到点就开始吧，成敏排在后面，轮到她，我会及时提醒的。”
要数最开心的莫过于林晶晶，全程看好戏的她从刚才的对话中得知，申成敏今天不舒服，现在巴不得申成敏不出场，独自让她一人担任压轴大戏。
不愧是高端奢侈品牌，韩芷柔看到模特亮相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的设计与PXST品牌的差距在哪里。
此次展示的秋冬款设计采用复古风格，衣服“做旧”处理，结合碎花元素，模特行走在布置成相应季节背景的T台，一片金黄落叶翩翩中融入冷色调，一片白雪皑皑中融入暖色调，不失风趣。
韩芷柔后知后觉才发现把心中所想的东西念叨出来，左边的凌月妍肯定的点点头，右边的郭焱一直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郭焱轻轻笑了一声，“不愧是专业设计师。”
被这样一夸奖，纵使是见过许多大场面的韩芷柔，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姑奶奶，你搞定好了吗”，打开门的一瞬间，经纪人还以为走错了房间，“你找设计重新调整过吗？”
“没有”，申成敏在全身镜前左扭右摆，“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简直不要太好了……说正事，要到你上场了。”
“我做好准备了，走吧。”
看到申成敏来到台下那一刻，林晶晶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明明已经叫设计调整到最普通那版，跟预想的怎么不一样？
现在容不得林晶晶想那么多，主持人已经宣布压轴出场，硬着头皮也要走上台。
最后的两人出场，台下按捺不住躁动起来。
“快看，第一次见压轴有两个人耶！”
“申成敏旁边那个是谁，没见过。”
“申成敏身上穿的那个衣服也太漂亮了吧。”
“……”
这些话都被一旁的林晶晶听了去，越是有人这样说，就越想让申成敏出丑，偷偷瞥了一眼申成敏的脚，双目微眯，泛着森冷的狠劲。
林晶晶悄悄靠近申成敏，打算让她出丑，快准狠地伸出脚。
申成敏预料到不对劲，趁着林晶晶还没有动作，步伐微微加快。
林晶晶不但没有得逞，还摔了一跤，走快了两步的申成敏拍了拍胸脯，幸好没出意外。
即使再不情愿，表面功夫也得做到位，申成敏只好回头向林晶晶伸出手，欲扶起来。
自知理亏的林晶晶狠狠地瞪了申成敏一眼，没想到她目光如炬，反而让自己打了个冷颤，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媒体们当然想借此发挥。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申成敏自信的往前走，她知道，明天头条绝对不会乱写，林晶晶想陷害她，她就一定要把头条局势扭转为：申成敏前辈对新人模特大度，给予耐心帮助。
“你觉不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很奇怪？”韩芷柔下意识靠近，想跟凌月妍讨论一下，但凌月妍一直没回答。
转过头发现郭焱的脸等比例放大出现在眼前，吓得韩芷柔连连后退，“郭焱，不好意思啊，我是想问妍儿的。”
郭焱对韩芷柔突如其来的靠近感到意外，但是不排斥，“怎么奇怪了？”
韩芷柔看了一眼申成敏，又看了一眼郭焱，他看向申成敏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申成敏认识吗？”
韩芷柔问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什么烂问题，都见到好几次他们一起走了，怎么会不认识呢？
“嗯，认识”，郭焱又怕韩芷柔误会，“她是我妈朋友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困扰了好一段时间的问题总算解开，韩芷柔心里暗暗高兴。
“所以，你在转移话题。”
“没有，我只是……”韩芷柔还没说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下面让我们的设计师依次介绍每款衣服的设计理念。”
设计理念果然与韩芷柔所想的无差，有媒体开始好奇申成敏身上衣服的设计灵感。
这时，设计师却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林晶晶还不忘让申成敏当众出丑，她在一旁看设计师答不出来，暗示主持人将话筒递给申成敏，好让申成敏丢脸。
接过话筒的申成敏深吸了一口气，在大家以为她也说不出什么的时候，她缓缓开口：“这件衣服的设计非常大胆，设计师的灵感来源于打破固有思维，一件衣服不仅可以有常规穿法，也可以有其他穿法。”
台下的媒体和其他品牌方都在认真听，申成敏继续：“我有听说过‘一衣多穿’，意思就是一件衣服可以有多种穿法，设计师只告诉了我常规穿法，我恰好发现了隐藏穿法，我想他是考验我能不能读懂他的设计意思，我赋予了这件衣服新的模样，就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样子，不知道大家对这个解释满意吗？”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对申成敏专业的态度表示赞赏。
“柔宝贝，怎么感觉一衣多穿你之前说过？”
不会记错的，上完厕所出来，韩芷柔帮凌月妍整理衣服，就提了一嘴这话。
来自设计师的直觉，果然一开始衣服设计出来的穿法，不是申成敏穿在身上的效果，即便后来申成敏改变了穿法，设计里面出现的小瑕疵还是很明显。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韩芷柔没理由深究，这些只有PXST品牌内部才知晓。
“律哥，我看到韩芷柔了。”由于两人打扮的比较低调，难为小帅一直没找到。
今天尹律恰好有事，派了小帅去现场，冷漠回答道：“嗯。”
“律哥”，小帅看满场都是人，“太多人了，刘总那边交代的怎么办？”
“如实汇报吧。”如果人太多，想干点什么确实都不好下手。
小帅正准备挂电话，尹律耳尖，“别挂，你先别说话。”
虽然现场有点吵，尹律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那个人是不是凌月妍”，“等会结束后去瞧瞧”。
“把韩芷柔的位置告诉我，我等会过去看看。”
对于尹律经常突如其来做法，小帅表示见怪不怪，“好的，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