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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线人偶

    入了白天,苏雪柔心里面已经有个底了,唯一不解的就是昨天晚上听说:玉溪的尸体不见了。

    难道是薜鹏那家伙突然改变主意,把尸体藏到另一个地方去了?或是芷昕和默默先一步转移了尸体。

    她低头看着手里面的一封密信,将他塞进了怀里:掐准时间让我发现密信的,给我送来密信的,又是谁呢?有第三伙人吗?难不成是洛禹师兄从衙门溜出来,偷偷帮我查了一些线索?

    她去了县府,在门口击鼓鸣冤。

    “威~武~”官差们一上一下的用棍子敲打着地面。

    县太爷坐上中间的椅子了,此案开庭。

    “台下击鼓的是何人?”

    基本的流程还得走一遍,苏雪柔跪下来行了一个礼:“见过青天大老爷,民女苏雪柔,击鼓鸣冤的是,本山庄近期发生的玉溪和锦兰自杀案,就是传闻被土地神公诅咒的那桩案子。”

    县太爷摸了摸胡子:“哦?本官最近也听说了此案,你可是知道些内情,从实报来,若有谎报,定不轻饶。”

    苏雪柔站起来:“经过民女的调查,捕风捉影,确实有了些许眉目,可以断定的是,这是一启谋杀案。在这之前,民女必须要见到前天被薜鹏薜捕快扣押的师兄林洛禹,确保他的安全才肯说。”

    县太爷问道“你说你的师兄被薜捕快抓拿了,那他为何要扣留你的师兄?”

    苏雪柔向他说明情况:“几日前我随师兄为了调查玉溪姑娘的案件,夜闯衙门验尸,被薛捕快误认为是毁坏尸体的罪犯,下了通缉令,薜捕快不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便扣留了我师兄,给我三日时间查清真相来领人。”

    县太爷命令道“来人,传林洛禹。”

    传话的对着外头喊道“传,犯人林洛禹!”

    林洛禹到了公堂之上,见苏雪柔对他点点头,明白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衙门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民众。

    苏雪柔再一次提出要求:“县太爷,还请芷昕,默默,薜捕快,玉雄及其母上公堂来。”

    县太爷吩咐下去:“按照她说的办。”

    传话的人对外头喊道“传芷昕,默默,薛鹏,玉氏几人上公堂听审!”

    跟这个案件扯上关系的人都在这儿了,一个都逃不了。

    玉雄有些天真的问道“我姐姐玉溪的死不是已经结案了吗?为什么还要叫我们过来?”

    苏雪柔:“其实自打一开始,案子就疑点重重,凶手也露出了不少马脚。”

    她开始慢慢分析:“玉溪死的时候,眼睛中满是震惊,证明她是被身边的亲近熟悉之人所袭击,让她意想不到。对于玉溪这个人的印象,老一辈的,家里传出的,和锦兰那些好朋友说的可全然不一样。现实中,玉氏待玉溪一点都不好。”

    玉雄叫道“你胡说!我母亲对我姐姐怎么可能不好?什么好东西都让给她,都不舍得责骂她!”

    苏雪柔正好把茅头再引到他的身上去:“你们玉氏待玉溪如何,自己心知肚明,老一辈的街坊邻居所知道的,也是从玉母口中听到的那样,玉溪可不屑于做无用的解释,所以你们的话不能相信。”

    她接着说道“据玉溪的锦兰所言,能知道许多的线索。玉母极度溺爱玉雄,这一点街坊邻居锦兰的母亲也是看在眼里的,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前去问一问,相信大家都知道锦母的品格,她不会被我所收买。”

    县太爷:“去打探打探。”

    某个官差前往了锦兰的家中,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消息:“县令,听锦母所言,确实如此。”

    苏雪柔顺势说下去:“玉溪和锦兰的尸体上都有一个掌印和一道浅浅的勒痕,但是仔细看,那不是同一个人的掌印,是一男一女,打伤玉溪的是左撇子,锦兰的伤口只不过是效仿前一个人,将两者关联起来嫁祸给前一个人或者是土地神。而那道勒痕呢?世界上很少有线会做到这么细,薜捕快说是争吵之时,不小心在纺织机上刮到的,玉溪她对于纺织没什么兴趣,本身就穷不会去买,偶尔练手也是找芷昕借的,且纺织机是最近出现的,玉母说是她的,上面却没有玉溪玉母的指纹,反而有玉雄的指纹。”

    玉雄按耐不住,狡辩道“我就算碰了纺织机又如何?我帮娘亲把它搬进来不行吗?”

    苏雪柔反驳道“你平时就懒得很,玉母根本舍不得你干活,你又怎会突然帮她搬东西?你们家并不富裕,女儿刚死,玉母哪里会选择用钱财买纺织机?置办葬礼都来不及,哪里有这个闲情?这家纺织机就是凶手混淆视听的证据。”

    县太爷问道“可是那玉溪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跳下楼的,这你怎么解释?”

    玉雄想让她答不出来:“就是,难不成真有邪术不成?”

    苏雪柔:“有没有一种可能?玉溪在房顶跳舞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薛鹏只当这人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根本没有这一种可能!如果人死了,她怎么跳的舞?县太爷,你休要听她花言巧语。”

    既然他都发声了,苏雪柔就把话题引到他的那边:“薜捕快从头到尾可是一直在阻挠我们查案,锦兰死的时候你抬手提醒我用的可是左手,通常人惯用右手,可见你是左撇子啊。”

    薜鹏死鸭子嘴硬不承认:“那又如何?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左撇子。难道是左撇子,就一定是凶手吗?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伤玉溪?”

    苏雪柔讲个明白:“那是因为玉溪撞见了你与玉母私会,你恐事情败露。薜鹏身为捕快,多少会点武功吧,昨夜我更是亲眼瞧见,亲耳听见,就在玉溪家后山的小树林。”

    薜鹏急起来了:“你就要巧言令色,冤枉本捕快!”

    苏雪柔:“你应该庆幸,自己的那一掌没有打死玉溪,致玉溪死的,是那条勒痕。你们应该不知道玉溪会武功,要不然那一掌足以打死她。这案子中有两伙人,且两伙人互相认识。勒住玉溪的,与操控她跳舞的是同一样东西,这种线叫做千机丝,极为罕见,只有千机阁的人拥有,遇到水才能看清楚。有人用千机丝将她杀害,又把她当成了提线木偶,然后引出土地神杀人的假象,抛砖引玉。”

    玉雄再一次指出不对:“你说我姐姐会武功,我们怎么不知道?”

    林洛禹虽然只调查了开头,但是听着苏雪柔前头的那些分析,也猜出了一些:“你们一家人平时就不善待玉溪,也不会注意她,玉溪的个人生活应当从不与你们言说,自然不知。”

    苏雪柔:“玉溪会武功这件事和好朋友也没有说,很有可能是言传身教的师父不让她外传,怪不得她。据锦兰所言,玉溪的舞技不错,可在楼顶跳舞,我怎么看着有一丝生硬呢?”

    她特意的走到芷昕的身边去:“芷昕姑娘身上的香粉味和玉雄身上的是同一种吧?玉雄平常就喜欢偷玉溪的东西用,一个大男人不讲究,就把各式各样的香粉往身上涂了一遍,是多种混合香,芷昕姑娘是个女儿家,不会不懂,更不会在身上乱涂香料,也不可能每一盒胭脂都能与玉雄相撞,你俩有私情吧?”

    芷昕觉得证据不足,看着玉雄时差点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个字写在脸上了:“光凭气味相投,未免太过武断。”

    默默:“芷昕不可能会去杀玉溪的,就算是和玉雄有事,也不至于因此杀了玉溪,玉溪即使不喜欢那段感情,也不会阻碍我们谈情说爱的。”

    苏雪柔:“芷昕和默默姑娘的交情很好吧?但是芷昕要杀人的理由可不止这一个。”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呈给县太爷:“这是千机阁给玉溪的邀请信,芷昕姑娘应该找了很久吧?”

    县太爷看了看信:“你的意思是,芷昕和千机阁有关联?”

    默默:“芷昕普普通通的,跟千机阁的那群杀手怎么可能有关联?”

    苏雪柔:“早在我第一次进锦兰家里的时候,就观察到芷昕在纺织机前织布,手法相当娴熟,而且浑然有力,一点针线把控的尤为到位,这是用惯了千机丝杀人,她也会武功。”

    默默想要为她洗脱嫌疑:“可是玉溪死的时候,她正在人群中闲逛,又怎么操纵千机丝让她跳舞的呢?”

    苏雪柔:“那是因为她有同伴,不一定需要自己动手。我调查过,默默姑娘可是制造机关的好手,家里面的祖父就曾是明月山庄有名的机关高手,制造个小机关撼动千机丝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个机关,我猜就在那座楼房里,大可以派人把顶头砸了看一看”

    默默:“可是芷昕不是也被操控了吗?那时候你也在啊。”

    苏雪柔:“芷昕姑娘打的一手好算盘,掐准时机掉下来,就赌我会接住她。做戏做全套,她身上没有掌印,没有勒痕,是因为她的活该,不会武功,也不会用千机丝。你知道玉溪的好奇心,喜欢探险,便讲起了土地神庙的事,引她过去。”

    芷昕反问:“照你这么说,我为什么不安排下一个人是默默呢?”

    林洛禹推测道“很简单,某些机关的启动尤为复杂,默默姑娘会的,芷昕姑娘不一定会。”

    芷昕再次问道“那锦兰的死,你又怎么解释?”

    苏雪柔顺藤摸瓜的,真相就快呼之欲出了:“你们杀锦兰,除了为了落实土地神诅咒,还有就是认为锦兰说的话太多了,很容易查出线索,她那里我知道的有效信息确实很多,在你们杀她之前,我知道的信息就已经够了。锦兰死的时候双目无神,你们杀人的时候,锦兰正好犯了失魂症,才没有像玉溪那样瞪大双眼。”

    芷昕还是认为这不足以把自己抓了:“我为什么杀玉溪,你还是没有说出来。”

    苏雪柔下决心说到她哑口无言:“因为千机阁的那封信啊。芷昕看到了那封信,害怕玉溪会动摇自己的地位,更是对玉溪收到千机阁的邀请而不甘,所以动了杀心,利用玉雄将纺织机搬进玉溪家里。”

    林洛禹又把话题抛到玉雄的身上:“玉雄平日里对玉溪无半分尊敬,却在玉溪死的这段时间在我们面前叫了这么多声姐姐,难道不反常吗?”

    苏雪柔也道“之前玉雄可是差点掐死玉溪都没有丝毫悔改,怎么这次一下子就改过自新了?“

    官差匆匆的跑进来:“报!山庄楼房楼顶的确藏有机关,并且设计的十分微妙。”

    芷昕认为只要证据不足,就没办法给她定罪:“就算有机关,也不能证明是我们干的。死亡时间不是没对上吗?”

    薛鹏妄想抵赖:“凡事讲究人证物证,你的人证物证都不够充足,一切只不过是你在信口雌黄罢了!”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声:“那我这个人证算不算?”

    那姑娘刚刚踏进门的那一刻,门外的群众已经吓傻了。公堂上的人见了更是心慌的魂都丢了,个个提心吊胆。

    “是玉溪!竟然是玉溪!她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鬼上身了?”

    薛鹏吓的太软在地:“绝对不可能!你是人是鬼?一定是他们找人假扮的!”

    林洛禹又惊又喜:“玉溪姑娘竟然还活着?这件事情好办多了,当事人的话,你们不可能不信吧。”

    县太爷鼓起勇气问道“台下所来何人?”

    玉溪的眼神非常坚毅,步子走得更是潇洒:“民女玉溪,特来告发玉氏母子与芷昕默默二人。”

    默默话都说不利索了:“玉溪…玉溪,真的是你吗?你明明……”

    玉溪看她们的眼神不再像往日那般和善:“明明死了对吗?她分析的没错,那一掌没把我打死,是千机丝勒的我。玉溪不才,幸得家师轻功了得,传与一门武功于我自保。芷昕勒我的时候,正是用了屏息功。”

    芷昕还是不太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真的是玉溪:“那你从楼上坠下来时留的鲜血呢?难道是假的吗?”

    苏雪柔猜出来:“难道说,玉溪姑娘其实在楼上跳舞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被千机丝拖下去的时候,看似直接落地,实则有段时间悬浮,悄然落地。”

    玉溪:“不错。家师乃武学奇才,改良屏息功由内力自由突破,才救回了我一命。”

    苏雪柔突然对她的师傅有点崇拜了:“当今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奇才!”

    玉溪点点头,说道“至于地上的那滩血,只不过是我提前藏在后背以防万一的血包罢了。我是真的没想到,四个好朋友,只有锦兰是真心对我的。”

    她用手中的剑的剑柄指着芷昕:“我看信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土地神庙那日她也没去,还是锦兰告诉我玉雄和她有了私情。芷昕,你果然还是不了解我,以我的性子,怎会去千机阁当杀手?”

    她拔出剑对着玉雄,态度更加恶劣了些:“从小你就欺压我,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我之所以不出来,除了自保外,就是想看看这世道上有没有能够查出真相的人。”

    然后又对着薜鹏:“那日晚上我就是撞见了薜鹏与我母亲私会,才会被他打伤。你们好狠的心,为什么都容不下我?昨晚这家伙还想要烧毁尸体,诬陷好人,幸亏我醒了,要不然就已经葬身火海了。”

    苏雪柔通过这些事情对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玉溪如此厌恶你们,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原因吗?她根本不屑于把你们的那点破事儿说出去,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觉得以玉氏母子演戏的威力,难道山庄里的人还会相信玉溪吗?”

    县太爷听的那些又气又恨,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真是太过分了!害亲姐姐,杀好朋友,诽谤女儿,同流合污。来人啊!将罪犯玉氏母子,芷昕,默默,以及薛鹏,给我拖出去!该怎样怎样!”

    玉雄害怕极了,要去抱着姐姐的大腿求饶道“你放过我!玉溪,我不能死,我错了还不行吗?”

    玉溪一脚就踹开了他,恨不得赶紧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芷昕更是想着她念及姐妹旧情。能够放过自己:“玉溪!我们真的知错了,你竟然还活着,就不要跟我们计较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玉溪质问道“那锦兰呢?你们倒是把锦兰的性命还回来啊!”

    她们没话说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有恶报,善有善果。

    县太爷宣布:“退堂!”

    这个案子算是完结了。

    苏雪柔现在把所有的疑点都解惑了:“怪不得玉溪的尸体突然凭空消失了呢?那一封千机阁的信应该也是姑娘送来的吧。”

    玉溪拱手道“还要多谢二位,愿意为我的案子申冤。”

    苏雪柔问起了她刚刚提到的那个厉害师父:“玉溪姑娘师从何人?你师父的武功当真如此厉害?当今世上轻功了得,还能把屏息功运用的这么出神入化的,没几个人吧。”

    玉溪满足小姑娘的好奇心:“在下师从染月阁阁主,染惜雪。”

    林洛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了,摇了摇头:原来是妹妹教的啊,怪不得这么精呢。

    苏雪柔也听说过阁主的威名:“原来是染月阁阁主,天下第一魔女名不虚传,要是有机会,我还真的想见见她呢,我超崇拜她!”

    林洛禹瞧着小师妹这副花痴样,殊不知崇拜之人正在身边。

    玉溪慢慢的松懈下来:“好了,之前为了案子装成尸体跟一些真正的尸体在一间屋子待了那么久,好生不习惯,我得回去沐个浴去去晦气了。”

    画面一转,推到雪沐汐这边,她收到了小火鸟爪子上传来的信:“是雪柔他们破了第一个大案子了,我要过去找他们,你们四个男孩子玩儿吧。”

    她跑路了。

    路星鸣紧追其后:“等等我小雪,我也要去!”

    魏思苑朝她挥挥手:“师姐早日回来,我们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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