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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神的诅咒

    画面转到苏雪柔与林洛禹这边……

    她一路走来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几乎是寸步不离,他也不觉得厌烦,就把这个小姑娘当做一个妹妹看待。他自己本身一向待人温柔,况且随自己同行的这位人畜无害,更是表妹的闺中密友,自然不敢怠慢。

    二人到达明月山庄,山庄里的景象十分的热闹,第一个楼层更是走满了商贩人家摆摊。

    苏雪柔跑到一家酥饼铺子前,拿起一个酥饼就要开始啃起来,随后想到身旁站着的可是自己的男神,一定得细嚼慢咽,保持自己的优雅形象!

    林洛禹拿出钱袋子里的银两付钱:“老板,来一袋。”

    “谢谢师兄,让禹师兄破费了。”苏雪柔一边感谢一边窃喜,是男神替自己付的钱诶,这一袋小酥饼一定得保留着,好好品尝。

    “苏师妹不必客气。”林洛禹低头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背后传来的几声喊叫,打破了两个人此时的安宁。

    二人回头看,是一个神情恍惚,面色惨白的妙龄少女站在楼顶上跳舞,她的舞姿似乎没有什么活力,跳来挑去也就重复着几个动作。

    底下喊她的男人是少女的弟弟:“玉溪,你快下来啊!跑到那么高的屋顶上干什么?很危险的!小心掉下来!”

    说罢,这个叫玉溪的少女就一把从高楼上跳了下来,一路坠地,林洛禹本意是想救人,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少女的母亲赶到时看到的却是女儿的尸体,她跪在地上哭诉着:“玉溪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跑上屋顶做什么呀?”

    弟弟玉雄上前将姐姐瞪大的双眼合上,扶起跪地的母亲:“别伤心了,她已经死了,都怪我没看到,不该让玉溪爬上屋顶的……”

    衙门里来官差了,快速的封锁现场,来办案的领头人叫作薛鹏,由他来向死者的家属询问情况:“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玉雄:“是我姐姐王溪,刚刚从这高楼上跳下来自杀了。”

    薜鹏边听着他说话,边拿出小本本记笔记:“死者生前可发生过什么事情?有什么异样?”

    玉雄面上看上去有些忏悔:“都是我,今日在赌场里输光了钱,欠了赌债,便回去向姐姐要些钱来赌,姐姐不给,母亲和我就说道了她几句,没想到她一怒之下就跑了出来,母亲见她许久未归,便让我出来找寻,谁知道就看到她站在楼顶跳舞,跳着跳着就掉了下来。”

    人群之中有人说道“是土地神,她生前跳的就是村里面祭拜土地神的舞!许是干了什么亏心事,遭到报应了!”

    玉雄成人群说道“你少污蔑她,玉溪才不会这样呢!”

    “一定是土地神,那所土地庙已经荒废很久了,并且还在杂草丛生的地方,村里人都说那里是不祥之地,玉溪因为好奇,便和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去寺庙里,围着土地神跳舞,许是沾上那里的晦气了!”说话的正是死者的好朋友,芷昕。

    “那地方据说可是一座凶庙啊,她没事做跑那种地方去,岂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薜捕快,你也离尸体远一点,省的沾上晦气。”路人甲说道。

    薜鹏才不信那些鬼神之说,认为那都是骗人的:“如此荒唐,休得信口雌黄!此案已结,此女因与家里人发生争执,一气之下便跳楼自尽了,就是这么简单。来人,把尸体抬回衙门。”

    后头来了两个官差把尸体抬了回去。

    “散了散了,都散了,别看了!”

    人群被遣散,各做各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苏雪柔觉得当地的官差好懒:“这薜捕快怎么如此武断?衙门的饭都是给这群饭桶吃的吗?”

    林洛禹也这么认为:“看来此地的官风确实有些腐败,民风也有些封建迷信。”

    “我觉得玉溪不像是自杀,似是有一种谋杀的可能。”这位突然与他们搭话的姑娘叫锦兰,是死者的一位好朋友。

    林洛禹猜想她可能知道一些内情:“姑娘何出此言?”

    锦兰说的句句在理:“我名唤锦兰,玉溪是我的好朋友,她常常在我面前吐槽她家里的事情,她心态好的很,才不会为了他们刚才说的那种小事而自尽呢,中间肯定被玉雄那贼眉鼠眼的家伙说漏了细节。”

    苏雪柔问道“玉溪姑娘家里面,经常发生争吵吗?”

    锦兰跟他们说一说情况:“莫说经常了,天天都是这样。我就住在她家隔壁,耳朵都要听她们骂出茧子了。她弟弟玉雄,是她最讨厌的人,玉溪特别忌惮他成天偷偷摸摸的碰她东西,对他凶得狠,而玉雄总是死心不改,喜欢赌钱,又喜欢去招惹她,母亲溺爱他,要求她什么东西都让着他,这点连我母亲都很清楚。”

    林洛禹判断出来:“所以说,这种事情对于玉溪而言极其寻常,已经习惯了,倒确实不会突然为了这种小事豁出性命。”

    苏雪柔推测道“如果玉雄刚才所言不是凭空捏造,那么我想玉雄省略的细节就是,他根本没有去问过玉溪借钱的事情,我是直接去玉溪房间里偷,然后被玉溪抓个正着,母亲又帮弟弟说话,于是就发生了争吵。”

    锦兰大多已经认定这是谋杀:“玉溪的承受能力很强,每次遇到这种事自己安静一伙儿便不去想不开了,所以我不能够相信,她会这么浪费自己的生命。”

    苏雪柔仿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看来这桩案子,不仅仅这么简单啊,若是不好好查一查,玉溪姑娘可就要蒙冤了。”

    锦兰也很讨厌那对母子:“刚刚看他们母子俩,当真是假惺惺,玉溪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死了才知道留几滴眼泪,她妈妈平时很好面子,在别人面前对玉溪做的那些事根本不会承认,我也是亲眼目睹她打玉溪,才知道真正的情况,怪不得玉溪死不瞑目呢。”

    林洛禹:“锦兰姑娘可知道玉溪姑娘死前跳的那段舞是怎么回事?”

    锦兰:“玉溪的确喜欢跳舞,但是死前还要在屋顶上跳舞,跳完之后肯定心里都好受了,除非她魔怔了才会下一步跳楼。那段舞正是当年祭拜土地神时跳的舞,据说失传已久了。”

    苏雪柔又找到了一个疑点:“失传已久?玉溪又是如何得知的?”

    锦兰想调查玉溪真正的死因,并且觉得这两个人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干脆和他们一起搭伙分析:“两位可愿意调查此案?”

    林洛禹给了她一个明确的答复:“那是自然。”

    “请你们随我来一个地方,多一个人多一步胜算。”锦兰道。

    她带着二人去到了自己的家里,家门口有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坐在纺织机前织布,那姑娘正是刚刚在人群中说话的芷昕。而在另一边井口打水的妇女就是她的母亲,井边洗衣服的姑娘叫默默。

    锦兰:“母亲,芷昕,默默,我带了两位朋友过来,他们也想了解一下玉溪的死因,我们跟这两位说说吧。”

    芷昕只当他们两位是陌生人:“锦兰,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锦母似乎还不知道玉溪去世的消息,表现的尤为震惊:“玉溪走了?这么突然的!”

    默默告诉她这是真的:“我刚刚听芷昕说了,她刚刚就在现场,玉雄说是家里面吵架自尽的,但是又有人说是土地神的诅咒。”

    锦母认为这不太可能:“这不胡扯吗?怎么能够?”

    苏雪柔走到锦母的身边:“您可以跟我们说一说玉溪的情况吗?”

    锦母:“玉溪这孩子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怜。她母亲总是在我们这些长辈面前说玉溪不孝,哭的那些梨花带雨的,当时连我都相信了,要不是后来亲眼所见,真的就一直被她骗下去了。”

    锦兰:“我和玉溪家离得较近,总是能听到玉溪的喊叫声,之前看到她母亲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说是要教育玉溪,一点面子都不给,拿起藤条就去抽她,玉溪哪天出去了他们也不会出来寻找,回来之后倒是管东管西。但是她平时跟我们说话可都是轻声细语的,对我们不薄。”

    默默:“山庄里面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听了玉溪母亲的话,都非常不喜欢玉溪,也没有人会帮玉溪,听芷昕说玉溪死的时候,她母亲跪在地上哭了,毕竟是亲生女儿,应该是良心发现,后悔了吧。”

    芷昕说的却与她们有些不同:“玉溪家里人说的是她们待玉溪特别好,我在的时候也看见她对玉溪笑眯眯的,就没有怀疑,但是玉溪本人跟我们说的却是另一个版本,所以对家里人也是爱答不理的态度,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锦兰说的话有很多的可提取线索:“玉溪好像挺怕高的,自尽却站在了那么高的楼顶跳下,还敢跳舞,实在令人起疑。”

    芷昕表现出极其害怕的样子:“不会真的是土地神降罪了吧?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们了?”

    听了这些,众多的疑点使苏雪柔已经断定这是一启谋杀案:“我大概知道了情况了,要想彻查此案,我们还是得看看玉溪的尸体。”

    默默:“可是玉溪的尸体,被衙门收走了啊。”

    苏雪柔:“偷不过来,去瞅几眼总有时间。”

    衙门里,两个人避开守卫,翻窗户进了停尸间。此处躺着的到处都是尸体,林洛禹点燃烛火,一个个找,直到找到玉溪的尸体为止。

    苏雪柔掀开尸体上面盖着的那块白布,观察起了这一具女尸。林洛禹没有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现在处在这么个堆满尸体的地方,竟然如此处变不惊。

    这具女尸上乍眼看去没什么线索,唯一发现的就是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这道勒痕特别细,世界上几乎没有哪根线能做到如此细、密。

    林洛禹凑进道“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勒痕,特别是,应该是一根线,可是这世上又有什么线如此坚硬,且细致入微,凶手把控的又如此之好?”

    只见苏雪柔撑开一把红伞,让他往后挪一挪:“师兄让一让,查案的本领小师妹还是有些的。”

    她拿住伞柄,将撑开的红伞慢慢的围着女尸旋转起来。这把红伞不是普通的红伞,名唤阴阳伞,在烛火的照耀下,可从看出尸体上平常验不出的东西。

    “雪柔,你在干什么?”林洛禹问道。

    “嘘,我在验尸。这把阴阳伞是我娘从一位朋友那里得来的,她朋友亲手做的,专验这些东西,不过我还是对我娘朋友自己的那一把彼岸伞比较感兴趣。”苏雪柔道。

    从尸体正面看,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师兄,你帮我把她翻过去。”

    林洛禹小心翼翼的,争取不发出太大动静,将玉溪的尸体翻了个面。苏雪柔继续转动伞柄,她开始用眼睛仔细的观察,伞柄转悠着转悠着,转到尸体后背的时候,大概是肩膀这个位置,有一个并不算深的掌印。

    “凶手会武功,伤在背面,应该是在玉溪姑娘转身逃跑的时候袭击的,说明玉溪姑娘可能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才会被攻击。”

    “看这掌印,应该是在勒痕之前就有的,难道是玉溪姑娘中掌之后没死,又用类似于线的东西将她勒死?但也不排除,可能有两拨人袭击了玉溪姑娘。”

    “莫说是习武之人,正常人也都会惯用右手吧,这掌印却来源于一个左撇子,凶手范围可以缩小了。”

    “我想起来了,这种线叫做千机丝,因为极其的细,寻常人通常看不见,便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千机丝遇水才能看见,在世间极为罕见,拥有这种东西的人,应该是千机阁的。”

    “不可能千机阁的人吧,他们不会乱杀人的,除非是接到了任务。”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苏雪柔总不能说自己知道千机阁,并且千机阁还是青丘的人所建立,属于自己那个地界管理的吧。

    可能是二人的说话声以及房间内的烛火吸引了官差的注意,有官差闯了进来,二人又未曾蒙面,所以官差一进来就看见了两人的容貌。

    官差拔剑对着他们:“什么人?竟敢夜闯衙门!”

    苏雪柔甩出呛人的花粉粉末,和林洛禹越窗而逃。待官差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眼前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他上前查看那具尸体,发现了尸体背面多出的一个掌印。

    于是他赶紧去找站在门口巡逻的薛鹏,汇报情况:“薜捕快,出事了,有人对尸体不敬!”

    薜鹏问道“贼人呢?”

    官差:“翻窗户逃走了。”

    薛鹏骂道德“一群废物!记住贼人的样貌了吗?明天一早给我下通缉令!”

    官差:“是。”

    第二天清晨,官府就早早的在榜上贴了画像,通缉昨晚夜闯官府的二人。

    路人甲: “这个玉溪生前到底造了多大的孽啊?这么多仇家,连人死了都不得安宁。”

    路人乙:“谁会有这么大的仇怨?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林洛禹穿过人群,向前撕了通缉榜上二人的画像。苏雪柔对着大家喊道“玉溪姑娘的死另有蹊跷!”

    官差认得他们,指责二人向薛鹏道“薛捕快,就是这两个人,昨天夜毁尸体!”

    薜鹏命令手底下的人道“来人啊,将此二人抓回衙门!”

    苏雪柔制止道“慢着,我们两个人之所以被通缉还敢出现在这儿,就是想告诉大家,玉溪姑娘死于谋杀!”

    人群议论:“不是自杀啊,可是我们分明看到是她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啊,又没有人推她,还流了不少血呢!”

    在薛鹏眼里,她只是在混淆视听,带偏群众:“修得胡编乱造,小姑娘,你说玉溪姑娘是被谋杀的,可有证据?要我说,就是你们两个人干的好事!不然昨夜又怎么会出现在衙门盗尸体?”

    林洛禹辩解道“非也,我这位小师妹有一把阴阳伞,可以浮现出平时验不出来的伤痕,我想官差应是看到玉溪姑娘背后的掌印,才说我们在毁坏尸体的吧。之前玉溪姑娘你们可都看到了,仵作也验了,当时还没有掌印吧?”

    薛鹏不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说道“那又如何?说不定就是你们来了之后弄上去的。”

    林洛禹知道空口无凭,那就摆出证据:“若是你们怀疑我,大可让仵作去验一验,这掌印在玉溪姑娘身上的大概停留时间,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我们弄的。”

    苏雪柔也道“我们与玉溪姑娘无冤无仇,更是素不相识,为何要害她?而且玉溪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泪痕,难道薛捕快没有注意到吗?”

    薛鹏想了想,好像确实有些道理,但是证据不足,仍然存有疑点:“可是仵作分明验出玉溪姑娘的死因,就是跳楼,脑部大量失血而死,死亡时间也大概在那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有人会隐形,去把她推下来吗?据本捕快的调查,玉溪此前就是与家人发生了争执,家中有织布的纺织机,她不小心勾到了而已。”

    林洛禹看出来这个捕快不相信他们,便打断他:“那道泪痕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给我们三天时间,若是你们不信任我们,大可以把我扣在衙门做人质,让我师妹前去查案,定能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苏雪柔有些担心他,看他为自己夸下海口,还真的有一些害怕查不出来了,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师兄……”

    林洛禹对她的能力很有自信:“我相信你。”

    他的话激励着苏雪柔更加自信,对着薛鹏道“若是三日之后查不出真凶,你再把我们逮捕回去也不迟。”

    薛鹏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便硬了下来:“好,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

    随即苏雪柔身上的担子也重了一些,她再次跑到锦兰的家中再问清楚一些情况。

    “锦兰姑娘,玉溪家里的纺织机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玉溪家里哪里有什么纺织机呀?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锦兰以为是她搞错了。

    “你确定吗?我去玉溪家里跑了一趟,确实有纺织机,看着也不旧,会不会是你之前没注意你?你最后一次去她家里是什么时候?”苏雪柔问道。

    “我非常确定,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她家里什么样我会不清楚吗?前天我还去过呢,真的没有。”锦兰的的确确记得,好朋友玉溪的家里真的没出现过什么纺织机。

    “这就怪了,绝对是凶手为了掩盖住什么,昨天故意放进去的。玉溪的母亲看起来闲的很,家里多了这么大个东西一定知道,她说谎说是她的,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苏雪柔道。

    “玉溪若是自己家里有纺织机,干嘛还跑到我家里跟芷昕姐姐借纺织机做着玩啊?她的纺织技术不怎么好,对于纺织也没有很大的热爱,顶多偶尔做着玩玩,本身钱两没多少,不会想到买纺织机。”锦兰道。

    默默:“我们三个都是玉溪平时最好的朋友,她有时候会突然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随性而为,这纺织机会不会是她不想麻烦芷昕,就自己买了一个玩玩?”

    锦兰:“她母亲倒是挺喜欢纺织的,不过玉溪母亲纺织次次都去专门的纺织铺里工作练手,哪里会浪费钱自己买一个呀。”

    苏雪柔得出这个纺织机可以作为一个证据,接着问下一个问题,解决另一个疑点:“玉溪姑娘会武功吗?”

    锦兰再了解玉溪不过,四个少女都只是山庄里普通的人,根本扯不上武功这个东西。

    “她不会呀,我们都是平民百姓而已,不过有时候确实能看到她装成个武林侠士打坐,姑娘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苏雪柔:“玉溪的背上有一个掌印,是习武之人打的,但是你们平常又不掺和江湖,惹不上习武之人的,掌印在勒痕之前,她若是一点儿也不会,岂不是已经当场毙命,何必多了勒痕?”

    锦兰也猜出来:“所以这架凭空出现的纺织机上,会不会出现凶手的指纹啊?”

    苏雪柔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对那架纺织机细细的查看过:“我验过了,是玉溪的弟弟,玉雄。”

    锦兰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玉雄一个大男人,动纺织机那种东西干嘛?我知道了,他们母子俩是一伙儿的,母亲宠儿子,便说这是她的,但其实是玉雄搬进来的,玉雄懒得很,还有一些心理变态,总喜欢动玉溪或是母亲的女儿家用的东西,哪里会帮母亲搬东西!”

    “纺织机已经被我施了法术不让人靠近,这个案子还得再查一查。”苏雪柔从她们的身边匆匆走过,迎面而来闻到的一股香气,让她产生了怀疑。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她们每个人的神情,溜达一圈之后再离开屋子:“没事。差点忘了,听说土地神庙这个地方的存在都失传好久了,玉溪怎么还知道那个地方?”

    锦兰:“我记得是芷昕跟我们提出来的,玉溪好奇,觉得有趣,便邀请我们一块去看看。”

    芷昕:“玉溪平时就喜欢研究这些新奇的东西,有这个兴趣司空见惯,我也是听母亲偶然提及,就在无聊的时候当个话题抛了出来。”

    案子疑点重重,苏雪柔的脑子都快想炸掉去了。

    她打算去玉溪跳楼的那栋楼房的楼顶上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正在赶去的路上,就看到那座楼房的底下围满了人,她冲过去抬头一看,是锦兰!是锦兰在房顶上跳舞!

    和玉溪自尽的时候跳的一样的舞!

    “锦兰!你怎么了?”苏雪柔喊道。

    然而锦兰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呼的就从楼上跳了下去,苏雪柔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在地上了。这一次她亲眼看到了案发现场,向前将尸体抱起来,查看了一下。

    锦兰的尸体上脖子处同样有勒痕,跟玉溪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她点了个蜡烛,撑开阴阳伞,她的后背同样有一道掌印,可是这一道掌印仔细看上去,似乎与玉溪背上的不太一样,不是同一个人的手。

    还有一点,她死时的眼神好像很迷茫飘忽,与瞪大眼睛好像很惊讶的玉溪全然不同。

    人群混乱,议论纷纷。

    “造孽啊,她们真是得罪土地神了啊!”

    “去那种地方原来真的会死人啊”

    “会不会是山庄里太久没人去看土地神,土地神迁怒于她们了?”

    官差将锦兰的尸体抬走了。薜鹏抬起左手摆出拳头警告她:“现在又死了一个人,剩下两天要是还查不出来,你就和那个人质一起等死吧!”

    苏雪柔偏偏不信神杀人这个邪。她特意去了山庄里的人们口中提到的晦气的土神庙,庙里面确实很脏,荒废了很久,更是长满了草。

    她对着土地神的神像喊道“土地神公!出来出来,快出来!前几日拜你的姑娘们都一个个丧命了,山庄里的人都认为是你干的,你在土地里还躺的舒服吗?”

    见他不回应,她拿起祭台上的一个供果,就朝他的神像砸了过去:“起床了!”

    土地神这才从地底下晕晕乎乎的钻了出来,它是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谁呀谁呀?来朝本神的清梦。”

    他站稳之后睁大眼睛查看:“是青丘未来的小女帝啊!婚书都下了,你不回去成亲,大老远的跑到我这里避难啊?”

    苏雪柔踹了土地神这个老头一脚:“避什么难啊?说正事呢,我问你,前几日祭拜你的那几个姑娘,在你这里都干嘛了?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说出来。人都没了,供果给你白吃的,怪不得没人拜你。”

    土地神劝她稍安勿躁:“女帝大人息怒,我这个地方很久都没人来了,三个姑娘那天在我这里真的就放了几个供果,随便拜了拜,在庙里转悠几圈就走了!说的都是一些家常的开玩笑的话,没什么稀奇的。”

    苏雪柔好像听到了什么细节:“三个?”

    土地神摆了个手势:“对呀,三个,就是三个,我没记错。我虽然贪睡,但是记性很好的。”

    苏雪柔追问道“三个谁?”

    土地神掰手指比了比:“听她们自报姓名,第一个叫锦兰,第二个叫玉溪,第三个叫默默。”

    四个好朋友当中少了一个,指出鬼神之说的芷昕呢?疑点又多了一个。

    土地神道“从她们的对话中,我好像听到锦兰说还有一个人跟玉雄私会去了,叫什么…芷昕,玉溪知道后脸色好像不太好哦,充满了厌恶与不解。”

    苏雪柔好像找到了一些头绪:“等等,你让我捋一捋思路。”

    她开始了头脑风暴:难道玉雄跟芷昕有私情?玉溪知道后不解是因为觉得好朋友芷昕为什么会看上自己的混蛋弟弟,厌恶是对于玉雄的厌恶。锦兰和默默当中有人把玉溪知道这件事的事情告诉了芷昕,所以芷昕联合玉雄害了玉溪,玉溪母亲维护玉雄,所以撒的谎。可是好朋友之间,这点事情不至于吧。

    她打算再回到锦兰的家里面向她们问清楚情况,回去的路上,在明月山庄,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方式,四个好朋友中有第三人要遭殃了。

    是刚才得知没去过寺庙的芷昕站在楼房的屋顶之上,跳着与玉溪,锦兰同样的舞,状态跟她们二人一样的迷茫,麻木。

    楼房下面的默默左手拿着铁盆,右手拿着锅勺,用锅勺奋力的敲着铁盆制造动静,嘴里喊着:“芷昕!醒一醒!芷昕!”

    芷昕猛然一怔,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站在这么高的屋顶之上,仿若“危楼高百尺”给人的震撼,不免害怕起来:“我怎么会在这儿?”

    苏雪柔正在底下看着:“芷昕姑娘,先不要慌张,我们救你下来。”

    芷昕骤然间脚底打滑,从高楼上掉了下来,苏雪柔这回在底下接牢了她。

    “吓死我了,挺突然的,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好像失了魂似的被牵着走,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屋顶上了。”

    默默挽着她的胳膊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是被救下来了嘛,证明土地神的诅咒还是可以被改变的。”

    芷昕看起来有些兵荒马乱的,抓着默默的手:“你说这一次土地神没得逞,会不会下一次还抓着我不放啊?默默,我好害怕。”

    苏雪柔在她下来的时候就点了根蜡烛,展开阴阳伞对着她,并观察了一下她整个人的身上有什么伤口,并未有任何发现。

    “芷昕姑娘,当日土地神庙,你们四个人都去了吗?”

    默默跟她说明:“是啊,土地神一定是生气了,才会对我们四个人都下这样的诅咒,锦兰和玉溪都已经走了,要不是芷昕害怕,与我约定,要是下次我们当中有人到屋顶上跳舞,就狠狠的敲击,弄出点动静敲醒那个人,看来是有效的,不然芷昕也要离开我了。”

    苏雪柔:“你们四个平时之间闹矛盾吗?”

    芷昕否认道“怎么会呢?我们相处的都很融洽,是最要好的姐妹,除了玉溪,我们三个都住在一起,日常生活中也没得罪什么人。”

    如果说土地神没有记错的话,那么芷昕和默默一定说谎了,她们俩很有可能是一会儿的,要隐瞒着什么。对了,香料的问题还没解决,还是得赶去锦兰的家里查一查她们平时用的香料。

    苏雪柔把锦兰梳妆台前的香料胭脂闻了个遍,并且芷昕与默默的也都摆在一起:跟雪姐姐待久了,嗅觉都要灵敏起来了,虽然没她那么敏锐,但是我的记忆力绝不会出错。

    芷昕问道“姑娘突然闻我们的这些胭脂水粉干什么?跟案情有什么关联吗?”

    苏雪柔现在对这两个人有些防备,所以不能告诉她们:“没什么,随便查查。你们四个平时都用这些吗?”

    默默回答道“是啊,我们有东西都会一起分享的。”

    锦母坐在旁边为锦兰的死而忧伤哭泣:“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白日里就犯失魂症,怪我平时也没注意,没想到这次竟上了屋顶,还白白丢了性命。”

    苏雪柔抓取到信息点:“锦兰有失魂症?”

    锦母边用衣袖擦着眼泪边说话:“她的失魂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年有余,看她没闯出什么祸事就没管,没想到,唉……”

    那么这个信息就可以解决为什么从楼上跳下来的锦兰眼睛里黯然无光,不像玉溪那样目瞪口呆的疑点了,离案情的调查又进了一步。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苏雪柔目前知道的也都是自己凭空的猜测,人证物证都不足,禹师兄还在衙门里扣着,少女到夜里了都还不放弃查案。

    她出来走夜路倒成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还真的发现了新线索。

    那是在玉溪家后山的一个小树林里,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是薜鹏,抱在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是玉溪的母亲。

    “你怎么就答应让那个外人查案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一天过去了都没查出点什么花头筋,你就不用担心啦,锦兰不是也死了吗?芷昕也差点遭殃,说不定后来真的是土地神诅咒应验了。”

    “可是玉溪背后的那个掌印,万一查出来是你打的,不就查到我们头上来了吗?”

    “掌印反正对外宣称都比对过不是你们的,又没人知道我没比对,谁让玉溪那个臭丫头看到了我们,今晚我就把尸体烧了,嫁祸给扣衙门那小子,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就算是找到了证据,对于销毁尸体,他们也百口莫辩。”

    她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他们,直到走出了这片小树林才敢叉着腰吐槽起来。

    “我说这个薜鹏,以为名字有个鹏字就想大鹏展翅了?我呸!怪不得你白天推三阻四的,一口咬定是我们干的,不让深究,原来都是你搞的鬼!还想陷害我的洛禹哥哥,明天我就能查出真相,到县太爷那里告你,给我等着,看你还怎么得意下去!”

    还差最后一步,大概就能推测出真相了,就是查一查芷昕和默默两个人。在这之前,今天晚上又得夜袭衙门了,必须得去保住玉溪的尸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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