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骗子

    果不其然,长嬴她猜对了,不出二日。

    那恶妖被抓了,是只瘸腿狐狸妖,专使用妖术将人引去,靠食人的眼珠来增长自己的修为,祸害了村里村外不少人。刘大糊涂,一家子死的就剩下他一人,看起来还老了十来岁,受全村人咒骂,也待不下去了,媳妇都不要了就草草离乡,没人在意他去了何处。

    王铁柱将阿娇葬在了后山中,那个地方能看的很远。铁柱说:阿娇的一生都在这村里度过,那是她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他们就是在那里相识。

    村里多年未曾见过妖,难免恐慌,听闻有御魔师相助,村里都想要去一探究竟。

    李长嬴也跟着村民去村头欢送那传闻中的御魔师了,挤在人群中,她看到了一道清秀显眼的身影站在村头。

    是个少年人,他手中握着剑,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腰间束着青色丝绦,头发一齐用金色发带绑于脑后,眼眸明亮长相俊秀,一眼便像不凡之人。

    与这一群普通凡人站在一起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长嬴听着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忽然觉得吵得慌,她默默退了出去,心中突发奇想想去紫云台看看,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默默走着。

    她一个凡人,还没入空灵山就被山内灵兽分食了去,别说到山巅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忽然一个大嗓门乡亲喊了一句:“小师傅!听闻紫云台每十年才招收一次新人,今年刚好是第十年,可是真的!我有个儿子!可否送他上山修炼啊。”

    嗯,还有这事儿?

    长嬴离开的脚步忽然顿了顿,然后慢下来,低头踢着小土堆上的石子,装模作样地等着接下来的话。

    “正是,如期之时,山上自会派人下山寻身怀异骨之人,还请诸位莫要心急,且等着便是。”少年嗓音清亮,不慌不忙拱手道来,金色发带迎风招展。

    身怀异骨者胜少,据说十年收一次,每一次都不过十人。

    但乡亲们还是愿意相信自己家的孩儿是特殊的那个。

    “好好好!”

    “那真是太好了,选上了就好了呀!”

    “是呀是呀。”

    “......”

    “阿婆,我回来了!”

    长嬴面带着笑意推开门,看到桌上多出来的人后显然一愣。

    桌上人也都静了静,齐刷刷向门口看过去。

    空气安静的有些尴尬,长嬴干笑了一声,抬手打了个招呼:“好些了?”

    他换上了原本的衣裳,是被林生羽清洗过的,看起来仪表堂堂,本在手握竹箸举止优雅地进食,闻言后抬头对她颔首示意,神色淡淡。

    长嬴坐下后阿婆为她盛了饭,低声埋怨:“还以为今日你又早不回来。”

    她笑笑,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对面的的人身上,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饭后长嬴帮着阿婆刷了碗,出门后甩了甩手,看见小阿福撅着个腚不知道在做什么。长嬴悄摸着走过去,蹲在小阿福旁边逗他,“干嘛呢小胖子!”

    小阿福一顿,回过头时脸上的肉颤了颤,看见是长嬴后浅浅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阿兄来了。”

    长嬴往前凑了凑,看见竹篮里放着杂草,上头正安然窝着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小阿福手中捏着一根胡萝卜往它嘴里塞。

    兔子脑袋歪来歪去就是不张嘴,大眼睛朝着长嬴看。

    这大蓝眼睛,不是她射中的那只又是哪个,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这下长嬴脸上的表情精彩了,“哈!好啊你个小毛贼,我说我怎么少吃了一顿肉,原来在你这儿享受生活呢!”

    多亏了她打的这些野味,这些时日才可以顿顿有肉食来吃,阿婆还做了些卤味,十分美味。

    于是看着这只兔子,像是看见了卤味,长嬴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

    小阿福见此,惊恐的脸都急红了,奶里奶气道:“神仙姐姐,你......你想要吃了它吗?”

    他把兔子抱在长嬴面前,毛都快挨在她脸上了,“你看啊,它长得和其他兔子不一样,它有蓝色的眼睛,可好看了!”

    长嬴往后躲了躲,笑着点了点小阿福的鼻尖,“你个小机灵鬼,吃肉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它好看?我看你吃的最是欢喜。”

    小阿福笑着又将兔子塞回竹篮。

    她笑着站起身摸了摸小阿福的头,转过身时与远处站在槐树下的翩翩玉公子对上了视线。

    槐树上空飞过一只飞鸟,五月份的阳光正好,透过叶间间隙,将金光零零散散地撒在男子身上,以及那张隽逸的脸上。

    她不着痕迹移开视线,转头装模作样地看兔子,实则心中盘算着。

    看来伤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

    没忍住,她悄悄回头偷看了一眼,再次尴尬的对上视线,他的视线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就未曾移开过。

    男子嘴角微扬,先行在身旁的木凳上坐下,一手挡着衣袂倒水,执杯轻抬向她示意。

    长嬴回以笑之,负手走到他对面坐下,接过他亲自倒好水的杯盏轻声道谢。

    “公子不是这穷乡僻壤的人,”她率先开了口,“敢问来自何方?”

    一杯再普通不过的水硬生生被他喝出了名贵茶水的感觉,他搁下手中的杯盏,带着笑意缓缓开口:

    “在下来自桡州,因纨绔无能被家父逐出家门,路途艰险不幸遭遇山匪劫财,在下不从,才致使如此狼狈,”他摊开双臂来给她看,笑意不减,“幸得尔等相救,谢某打心底感激不尽。”

    长嬴缓缓抬头,面上惊讶未掩,说了这么多,就是说没钱喽。

    长嬴:????白养你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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