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捉妖

    直到眼前薄唇微动,他又淡淡的将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

    长嬴这才回过神,忙接过碗慌乱留了一句“失敬”便离开了。

    一出门就吃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丢人呢盯着人脸看?

    高兴地直挥手的小狗生羽:“长嬴,月姑娘醒了,你不来看看吗?”

    被自己不要脸惊到的长嬴:“诶,来了。”

    ......

    一进门月桃就咧着嘴迎上来,“小姐你这是打野味回来啦?”

    长嬴和林生羽二人相视一愣,野味?野味都下锅了。

    长嬴默默伸手摸了摸月桃额头,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小姐,你做什么?”月桃抬眼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小姐的手,手里揪着衣衫乖乖站着不动。

    长嬴她大概明白了个所以然,眼神示意一旁的林生羽不要说话。

    长嬴:“月桃,听阿婆说,你又给我摘野草去了?”

    月桃:“是啊小姐,我摘了可多野菜呢!”

    长嬴:“野草在何处?”

    月桃:“野菜在......咦!奇怪,我记得我摘了一篮子啊,放哪儿去了?”

    ......

    二人站在门口看着月桃满院子乱跑着找野菜,愁眉不展。

    “看来月姑娘是丢失了一段记忆啊。”林生羽倚着门抱胸道。

    “那个刘大究竟对月桃做了什么?”长嬴也拧着眉。

    小少年脸上突然飞起一团红霞,站直了后十分难为情地问出了那句话,拳头都握起来了。

    “并未,昨日夜里奶奶看过了。”长嬴摇头,依旧看着月桃思索。

    闻言,小少年挠挠头,又倚了回去,“那便好。”

    月桃问了阿婆又问小阿福,二人都是迷茫地摇摇头,她顿时泄气,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摘了一篮子的野菜去了哪儿,蹲在槐树下发呆。

    小阿福拿着阿兄编的蚂蚱朝二人跑来,“月姐姐是怎的了?”

    “无事,你月姐姐只是睡太久,睡昏了头了。”

    说罢,长嬴轻拍了拍小阿福的后颈走开了,小阿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虽说月桃没事,可整件事连在一起太过于古怪,既如此,那昨夜在刘大屋内的女子就是月桃,可月桃......

    长嬴负手走在月桃边上,揪了一片槐树叶子揉在手里装作不经意开口:

    “月桃,你可习过舞?”

    月桃小脸泛着淡淡的红,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笑道:“小姐你又在取笑奴婢了。”

    看了一圈后见周围没人后才继续道:“奴婢自打记事起就在宫中伺候贵人了,岂能习舞,这不合规矩的,小姐为何这样问?”

    “无事,你忙吧......”

    月桃歪着头看了眼自己薅下来的槐树叶子,又看了看长嬴,更加疑惑了。

    再去房内找她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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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

    长嬴原本是想再去刘大家一探究竟,看看那个刘大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不料一脚刚迈上屋顶就与人尴尬对视......

    真真不巧了,还是个熟人。

    屋顶那头,是极力隐藏自己虎背熊腰、正猫着身的王铁柱。

    须臾过后,二人自屋檐跳下,屋内并无人。

    二人在一棵大树底下同坐,心里都装着事。

    “你也觉得不对劲?”

    “按理说,刘大家应有三人,可昨夜也不见他儿和二弟,今日家中又是空无一人,古怪。”

    “你将阿娇姐带回去了?可还顺利?刘大竟没去找你麻烦。”

    说至此,王铁柱的脸色骤然一变,手紧握成拳,“原本打算去找你说这件事,提醒你将你那妹子看好,这件事不简单。”

    “如何说?”

    “村里来了污秽之物,”对上长嬴惊讶的眼神,王铁柱低下头,“昨夜与你等分别后,我便火急火燎去找阿娇,不料......看见的是阿娇被剜去眼睛的模样,一眼便能看出并非人为。难怪刘大反常,打算匆忙下葬,想来他早就知道了,还纵容那妖孽。”

    “你是说,刘大和那妖是一伙的?”

    “哼!”王铁柱冷笑,面露凶狠之色,“你与那刘大不是很熟,老子与他交道打的多了是了,昨日那刘大性情大变,第一反应不是羞辱老子,反倒是疑惑的跟第一次见我似的,可不就是为了点利走火入魔被妖孽附了身?自作孽不可活!呸。”

    说罢还不忘啐他一口。

    “这可如何是好。”李长嬴愁眉紧锁。

    “既然如此,我也不愿再隐瞒,那日跟你去看了那罪犯后,归去时我想着顺道去看阿娇一眼,就悄摸爬墙头看了一眼,见阿娇在院里迎风而舞,那时也没多想,不料第二日就......得知了死讯。”

    所以说,如果没有及时找到月桃,那找到的......就只会是她的尸体,这样一想,长嬴忽然觉得后怕,想到在宫中那些年唯一对她好的人因为自己而死,就感到后背发凉。

    “铁柱哥,你放心,我定会找出那恶妖,还逝者公道。”

    话出口的时候长嬴本人也是一惊,鬼知道她为何张嘴说出这些话来,有时候太过于大义会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看你也不像紫云台中人,如何捉妖?”王铁柱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犹豫问道。

    远处群山绵延,残阳如血,长嬴只手托着腮远眺,悠悠吐出一口长气。

    何为紫云台?紫云台自成一派,不与凡人为伍。传说紫云台地处空灵山之巅,灵植遍地,与天相接。

    正如俗话所说“我们人也有自己的神仙”,那这些神仙就都聚在紫云台喽,但不叫神仙,名为御魔师。

    据史料《天地说》记载,冥神罗殇乃吸食万千天地怨念而成,是万恶之源、万恶之首。

    出世便大肆残杀各界,致使各界惶惶不安,然,无力阻挡。妖王俯首听命,妖魔两界为一体,统称冥。

    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冥神杀红眼势如破竹直冲九天,长离圣女诞生于世,与众仙全力封冥神于御魔窟,解救众生于水火,赐人间异骨以自保,凡得异骨者,各具属性斩妖除魔,保人间太平,统一货币,自此圣女无踪,人们说,是在苍生渊修养,其余的,就一无所知了。

    思绪慢慢飘回。

    对哦,如何捉妖?

    ......

    长嬴托桑着腿还家时,远看屋内已经点起了灯。

    余光间瞥见天边一道淡蓝色流光一闪而过,她耷拉的眼皮子只一瞬就张开了,难不成这有御魔师在村落四方盘旋?

    也是,人间有妖怪出没,紫云台的人定会察觉,何必劳她瞎操心呢!

    还未进门,林生羽就一脸着急地跑出来,“你怎的又这么晚回来?出事了,月姑娘神志不清,一个劲儿的往外头跑。”

    长嬴一顿,加快了步子走进门内,就看到了这番场景。

    阿婆坐在矮凳上,看着小阿福手脚并用的扒在月桃身上,满脸担心道:“阿福呐你快下来! ”

    而月桃目光没有聚焦,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脚步不停,像中了魔似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好在腰上拴了根绳,只是原地走。

    林生羽忙将门栓上,说了声“胡闹”将小阿福抱开了去。

    “阿婆,她这样多久了?”

    “得有两个时辰了。”

    长嬴皱着眉上前就给月桃后颈一记劈,小姑娘身子便软了下来倒在地上,阿婆和长嬴一同上去扶,把人放在床上。

    阿婆掖了掖被角,拉着长嬴的胳膊把人带到门外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可别再糊弄我!”

    “阿婆,这事儿吧,它有点一言难尽。”

    “那就长话短说!”

    长嬴靠着墙滑下去,正寻思着怎么开口,就看见林生羽在旁边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

    她会意,抱住脑袋把自己埋在胳膊里头闷闷出声:“阿婆今日事太多了有点头痛,想歇着了我。”

    阿婆瞥了眼缩成一团的长嬴,显然不信,但还是摆摆手,“真拿你没办法,快些进屋去。”

    长嬴还是抱着脑袋应下。

    柴房内。

    静昭深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难以置信当下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以及此刻穿着一块破布、站在窗前观望夜色的,自家出尘脱俗、身份尊贵的宝贝疙瘩云上大人站在什么地方?

    如果没看错的话,是柴火房。

    静昭眼皮子跳了跳。嗯?柴火房?!!

    随后迟疑开口:“云上......你这是近日不打算回紫云台吗?”

    “嗯。”

    行了行了,知道您不想回去掺和麻烦事,但也不至于留个分身在紫云台,真身日日躲在个柴房吧,传出去不得震惊整个紫云台,惊诧也,还好他嘴巴严实。

    “说说吧。”

    “是,”静昭立马会意,“大梁那皇帝老儿想尽了法子,非要把他那宝贝女儿嫁进紫云台,长谷那边起先是置之不理,后来不知皇帝给了什么好处,竟然没当众拒绝。云上您放心,没你一句话,这事儿也还悬着呢,想来他也不敢擅自下决定。”

    长谷都不敢明面拒绝的宝贝,可就是真宝贝了。

    “大梁皇帝,”男子收回落在院内那一团上的目光,眉稍轻挑,沉吟片刻淡淡道:“那就允了吧。”

    一个人类公主,没有灵力,即便是来了紫云台,又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那云上,静昭......”先走咧咧咧,待不下去了了了了!

    “先把那祸害人的毛头小妖解决了再走。”

    “是......”

    静昭嘴抽了抽,什么时候毛头小妖都归他管了,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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