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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991(上)

    (露):

    我是一个生活在伍氏孤儿院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孤儿,他们都叫我红头发或者,生姜(ginger)。

    别误会,不是每个孤儿都没有名字的,只有我,大部分孤儿虽然被遗弃了,但,他们的父母会给他们取名字,院长也会给他们取名字,而我,直到九岁那年,我才来到伍氏孤儿院,我没有那之前的丝毫记忆,除了身上还算合身的衣服,我什么也没有,院长夫人也曾经怜惜过我,即使那群小孩都因为发色而歧视我,可惜,好景并不长,因为,我和其他人是与众不同的,当然,那不是因为发色,而是因为,我具有奇怪的能力——

    那是我被孤儿院收留的第三天,那群讨厌的男孩又一次将我堵在了墙角,领头的那个男孩十三岁,他是第一个对我示好的人,他说,他是这个孤儿院的老大,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会保护我,可我拒绝了,他,也是第一个光明正大的霸凌我的人,因为我拒绝了他,这是他们第二次把我堵在墙角,不同的是,不再是幼稚的告白,那个领头的男孩——他叫安德鲁,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他抓着我的头发,试图用打火机将它们烧光,头发的焦糊味头皮撕裂的痛让我第一次觉得恐慌,而恐慌带来的下场是什么?

    我的周身亮起了一圈漂亮的火焰,火焰烧着了男孩们的衣服,他们惊恐的看着我顾不上扑灭身上的火匆忙逃离,而我独自一个人站在火的包围圈里,我不觉得恐慌甚至好奇的伸手想触摸那抹火焰,院长夫人赶到了,她站在火焰的外围,复杂的看着我,自那以后,院长夫人不再和善的关照我,我还没来得及取一个名字就被关进了反省室,那是一个,除了一扇门,没有任何开口的房间,没有灯,没有床,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

    那晚之后,我被放出了反省室,那群孩子看我的目光又一次发生了变化,我敏锐的发现了他们眼底的惊惧——是的,惊惧,他们背地里称呼我为邪恶的女巫,是的,在无数的故事里,女巫都被描述为红发绿眼的模样,而我,完美的长成了女巫的模样。我猜想,我后面的孤儿院生活将变得一团乱麻,不过,谁在乎呢?

    我的猜想并没有应验,因为,一个穿着西装的黑发年轻男人的出现,那个男人似乎不太习惯穿西装,因为他的到来,孤儿院的孩子们都被叫到了大堂里,我猜想,他想领养一个孩子,我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期待拥有一个家,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却始终挪不开眼,或许是上天注定,他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他告诉院长夫人,他想领养我,院长夫人有些犹豫,她甚至没有回避人,就站在我们面前用古怪的,略带恐惧的口吻对那位先生说“哦,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她——她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我并不介意。”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他冷凝的开口,那位院长夫人犹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带着他去前台办理手续了——身旁的那群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我听不清,也没心情听,我的目光黏在那个男人身上,我看到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脚步。

    (斯):

    大战结束后,露丝凭空消失了,是的,凭空消失,别误会,她没有死在战争里,那天是她的生日,她在家里,而我一如既往的通过壁炉去了霍格沃茨,临走的时候,我还亲吻了她的额头,像往常一样,可,等我从霍格沃茨回来之后,房间里空荡荡的,我去了很多地方,可,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而这一找就是十年——现在是1989年的夏天,是我和她重逢的时间,问我为什么我会找到这儿来?因为就在昨天,这里出现了异常的魔力波动。未成年巫师都是有踪丝的,但,这里没有出现踪丝的踪影。

    知晓这个消息还要得益于卢修斯马尔福,大战之后,他洗脱了食死徒的身份,以卧薪尝胆的卧底的名义保留了马尔福家的荣耀,他在魔法部原本挂的是个闲职,但是自从大战之后,他的身价也变得水涨船高,这不,九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为了魔法事故与灾难司的司长,他和傲罗部的部长詹姆斯波特两个人总是势如水火,但长久的接触反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了,至于在他之前的那位康奈利福吉司长?他因为大战时工作的失误和预判的错误引咎辞职了——

    这十年里,我始终都没有放弃找寻我的太太,我在预言家日报上长期预定了一个板块,那里长期发布着寻妻告示,只可惜,整整十年,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露丝,直到昨天傍晚——自从露丝失踪后,老实说,我已经很少在家里住了,那里满是她生活过的气息,我怕我触景生情,更何况,莉莉也住在那里,说起来有些矫情,每当我看到莉莉我都会忍不住的想起她来,渐渐地,莉莉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也不怎么和我见面了。除了偶尔的洒扫,我就连假期都没有回去过,蜘蛛尾巷的房子被我收拾出来了,假期的时候我住那里。

    六月,是忙碌的月份,赶课程,批作业,虽然这样说很刻薄,但我真的认为,这个学校里没有一个适合学习魔药的家伙,瞧瞧吧,瞧瞧他们写的东西——简直一塌糊涂——但我不得不耐着性子——

    “看来我来的不是很凑巧?”当我看完一个把魔药制作过程写成情书的愚蠢的女孩的魔药作业气愤的将那一团垃圾揉成一团朝着门口砸去的同时,门也被人开启,站在门外的人一头金发刺眼极了,问我原因?因为这个写出垃圾的愚蠢女孩有着和他一样的金发——偏偏门口那男人像是没有意识到我的厌烦一样的,他弯腰捡起那团垃圾展开来,他甚至还憋着笑将那团垃圾念了出来——“在我尚且年幼时,我就听说过你的鼎鼎大名——我无时不刻都在庆幸我出生在英格兰的土地——可以成为你的学生是我的荣幸——亲爱的,你不会想到,当我拿起桌上的海藻处理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那头黑色的长发——只可惜你不总是好好打理它们——我想,或许单身男人的通病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够了——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听着卢修斯用他那颇具特色的绘声绘色的,拿腔拿调的咏叹调将着不堪入目的生发药剂论文娓娓道来,越听越觉得厌烦,终于,我忍不住打断道。

    “哦——看来这孩子想顶替露丝的位置做你的太太——不过她说的没错,你这些年确实没怎么好好照顾自己——”卢修斯放肆的笑着,在我的脸色变得更加差劲之前,他还是收敛了笑意,我听到他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道“咳咳——别这么冷漠西弗勒斯——我是来给你送线索的——看看这个——”

    卢修斯把一个羊皮档案袋放在了他面前的矮几上,我挥挥魔杖,那个档案袋就飞到了我的手里,打开封皮从里面拿出几张羊皮纸之后,我将信将疑的看了卢修斯一眼——这些年,为着帮我找露丝,所有人都在努力着,是的,不只是卢修斯,詹姆斯他们都在帮忙寻找着,十年来也不是没有消息,可惜,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老实说,大家都有些没底了,就连我和莉莉也一样,一个活人要怎么隐藏整整十年呢?更何况,她失踪的时间正好在食死徒们反扑的时间点上——但,当我看完这份对比报告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颤了颤指尖——这是一份分析报告,关于魔力暴动的分析报告,第一张的报告时间在十几年前,那时候我们大约三四年级,卢修斯告诉我,那份报告是他做的,毕竟那时候伏地魔也曾经要求过他观察我们,而第二份的时间,就在今天。

    邓布利多比谁都清楚,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所以当我拿着这份报告找他请假的时候,他犹疑了片刻还是同意了,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床洗漱,我换上了一身西装——我还记得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逛过母婴店,那时候她和莉莉同时怀孕了,可惜的是,战争带走了我们的孩子,但她还是充满了憧憬,她说,作为姨妈,她要给她的侄子准备礼物,她说,我们总会有我们的孩子的,就当是提前彩排了,而那天一早,她强制性的要求我去换下我身上的巫师袍——他说去麻瓜世界的母婴店穿巫师袍会被人围观——我那时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这样的人也害怕被人围观。

    当我走进那个被标记出来的地方的时候,我见到的是一个小孤儿院,当我询问那位看上去很慈祥的夫人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露丝的女人的时候,那位夫人摇摇头,她告诉我,这里只有她一个院长和几个修女,不过几位修女之中没有叫露丝的,我沉默了片刻告诉那位女士,我说,我和我的太太想要领养一个孩子,我的太太因为流产精神有些崩溃,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前来,那位夫人将信将疑的看着我,到底,她还是让那几位修女帮忙召集了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到大堂集合,只一眼,我就看到了那抹暗红色的头发。

    十年的沉淀,我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我不得不承认,我此刻很激动,但我抑制的很好,起码,我没激动地开始颤抖不是吗?我定定的看着她,她也抬头用她那双绿眼睛看着我,那张脸我太熟悉了,九岁的露丝和她几乎一模一样。那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夫人在听到我说想收养她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她当着所有孩子的面对我说露丝有些特殊,这让我对她感到不满,她怎么敢用那样古怪的语气说我的玫瑰?但我并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打断了她的话,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讪讪的带着我去了前台。

    说是前台,其实不过就是大堂前面的小房间,走进房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一个惹人厌的男孩用着古怪的阴阳怪气的语调高呼着“她是一个邪恶的女巫——”

    我停顿了片刻,他该庆幸他是个孩子——他该庆幸他不会去霍格沃茨就学——

    那位夫人告诉了我发生在女孩身上的事情,奇怪的火焰,没有记忆,没有姓名,原来露丝才来到这儿不久,原来孤儿院还来不及给露丝登记,我最终还是带着露丝离开了,走出大堂的门的时候,她伸出小小的手握住了我的一根手指,我听到她说“小叔叔,谢谢你——”

    叔叔?我哑然失笑,结过婚,同床共枕过的小叔叔吗,我多想告诉她,我不是她的小叔叔,我是她的丈夫,可,看着少女的面庞我迟疑了,如今的她只有八九岁,而如今的我已经二十九岁,二十岁的年龄差让我有些退缩了——即使我知道,她就是我的露丝——那种独特的心灵感应不会骗人,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确信她是露丝。我的露丝。

    不过,在弄清楚一切之前——在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失踪,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孩子之前,我不打算带她回我们的家,那里满是我和她曾经生活过的气息,我怕她会问我,问我客厅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是谁——我该怎么解释那就是她呢?

    带她回到蜘蛛尾巷的时候,我其实很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要知道,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从来不敢带她回家,那里阴暗而逼仄,虎视眈眈的邻居们都巴不得能从穿的干净整洁的小孩子身上挖下一块肉来,我幼时一边担心她会害怕,一边又打心底自卑着不愿意让她知道我的生活环境——即使我明知道,我们的距离不算远,都在同一个镇子上,她总会知道我的情况的,但是自卑又自负的人总喜欢一叶障目,似乎只要那层薄膜没被捅破,表面的平衡就能永远维持。

    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的握着我的手指,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之后,她只是静静的仰头看着我,然后保持着沉默。

    她或许在等我跟她说些什么,可我一时间有些语塞,现在的她和我记忆里的她不太一样,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都不是如此安静的,六岁的她像一只小麻雀,每次见面都叽叽喳喳的调动着我的情绪,十岁的她,温柔的内核尽是活泼,十一岁的她有着超脱同龄人的成熟,十五岁的她聪明而又糊涂,十七岁的她运筹帷幄掌控全局,十九岁的在她险境中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拖住了食死徒等到了我们的支援,直到二十岁,她的故事戛然而止。

    她从来都是不安于室的,如果她没有失踪——思绪回笼,我带着她去了主卧——那里曾经住着托比亚和艾琳,如今是我的卧室,现在,我将她安置于此,她到底什么也没问,她似乎被客厅里满墙的书吸引了视线——是啊,她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我看着她想去拿书又怕我不同意睁着大眼睛看我的模样,沉默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告诉她我有些事情晚一点回来,我会给她带来晚餐,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拘束,然后当着她的面从壁炉回到了霍格沃茨。

    我找到邓布利多,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我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魔法能让一个成年人失去记忆彻底的变回小孩模样,邓布利多拧着眉摇摇头,缩身药剂和一忘皆空咒语可以做到,但,那到底是有时效性的。更何况什么办法也没法改变她失踪了十年这一点不是吗?

    邓布利多找出了学生名单,厚厚的一本学生名单上记录了无数曾经来到或是将来会来霍格沃茨就读的学生名字,我们在名单上找到了露丝的名字——在一九九一年的名单里,她和哈利那小子的名字被写在了一起。带着沉重的表情,我们又翻到了一九七一年的入学名单——而那里,已经没有了露丝的名字。

    回到家里,我看到露丝正好奇的蹲在壁炉前,她似乎很想知道我是怎么通过壁炉消失的,我平复着自己复杂的心情将从霍格沃茨带回来的晚餐交给她,看着她小大人是的跑去厨房碗柜里拿碗碟的模样,我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露):

    我和那位先生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学校的教授,那个学校的名字很熟悉,但我记不起来我是在什么时候知道那个学校的了,他告诉我,等两年之后我也会去那个学校读书,每次叫他叔叔的时候他都会莫名的僵硬,但他到底还是由着我喜欢怎么称呼他就怎么称呼他了,他的家并不豪华,他的穿着也很怪异,但他每次带我出门的时候都会尽力穿着不那么怪异的服装,他带我买了漂亮的衣服,带我去了很多地方,偶尔,他也会带我走壁炉去某个地方,有时候是一个昏暗的办公室,他说,那是他的办公室,有人来的时候,他就会让我在办公室内的卧室里自己玩,我总是透着门缝偷偷的看着他们,在那些来他办公室的男孩面前,他似乎有些过于刻薄了,和面对我的时候表现出的温柔截然不同。

    这一天,我照常被叔叔带来学校,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和我一样有一头红头发的男孩——其实没那么像,他们的头发偏橘偏淡一点。他们在叔叔的办公室里低垂着头接受着叔叔的教育,不过,其中一个男孩似乎更活泼一些,他时不时的抬头左顾右盼,他看到我了,他用胳膊戳了戳他兄弟的肩膀,恩,就这样,叔叔也注意到我了,我看到了叔叔眼里的不赞同,然后合上了门,没过多久,叔叔打开了门,他依旧温柔而沉默,他问我是不是无聊了,我摇了摇头,我问他,那两个小哥哥呢?他说,他们被他打发到隔壁去处理水蛭了。

    就这样,我在叔叔家住了两个多月之后,他的假期到了,他带着我从壁炉去了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和我长得很像,红头发,绿眼睛,她复杂的看着我,到底什么也没说,她让我去楼上和她的孩子一起去玩了,我抬头看了看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的叔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的目光很不对劲,但我也没多想,那个男孩长得很漂亮,他的性格也很好,他告诉我他叫哈利。

    哈利说,我看起来就像是他的亲姐妹,他问我我的生日,我茫然的摇摇头,我告诉他,我是从孤儿院被叔叔捡回来的,他似乎很心疼我,他告诉我,我的叔叔是他的姨夫,他的姨妈在他出生之前就失踪了,他还告诉了我很多很多。

    那一天,哈利带着我在他所住的地方——戈德里克山谷玩了一整天,他会脱掉鞋袜一脚踩进小溪里帮我去捞鱼,会带着我爬树摘树上漂亮的小花,他会拉着我去后面的林子里,他拿了一把扫帚,他告诉我怎么样才能骑着扫帚飞起来——等我们手拉着手回到他家的时候,他家客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不过看到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止住了话头将目光落在了我和哈利身上,叔叔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着哈利牵着的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紧张的松开了那只温暖的小手。

    那天的晚餐吃的很怪,哈利似乎也意识到了,因为餐桌上的每个人都看着我欲言又止,到最后,我也没等到一个人来和我说话,回家之后我问叔叔,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叔叔只是温柔的用他干燥的大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复杂极了。

    (斯):

    终于,在将她金屋藏娇了两个月之后,我还是带她去见了莉莉,我总要告诉他们我找到她了不是吗?莉莉支开了她,我单独告诉了莉莉我这两个月了解到的信息,我看到了莉莉眼底的不忍,我知道,那不忍是对我的,不忍我好容易找到了我的太太,可我的太太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变成了一个孩子。

    我和莉莉一同联系了我们的朋友,就连远在北欧谈生意的莱斯都赶了回来,就在我又一次讲述我最近所调查到的内容的时候,哈利那小子带着她回来了,他们两个拎着鞋子,手拉着手,我的目光落在哈利和她相握的手上,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心底勃然而出的嫉妒,是的,嫉妒,我嫉妒少年的年少,嫉妒他能明目张胆的和我的爱人十指相扣。我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曾经只属于我们的故事,或许在将来都会有另一个人和她再次经历,那些暧昧的过往,那些甜蜜的回忆如同潮水一样涌入我的大脑。

    而我呢,而我只能是她的叔叔,我总不能真的丧心病狂的告诉我的玫瑰,我是她的丈夫,她会误以为我是什么变态的吧,我心里苦笑——年龄是一条鸿沟,它隔绝了我和我的爱人,我在鸿沟的这边,我的爱人在鸿沟的那边。

    到最后我也没能带她回去我们的家,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很快就到了一九九零年的圣诞节,放假当天,我带着她乘车去了女贞路——她年龄太小了,不适合移形幻影,佩妮和莉莉早早的就等在那里了,佩妮的女儿露丝莉娜和哈利都等在那里,露丝莉娜很喜欢露丝,佩妮看着露丝无声的捂着嘴哭泣,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爱的妹妹变成了一个和她的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佩妮从美国回来的时候,露丝已经失踪了半年,她误以为露丝已经死去了——事实上,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了这样的觉悟,除了我,这算是我们这一家十年来第一次吃团圆饭,圣诞节下了小雪,窗外雾蒙蒙的,三个孩子一起跑到外面去看雪了,而我们则一同坐在客厅里,佩妮从电视柜上拿起了一个相框,那里面有我们四个的合照,是的,我,佩妮,露丝,莉莉。

    她怀念的抚摸着露丝的脸庞,她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我听到她说“至少她还活着,对吗?”

    (露):

    眨眼又一年,在我十岁那年的夏天,我被叔叔通过壁炉带到了一个庄园里,那一家人有着如出一辙的金发,哦,还是不一样的,那位漂亮的夫人的金发比她的丈夫和儿子要深一些,那位夫人是我见过那么多的大人里唯一一个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的,她看着她的丈夫和我的叔叔一同去了书房,然后慈爱的让我去和她的儿子一起玩,她说她去准备点心——

    她的儿子则没有这位夫人这样温柔,他高傲极了——等到达人都离开之后,他就悄无声息的高高抬起了他的下巴,我听到他说“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说,我叫露丝伊万斯”我如实回答道,他似乎惊讶了一瞬,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怜悯道“你和那个失踪的英雄——共用一个名字?”

    我那时茫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什么失踪的英雄,德拉科就是一个看着凶巴巴的傲娇怪小孩,其实外厉内荏,虽然他始终保持着看可怜虫的神色和我交流,但他还是拉着我跑去了他家庭院,他带着我一起去喂了白孔雀,我还笑话他说他和那只孔雀很像,他气急了白了我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到底也没责怪我什么。他还带我去了他家的花圃,花圃里种满了漂亮的花儿,他告诉我,那是他爸爸给他妈妈种的,可惜现在不是水仙的花期,只能看这些随手种的其他花,他说等将来,他也会给他的马尔福太太开辟一个花圃。

    或许男孩子都喜欢飞天扫帚?在逛完庄园之后,德拉科也拿出了他的扫帚——和哈利一样的光轮1900,他问我会骑扫帚吗,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告诉他,哈利是教过我的,可我飞的不是很好——他疑惑的将扫帚递给我让我飞一圈看看,当他看到我飞了一半试图站在扫帚上的时候他几乎大惊失色,小男孩追着我跑了好远我才乖巧的停下,我看着他因为跑步而显得红扑扑的脸蛋,看着他不满的训斥我,他扁扁嘴说“波特那家伙就是这么教你的?要是没有我,我猜你一定会摔破脑袋——”

    “算了,我来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跨坐在我身后,我不解的回头看他,我说“两个人怎么飞”

    “回..回头——好好坐着吧——”我懵懂的回过头去,微风吹起我的头发,我听到身后的呼吸似乎停滞了片刻,我回头,看到小少爷的耳朵尖似乎红了,我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德拉科瞪了我一眼,我听到他说“把头转回去——”

    那天我们是在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和叔叔的注视下下来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似乎有些无奈又生气,他一边看了一眼叔叔一边用他的权杖轻打了一下德拉科的后背,叔叔的脸色也铁青一片,但他到底没说什么,我注意到,叔叔的目光落在了德拉科身上许久,久到马尔福夫人都从大厅赶来了才收回,马尔福夫人本还想留我们在庄园吃晚餐,不过被叔叔拒绝了。临走的时候,德拉科拉了拉我的袖口,我听到他别扭的说“我承认你这个朋友了——我们通讯镜联系——”

    眨眼就到了我要入学的年龄,叔叔带着我来到了对角巷——我在丽痕书店遇到了一个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孩,她似乎在纠结买哪本书,福至心灵般的,我将隔壁书架上的《霍格沃茨的一段校史》交给了她,在长袍店见到了气鼓鼓的德拉科,他看到我的时候瞪着一双灰色的大眼睛,灰色的眼睛总显得有些冷漠无情,但德拉科的那双灰眼睛却显得格外水灵灵的,他似乎想要和我抱怨两句什么,如果他没看到我身后的叔叔的话。等我量好了尺寸之后就和德拉科告别了,叔叔带我去买了魔杖——就是叔叔手里的那根木棍,奥利凡德先生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愣,他说这是我第二次来买他的魔杖了,他说我的第二根魔杖是常春藤木的,十三又四分之三英寸,他说,常春藤代表着复苏,他说,我的魔杖内心用的凤凰尾羽和我的第一根魔杖用的尾羽是同一个凤凰的,我听的云里雾里,等我们付完钱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才看到等在外面的哈利和波特夫妇,他们似乎在外面等很久了,波特夫妇和叔叔似乎有话说,哈利拉着我去了冷饮店,离开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波特夫妇和叔叔的对话

    “我们都听到了——复苏——”

    后面的内容我听不清了,没办法,这里太嘈杂了,如果不是哈利握着我的手腕,我猜我们一定会走散,坐在冷饮店,哈利帮我点了一份冰激凌,他询问我喜欢什么口味的,我抬头看了很久菜单才选择了蜜桃味,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告诉我,他之前在成衣店见到了德拉科,他们又吵架了,我似乎知道了德拉科那时候臭脸的原因,没等哈利说完,德拉科就大喇喇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我身边,他像个大爷似的翘着腿“嘿波特——别再露丝面前说我的坏话——”

    当我乘上那辆红皮火车的时候,又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在哈利家我体会过,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也体会过,在第一次见到叔叔的时候更是浓烈,我站在过道,有些茫然,这个时候,前面的一个包间被人拉开,德拉科站在门口蹙着眉对我说道“嘿——露丝,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本少爷给你留了座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帮我拉行李,等回到他的包间里,我看到他对着那两个面对面坐着的胖乎乎的男孩挤眉弄眼,其中一个迟疑的起身坐到对面去了,德拉科问我想坐外面还是里面,我说我想靠窗坐,他扁扁嘴侧开身子让我进去了然后转身帮我把行李放在头顶的架子上,坐在对面的两个男孩想要帮忙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坐了回去,我很不理解,他明明很吃力为什么非要亲力亲为?等大家都坐下之后,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对面的两个男孩开口道“这是露丝,露丝伊万斯,我的朋友,别误会——我只是因为爸爸的要求才对她特殊照顾的——”

    “哦——”克拉布和高尔疑惑的对视一眼,他们也没问少爷啊——

    “这是克拉布,那个是高尔,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以后他们也会是你的朋友——恩——”德拉科又对着我说道,我茫然的点点头,他似乎有些气急,到底还是耐着性子的询问道“你想过去哪个学院吗?”

    “这好像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不过让我选,我想我会想去拉文克劳?”我迷惘的说道,一瞬间,脑子里似乎冒出了一句,拉文克劳的蓝色和我的头发很配,但我并没有说出口,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正好看到了站在窗外的叔叔,我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呢——毕竟他送我来的时候告诉我他要先一步回霍格沃茨,我拉开窗户惊喜的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他,我听到他絮絮叨叨的告诉我,路途会很长,要我记得吃饭,别又看书或者跟别人聊天过头了忘记了吃饭——毕竟在家我总是这样,他说,他会在斯莱特林等我,说完之后他似乎愣了一下,没头没脑的又接了一句,绿色和红色很般配,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好在,火车的汽笛声响起了,我看着叔叔依旧站在那里,我对他挥手,他也对我挥了挥手。

    漫长的车途里,我和德拉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个短发的姑娘在车子启动了半天才走到门口,她敲了敲门,坐在门口的克拉布帮她拉开了包间的门,我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德拉科——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行李箱放上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箱子走进来,德拉科看了一眼她的箱子蹙了蹙眉喊了声“克拉布——”克拉布心领神会的帮着那个女孩把箱子放了上去,她似乎想要坐在德拉科身边,我听到德拉科说我们这边没位置了,让她去对面和克拉布高尔坐一起,我忍不住闷声笑了一下,那个女孩似乎才注意到我,她扬起下巴表现出一副和德拉科第一次见我一样的傲慢,我听到女孩的声音“你是谁?”

    “露丝伊万斯,你好——”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笑话了人家,还没等我说完,就听到女孩冷笑一声“伊万斯?从来没听——等等,你说你叫什么?露丝伊万斯?”

    我茫然的点点头,她扭捏的扁扁嘴,似乎在懊恼什么,但转瞬即逝,她又恢复了那副傲慢的模样,我听到她说“我叫潘西帕金森——”

    一路上,那个名叫帕金森的女孩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德拉科似乎被她的视线弄烦了,他拉着我起身道“走,我们去找波特——的麻烦——”说实话我并不很是情愿,但,德拉科手劲怎么那么大?他带着我在车厢里乱逛,路上我们还遇到了一个圆脸胖乎乎的小男孩和那个在书店认识的赫敏格兰杰,我和赫敏相□□了点头,赫敏告诉我,她在帮那个胖乎乎的,名叫纳威的男孩找他的蟾蜍之后就离开了,终于历尽千辛,我们找到了哈利的包间,哈利看到是我们拉开了门,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橘红色头发的男孩到最后,德拉科也没有真的找哈利的麻烦,他似乎是炫耀一样的对着哈利扬起下巴“嘿,波特,我和露丝来这边看看你和你的穷鬼朋友——”

    “德拉科!/马尔福!”这是我和哈利一同喊出来的,德拉科看了我一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拉住他的手抓抓他的手心小声的说“不许这么没礼貌,德拉科!”

    “...露丝.伊万斯”当叫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察觉到有不少的视线投射过来,就连那位唱名的绿袍子女巫都迟疑了片刻,分院帽被扣在我头上,我听到他说“又见面了小姑娘——这次把你分到哪里呢?让我看看——好吧,好吧——看到那个黑袍子了吗,他已经提前打点过我了——那么——”

    “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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