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子与后宫妃子行苟且之事,而后又牵扯出江太守之女惨死现状。当夜,整个寝宫内灯火辉煌,雯贵人鲜血淋漓地被拉了出来,丢在地上。偷奸一事已成定局,只是那狂徒是谁,却还有待考证。

    皇帝脸色阴鸷,千里召令,将陆见明传唤而归。

    本该此次是男女主第一次见面,却不曾落的这幅场景。

    虞湘低头沉默不语,她没看见金禄的表情,却也能猜出,他眼神凶得紧。

    虞湘地位低下,倒是金禄一事有些眉目。因此先不提虞湘,却问起金禄来了。

    “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孩子是太子殿下的?”冯恩替皇帝开口,说得却异常隐晦。相关人等早已被遣散,未免消息留出。只是她们被送往何处,便不得而知了。

    金禄略一思忖,而后偏头不答反问道,“此子确是孽子,却并非太子殿下的。”

    “哦?”冯恩扬长了尾音,有意保下金禄,因此意有所指地看向殿下。

    殿下抬起眼帘,示意他继续说。

    “都是贱妾勾引太子殿下,求陛下饶太子殿下一命!”

    正当金禄准备开口,却听躺在地上满脸汗湿的雯贵人突然爆起,拖着满是鲜血的衣裙,在地上跪着拼命地向皇帝磕头。

    这一动静吓了虞湘一跳,连带着金禄也被打断。许是她的动作太过猛烈,连额头也红肿起来,虞湘终是不忍,看了一眼金禄。

    那视线不偏不倚,正好和金禄对上。他的脸上虞湘看不出表情,只知道他眼睛很圆很亮,在灯笼摇曳的火光映衬中,流光闪烁,让她不禁看失了神。

    微风拂过,那明亮的视线从她身上错开。虞湘低下头,心里觉得好像捡起了什么,又觉得一下子空落落的起来。

    她这幅模样看在金禄的眼里,金禄不知在想什么,再抬起头时,那原本构思的话,也变得简洁起来,“这荔枝非太子贺礼,为奴才私下更换,贵人说是你勾引了太子殿下,奴才想问,太子殿下是如何与贵人相识?缘起何处?”

    雯贵人被人拦住,半扶半压,控制着她让她跪坐得舒服些。听他发问,她不假思索道:“三月十五,宫后苑,桐树花下,他说我的手很好看。”

    这话是在赤裸裸的打皇室的脸。但是多年上位者的姿态,倒是让他忍了下来,只看着金禄继续问,“太子那日正好入宫请安,自坤宁宫出,倒是能路过。不知贵人是否记得时辰是何时?”

    “约摸是酉时。记不大清了。”雯贵人似乎想得很是苦恼,她苦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放弃向那高位上的人哭道,“一切皆因臣妾误摘了桐花,太子殿下为了给臣妾捡桐花,这才错识了。一切罪在臣妾,求陛下饶恕太子殿下,他可是太子啊!”

    此话说的目的太过明显,连虞湘都忍不住蹙眉,亲身经历一番,当时书中也是这么狗血吗?

    书中的描述她想不起来,只知道接下来的,倒是继续沿着剧情发展的方向在继续。只是那说话的人,不是江月也,而是金禄。

    或者说,是虞湘刻意让金禄发现了此事。

    “我想求你将此物替换了太子殿下的贺礼?”

    金禄摆弄着食盒,“这是御膳房才呈来的荔枝?今年不过才通行,你方才看到,为何要用它来换了贺礼?”

    虞湘低头,看着那已经有些红透了的荔枝,“既然雯贵人用自己所爱来加害她人,那这荔枝,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劳烦公公在荔枝里加点东西。”

    说完,她凑上去说了一句什么。

    听了她大逆不道的话,金禄却没有惊讶,只问:“这被发现但也无事,只是你为何要这么做?”

    虞湘说,“公公不好奇,那孩子是谁的?”

    闻言,金禄便懂了,只是他没有斥责虞湘,反而对她说,“若拿不出证据,你可知该当何罪?”

    这话虞湘自然明白,只是,她需要金禄帮她一把。

    荔枝只是个影子,她需要此事发端。

    “公公去查一查夜值的表,三月十五,而后自然明了。”

    三月十五,宝禄回家的日子,她自然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本来该她揭晓的事,却被金禄横插一脚。

    虽然看眼下时局,她确实一时半刻,没有办法找到机会。

    雯贵人的嘴被人堵住。皇帝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偏金禄还在火上浇油,“三月十五,太子自坤宁宫出,确实是辰时才离宫回东宫,这段时间宫内暂无记载。”

    此话说完,眼眶红肿的雯贵人拼命点头。

    “来人!拿太子!”

    皇帝大怒,此番,是给太子定了罪。

    雯贵人闻言,身子顿时瘫软,这便是全然随他处置了。

    一朝事变,只怕东宫再无宁日!

    虞湘心觉不对!

    江月也分明是在保全太子!

    难不成?

    她看向金禄,这人查了记载,明白了虞湘发现的问题,或者说他自己猜了出来。但是这次本该是虞湘用这个机会救下太子,顺便替江月也讨回公道。然而被金禄横插一脚,现如今,他竟然将太子的疏漏暴露无疑。

    难不成他竟然是太子敌对阵营?

    若是在不解释,只怕太子之位真要移主!

    江月也死了。

    太子再落马。

    那虞湘,便真的要被系统给抹杀点了。

    想到这,虞湘心中一片冰凉。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金禄,再看向怒气的皇帝……总归,怕是没有退路了!

    终于,虞湘闭紧双目,而后猛地睁开!

    “可御前侍卫王桐,正值当日御花园的班!”

    在虞湘正要起身地时候,金禄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行动。

    听到这话,原本瘫软的雯雯贵人猛然直起身子,前后侍卫险些压不住。

    同时,虞湘看向他,表情变了几变。

    金禄将视线转向雯贵人,“不如问贵人,你是去见王桐,还是见太子殿下?”

    听到这,众人如何能不明白,连陛下也正襟危坐了起来。

    “松开她。”皇帝开口,看向面色冰凉的雯贵人。

    雯贵人知道事情暴露,却还是赌着他们只是略有猜测,犹豫了半晌,咬着牙道,“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

    金禄看着她垂死挣扎,继续逼问:“既然是太子殿下,那你又如何不知,那日他不见半个时辰,是去守了东华门?”

    听到这话,雯贵人已知多说多错,便闭口不言,只看向他。

    “东华门当日是王桐值的班,却并无他人。”说完,金禄看向陛下,“陛下可以查一查,那日是否有人换岗,或者说,是否有人知道换岗?”

    这话,便是王桐匆匆去见她人,换岗却并无交接,导致东华门暂无人守卫,便让太子失了言语。

    或者说,这事可能就是她二人刻意为之!

    “来人,押王桐!”

    不一会,侍卫被押上前,那人面色清秀,不过二十模样,却不来看倒在地上的雯贵人,面对一桩桩记录,只低头不语。

    他二人咬死了,从未见过。

    王桐声音微弱,“属下那日,只是出恭,并未出过东华门。”

    雯贵人亦追答,“臣妾不认识他!”

    面对二人咬死了不承认,陛下只看向金禄,若是他拿不出证据,此事只算王桐失职,却并不能定他二人苟且之罪。雯贵人不敢看金禄,虞湘却看向他,后期,金禄与太子也敌,现如今,果真能帮他吗?

    金禄沉默片刻,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却看了一眼虞湘,而后转向雯贵人,“雯贵人这般在意太子,竟不知太子不可沾染花草吗?”

    太子对花粉过敏!

    也是因为江月也在意,才注意到太子一直刻意避讳却从未让人得知的事情。

    听到这话,雯贵人当即怔在原地,面无血色。

    “可是,可是……”

    金禄逼道:“贵人便是不想王桐,也不想腹中胎儿吗?”

    胎儿?

    雯贵人猛得看向金禄。

    这个孩子留不得。

    便是雯贵人不舍,她也迫不得已,需要用它来扳倒太子。

    只是失而复得,实在是她未曾想到的。

    虞湘看着她地表情难以置信,终是叹了口气——她在荔枝里下了迷药,这场戏从来都是演给雯贵人和皇帝看的,只是所担之责重大,虞湘也不曾想过金禄会同意。

    虽说那个孩子本已经不该存在。

    金禄看向不知所措的雯贵人,语气缓了下来,“你只需告诉殿下,谁指使你这么做,一切陛下定会为你做主。”

    背后之人,想扳倒太子,必然有所图谋。

    只是当初江月也和陆见明挖了许久不曾得知。

    雯贵人看了一眼呆滞的王桐,咬了咬牙。正当她犹豫是否开口时,虞湘却突然打断他们,开口道:“还有,是谁在江月也发现你二人时,帮你们残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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