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

    堤丰不允许小赫拉离开自己的视线,将她困在了这座小岛上。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愤怒的少女神祗,说:“再过几天,等我恢复了全部的力量后,我就会带着你去神山举办最盛大的婚礼,你会成为最尊贵的女神。”

    少女赫拉愤然地说:“不可能,我宁愿死也绝不与你成婚。”

    堤丰笑着看着她,并没有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

    “高贵的女神,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放心,我比宙斯忠贞得多,我全部的爱意都在你身上,绝不会让你伤心。”他可不会像下流的宙斯那样四处留情,践踏赫拉的尊严。他会好好爱她,给她无上荣光,与她成就最美满的姻缘。

    少女赫拉冷笑不止,说:“那又如何?我早已厌弃了婚姻,即使你能做得比宙斯好上千万倍,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地心动。”

    说到最后她已有些暴躁,情绪激动地说:“你究竟如何才听得明白,我说——我不会再踏入婚姻,是谁都不行,你做得再好也没用,我厌恶婚姻,厌恶成为谁的妻子,厌恶成为谁的附庸。”

    堤丰眼里的悲伤都要溢出来了,他幽怨地说:“我有时候真得很恨宙斯,恨他的卑劣伤害了你,让你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对我真挚的爱意不屑一顾。”

    他叹了口气,说:“我理解你对我的无情,心疼你的遭遇,我只是恨宙斯,恨他做得那么绝,将你伤得这样深。”

    “你们有什么区别呢?”少女赫拉冷眼看他,讥讽地说:“你们都一样自大,甚至你比他更虚伪,说什么爱我,一副为了我活着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尊重我的想法。”

    堤丰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急切得表明自己的心意,说:“我和他不一样,我是真心爱你,只爱你。”

    “呵。”少女赫拉冷笑不语,随即转身走开了。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甘心地大声说:“时间会为我证明的。”

    算了,跟他是说不通的,于是少女赫拉选择了闭嘴。他怎么就不明白呢,她根本不喜欢他,所以无论他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都不在意。

    少女赫拉走到了小岛的高处,那里有块巨石,她坐在石头上远眺,目光悠远,神色惆怅。

    这一刻的她与那个梦境里的金发少女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孤独,同样的伤感,同样的思念着……

    宙斯啊,还好吗?

    唉,无法掌控的命运啊,究竟要把她引向何方呢?

    正在少女赫拉情绪低落时,一只布谷鸟悄无声息地飞了过来,落在了少女赫拉的手臂上。

    由于堤丰邪恶的气息过于可怕,这座小岛上的小动物能逃得都逃了,不能逃得也纷纷躲了起来,这只鸟儿却是个胆大,这时候了还敢飞到这来。

    少女赫拉好奇地打量着这只胆大的小鸟,见它不怕生,便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温柔地劝说:“鸟儿啊,快离开这里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小鸟儿温顺地趴在她的手臂上,一双圆溜溜地小眼睛看着她,用只有她能听到地声音说:“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呢。”

    这是宙斯的声音!

    少女赫拉惊讶过后先是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有没有提丰的身影,然后谨慎地将小鸟儿用手虚掩着,用别人听不见的神音急切地说:“宙斯,你怎么跑这来了?堤丰随时可能过来,你赶紧走吧,别被发现了。”

    宙斯温柔地说: “你放心吧,这只鸟儿是我用神力幻化的,我的本体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你,所以用这种方式陪着你。”

    “那就好。”少女赫拉松了口气,随后想起他不是没有什么神力了吗,如今怎么又有这样的幻化之术了?

    她猜测着说:“是雅典娜解了你的禁制,恢复了你的神力吗?”

    “哼,我需要她为我解禁吗?”宙斯不屑,他才不会去求雅典娜那个逆子呢。那天他溜出神山遇见了大姐赫斯提亚,被其一顿批评后就带到了母亲瑞亚那里,是她们为他治好了身上的伤,解了压制力量的禁制。

    宙斯说:“是母亲和赫斯提亚帮了我。”

    啊,赞美伟大的母亲瑞亚,以及他那心软的大姐赫斯提亚。

    小鸟儿在心里感激完后就用软软地头顶蹭了蹭少女赫拉的手心,说:“赫拉,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很快就来救你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嗯,我会的。”少女赫拉看着鸟儿灵动地双眼,诚恳地说:“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鲁莽行事,有什么事一定要跟雅典娜商量。”

    小鸟儿抖了抖羽毛,飞到少女赫拉的肩上,亲昵地用脑袋蹭她的脖子,乖巧地说:“嗯,你放心吧,我绝不会在关乎你安危的事上任性的。”

    少女赫拉怕痒地缩了缩脖子,赶忙把小鸟儿抓了下来,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们可有对付堤丰的办法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小鸟儿点点头,说:“你不必担心,我们已有万全之法,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这场战争中保护好自己就是了。”

    少女赫拉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轻松,因为她近距离地感受过堤丰的力量,那是真得很可怕啊,你甚至会在某一瞬间直接因为这力量的悬殊而恐惧到失去反应。

    他真得很难战胜,即使要赢他,估计也是惨胜,伤亡会很重的。

    “宙斯,你可以答应一个要求吗?”少女赫拉哀伤地看着他。

    “你说吧,我会答应你的。”宙斯的声音极为温柔。

    少女赫拉沉重地说:“不要在我眼前……一定不要在我眼前……”

    她说不完整这句话,她连“死亡”这个词都不敢提及,她一想起这个可能就觉得难以呼吸。

    宙斯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他安慰她道:“我不会,我舍不得你。”

    少女赫拉挤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自己内心究竟有多荒凉。

    在凡间一座赫拉神庙里,薄纱遮面的贵妇人抬头望向了雕刻十分精美,神态威严的赫拉神像,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穿着白衣服的女祭司虔诚地注视着贵妇人,几天前这位高贵地女性就来到了这里,十分客气地问她自己能否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女祭司无法拒绝,因为她在这位气质高贵的女性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神圣的力量,让她如同看见了她高贵的神主——赫拉。

    见贵妇人沉默不语地看着神像,女祭司恭敬地走到了她的身边,双手有些颤抖地行礼,问:“高贵的女主人,我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贵妇人十分坦然地接收了她的恭敬,语气淡淡地说:“你们信奉着的女神是谁?”

    她语气平静地仿佛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可是这神庙外就写有赫拉的名号,神庙内也处处都是女神的圣像啊。

    女祭司不明白她为何要明知故问,但内心的直觉让她保持了自己的恭敬,神态虔诚地说:“我们信奉着赫拉女神。”

    贵妇人又问:“赫拉是谁?”

    女祭祀抬头仰望着赫拉巨大的神像,心中充满了对赫拉的崇拜之情,语气饱含热爱地说:“她是时光与时间的女儿,大洋河神的养女,是王权与财富的女主宰,给人考验,赐人荣耀,伟大而善心,高贵又强大。”

    “这听起来也没什么吸引力啊。”贵妇人神色不屑,每个信徒都把自己的主神吹捧得很高,有的夸张到连神主本身听见了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相比之下,眼前的这位女祭司已经算是比较收敛了。

    不过,她说赫拉善心是认真的吗?贵妇人觉得有些想笑,关于赫拉“善心”这一点估计神山上好几位主神听到了都要翻白眼。

    越想越乐,贵妇人缓和了下语气,说:“我无意伤害你,只是心中有些好奇,听说这位女神已经很多年不曾显现了,信奉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那么身为女祭司的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女祭司平静地说:“如王后一般的女士啊,我从开智以来就受命运的感召,虔诚地信仰着赫拉女神,信仰她让我觉得安心。我以前也会为了神庙里来访者的减少而低落,可我知道,信徒的减少并不会影响赫拉女神的荣光,她本身就是伟大的,既然这样,我又为何要在乎这件事呢?”

    贵妇人温和地笑了笑,说:“说得也没错。”

    “我喜欢你的虔诚。”贵妇人微扬着下巴,身形优雅且有威严,说:“你有什么愿望吗?”

    女祭司的心狂跳了起来,隐约感知了面前的女士身份不凡,只是她见过的神灵只有雅典娜,所以她也不敢确定眼前的贵妇人究竟是谁的化身。

    会不会是赫拉呢?女祭司心如鼓擂,她曾日夜祈祷啊,渴望见到那位女神,得到她的垂怜,她愿望为此付出一切。

    可无论她怎样祈祷,如何献祭,女神都不曾回应她。她为此痛苦绝望,怀疑自己的虔诚,最后还是是雅典娜女神出现在了她的梦里,告诉她所行之路是正确的,她只要保持虔诚,终有一天会见到赫拉。

    那么就是今天吗?眼前的贵妇人是赫拉吗?

    她眼泪涌起泪光,虔诚地看着贵妇人的眼睛,慢慢地双手合十,说:“我此生只有一愿,那便是得见女神赫拉一面。”

    贵妇人微笑着点头,伸手握住了女祭司地手,神色温和地像个慈悲的长者,整个人都透着神性,说:“孩子,愿你如愿。”

    此祝福犹如神誓,命运也得为其回响。

    女祭司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知道神灵已经眷顾了自己。

    贵妇人离开了神庙,去到了一处隐秘的海岛,站在海岛的高处眺望远方,她知道战争很快就会开始了。

    王座上的女君主不是个坐以待毙的神,无论对手如何强悍,看起来是如何得不可战胜,她都会积极地,果断地,决绝地全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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