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见赵晓雅脸色难看，低头小声道：“其实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沈黎看一眼赵晓雅，沉声道：“你别吓唬孩子，是我让她说的，我想知道你弟媳妇都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
说完又让赵晓晓接着说。
赵晓晓看一眼赵晓雅，摇头，她不想说了，怕妈妈生气。
赵晓雅扶额：“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没必要问孩子。”
沈黎：“我怕你不说实话，报喜不报忧。”
赵晓雅：“……”
她真打算这么干。
沈黎最后还是问晓晓：“你来说，你舅妈都说了些什么，仔细想想，别遗漏了，也别害怕你妈，这回我说了算。”
赵晓晓还是看向赵晓雅，说还是不说。
她想说，谁让舅妈欺负妈妈的，妈妈晚上偷偷哭了，她都看见了。
赵晓雅摆手：“说吧。”
反正也瞒不住，沈黎的手段她知晓，早晚都得知道。
赵晓晓已经十三四了，逻辑清晰，口齿伶俐，模仿舅母唐心妍时，还带表演的，惟妙惟肖，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舅妈一来，绷着一张脸，就这样的。”她站到门口，立刻绷起一张脸，“你什么时候来的燕京呀，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不管你来燕京有什么目的，我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清和没结婚前给你不少钱吧，那些钱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要，就当接济你们了，以后他挣的钱，都是我和孩子的，他是男人，是丈夫，是几个孩子的爸爸，他有责任养我们这个家，你是他的姐姐，不应该为难弟弟。”
这虽然不是原话，却也大差不差。
说完赵晓晓看一眼赵晓雅，见她妈没生气，继续道：“还上下打量着我们的房间，眼里透着鄙夷，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看不上我们，走的时候还说让我们去家里，妈妈不想舅舅担心，买了东西带着我去了，在舅舅跟前，舅妈装的可好了，我们出来又提醒我们别上门打秋风。”
她们至于打秋风，妈妈可能挣钱了，还存了不少钱。
舅舅给的钱妈妈一分没花，说要给舅舅结婚用。
当年把钱寄过去了，后来又寄了回来，是舅舅不要的。
再后来，他们就收到了舅妈的来信，让妈妈不要打扰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妈妈伤心，便不常和舅舅联系了。
沈黎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赵晓雅：“她不知道你有工作，不知道你考上了大学？”
要是知道了，绝不会这么对赵晓雅母女。
现在的大学生包分配工作，赵晓雅是医生，往后不愁养不起孩子。
赵晓雅摇头：“没来得及说，我弟弟知道我在医院工作，但不知道我考上大学的事儿，我没说过。”
孟琳琳道：“这还不好办啊，让她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到时候还不得巴巴贴上来呀？”
沈黎也赞同这种做法，就问她弟媳妇在哪里上班。
赵晓雅还没说出来，赵晓晓先开口了：“听说在大商场里面当售货员，好像是刚找到的工作。”
“是在商场里当售货员，以前孩子小没人看，现在送到育红班去了，娘家那边给她找了个工作，就去上班了，应该上班没几天。”
赵晓雅不想弟弟为难，总是忍气吞声。
沈黎道：“就按琳琳说的，让她远着你，不如让她亲着你，至少你心里面不气得慌。”
人这一辈子图什么，不就是图个痛快活着。
赵晓雅狐疑：“这样真行吗？”
别弄巧成拙。
沈黎点头：“肯定行。”
孟琳琳喜欢做这事儿，对沈黎保证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沈黎相信她有这能力，直接掏出二百块钱和一沓票：“随便买，给小雅姐多买几件衣服。”
她穿得太朴素，容易让人误会。
赵晓雅长得好，没生过孩子，身材也好，因为常年看书学习，自有一股诗书气质，只是不善打扮。
她也不敢打扮，就怕惹人眼，连连拒绝：“这就不用了，我这一身挺好的。”
灰扑扑的蓝色工装，还贴着一个补丁，哪里好了。
怎么看都像打秋风的穷亲戚，怪不得她弟媳妇会误会。
“怎么不用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咱们换一身行头，走在大街上那也是高级干部，不是什么打秋风的穷亲戚。”孟琳琳挑眉道。
沈黎知道赵晓雅的心思，也劝说道：“这里是燕京，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没必要再纠结过去。”
赵晓晓道：“妈妈要是换一身衣服，肯定好看。”
她也说过妈妈不能穿补丁衣服，可妈妈不听，总说生活要节俭。
可妈妈一点不节俭，尤其是对她，吃穿都是最好的，从来没亏待过。
反而对自己尤为苛刻，衣服不是灰的，就是黑的。
赵晓雅解释：“我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会惹人闲话。”
孟琳琳：“就说你丈夫死了呗，寡妇就不能打扮了，现在是在燕京，你看谁还穿补丁的衣服，你自己不觉得什么，孩子还要面子呢？”
赵晓晓从没嫌弃过赵晓雅：“我妈妈穿什么都好看，布丁衣服也能穿出独特的气质。”
孟琳琳爱死了他的小嘴儿，伸手捏了捏：“这么会说话，跟谁学的？”顿了顿又道，“我和你妈妈去逛街，就不带你了。”
赵晓晓不同意，非要跟着，最后变成了三人逛街。
沈黎把她们送到商场门口：“我就不进去了。”
孟琳琳下了车走过来，敲了敲她的玻璃：“你回家做什么去？反正孩子住姥姥家，你回去也没事儿，咱们一起逛个街呗。”
说完看向百货商场，脸色沉了沉：“怎么来这里了？”
这是她嫂子工作的地方。
沈黎摇下车玻璃：“你不喜欢这里？”
“有不想看见的人，算了，这里就这里吧。”孟琳琳给赵晓雅打开车门，又让赵晓晓下来，“买完东西咱们去吃饭，今儿我请客。”
沈黎下车关了车门：“我是东道主，怎么能让你请客，下次你请，这次我来。”
孟琳琳也不客气，直接道了句好。
四人进了百货商店，一路走一路看，不愧是燕京最大的商场，东西琳琅满目。
孟琳琳看中一件红色呢大衣，让售货员拿下来，在赵晓雅身上比画着：“这件衣服不错，很衬你的气质。”
赵晓雅直接摆手：“这不行，太艳了，我没穿过这样的衣服。”说着就要躲开。
“没穿过才要试试呢。”孟琳琳拉住她，“大红色不合适，枣红色总行吧。”
又让售货员换了件枣红色，赵晓雅不愿试。
沈黎提醒：“我觉得枣红色不错。”
赵晓晓也让赵晓雅试试：“可以换换风格，也算换一种心情。”
赵晓雅无奈，去试衣间换衣服。
孟琳琳趁机问赵晓晓：“是不是有人追求你妈妈？”
赵晓晓眼睛一亮：“阿姨怎么知道的？”
是妈妈学校的老师，有知识，有文化，早些年被下放了，妻儿撇下他出国，他今年才被平反，早几年和妈妈认识。
那时候妈妈下乡给人看病，见过这人，还给这人看过病。
孟琳琳掐着手指：“我能掐会算呀。”
赵晓晓才不信：“你是听邻居奶奶说的吧？”
于是把赵晓雅和那人的事说了。
沈黎心中了然，觉得这段姻缘不错，挺适合赵晓雅。
就不知道赵晓雅是怎么想的。
梦琳琳八卦起来：“早些年就认识，还有救命之恩，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呀，小雅姐苦尽甘来呀。”
赵晓雅换好衣服出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就问什么苦尽甘来。
孟琳琳和沈黎相视一眼，摇头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赵晓晓看到赵晓雅换了枣红色毛呢大衣，眼睛一亮，惊讶出声：“妈妈你真漂亮。”
赵晓雅眼眶一红：“是衣服漂亮。”
赵晓晓不赞同：“是妈妈漂亮。”
售货员也夸赵晓雅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她算看出来了，这几位儿都不差钱。
沈黎一锤定音：“就要这件。”
便问售货员多少钱。
售货员直接说一百二，这还不算布票。
赵晓雅闻言，要脱了衣服：“太贵了，都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售货员听了更高看赵晓雅一眼。
这是什么人，一个月工资竟然是一百二。
她不知道，赵晓雅是双份工资，除了学校补贴，医院还给她发工资。
沈黎笑着道：“都说了不让你掏钱。”
直接付了钱让售货员包起来。
孟琳琳道：“阿黎难得如此大方，你就收下吧。”
别人不清楚，身为会计的孟琳琳很清楚，工厂每年都会给沈黎分红，即便沈黎不要，也会打到沈黎账户上。
沈黎拿出一部分投到了孤儿院，剩下也是不小的数目。
“你也买一件吧。”沈黎对孟琳琳说，“今儿我大方一回，一人买一身，随便挑。”
她仓库有不少衣裳，可惜不能直接拿出来。
不过几个孩子和程元谨的衣服都是从仓库里拿的，还有鞋子，结实耐穿，还不臭脚，她很少从外面买。
孟琳琳也不客气，直接选了那件大红色呢子大衣：“我就要这件了。”
最后沈黎又买了三双皮鞋，三人一人一双。
孟琳琳没有忘记正经事儿，问赵晓雅，她弟媳妇在哪个柜台？
赵晓雅是真不知道。
孟琳琳也不急，带着几个人随意逛，还真让她们遇到了。
唐心妍在三楼卖布匹，乍然见到赵晓雅，脸色骤变。
沈黎是人精，一眼看出她与赵晓雅有关系，提醒赵晓雅：“晓雅姐，你不是要买布给孩子做衣裳吗，这里就是卖布的，进去看看。”
孟琳琳也反应过来，道：“你别不舍得，你一个月工资不少呢，养活你和孩子足够了，等你大学毕业分配到医院，工资会更高，对了，医院会给分配房子吧，到时候就不用租房子了，还能省一笔租金。来来来，晓晓，你想要什么布，让你妈给你买，你妈可有钱了。”
这信息量特别大，唐心妍一时没消化完，不得不走过来招呼赵晓雅：“布都是刚来的，你们看看想要什么。”
她假装不认识赵晓雅，心思却思索着刚才的话。
大学生，医生，分房子。
赵晓雅这么厉害吗。
她也参加了高考，可惜没考上，还被人笑话了一顿。
赵晓雅一把年纪了，真考上了大学？
不能吧，这一点不是真的。
赵晓雅没拆穿她，看向女儿小小：“你选吧，选了妈妈给你做，多选些，你阿姨说了，她请客，不用妈妈花钱。”
沈黎和孟琳琳来，就是为她撑腰，她要是再立不起来，就辜负了两人的心意。
晓晓也不客气，一口气选了三块布，有的确良，方格布，纯棉布。
沈黎眼都没眨，直接付钱，提着东西离开时还问赵晓雅：“再去看看别的吧，有需要咱们就买。”
孟琳琳道：“对对对，千万不要省钱，咱们又不是没钱。”
赵晓雅：“那就再买点。”
晓晓笑颜如花：“我想买大白兔。”
赵晓雅拒绝：“太甜了，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要不再买一些奶粉吧，你喝那个长个子。”
“我不想喝奶粉，天天喝，能换换吗，我想喝汽水，同学们好多人都喝汽水。”
赵晓雅也拒绝：“那个对身体不好，你都有一颗蛀牙了，你想没成年就掉牙吗？”
唐心妍借口上厕所，让同事看着柜台，偷偷跟上了沈黎她们。
沈黎感觉灵敏，自然感觉到了，故意大声道：“孩子想喝，就买呗，你又不是养不起，对了，你不是找到弟弟了，说把他曾经给你的钱还回去，还了吗？”
孟琳琳道：“弟弟给的，那是孝敬姐姐的，还什么还，不能还。”
“你以为别人都是你，晓雅姐一直记挂着弟弟，弟弟婚前给的钱，她都攒着呢，自己的钱都花不完呢，怎么可能要弟弟的钱，说给弟弟结婚用的，自然不能食言。”沈黎瞥眼看向身后，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唐心妍又是谁。
听到刚才的话，唐心妍更后悔。
她怎么眼皮子浅，认定赵晓雅没钱呢。
没钱能认识开车的女人，还是考上大学的。
没钱能独自带着女儿来燕京，还舍弃了原来的工作。
她真后悔没招待赵晓雅，要不然那笔钱也能拿回来。
他们有四个孩子，个个需要钱，要是有了那笔钱，日子也能松快些，上次他们结婚赵晓雅邮寄回来，赵清和说什么也不要。
这次她非要拿过来，再说赵晓雅也不需要。
唐心妍咬了咬唇，直接跟上来，喊住赵晓雅：“大姐。”
听到这声音，沈黎和赵晓雅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吧，人就这么现实。
孟琳琳撇撇嘴：“我最看不上这样的人了。”
赵晓晓看向赵晓雅，想知道她妈什么表情，却见赵晓雅非常淡定。
赵晓雅缓缓转身，笑着道：“原来是心妍啊，你不是要上班吗，先回去吧，我带着孩子回去了，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再去你家打扰你们。”
这就打脸了。
唐心妍尴尬笑了笑：“看大姐说的，咱们是亲戚，你上门怎么是打扰，晚上我多买点儿菜，你上家里吃吧。”
赵晓雅拒绝：“我和朋友约好了，出去吃，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一连说了两次打扰，更让唐心妍难堪，她想和赵晓雅翻脸，可惜想把钱拿回来，不得不哄着赵晓雅。
沈黎看出些门道，淡然一笑，上了车才对赵晓雅道：“你这位弟媳妇不简单。”
能屈能伸，是个干大事的人，就是眼皮子浅了些。
赵晓雅也觉得弟媳妇会装，道：“我不想和这种人交往。”
但又不能不交往，谁让她是自己弟媳妇呢。
孟琳琳道：“不想交往就不交往，这地球离了谁都转。就像我，不想和嫂子来往，这么多年就不想回家，我爸妈也纵着我。要我说，人就要随性些。”
沈黎笑了：“你是日子太好，才会这样的，要是有顾虑，也不会这样了。”
孟琳琳运气不错，婆家还行，娘家父母也宠她，别人就没这样好的运气了。
几人刚离开，唐心妍从门口出来，望着沈黎的车子出神。
能开得起这样的车子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赵晓雅到底认识了什么样的人，还有赵晓雅真的是医生，还是大学生吗。
她得和这样的人搞好关系。
想到这里，唐心妍请假回家，路上买了菜，回家后做了一桌好吃的。
赵清和回来有些纳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唐心妍道：“能是什么日子，今天遇到了大姐，她和朋友在一起，相处得挺好的，我这是魏大姐高兴，咱们都是普通人，帮不上大姐，能有人帮上大姐，我是真心为大姐高兴。”
她会哄人，几句话把赵清和哄笑了；“还是你细心，大姐日子挺好，倒也用不到咱们操心。”
他以为妻子不喜欢大姐，没想到还能为大姐着想，是他想多了。
唐心妍提出：“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大姐吧，人来了这么久，咱们也该关心一下。”
那些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人际关系。
要是攀上大领导，她或许能换个工作，丈夫的职位也能往上走一走。
可赵清和不知道赵晓雅住在哪里，就知道在医科大附近。
唐心妍知道，提出一会儿就去。
赵清和高兴，连忙答应下来。
沈黎不知道这些，几人吃了饭，先送赵晓雅回去，又送孟琳琳回去。
孟琳琳坐在副驾驶上，帮着沈黎指路：“一会儿把我送到胡同口就行，别往里进了，让人看见了，我还得解释。”
沈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是见不得人吗？”
孟琳琳道：“你觉得呢，你这车太显眼，我嫂子看见了，我不得解释，怪麻烦的，你还是在胡同口停下吧。”
沈黎真的停在了胡同口，可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
孟琳琳刚下车，就被她大嫂看见了，抓住孟琳琳的胳膊盯着车问：“车上是谁啊，不请人回家喝口水，咱们不能这么没礼貌。”
小姑子也太厉害了，竟然有这样的朋友。
沈黎摇下车窗玻璃，对孟琳琳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孟琳琳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
沈黎摇上车窗玻璃，驱车离开。
孟琳琳目送沈黎远去，直接抬步回家。
她嫂子不死心，跟着孟琳琳身后追问：“琳琳呀，刚才那人是谁啊，看着比你还年轻呢，竟然开这样的车，不简单吧。”
孟琳琳也没打算瞒着，直接说了沈黎的身份。
同时心里涌起一串念头，她必须出去住，一天到晚被两个嫂子追问盯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回了家，直接回房间，关上门隔绝一切。
孟父孟母看在眼里，并不多说。
天色已晚，沈黎没有回庄子上去，而是去了军区大院的洋楼，恰巧程元谨也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沈黎走过去，道：“你在找什么，用不用我帮忙？”
程元谨没回头，继续在书柜里翻找：“我记得有四大名著，怎么找不到了。”
沈黎道：“被我带到庄子上去了，不过我仓库里有，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拿给你。”
程元谨正需要，也不翻找了，问沈黎：“你怎么来了这边？”
沈黎解释：“陪赵晓雅他们去逛街了，感觉有点晚了，就不想回去了，你呢，就为了找四大名著？”
“也不全是，今晚有任务，带人参加一个集训，为期一周，就想着不回去了。”程元谨看向沈黎，眼神有些灼热，“今晚就咱们两个。”
正好可以过二人世界。
……
医科大附近，赵晓雅在招待赵清和与唐心妍：“我住这里挺好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是假期，我在医院找了份工作，工资也够花。”
说着，去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厚厚一沓，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赵清和也知道是什么，道：“姐，这都是我以前给你的，你就别还回来了。”
赵晓雅把信封放在桌上，推到赵清和与唐心妍身边，道：“这里是一千块钱，八百是你给我的，另外两百是我给你们的，有你们结婚的钱，还有几个孩子出生给的，这些我都存着呢。”
唐心妍盯着信封，没想到是一千块钱，赵晓雅可真大方，全打出来了不说，还添了二百。
这个大姑姐不简单，她后悔没有好好相处。
赵清和推辞不要，赵晓雅非要给：“你就拿着吧，我是做姐姐的，咱们家就剩咱们俩了，虽然见面不多，可感情深厚。”
家里还有一些东西，现在不方便拿出来，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她会拿出来的。
这些就先不说了。
唐心妍也不要，道：“大姐，你们孤儿寡母的，该我们帮你们才是，怎么能要你们的钱，你把钱收回去吧，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要。”
赵晓雅知道，她说的是违心的话，道：“我是大姐，怎么能占你们的便宜呢，这些钱，你们收回去。我有存款，放心吧，能养活我和孩子。”
唐心妍在心里算了一笔账，赵晓雅上学有补贴，医院工资也不低。
再说当医生的，哪个没有其他收入，所以，她断定赵晓雅手里有钱。
也越发后悔没和赵晓雅打好关系。
赵晓雅很坚持，赵清和两口子只能收下钱。
送走两人，赵晓雅长长舒了口气，这件事总算了结了。
她拿着那笔钱，弟媳妇总觉得她亏欠他们，这样就不亏钱了，她也能安心了。
赵清和两口子回家说起了赵晓雅。
“你说大姐一个月多少工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工资肯定不低。”唐心妍有些羡慕。
她好几年没工作了，这才工作没几天，工资还没发。
赵清和了解媳妇的性子，道：“你别打我姐的主意，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唐心妍：“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眼馋别人的人吗，对了，大姐不是单身吗，我家有个表哥，死了媳妇，正要找一个呢，不如把大姐介绍过去。”
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姐时刻摇钱树，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