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解释：“还能去哪里，被我们家那口子调走了，郑敏云不走，我那口子让他们离婚，郑敏云不同意，这才跟着走了。”
沈黎又问：“那孩子呢？”
她刚才看见李秀英的孙子了，两口子走了，把孩子留下了。
李秀英道：“我让他们带着，郑敏云死活不同意，说西北苦，他们舍不得孩子受苦，非让孩子留下，我们是做爷爷奶奶的，能怎么办，只能养着，这是作孽啊，我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东西，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家做饭去了。”
说完摆摆手走了。
沈黎盯着李秀英的背影，总觉得她有些寂寞。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了，现在又要养孙子。
儿女就是父母的债。
儿子儿媳去了西北，这是被“流放”了，也算得到了惩罚。
七点多，程元谨带着几个孩子回来。
几个孩子一天没见到妈妈，想得慌，尤其是程思嵘，上来就抱着沈黎的腰：“妈妈，你怎么才回来。”
沈黎点了点她的脑门儿：“到底是我才回来，还是你们才回来，我早就回来了，发现你们不在，你们还在怨我。”
程思嵘笑了，对着程元谨道：“我早想回来的，是爸爸不让。”
程元谨舍不得责备女儿，笑着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一点错没有，你是最想妈妈的。”
沈黎摸着女儿的头：“你们去爷爷家了？”
“嗯，先去了爷爷家，爷爷家来个奶奶，可凶了，好像是小姑他们的妈妈，非要和爷爷结婚，他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结婚，结婚不是年轻人的事吗？”程思嵘想不明白了。
沈黎解释：“他们以前结过婚，因为一切事离婚了，现在又想在一起生活，所以又想结婚了。”
程思嵘摇头：“才不是呢，爷爷不想结婚，爷爷想和我奶奶结婚，我奶奶嫁给了明爷爷，爷爷只能伤心了。”
“你年纪不大懂得还不少呢。”沈黎拍了拍她的脑门，“去，该洗漱睡觉了。”
又问程元谨：“秦美兰又来闹了？”
不是说打发了吗？
程元谨叹息：“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每个月给钱，还给了她一个小院子，转头又不同意了，非要和老头子结婚。”
老头子也是活该，这都是他惹的风流债。
沈黎道：“事情怎么解决的？”
“能怎么解决，秦美兰看重东西，老头子要把东西收回来，她不同意，然后闹了一场就走了。”程元谨把外套脱了挂好，换上鞋去倒了杯水，“明天有任务，我要几天不在家，你要是忙不过来，就让咱妈来几天。”
话落，赵司令从外面进来，道：“别请你妈了，我来住几天。”
程元谨瞪着他：“你觉得合适吗？”
他一个老头子，儿子不在家，非要住在儿媳妇家。
赵司令：“怎么不合适了。”回头看向程静和程皓，“你们两个也进来。”
程皓和程静进来，和沈黎热情打招呼。
沈黎：“你们都打算都住下？”
别一会赵昀也跟过来。
她刚想到这里，赵昀也来了。
他歉意看向程元谨和沈黎：“他们都来了，我不放心，就来看看，你们放心，我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沈黎彻底无语，她决定去赶紧改造庄子，早点住进去，就算这些人跟着，也有地方住。
程元谨：“你们好意思吗？”
“不白吃饭，我们给生活费。”赵司令和赵昀同时掏出一沓钱和票。
“这是钱的事儿吗？”程元谨反问。
真当自己缺钱呢。
“不是钱的事，可我们也不能白吃饭啊。要是白吃，肯定不好意思。”赵司令道。
他们也知道儿媳妇和小儿子不缺钱，这是礼节问题。
程元谨：“天晚了，就不让你们回去了，明天一早给我回去。我们请保姆了，用不着你们帮忙。”
赵司令：“要不我提前退休，回来当保姆？”
儿子还能省一些钱。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能避开秦美兰，那个缠人精，阴魂不散，也不知怎么想的，又想复婚了。
赵昀瞪过去，谁稀罕你，你个糟老头子，什么也不会，要你白吃饭吗。
程元谨冷笑：“我看还是算了，你别把我这里当避难场所，有些事还得你自己解决。”
赵司令：“……”
知道就行了，给他留一些面子，他到底是做老子的。
沈黎不想看他们抬杠，直接上楼，哄孩子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洪山大队洪三打来的，说是要来燕京看看，同时来的还有孟琳琳，王芳和王建国等人。
他们三日后到达，沈黎准备去接人。
洪三说不用，他们会住招待所，到时候再联系。
沈黎道：“燕京也算是我的地盘，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行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去接你们。”
洪三自然高兴，挂了电话，对所有人道：“沈知青还是咱们原来的沈知青，她说了，回去接咱们。”
沈黎不进去接了他们，知道他们人多，又有孩子，住在招待所不方便，于是让人打扫了四合院，让一行人住在四合院里。
洪三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燕京，却是第一次来四合院，青砖瓦房，地上铺着青石砖，房子全是木头建造，三面回廊相通，下雨去哪个屋都淋不着，怎么看怎么好。
一行人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就是古代地主家住的院子吧，没想到我们也能住上一回。”
洪三抱着小女儿，一路走一路看。
王建国问沈黎：“我们住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我朋友的院子，暂时没有住人，你们先住几天，免得住在招待所了，米面粮油蔬菜都有，你们可以自己做饭，想去哪里玩可以坐公交车，我家里有孩子，就不带着你们了。”沈黎把人带进屋，指了指屋子，“你们看着分吧，我就不分了。今天你们先歇一歇，晚上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
洪三媳妇连连摆手：“不用了沈知青，能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没必要再给我留东西。”
这年头，谁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沈知青有钱，也不能这么用啊。
沈黎道：“没事，你们难得来一趟，还不得我表示表示。再说了，在洪山大队时，你们每次往军区送东西都给我，现在轮到我请了，没道理就不行了，你们可不能推辞，再推辞我就要生气了。”
洪三知道沈黎的脾气，笑着道：“你就安心接受吧，沈知青不会让咱们吃亏的。”
他太了解沈黎了，没必要因为这点事较真，以后有了好东西，多送来就好了。
洪三媳妇瞪洪三一眼：“你真是的，这怎么行啊。”
孟琳琳等人道：“你们就别争了，我们都听沈黎，来了这燕京，我们都听她的，像以前一样。”
王建国赞同这话。
沈黎道：“这就对了，你们先歇着，我下午再过来，里面什么都有，你们别客气。”
孟琳琳喊住沈黎，跟着沈黎出来，道：“一年没见，你一点没变。”
“十年我还是我，怎么会变呢。”沈黎道，“你们的分数都不错，怎么没考上大学？”
孟琳琳道：“是不错，但是不理想，我们都想考你的那所大学，就差了一点，我想再试试。”
王建国也这样想，王芳因为不愿意和丈夫孩子分开，考了本地大学，刘红梅回了南边。
赵解放也考了当地大学，说有机会来燕京。
知青们因为沈黎，都考得不错，除了结婚舍不得孩子的，每一个人愿意留下，不是洪三大队不好，而是想回家乡去。
沈黎点头：“那你可要努力了，对了，你不准备回去看看你爸妈？”
孟琳琳也是燕京人，父母双职工，都挺疼她的。
“先不回去了，我没考上大学，我妈打电话时，我嫂子冷嘲热讽的，回去还看她们的脸，就不会去呢，在你这里多好，住着四合院，还不用看人脸色。”
等有机会了，她会回去的。
沈黎：“我永远欢迎你，对了王建国什么情况，不会还是一个人吧。”
都结婚了，他倒是能耐得住寂寞。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是不结婚，人家给他说了很多歌，没一个同意的。”孟琳琳知道王建国有喜欢的人，这人就是眼前人。
可有些事不能说出来。
沈黎了然：“或许是缘分没到吧。”
大学毕业后找对象也不急，有很多人都是三十多岁找对象。
“他是不急，他家里人都急死了，他爸妈都以为他有病，想把侄子侄女过继给他呢，不过王建国没要。说自己会结婚。”孟琳琳八卦道。
沈黎无语，这个时候确实这样，要是没后，就是犯了大错。
不管了，王建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
两人说了会儿话，王芳出来，见她们两个还在说话，就问说的什么。
沈黎道：“没什么，在说王建国不结婚的事呢。”
王芳看向沈黎，笑着问：“你真不知道呢？”
沈黎假装不知道：“知道什么，我该走了，先不说了，孩子不见我会着急。”
说了摆手离开，然后坐上车驱车离开。
孟琳琳望着沈黎的背影，对王芳道：“沈黎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都是老皇历了，你就别提了，对了你提着包做什么去？”
王芳：“回家一趟。”
来了燕京总得要回去一趟，又问孟琳琳：“你真不回去，你也不怕遇见你的熟人，被你妈他们知道了，要是知道你回来也不回家，不知道该多伤心呢。”
孟琳琳不以为然：“燕京这么大，怎么可能遇见，再说我又不是不回去，等我考上再回去。”
她就不想回去看嫂子的嘴脸。
谁知王芳是个乌鸦嘴，一语中的。
孟琳琳逛街遇见了她嫂子，非要拉着她回家。
就这样，孟琳琳被抓了回去。
孟父孟母自然高兴，她嫂子免不了吃醋，说孟琳琳都到家门口了，就是不愿意回去看看，明显是嫁了人不愿意回家了。
孟琳琳解释：“我们有正事儿，办完事儿我就回来了。”
她嫂子无情拆穿她：“什么正事儿，你的正事儿就是逛街啊。”
孟琳琳怒吼：“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当初要不是你们，我能下乡吗，你们害得我在乡下那么多年，吃尽了苦头，你们还有脸说呢，我就是有正事儿，怎么了，我都这么大了，爸妈都不管我，你们算老几，还管我。”
两位嫂子多年不见孟琳琳，不知道孟琳琳这么厉害，顿时不敢说话了，又听见她翻旧账，借口有事儿走了，再不敢凑到孟琳琳跟前。
沈黎不知这边发生的事儿，回去后让赵昀等人看着孩子，在国营饭店订了一桌菜。
晚饭时间请王建国等人吃饭，这一幕被有些人看在眼里。
沈黎还没到家，就被有心人告了。
这人不是别人，是陈光良。
他也来吃饭，看见沈黎和王建国在一起，又见王建国看沈黎的眼神不一样，顿时浮想联翩。
回去后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就给程元谨打了个电话：“哥，嫂子今天请人吃饭吗，还有个男的，长得还不错，当然了，就是没哥你好看，一身军装穿在身上，迷死不少小姑娘。”
程元谨微微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这是怀疑沈黎。
他在执行任务，今天提前刚回来，还没回家，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心想着阿黎和谁一起吃饭了。
陈光良觉得程元谨语气不对，笑着道：“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你忙，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陈光良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让你多管闲事。”
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用得着他插手吗。
他为什么给程元谨打这个电话，讨好吗，程元谨用不着。
要是因此得罪了沈黎，以后还有好处吗。
陈光良越想越后悔，恨不得买一堆后悔药，全吃了。
可惜……
接到陈光良的电话，程元谨无心工作，揉了揉眉心，躺在椅背上休息。
警卫员见了，过来帮他揉。
程元谨摆摆手：“你出去歇着吧，我眯一会儿。”
两天一夜没合眼，他的眼眶都是红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脑海里回荡着陈光良的话。
沈黎和一个男人去吃了饭，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在燕京，和沈黎认识的，陈光良基本认识，猛不丁出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程元谨心里抓心挠肝。
沈黎不知这些事，把人送到公交车上，才坐上车驱车回家。
等她到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几个孩子早已睡下，程元谨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报纸，见沈黎回来，假装才发现，抬头看过去道：“回来了，这是干什么去了？”
沈黎解释：“洪三他们来燕京玩，我请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了顿饭。”
程元谨心下了然，原来是洪山大队，那些人是该请他们吃饭。
要是没有洪山大队那些人，在辽省时，冬天他们家也没有新鲜蔬菜吃。
“要不过几天再请他们吃一顿？”程元谨提议，“我也跟着去。”
“这个就不用了吧？”沈黎脱了外套挂衣架上，走过来倒了杯水，先递给程元谨，又倒了一杯，捧着自顾自喝起来，“次数多了，他们会觉得不好意思，你要是真想请他们吃饭，临走再说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家。”程元谨喝了杯中的水，想了想把陈光良打小报告的事说了。
沈黎诧异：“你说谁？就那个陈光良，他怎么有胆子？”
在他眼里，陈光良胆小懦弱，还怕事。
这次主动告状，就不怕程元谨收拾他。
程元谨放下杯子，朝二楼走去：“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打小报告是他不对，回头得收拾他，不能让陈光良养成告状的毛病。
再说，他相信沈黎的为人，也绝对不会吃醋。
敢告沈黎的状，就是不信任他，这顿打陈光良逃不掉。
沈黎跟上去：“是该好好收拾一顿。”想了想道，“改天约他吃顿饭？”
顺便把人收拾了。
程元谨回头，笑着道：“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于是，程元谨一大早给陈光良打电话，让他去国营饭店一趟。
陈光良以为是好事，来的路上还寻摸着，难道事情真的像他想的那样。
沈黎在外面偷人被他撞见，现在程元谨也知道，请他吃饭，为了感谢他。
很可能是这样。
……
到了国营饭店，推开包厢的门，一眼看见了沈黎，陈光良脸上的笑容僵住，结结巴巴道：“嫂子，你，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沈黎站起来拉了一把椅子，指了指，示意陈光良坐下，“我特地来感谢你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不用太感谢我。”
陈光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嗫嚅着唇瓣道：“嫂子，您太客气了，您的为人是一等一的好，我们都相信，这圈子里谁不觉得我哥有福气。”
程元谨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瓶酒：“这顿饭你必须吃，这是我和你嫂子特意感谢你请的。”
陈光良受宠若惊，差点儿双膝跪地，心里哀嚎不已。
他们真不用这样，这好像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越是平静，风雨越大。
他觉得这顿饭就是鸿门宴，吃了饭、喝了酒，他绝对走不出去这个门。
还真让他猜对了。
程元谨酒量好，沈黎酒量也不错，两人灌陈光良一个人，不一会儿，陈光良就开始迷糊了，嘴巴开始打飘：“哥，嫂子，你们是我亲哥亲嫂子，我真心感谢你们，要不是嫂子的高考资料，我侄子侄女的成绩上不来，这次告状是我不对，我给嫂子赔礼，先干三杯。”
沈黎笑眯眯给他倒了三杯酒：“好酒量。”
陈光良盯着满满的三杯，脸色骤变，随后浮现笑容，哆嗦着，端起一杯，一饮而尽。
他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出丑了，到那时丢人丢到家了。
沈黎见他犹豫，忍不住提醒：“怎么不喝了？”
陈光良无法，又端起一杯慢吞吞喝下去，喝下去后，陈光良觉得想吐，不想出丑，便忍着没吐。
沈黎道：“还有一杯。”
陈光良滑到地上，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沈黎：“嫂子我真错了，我不该告状，您就饶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程元谨把一瓶酒放他面前，“要么喝了，要么跟我打一架。”
陈光良：“……”
这夫妻俩都是黑心肝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陈光良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只要我不醒，谁也喊不醒我。
程元谨见状，气笑了，喊来警卫员，指着地上的陈光良：“把他拖出去，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顺便醒醒酒。”
陈光良立刻醒过来：“哥，你是我亲哥，咱不带这样的。”
“那你就赶紧选。”
“我和你打。”
几天后，沈黎听说陈光良进了医院，鼻青脸肿，好几天不敢去部队。
沈黎听到这个消息，勾唇笑了一下：“看他还敢不敢挑事儿了。”
“他这回可算长记性了。”程元谨道。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紧接着几个孩子进了屋。
沈黎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程思嵘道：“是郑家来人了，他们不想退学，让李奶奶想想办法，可李奶奶没答应，他们就在外面不肯走，又是哭又是闹的，闹得李奶奶很头疼。”
程思峥道：“郑小军好几天没去上学了。”
应该是被学校劝退了，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程思嵘：“走了更好，我现在才知道郑小琴多可恶，不仅坑我，还坑其他人，在她眼里就她最聪明，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的人最悲哀。”沈黎道，“聪明应该用到正经地方，咱们可不能学某些人。”
几个孩子点头应是，程元谨去外面看了看，几分钟后拐回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沈黎很好奇。
她很想知道，程元谨是怎么解决的。
程元谨笑了一下：“还能怎么解决，我就说我是程思铮的爸爸，他旁边有个小孩，看见我脸色骤变，拉着一个老婆子走了，估计是不敢再来了。”
听冯叔叔说，这几天天天来闹，没有一天消停的，冯家人烦都快烦死了。
儿子儿媳走后还留给他们一个烂摊子。
沈黎：“这俩孩子心术不正，要是不及时改正，早晚会吃亏。”
“别人家的孩子咱们也管不着，吃亏就吃亏，早些吃亏也好，趁年轻，还能从头再来。”程元谨进了厨房，见橱柜里没有多少菜，出来问沈黎，“咱们中午吃什么？”
沈黎也进了厨房，从仓库里拿出不少菜：“爸和大哥他们都在，中午多做两个菜。”
“我把他们赶走。”程元谨有些不高兴。
一个一个地，把他这里当成招待所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黎道：“还是别了，再住能住几天，咱们的庄子不是收拾好了，收拾好咱们就去庄子上住。”
他们还能跟过去，应该不能吧。
程元谨觉得有些人脸皮厚，还真能跟过去。
果不其然，吃饭时程元谨说过些日子要去庄子上住，赵司令直接开口：“给我留间屋子，到时候我也去。”
“留不了，你一去他们都想去，该回家回家，该住校住校，别整天跟着我们。”程元谨说话一点不客气。
程静道：“小婶儿，您给我留间屋子呗，我周末去您那里住两天，我帮小婶看孩子。”
程皓也殷切看着沈黎：“我也周末过去，我帮小婶打扫卫生。”
程元谨白他一眼：“用得着你们打扫卫生吗？”
赵昀：“我力气大，能帮着干活，休息的时候去帮两天忙，晚上就不回来了，也给我留间屋子。”
听听这话说的，不白住去帮忙，能让人拒绝吗？
沈黎自然不会拒绝：“行吧，都准备上。”
庄子挺大，她让人盖了四合院，他们一家一个院子，倒也清净。
四合院竣工那天，沈黎拿出来一头牛和一头猪，请厨师做了一顿大餐，吃得刘新亮他们抚着肚子走。
程元谨看不下去，撇嘴道了句：“你们可真有出息。”
“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刘新亮道，“咱们部队的饭食再好，也没嫂子这里的饭好，来嫂子这里，就相当于改善伙食，谁不敞开肚皮吃，吃一顿管三顿。”
沈黎哭笑不得：“别吃一顿管三顿了，这段时间，你们帮了我不少忙，我给你们准备了点辣椒酱，有很辣的，有不太辣的，你们自己选，一人一罐，不算多，就在屋里，你们自己去拿吧。”
一罐也就二斤，省着点吃，能吃许久。
刘新亮等人听了，直接冲进屋里，争抢着分起了辣椒酱。
“猴子，你个鳖孙，你别抢我的，嫂子准备的多，肯定人人有份。”
“寸头，你个混蛋，你怎么拿两罐，嫂子说了，一人一罐。”
“别抢我的，谁抢我的我跟谁急。”
屋内传来热闹的争吵声。
程元谨觉得丢人，对着屋内喊了一声：“一人一罐，别争别抢，谁要是敢动手，回头再有这种好事儿，我不喊他。”
话音未落，屋内鸦雀无声。
这群小伙子挤着眉眼，鬼鬼地笑。
这次真赚大发了，不仅有工资拿，还有辣椒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