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个公道

    过年了。

    程元谨和沈黎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知道了竟然会嗤之以鼻。

    这哪里是简单的矛盾,简直是深仇大恨。

    两口子哄着小儿子喝了些粥,又喂了些药,安慰一番,才把人哄睡。

    “怎么解决李清平?”沈黎问程元谨。

    程元谨喝了一口肉粥:“她伤害了你们,触犯了法律,是死罪,法律会公平公正的。”

    这一点他不插手,相信法律会给公正的判决。

    沈黎拿出一块热牛肉给他:“李家要是插手呢?”

    “李家人还没那本事。”程元谨十分笃定。

    先不说沈黎身份特殊,受国家保护,就是赵家这边,也不会让沈黎母子两人受委屈。

    程元谨把牛肉切成片,放到沈黎碗里:“你也吃点儿,这小子也胆大,竟然不知道怕。”

    沈黎看向儿子:“他相信我们能来救他。”

    很幸运,他没让儿子失望。

    程元谨又喝了口粥:“是啊,你从来不会让他们失望。”

    反而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每次都不能洞察一切。

    沈黎看出他的想法,笑着转移话题:“这次跟你来几个人?”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你想给他们点好处?”虽然是问句,程元谨却深知沈黎会这样做。

    沈黎反问:“难道不行吗?你也知道我仓库里的东西多,现在还堆积如山呢,不拿出来可怎么办?”

    这次是个机会。

    程元谨也赞同:“行吧。”

    他高兴就好。

    于是沈黎让系统放出不少东西,米面粮油就不说了,这是给国家的,不用斤来衡量,而是用堆来衡量。

    那堆成山的东西,让程元谨心生敬佩。

    “这也太多了吧。”他忍不住感叹。

    “这还多吗?”沈黎看了看堆积如山的东西,“分一分就不剩什么了?”

    她指向最近的一处东西:“那是给你们的,每个人都有,包括你。”

    要是不给他恐怕会引人怀疑。

    程元谨走过去,随意扒拉着东西,见是军大衣,军靴,军用水壶,还有一些粮食,鲜肉,牛肉猪肉,鸡肉羊肉都有。还有肉罐头,方便面,水果蔬菜,外伤药品等东西。

    他回头看向沈黎,竖起大拇指:“你真行。”

    想得还挺周到。

    有了这些东西,那些小子们可以过个肥年了。

    沈黎挑眉:“跟着你混,就相当于跟着我混,对自己人,我从来都是大方的。”

    程元谨走过来,认真盯着沈黎:“我更是自己人,不能和他们一样吧,能不能特殊一些?”

    沈黎问他:“你想要什么?”

    程元谨没说话,盯着她嫣红的唇瓣,目光灼灼。

    沈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起拳头在他胸口上轻轻砸了一下:“这里是外面。”

    “可这里没人。”程元谨怕他拒绝,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利息,回头把你那份儿补给我。”

    话音刚落,山洞口传来程思年的声音:“爸妈你们在做什么呢,你们是在玩亲亲吗?我也想要亲亲。”

    程元谨一点不尴尬,大步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程思年又看向沈黎:“妈妈也要亲我一口。”

    沈黎无奈走过来,亲了他一口,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了,不过还得吃几顿药,别重感冒了。”

    这几个孩子也多亏了从小锻炼身体,感冒吃顿药就好。

    程元谨也摸了摸儿子的额头:“都好了,还用吃药吗?”

    他就不喜欢吃药,苦苦地会卡在嗓子眼,咽不下去。

    沈黎觉得好笑:“你可以不吃,但年年必须吃。”

    程思年垮着一张小脸,不满看向沈黎:“妈妈,爸爸不吃我也不吃。”

    凭什么爸爸可以搞特殊?

    “爸爸是大人,抵抗力强,你要是重感冒会吃更苦的药,你想吃吗?”沈黎恐吓道。

    程思年小脸一皱,头摇成拨浪鼓:“我还是乖乖吃甜药吧,虽然有点苦,但还是甜的。”

    程元谨有些吃味儿:“我下次也要吃甜的药。”

    “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还是选择吃甜的,大不了多吃两顿。”反正是甜的。

    ……

    沈黎知道山上有人,不能拿出飞机或飞行器出去,只能带着儿子爬上去。

    他们找过周围,想要走出崖底,要翻过一座山,他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东西放在这里了?”

    战士们壳怎么弄出去呀?

    程元谨无语:“想要东西还不得出点力呀?”

    他往上看了看:“搭个动滑轮,把东西一样一样拉出去,也挺简单的。”

    沈黎眼睛一亮:“你先上去,弄个动滑轮,把我们娘俩拉上去。”

    这样就不用背着儿子爬山了。

    两个小时后,程元谨把沈黎母子两人拉了上去。

    沈黎上去后,摸了摸儿子的脸:“咱们终于上来了。”

    “咱们上来了,那些东西可怎么办?”程思年望向悬崖的地方,忍不住叹息。

    沈黎笑了,摸了摸他的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会有人把它运上来,然后拉回去分给该得的人。”

    程思年也笑了:“这就好,那么多肉,我还以为会浪费了。”

    寸头站在一旁,仔细听着母子俩的话,视线落在程元谨身上,想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底下有很多东西,还有很多肉。

    是他想的那样吗?

    程元谨证实了他的想法:“底下有一些东西,下去后最近的一堆是你们几个的,搬走后通知军区那边来拉东西。”

    寸头虽然不知有什么,却也知道一定是好东西,道了谢,顺着滑轮走下去。

    其他人听见也跟着下去。

    没几分钟,悬崖底下传来冷笑的声音。

    沈黎听见摇头失笑。

    不就是点东西,至于这样吗?

    程元谨道:“那些东西不少,够他们过个肥年了,你有仓库,大概忘了咱们国家是什么情况了。”

    现在很多地方都吃不饱。

    沈黎自然知道,又让系统多放了些粮食。

    上车后沈黎问程元谨:“李清平被关在了哪里?”

    既然出来了,就得去和李清平打声招呼。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程元谨看向警卫员。

    警卫员知道得很清楚,这件事他参与了,立刻过来报告,说李清平被关在了西城公安局。

    关在别的地方不合适,他们商量了一下就送到了西城公安局。

    那里也安全,和部队不是一个系统,就算李家人去闹,公安局的那帮人也不会轻易放人。

    “那就先去西城公安局。”沈黎平静道。

    程思年坐在沈黎身侧,小声问:“妈妈是那个坏女人吗?”

    那个坏女人打晕了他,又把他扔下了山,要不是爸妈来得及时,他可能被狼啃得只剩骨头了。

    “对。”沈黎摸了摸她的小脸儿,“你害怕吗?”

    “有爸爸妈妈在,我不害怕。”程思年靠在女主身上,双手搂住她的腰,“咱们一起打坏人。”

    沈黎搂着孩子,双臂紧了紧:“好。”

    程元谨开着车,快速回头:“我倒是有个主意。”

    沈黎看他一眼:“我也有个主意。”

    李青萍有李家作靠山,肯定不会承认杀人,那就让他主动承认好了。

    “夜里出现的东西。”程元谨给了一个提醒。

    沈黎笑了:“咱们想到一起去了。”

    不过要有李家人在场。

    想必李家人已经在公安局了吧。

    等沈黎到了西城公安局,还没下车就被李夫人拦住了,她直接质问程元谨:“我女儿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怎么把人送到公安局来了,你们快告诉公安同志,我女儿没罪,让他们把人放了。”

    沈黎直接推开她:“她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

    不过没有用力。

    李夫人假装被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被李师长扶住了。

    李师长没想到女主这么嚣张,敢直接推人,怒目而视看向男主:“你也是一名军人,就这般纵容你军属,且不说我爱人也是军属,就她这年龄也是你们的长辈,你们怎么能这样?”

    沈黎别有深意看向李夫人:“怪不得女儿如此嚣张,都是这长辈惯的,我还是那句话,李清平要是没做错事,我们不会把他送到公安局来。”

    他不想和这两口子啰唆,找到公安局的负责人,说明来意:“我是受害人,李清平杀人未遂,不仅把我儿子扔下悬崖,还割断我的绳索,害得我坠落悬崖。”

    李夫人听了这话,立刻尖叫起来:“不可能。”

    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却没底。

    女儿真把那小崽子扔下了悬崖?

    李师长也觉得不可能,不确定问沈黎:“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就是受害人,还能弄错了,他如何针对我,我可以不计较,但他要杀我儿子,这笔账咱们要好好算算。”沈黎面无表情,向公安同志道,“我要见李清平,验证一下就知道了,还请你把多余的人请出去。”

    李师长和李夫人不愿出去。

    程元谨直接掏出勃朗宁,对准李师长的头部:“对不起了,我爱人说了让你们出去,还请你们乖乖配合。”

    李夫人望着那领冰冰的东西,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颤抖起来对程元谨道:“你可不要乱来,这里是警局。”

    “出了事我赔命,但你们必须配合,谁敢妨碍我爱人办事,别怪我不客气,不能打死他,打断他一条腿或一只胳膊,这辈子他的军旅生涯就完了,李夫人可要想清楚了。”程元谨的声音冷彻刺骨。

    李师长和李夫人不得不配合。

    公安同志想劝说一样,瞥一眼程元谨的肩章,遇土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些都是重要人物,他一个小职员惹不起。

    ……

    李清平被送进来后心惊胆战,一夜没睡觉,脑海里全是程元谨无情的眼眸。

    那里面带着杀意,程元谨是真想杀她。

    她当时在气头上,才把程思年丢下悬崖,又砍断了沈黎的绳索,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后悔不迭。

    她怎么能做这样的蠢事,就算要杀他们,也要制定周详的计划,让人找不出任何把柄。

    现在好了,把柄就在别人手里,她这次是死定了。

    李清平想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把自己保出去,可公安同志不允许,还不让她见任何人。

    她在禁闭室里坐了一夜,眼下乌青,头晕脑胀,听见有人开门,心中燃起几分希望,急忙跑到门口问来人:“是要放我出去吗?”

    来人不的话,开门让李清平出去,直接道:“有人要见你。”

    李清平以为是父母来接自己了,脸上浮现笑容,心道:她就知道,父母不会不管她。

    可见到人的那一刻,李清平吓得尖叫出声,直接往回跑,口内喊着:“别找我别找我,我后悔了,我不该杀你。”

    她从小养尊处优,虽然掐尖好强,喜欢跟人一争高下,可从来没有杀过人。

    李清平不后悔杀了沈黎,却后悔没有做周密的计划,让人抓住了把柄。

    她身后是公安同志,直接拦住他的去路,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冰冷与复杂。

    原来是个杀人犯呀。

    他们在看向沈黎,只见沈黎坐在椅子上,唇角微微上扬,静静看着这一幕,不言不语,好像置身事外一样。

    李清平还在吵闹,嚷着要离开,屋里有鬼。

    外面,李师长又羞又愧,不敢看程元谨。

    程元谨却不愿意放过李师长,小声提醒:“您女儿的反应做不了假吧。她的确杀了我爱人和儿子,只不过他们命大,没有死而已。”

    “不是没死吗,那就不叫杀人。”李夫人急切撇清关系。

    只要人没死,就不叫杀人,人还活着,就有商量的余地。

    程元谨冷笑:“要不我把你们推下悬崖,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们的命了,你们不能因为我爱人和儿子命大,就否定你们女儿做的一切吧,杀人未遂也是杀人,该判处死刑。”

    李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底:“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放过我女儿,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程元谨:“你们觉得我缺什么?”

    李师长哑然,程元谨年纪轻轻,已经和他平起平坐,这等能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坐到国家元老也未可知。

    他能缺什么也不缺呀。

    女儿这次真要完了。

    沈黎出现在门口:“我只要一个公道,我儿子还这么小,他怎么下得去手,那悬崖有数百米高,要不是落在大树上,他不可能有命在,当我找到他时,树下有两只狼,泛着绿光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还时不时发出恐怖的吼声,他还那么小,人卡在树上,吓得哇哇大哭。你们也是做爷爷奶奶的人,能想象到那一幕吗?”

    看也不看李夫人两口子,抬腿朝汽车走去,儿子累了,他们该回家了。

    李师长愧疚不已,求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夫人蠕动着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她女儿确实做错了事,但罪不至死。

    可沈黎他们,就想要女儿的命啊。

    他们怎么这么苦命,中年丧女。

    他们回到家,发现几个孩子坐在客厅,兴致缺缺,满脸担忧,看见他们回来才满心欢喜围上来。

    先是问程思年到底去了哪里,又问沈黎在哪里找到的程思年?

    沈黎不想多说:“你们弟弟走丢了,去山里逛了一圈,差点被狼吃了,还好我去得及时,他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你们可要记住了,离陌生人远些,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

    程思峥:“妈妈,你不是说弟弟自己走丢了,怎么又扯到了陌生人,难道说是陌生人把弟弟拐走了?”

    这小子就是聪明。

    程元谨却不想瞒着几个孩子,走过来把人拉到一起:“弟弟是被李清平带走了,然后被扔到了山里,还遇到了狼,这小子聪明,竟知道爬树,也是运气好,遇见了不会爬树的狼,要是遇见熊瞎子,肯定会被吃掉。”

    程思嵘:“我就知道那个坏女人不怀好意。”

    沈黎揉了揉她的头:“行了,以后离他们家的人远一些,更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

    几个孩子连忙点头,说是记住了。

    程景初从外边走进来,看到沈黎他们回来了,欣喜若狂,抱着小孙子又亲又喊:“你总算没事儿,你要是出个万一我可怎么活?”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这时电话铃响了。

    沈黎走过去接电话,是赵司令打来的。

    他刚听说孙子走失的事,想来问问情况,没想到沈黎他们就回来了。

    沈黎简单把事情叙述一遍:“已经差不多了,就看法律怎么判,我不同意私了,这是杀人未遂,有一就有二,我不会让孩子有任何危险。”

    赵司令很欣慰:“你做得对,我也不同意私了,李佳那边我会解决,你看好孩子就行。”

    挂了电话,沈黎对程元谨说了赵司令的意思。

    程元谨还算满意:“老头子还行。”

    沈黎抿唇笑出声:“爸要是听见了,肯定会高兴。”

    “他要是在,元谨肯定不说这话。”程景初非常笃定。

    这孩子性子拗得很,不气那人就好了,怎么可能在他面前说安慰的话。

    沈黎当然也知道:“该拿个留声机记下来。”

    程景初也笑出声:“行了,你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顺便和你明叔叔说一声,孩子没事儿,他很担心呢。”

    学校里临时有事儿,把人叫走了,不然明琛肯定跟着过来。

    沈黎把人送走,在门口遇见了李秀英。

    李秀英塞给他一张纸:“孩子没事儿吧?”她往屋里瞅了瞅,看见几个孩子都在,知道没事儿便放了心。

    “万幸没出大事。”沈黎展开纸看了看,掀起眼皮问李秀英,“李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出入人员的记录,难道是警卫员的口供?

    “警卫员告诉我的,我都记了下来,我觉得这件事和李佳那闺女脱不了关系。”

    李秀英还挺会猜。

    沈黎道:“就是她做的。”

    随后把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李秀英听后拍着胸口顺了顺气:“这个挨千刀的,怎么跟孩子过不去,有什么事冲着大人来,非要难为一个孩子,真是作孽哟。也幸亏你们家小子命大,落在了一棵树上,要不然……”

    余下的话她不敢想。

    沈黎的几个孩子都很乖,见了她奶奶长奶奶短的,都非常有礼貌。

    李秀英特别喜欢这几个孩子,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没想到李清平竟然杀人。

    “你准备怎么办?”

    李秀英问沈黎,可不能便宜了李家,更不能便宜了李清平。

    沈黎道:“依法办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李秀英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李家不好惹。”

    “我没惹他们,是他们惹了我。”沈黎语气平静,“再说了,我也不是怕事儿的人,欺负我可以,但不能碰我的孩子,他们是我的逆鳞,谁碰了谁都得付出代价。”

    李秀英看出来了,沈黎不是好惹的。

    “你有主意就好。”

    撂下这句话,辞了回家,回家后和冯大志说起了李家的事。

    冯大志叹息一声:“李家那个女娃也不像样子,被她父母惯坏了,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好,省得将来惹出更大的事,连累他父母。”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指定会连累他父母,不仅会连累他父母,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三个哥哥呢,李家那三个媳妇可不是好惹的,李家有好戏瞧了。”李秀英看不惯李夫人。

    仗着自己是师长夫人,眼睛长到了头顶上,只要官小的,她从来不把人放在眼里。

    遇到官职比他们家大的,那是阿谀奉承,笑脸相迎,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冯大志盯着李秀英:“我怎么觉得你像在看戏?”

    李秀英坚决不承认:“谁说的,我是那落井下石的人吗?”

    冯大志:“……”

    你没有落井下石,但你冷眼旁观,还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这就让人生气了。

    李秀英才不管他,去厨房烫了面,炸了糖糕,端到隔壁给几个孩子送去,尤其是程思年,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几个孩子特别喜欢李秀英,还说起程思年遇见的事。

    沈黎说得不清楚,只说了个大概,听到“详细”甚至添油加醋的过程。

    李秀英的心脏怦怦直跳,又把李清平骂了一遍。

    李家此刻也是鸡飞狗跳。

    三个儿媳妇都回了家。

    王大志说的没错,李清平杀人未遂,不仅影响到了理事长,还影响到了她的三个哥哥。

    三个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立刻来找李夫人,非要讨个说法。

    李家屋里吵吵起来了,许多人在外面听墙角。

    关着门都挡不住那乱嚎的声音。

    李秀英领着几个孩子,站在门口听得不亦乐乎。

    沈黎也站在不远处,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几人,摇头失笑,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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