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偶遇

    胜利母亲见沈黎真诚,又被儿子儿媳孙子缠着,只能答应试试,成与不成,都看命吧。

    沈黎掏出银针,笑着问:“害怕扎针吗,您这病需得针灸,才好得快。”

    老人摇头:“不怕,早些年也扎过针,可惜没啥用。”又怕沈黎误会,笑着解释,“是别人不行,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您这是在夸我呢。”沈黎让洪胜利和刘兰芝把老人的上衣脱了,露出不会动的胳膊。

    她先给老人吃了一粒药丸,找准穴位扎下去,用银针调动药性,驱散堵塞的经络,如此反复几次,额头上出了些许汗水。

    刘兰芝看着心疼,拿出帕子给沈黎擦拭。

    过了几分钟,老人喊道:“热,还麻。”

    洪胜利和刘兰芝听见这话,对视一眼,竟露出喜色,却又不敢打扰沈黎。

    洪志国和洪志军站在门口,伸头往里看,对沈黎露出钦佩之色。

    这沈知青太厉害了。

    都说沈黎医术好,他们没找沈黎看过病,以为别人说大话,瞎传的,没想到沈黎真这么厉害。

    怪不得燕京的医院要留下沈知青,也得亏沈知青没答应。

    又过了十几分钟,沈黎收了针问老人:“大娘,您感觉怎么样。”

    “很舒坦,呼吸都畅快了。”老人深深呼了几口气。

    仿佛身上的浊气猛然间散去不少。

    以前她不信沈黎,现在信了。

    都多少年了,她身上从没这般轻快过。

    沈黎:“动一动您的胳膊?”

    老人看向左手,缓缓使劲儿,她的手臂先是动弹一下,随后慢慢抬起,抬到半空又落了下去,不过这足以让人震惊。

    尤其是洪胜利一家人。

    “这真抬起来了?”刘兰芝捂着嘴不敢置信道。

    婆婆的胳膊,有一年多不能动了。

    无论怎么使劲儿,就是抬不起来,这才多大会儿,沈黎就让婆婆的胳膊动了。

    胜利母亲又惊又喜,片刻落泪:“真会动了,俺的病真能好,俺都不敢想。”

    沈黎:“您这病真不是大病,坚持针灸,坚持锻炼,两个月后,我让您下地,养上半年,不用拄拐都能出去散步。”

    “俺信了,俺信了,俺配合治病,俺不想当废人。”胜利母亲袭击而哭。

    她是儿子的拖累,她多少回都想死,可儿子不让,跪在床前,说:要是她死了,他也不活了。

    沈黎给她擦泪:“那咱就治病,这只是治了胳膊,还有腿呢,我现在给你扎针。”

    “行。”

    沈黎给老人用了针,又写了药方,抬头对洪胜利道:“胜利哥,我去大队部配药,你们跟我去拿吧,我把熬药方法告诉你们。”

    刘兰芝问:“沈知青,刚才的药丸还有吗,俺觉得那要药效果好。”

    “效果是好,可药材不好找,需要人参灵芝,还有几味很贵重的药,我就那么几粒,都是留着救命用的,药效大,多用老人承受不住。”沈黎道,“你们不用担心,这才一次,大娘这病已经有所好转了,会恢复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不是沈黎胡说,而是那药丸太珍贵,有几味都是修仙界才有的药材。

    平常人不能用,今日使用还是配合她的内力,将药力打散,全部作用于老人体内,这才好得如此快,且没有什么后遗症。

    要是不打散药力,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呢。

    刘兰芝和洪胜利一听药珍贵,就问诊费多少钱。

    不管多少钱,他们都用了,一定给钱。

    沈黎知道他们误会道:“药材都是山上采的,不要钱,诊费,你们给咱们诊所就行,都是草药,用不了多少钱。一次给个块儿八毛的就行。”

    闻言,洪胜利一家更是对沈黎高看。

    胜利母亲道:“闺女,你是个好人,俺们一家都要感谢你。”说完又嘱咐洪胜利,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让人欺负沈知青。

    沈黎收拾好东西回家,洪胜利一家还在感激沈黎。

    从那以后,沈黎每天晚上都去给胜利娘看病。

    白天带着社员干活,罗书记来了一回,说地址选好了,让沈黎看看怎么建造制药厂,沈黎拿出早已画好的图纸递过去。

    图纸比例尺寸,丝毫不逊色建筑师,这让罗书记刮目相看,赞赏道:“这图纸好,你要是不当设计师,都是屈才了。”

    沈黎道:“设计师谁都能当。”

    她志不在此,忽然想起什么,对罗书记道:“翻过两座山,就是大海,海里物产丰富,我们想开一条道。您看,给点资助呗。”

    罗书记摆手:“没钱,我是真没钱,要是有钱,我也不让你帮着建制药厂了。”

    沈黎:“不让您出钱,给找人就行,挖断山路可不容易。需得用炸-药,没有专业人员不行。”

    “你说的也是。”罗书记笑了笑,“只要不是我出钱,怎么都行,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你想什么时候要人?”

    “越快越好。”

    庄稼种到地里,除了割草施肥,倒不是很忙,要是可以,她想在农忙前打通一条路,答应给燕京制药厂的东西还没着落呢。

    八月十五前,必须送一批货。

    罗书记一口答应下来。

    工程队来得很快,还是上一个工程队。

    洪山大队待遇好,给钱也痛快,他们一听,二话没说,推了别的工程就来了。

    沈黎见到这帮人,笑了:“咱们还挺有缘分,接下来几个月,就劳烦大家了,需要什么,尽管和我提。”

    沈黎让王建国负责修路事宜,她带人建造制药厂。

    砖瓦等东西,只要有关系有门路,也好弄。

    修路的同时,制药厂也在建设中。

    转眼到了七月中旬,路修了三分之一,制药厂地基已经打好。

    七月二十九这日,沈黎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有沈玉清一封信,还有孙强一封信。

    沈玉清的信是保平安。

    让沈黎不要担心,他们一切都好,还说沈黎邮寄的东西都收到了,还是老一套,让沈黎多留东西,别再往家里邮寄。

    孙强却给她带来两个消息,七月初七,陈桂香生了一对龙凤胎,母子三人均安,让沈黎不要担心。

    另一件事,沈玉清遇到了麻烦,被制药厂厂长针对,与沈黎的婚事有关。

    厂长想和沈家做亲家,沈玉清不同意。

    就因为这事儿,厂长便开始找沈玉清的错处,无论沈玉清做什么,厂长都能挑刺。

    上次让沈玉清去采买药材,结果药材淋了雨,全部发霉,价值近千元,厂长让沈玉清赔偿,要是不能赔偿,就辞退沈玉清。

    沈黎握紧手里的信,沉了脸色。

    看来爸妈要提前来了。

    正好制药厂这边需要人监督,她有时很忙,无暇顾及。

    让爸妈来也有理由。

    赵晓雅在看书,见沈黎脸色不好,就问:“这是怎么了,谁来信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黎:“没什么大事,我爸妈可能要提前过来。”起身朝外走,对赵晓雅道,“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再做饭就行。”

    “我知道了。”赵晓雅道。

    沈黎走到门口,遇到了放学回来的徐晖几人。

    “你们来得正好,一会帮你们小雅姐姐做饭,我去大队部打个电话。”沈黎摸了摸蕴蕴和晓晓的头,“你们上学了,也是大孩子了,要帮着家里干活了,知道吗。”

    两个女孩儿齐齐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听话。

    到了大队部,沈黎拨通了纺织厂电话,让人喊了陈桂珍,等了一会,又打过去,这次是陈桂珍接的。

    “妈,咱们家发生那么大的事儿,您怎么不说一声?”沈黎直接问。

    陈桂珍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你爸没在信上说,也嘱咐你的弟弟妹妹不要说。”

    女儿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沈黎不可能出卖孙强,道:“我怎么知道的您就甭管了,家里的钱够吗,要是不够,我给你们邮寄一些,来得及吗,要是来不及,我找人给你们送一些过去。”

    顾长江有战友在燕京,活动一下不是不行。

    还有沈槐山,此刻也能派上用场。

    她压根就没想到萧家。

    陈桂珍道:“咱们家的钱够用,你们二叔送来三百,你姥那边凑了一些,够一千了,就算交了钱,你爸爸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是厂长故意的。

    厂长想和他们结亲,他们不同意,就是得罪了厂长,这次不走,还有下次。

    他们不能出卖女儿。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先交了钱再说,交钱的同时,让我爸辞职,让人写好收据及证明,我另有打算。”沈黎不来不是被动的人。

    等着被人赶走,还不如主动离开,面子好看些。

    厂长敢陷害他爸,就别怪自己扒他一层皮下来。

    陈桂珍道:“这个时候工作不好找,你爸要是没了工作,不知道该怎么发愁呢。”

    “妈,这个您别担心了,还记得我给您说的开厂子吗,我们这边办了个制药厂,规模不是很大,需要一个厂长,我爸有经验,让他过来当厂长,您也过来,在制药厂当会计,到时候把弟弟妹妹们的关系也转过来。”

    燕京有冯雅娟,沈黎实在不放心家人。

    陈桂珍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让孩子爸去当厂长,女儿没开玩笑吧。

    “制药厂还在建设,前期可能要吃些苦头,你们别怕受苦受累就行。”沈黎道。

    陈桂珍自然不怕,道:“行,我们去。”

    她在厂里也不顺心,总有人针对她,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

    去了辽省,还能离女儿近一些,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

    沈黎想了想:“你去姥姥家,顺便问问我大舅他们,愿意来吗,我包工作。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陈桂珍爽快答应:“行,我问问。”

    挂了电话,沈黎回去做饭,赵晓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沈黎打了个下手。

    吃了饭,沈黎去洪胜利家,继续给胜利母亲针灸,这些日子,她带上了赵晓雅,和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胜利母亲的病好了大半,腿脚都能动一动了,虽然不能走路,却依然大好。

    这些日子,赵晓雅学了不少东西。

    王芳几人本来想跟着学医的,来了几天,觉得针灸很难,学医也枯燥,背诵的东西更多,便不学了。

    如今,只有赵晓雅跟着学习医术。

    沈黎曾问赵晓雅:“你不觉得学医枯燥吗?”

    赵晓雅:“不觉得,能治病救人,看着那些人欣喜的样子,我就高兴。”

    沈黎:“只要你高兴就好。”

    洪胜利母亲是偏瘫,如今能出来见人,还能站一会儿,所有人看在眼里,忍不住赞叹沈黎医术好。

    沈黎最近很忙,周边许多人都找沈黎看病。

    赵晓雅跟着学了不少,沈黎就让赵晓雅上手。

    别说,赵晓雅在这方面有天赋,更是勤勉刻苦,小病小痛不需要沈黎盯着,她开点药就能好。

    大病把握不准的,才找沈黎。

    七月二十,沈黎去了趟县城,把给小姨的东西邮寄走,又去了制药厂。

    制药厂如今是洪胜利在管着。

    洪胜利看见沈黎,笑着过来问:“你怎么来了,事情挺顺利,咱们给钱快,还管饭,伙食那么好,都争着抢着干。”

    沈黎看了看周围道:“再辛苦您几日,我爸妈要过来了,到时候,您就能歇歇了。”

    每天来县城,洪胜利也累:“要不我去监督修路,让王建国来监督制药厂。”

    他娘还没好,洪胜利一直惦记,老母亲也惦记自己,每次回家都问上几回。

    沈黎也理解他的心思,点头答应:“行,回去我就跟王建国说。”

    洪胜利抽了口烟,笑了:“我先谢谢你。”

    这时候一个男人跑过来,四十多岁,脸黝黑,一脸憨厚老实样,他嗫嚅着嘴,想说又不敢说。

    洪胜利眼神闪了闪,道:“我去别处看看,你们说话吧。”

    沈黎见状,猜测到一些,问那汉子:“你找我,要给谁看病?”

    汉子眼睛一亮,笑着道:“沈知青,您可真神了。我姑姑六十了,当年过鸭绿江,伤了腿,落下了病根,腿常年疼得厉害,现在都不敢走路了,您能给她看看吗。”

    又怕沈黎不给治,忙说:“我们给钱。”

    沈黎道:“你姑姑哪里人,让她去一趟我们大队吧,我先看看情况,没见到病人,我也不敢保证。”

    虽然有把握,沈黎不想夸下海口。

    汉子道:“我姑是革命军人,因为受了伤,现在退下来了,儿子在北海舰队,就在这不远处,您能跟着去看看。”

    他没和姑姑说,姑姑也很忙,让姑姑去乡下,她很可能不去。

    姑姑对他一家很照顾,他听说了沈黎的医术,就想让沈黎试试。

    沈黎犹豫。

    汉子怕她拒绝:“沈知青,我不让你白去,我给钱。我姑是个好人,这么多年,很照顾我们一家,我的工作,我哥哥的工作,孩子们上学和工作,都是我姑帮忙,要不然,我们一家还住在一个破房子里,连饭都吃不上呢。”

    他们都是农村出来的,来城里来,都是因为姑姑。

    沈黎想起对方是军人,道:“行吧,我跟你走一趟,病人愿不愿意治病,还得看她本人的意思。”

    汉子是工程队的负责人,安排一声,回来找沈黎,一起去军区。

    到了军区家属院,沈黎看着眼前的宅院,内心毫无波澜。

    这应该是这里最好的一个院子,看来这张民的姑父位置不低。

    来的路上,汉子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张民,就在县里工程队上班。

    张民让沈黎稍等,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不多时,几个人从屋内出来。

    沈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元谨也看见了沈黎,心中一喜,以为沈黎是找自己的:“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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