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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帮助女孩

    向红姨交代完事情后,你扭头就往集市的药铺走去,想着趁天黑前把娘亲的药抓好。来到药铺门口,你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个篮子低着头,像在等待什么人。

    “海心姑娘,你怎么在这!”你走上前问道。

    海心抬起头见来人是你,表现得极其兴奋:“终于等到你了!前段时间本想做些点心到集市给你道谢,可是我连等了好几日都没见你开铺,后来向周遭的店家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因为我的事连累到你和你的母亲!我听他们说,你这些日子都会到药铺给牛婶抓药,所以特地到此地来等你…”说着说着她的神情变的愧疚起来。

    正当你想安慰让她不要多想时,她将手里的篮子递到你面前,说道:“这是我利用闲暇的时间做的一些点心,另外里面还有一些碎银,是我为数不多的积蓄,希望能帮助你和牛婶能够度过难关…”

    难为小姑娘一片真心,你也不好拒绝,只好将篮子接了过来,随后从篮子里把她的积蓄拿出来,放回到她手上,说道:“点心我就收下了,权当是你的一片心意。但这钱我是真不能拿,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家里的情况,即便是我把这钱拿回去,也逃不过被我爹和弟弟挥霍一空的命运。对了,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会到此地来呢?”

    海心把碎银收入囊中后松了口气,说道:“我家主子为了躲避一些琐事,带着我们暂居到盛都,等避开了那阵风头,估计就会回去了…”

    你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时间也不早了,天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外头也不安全,赶紧回去吧!”

    “嗯嗯,在我还没离开盛都的这段日子里,若你有什么困难是我能帮上忙的,就尽管来吩咐!”海心说道。

    你思忖了半晌,说道:“如此说来,我这倒还真有一事你能帮上忙!”

    “什么事?”海心问道。

    你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贴近你:“你且附耳过来!”

    将计划告知海心后,她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

    与海心分别后,你在药铺抓了药便回了家。刚打开家门,牛大壮那副凶神恶煞的嘴脸便赫然出现在你面前,他怒斥:“你弟弟如今因为你身受重伤,你不在家照顾他,在外面瞎逛什么!”

    不等你辩驳,他看到你手上的篮子,呵斥道:“这是什么!”说着便夺了过去,瞧见里头是一些糕点后,他更是眉头紧锁,说道:“诚实现在成了这样,都是你打的,你怎么还有脸买糕点吃!”他不由分说地便将篮子丢到地上,篮子里的糕点掉落一地。

    牛诚实如今身负重伤,免不了有你用木棍敲打的功劳,但是当时牛大壮因为了撒气在他身上狠狠踹的那脚,才是导致他卧床不起的导火索,牛大壮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卸到你身上!

    你看着洒落一地的糕点,气不打一处来,但心想着他们父子二人马上就要遭殃了,也不愿再跟他置气,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开始收拾地面。

    牛大壮见你面无表情,反而更来气,他抓住你的衣领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你弟弟有任何三长两短,我都会让你们母女俩吃不了兜着走!”

    狠话谁不会说,看着他扭曲的面孔,你的内心反而得到了一丝慰藉!

    “爹!我肚子疼!”牛诚实的声音从房里传来,牛大壮听见后连忙松开你的衣领去照顾他。

    你收拾完地上的糕点后,到厨房做好饭菜,留了他们父子俩的饭菜在餐桌上,便端起碗筷到房里与娘亲就餐。

    娘亲见你进来,神色担忧地说道:“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你放下碗筷,走到娘亲床前牵起她的手道:“一切顺利,尽可放心!”

    “方才我听见客厅的动静,是牛大壮又为难你了吧?”娘亲眼中噙着泪问道。

    你一边夹起碗中的饭菜喂到娘亲嘴边,一边说道:“不算为难,赶紧吃饭吧,您就别操心这些事了,相信女儿能处理好!”

    次日清晨,就在你收拾家务之际,门口传来一阵急促又不和谐的敲门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呼喊——“牛大壮在不在家!”

    你知道,时机到了!

    “谁呀!一大早的干什么!”牛大壮睡眼惺忪地从房间出来,语气不悦道。

    当他越过你,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刺眼的阳光下看到男人穿着一身官服,原本隐含怒气的牛大壮一下怂了下来,谄媚地笑道:“呀!官差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官差不吃他这一套,正了正脸色说道:“你就是牛大壮?拾掇拾掇,跟我去衙门一趟!”

    牛大壮一脸不解地问道:“我这是…犯啥事儿了吗?”

    官差懒得同他解释,不耐烦地说道:“让你收拾你就赶紧的!大人还在他们等着你呢!”

    牛大壮听罢只好悻悻地回到房内收拾起来,房内的牛诚实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醒,问道:“爹!外头发生什么事啦?”

    “你好好休息,爹去趟衙门!”说罢便从房内走出来,见到一直杵在客厅的你,又回头看看屋内的牛诚实,怕他一个人在家又会遭你毒手,于是不悦道:“你!跟我一块去!”

    你正愁找不到由头跟着过去,这下好了,连理由都省了!

    “升堂——!!”

    牛大壮被带上公堂,你就站在外围盯着事态变化,附近的人听说衙门有热闹可看,围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

    风姿绰约的红姨缓缓穿过人群,经过你身边时与你对视一眼,你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抬了抬下巴,给你回了一个“瞧好了!”的神态,你从她的眼睛中看得出来,她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县令对着红姨问道。

    红姨不紧不慢地说道:“民妇春风十里,红姨!”随后伸出一只手指着牛大壮说道:“状告猎户牛大壮在并未替我家姊妹银杉赎身的情况下,带走她的孩子牛诚实!”

    只听你身边陆陆续续传来鄙夷的声音——

    “原来是个风尘女!”

    “什么呀!一个风尘女子也好意思到这来!”

    ……

    竟然出现了你意料之外的情况,人们打心底里觉得风尘女就是低人一等,舆论哗然,红姨的一纸诉讼想被认可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牛大壮听见百姓的议论,显然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尽管县令对红姨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但还是不得不继续流程,说道:“你既说牛大壮并未给银杉赎身,这同牛诚实又有何干?”

    红姨并未被周围的嘲讽乱了阵脚,从怀里拿出银杉的卖身契,仍旧十分淡定地解释道:“此物为我姊妹银杉的卖身契,按我朝律例来说,若男子从未替青楼里的姑娘赎身,除非男子将孩子过继到嫡母名义下,否则姑娘的孩子也该没入贱籍,为青楼所有!况且当年牛大壮在我家姑娘银杉给他生孩子血崩而亡后,也并未出过一分一毫替银杉置办后事,是民妇自掏腰包将银杉下葬!据民妇调查所知,牛大壮也并与其妻子王桂花签署过继条款,试问牛大壮又有何凭证能够证明牛诚实为他所有?”

    人群一阵哗然,纷纷倒戈——

    “言之有理呀,这牛大壮没花过一个铜币,就想着白得一个儿子!”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

    县令狠敲了几下惊堂木,说道:“安静!”顿时,环境变得无比安静。

    “红姨,听你的意思,是想让牛大壮把孩子还给你,当他到青楼里为奴?”县令问道。

    牛大壮这下坐不住了,连忙诡辩道:“大人!她在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银杉,这孩子根本不是银杉的!”

    县令眯上双眼,似乎看穿了牛大壮在狡辩,但如若红姨没法儿证实牛诚实是银杉的孩子,确实没办法顺理成章地夺回牛诚实的所有权…

    红姨胸有成竹地冷笑了一声,白了牛大壮一眼说道:“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随后她鞠了身子向县令提议:“大人!我还有证人能帮我证明孩子确为银杉之子!”

    “传!”县令拍下惊堂木道。

    随着一声令下,一个穿着朴素,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妇人从人群走到公堂之上,对县令说道:“民妇赵氏,是从前给银杉姑娘接生的稳婆!”

    县令挥了挥手,指着牛大壮问道:“你可认得眼前的男子?”

    赵稳婆看了看身边的牛大壮,仔细瞧了几眼说道:“此生都不可能忘!自古女子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民妇清楚地记得,当年银杉姑娘胎位不正,遇上血崩,当时民妇问过产房外孩子的父亲,是保大还是保小,孩子父亲毅然决然地对我说保小,那个狠心的态度我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呀!”她顿了顿语气,指着牛大壮说道:“而当时在银杉产房门口站着的,正是我眼前的这名男子!”

    公堂外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哗然,有忿忿不平的,也有取笑玩闹的。

    牛大壮这时也急红了眼,继续诡辩道:“当年我儿子出生,要不是我及时抱走,他岂不是要在青楼里被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带坏了!街坊们评评理,我自幼待诚实如何,这都是天地可鉴的呀!”

    舆论再一次被牛大壮牵着鼻子走,公堂外的街坊频频点头,似是在赞同牛大壮的说法。不得不说,牛大壮这波操作真的太厉害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渣男的形象扭转成慈父的形象!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红姨蹙着眉转过头来看你,像是在对你说自己黔驴技穷了。

    你虽感到着急,但还是微笑着向她眨眨眼,示意她安心。

    县令似乎也被牛大壮的这番言论打动,说道:“于理,牛诚实的所有权当归红姨所有;但于情……”眼看着县令就要盖棺定论,你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还未等县令说完,海心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喘着大气冲上公堂,吼道:“且慢!”

    县令被打断了说辞,脸上露出不悦,说道:“堂下何人!未经许可怎可擅闯公堂?!”

    “小女子海心,状告牛诚实伙同他人调戏良家妇女!”海心怒斥。

    这下,原本几近趋于平静的舆论又再一次炸开了锅,纷纷指摘牛大壮教导无方。而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牛大壮也顿时软了腿脚,猛地跪到了地上…

    “此话怎讲?”县令耐着性子问道。

    海心鞠了一礼说道:“前些时日,小女在集市采买置办,被牛诚实及其同伴调笑戏弄,所幸得到牛家大姐牛最出手解围,才得以保全自身!”

    县令摸了摸胡子,质问牛大壮:“确有此事?”

    牛大壮像是泄了气般说道:“小儿,小儿糊涂,他回家后也被小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不信的话…不信您可以到我家来看,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海心乘胜追击道:“方才牛大壮在公堂上言之凿凿,说孩子在青楼会如何被教坏。可小女如今看来,他才是那个真正教坏孩子的人,把牛诚实调教成一个不知廉耻,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的浪荡流氓!”

    红姨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顺势阴阳怪气地帮腔道:“哟!牛家公子竟如此放荡不羁,恐怕即便是我将他接回春风十里,他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呢!我可不想把他接回去调戏我家的姑娘们…”

    县令眼看红姨有松口的意思,便追问道:“那红姨你的意思是?”

    红姨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大人您别误会!虽然牛诚实这个浪荡子我不想要了,但银杉是贱籍,她的儿子也仍是贱籍,我可以容许牛大壮花一百银替银杉赎身,也当全了我姊妹想嫁给牛大壮的那份心意!”

    牛大壮破罐子破摔道:“我呸!她那个风尘女鬼谁爱娶谁娶,老子不要!大人,其实此事也好办!我只需要跟我家娘子商量一下,把我儿子过继到她名下,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终于是走到这一步了,猎物已经掉进陷阱,你知道收网的时机到了!

    你佯装伤心地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穿过人群,走上公堂,哭喊道:“大人!您一定不能把我弟弟判给其他人呀!他可是我爹唯一的儿子呀!”

    在场众人不知道你突然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着实被吓了一跳。红姨和海心甚至一度以为你改变了心意,向你投来疑惑的眼神…

    县令问道:“堂下何人?”

    你回话道:“小女牛最,是牛大壮与王桂花之女!”

    县令安抚你道:“你先别着急,你爹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娘同意将银杉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一切就都解决了!”

    你继续哭哭啼啼道:“可我娘如今重伤卧病在床、生死未卜,恐怕是无法给弟弟举行过继仪式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娘怎么会重伤卧病在床呢?”县令不解道。

    红姨和海心听了你的说辞,立刻就懂了你的用意。

    反观牛大壮,脸色更沉了!

    你装作不经意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我不敢说!”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如实说来!”

    你支支吾吾地说道:“前些时日我在集市替海心姑娘解了围…爹就以为是我欺负了弟弟…于是…于是他一气之下就把娘打了个半死…”

    你的话成了击溃牛大壮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瘫坐在地上,心虚地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你这个贱人!是不是王桂花那个臭娘儿们叫你来害我们父子的!”牛大壮气急败坏想冲上前来打你,见此情形你便把脸顺势凑到他的巴掌前,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县令也看不过去了,说道:“牛大壮!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公堂之上伤人,来人!把他给我按住,杖打十五大板!”

    你假惺惺地护在牛大壮面前,说道:“大人!不要啊,我们母女挨揍的事是家常便饭!您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我爹用刑呀!”

    “什么?家常便饭?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你添油加醋的说法已经引起县令的怜惜。

    随着棍棒落下,牛大壮发出惨叫声!

    十五大板结束后,牛大壮吃痛地趴在地上,说道:“大人!您不要听信这几个女的谗言,我家娘子一点事都没有!我今天就能回家让她把过继文书签好!”

    看他这意思,是铁了心要把牛诚实过继到娘亲名下,若是娘亲不从,自然又免不了一次毒打!而县令此时也开始摇摆,犹豫是否让他把孩子过继给娘亲…

    海心似乎看穿了你的心事,她走到县令面前,从怀中不知掏出什么展示给县令看,说道:“还请县令大人当下早做裁决,莫要夜长梦多!”说完海心便将物件重新放进怀中。

    县令看了她怀里的物件,当机立断地说道:“牛大壮掳走春风十里红姨贱奴牛诚实,红姨不计前嫌只要求牛大壮花一百银给银杉姑娘赎身,还牛诚实自由之躯。本官当堂宣判,按红姨所说的执行,于一日之内凑齐一百银给银杉姑娘赎身!”

    随着惊堂木落下,尘埃落定,牛大壮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怒气冲冲地看着红姨、赵稳婆以及海心,用手指着她们怒道:“是谁在害我们父子!是谁!是不是你,是你红姨!还是你赵稳婆!”

    他把眼前的三名女子猜了个遍,唯独没能猜到事情的始作俑者,是你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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