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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虞红从监控里看到裴妙出门,再到她走进办公室的门,足足过了二十分钟。

    不等她发话,裴妙自觉地往空着的那张办公桌走。

    虞红说:“站住。”

    裴妙陪笑,“红姐。”

    “说吧,用这20分钟,干什么不得了的事去了?”惨遭到她的质问。

    那干的事可多了……还表了个白呢。

    想到解彧,她笑靥如花。

    虞红生成了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她又惹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幺蛾子,这心里不踏实。

    她定定地看着裴妙,裴妙真实回:“和林荫去贩卖机那买水了。”

    “你一瓶水买那么久?”

    “谁说我们买一瓶,买了二十来瓶。”她摇晃着手里的李子园,“你要不是不信,自己去看监控。”

    监控里的林荫背对着监控,站在置物柜上前给饮料摆造型。

    她的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三排的饮料。

    虞红:“……”

    她把头扭回来,见到裴妙眼睛滑溜溜地在转,一眼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当即,给她规定了到办公室的时间,并且精确到了分。

    裴妙:“……”

    “好。”

    她找了个舒适的坐姿,卷子摊在桌上。牛奶放上桌的那一瞬间,口干了,才发现吸管没拿。想着算了,手心又空空的,好像应该要拿些什么,才能让场面和谐起来。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意识到她没拿了什么。

    ……笔!

    写字没笔,合适吗?

    她僵硬地坐在那,动也不敢动。

    虞红看她墨迹墨迹,忍不住想催她,“你。”

    裴妙卡声阻止,“红姐,我回教室拿支笔,马上回来。”

    “……”作为老师,虞红不知道怎么去跟学生表达她此刻的无语。

    她站起来得动作过□□猛,椅子与地面“刺啦”,林庆阳听到声响抬头,眼前一黑,蹿“嗖”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蹿过。

    没过一会,裴妙回来,带了只笔,还带了根吸管。

    虞红看她终于动笔了,也不多跟她计较。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偶尔有老师交谈,说话的声音也都轻言轻语的。

    周围弥漫着花的芬芳和茶叶的清香。每个老师桌上都放着一个玻璃杯,装着枸杞、桂圆、花包这类东西,把玻璃杯塞得满当地看不见水的影子。

    裴妙冒出了个疑问,这能喝得到水吗?

    改天回家试试。

    她东看看,西默默,时不时在卷子写两笔的,时间也就过去了。会写的都写了,空着的,都是不会的。

    她看着手表,手表没有秒针,就盯着分针一格一格地转,好不容易熬到午自修结束,卷子交到虞红手里。

    走得时候,虞红不忘提醒她:“明天,别忘了。”

    裴妙挤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好。”

    虞红把卷子递给了林庆阳,“你帮我看看,她要从哪里开始补起?”

    林庆阳看着等于空白的卷子,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卷子,在桌上拿了只红笔,把裴妙写得都批改了一遍,写的基础题倒是都对的。

    纵观整张卷子难度不大,一眼看步骤,不需要多动脑子,林庆阳说:“在这卷子放我们班做,人均130,满分都能考一半。”

    “数学但凡有点底子,都不会做成这个样子。”

    林庆阳常年带竞赛班,太久没接触过普通班,让他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容中的生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也是她凭分数考进来的。”

    “怎么可能?”林庆阳不信,算了下分数线,几科匀一匀,“数学学成这样,其他科那不得考满分才能进得来?”

    虞红没有说话,别有深意的看着林庆阳,他被裴妙震惊到了,“真的?”

    “嗯。”

    她看过裴妙的中考成绩,完全是极值,“甚至比分数线高了10分。”

    “那年特招,你记不记得你批到过一长28分的卷子。”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卷子是他出的,创了特招以来的最低分。特招又只考三门,那学生的英语和作文考了最高分,总分是过了线的,就数学那一门单科没过线。

    为了这个特例,校里面还特地开了会研究,想破格录取。那张卷子是专六的水平,竞赛班的几个英语老师摆明了态度,说什么也要留下来。

    虞红那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种学生,你都不用花时间去培养,直接送去参加比赛,我保证她能获奖。”

    近几年,很多家长都觉得特招加分对中考不公平,容中的态度很明确,不会取消,教育局夹在里面也难做,只要不要闹出什么大的矛盾,都好说的。

    学校害怕开了这个先河,要是被其他家长知道,又要去教育局闹了。后来从各方考虑,没有同意。

    学英语的好苗子没了,几个英语老师对他怨气很大,怪他卷子出得太难了……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话一说,林庆阳也明白了虞红为什么一定要拽裴妙了。

    林庆阳:“考28分的就是裴妙啊?”

    “嗯。”那时候没留下的人,兜兜转转还是落她手里了。

    “你作为数学高级教师,赶紧给我提供个解决办法出来。”

    “她数学学成这样,和我出卷难度有个屁的关系啊!你就算给她一张普通奥赛卷,她也就只能考28。以她现在的水平,我怀疑她那28分,都是选择题蒙对的。”林庆阳终于找到机会给自己正名了,以后他不出选择题了。

    “……”

    “从头开始吧。知识有连贯性的,不然迟早要地动山摇。”

    虞红说:“摇什么,房子都没起来。”

    想想就好笑。

    术业有专攻,她是教英语的,不是教数学的。她就把提高裴妙数学这事交给了林庆阳。

    那整个下午,林庆阳都在找题目,做题目。

    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觉得出得题目是简单的,有简单到难,有梯度变化的,具有典型性。

    但一想到,这卷子是出给裴妙做的,他不能站在老师的角度去研究学生的看法,应该要站在学生的角度研究学生的看法。

    文印室18:00要下班的,林庆阳编完讲义也差不多这个点,赶紧去了文印室,打印了两份,一并带去教室上课。

    晚自习四节课,他讲两节课,学生做两节课。

    班里的座位是按成绩排的,但因为温杨太能聊了,换哪里都能聊的起来,林庆阳把他放到了角落里,图耳根子清净。

    解彧和彧温杨同坐在第四大排,一个坐第一张,一个坐最后一张。一下课,温杨就要从最后跑到最前面去找解彧唠两句。

    林庆阳正烦着呢!

    冲温杨喊:“你给我过来,别打扰人家解彧做题目。反正你闲,来给我做事。”

    温杨站在他旁边,成了人肉测试机,测试题目难度。

    “难吗?”

    “你能做吗?那你要花多长时间?”

    “还行吧。”

    ……

    在回答了无数遍后,温杨忍不住说:“林哥啊,你这题目要出给谁做啊?大家基础都不一样,这些题目我都能做,没什么难的。”

    “诺。”林庆阳给了温杨那张裴妙中午做的卷子,“这个基础,你觉得呢?”

    温杨人都裂开了:“……”

    “你让这位哥别学了吧,我们换个赛道玩玩。写什么啊,根本写不了一点。”他问,“学过数学吗?”

    他艰难开口:“林哥,别难为自己,逆天改不了命,接受现实吧。”

    见温杨骄傲的劲,林庆阳想敲打敲打他,“你未必考得过人家,谦虚一点对比没害处的。”

    “……”

    温杨见他不信,喊了解彧,“你来看看。”

    卷子落到解彧手里,他从卷面选择题的ABCD,认出了裴妙的字迹。再看卷子,他做过,印象里是高一期末的综合卷。他从头到尾仔细地过了一遍,林庆阳问:“你有什么想法?”

    “集合学的不错,其他的从函数开始要重新学。”

    解彧想了下,他们的进度会比普通班快一倍,三年的知识一年半学完,那这样推算,她高一下学年的时候应该带了高二的部分知识点,“我的建议是边巩固旧的,边带新的,两手抓。”

    卷子做成这样,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智商问题,另一种就没学。

    那裴妙……估计是对数学不感兴趣,连数学课都不会听的那种人。

    “和我的想法一样。”林庆阳称赞。

    写得再糟糕,一张卷子都会暴露优缺点的。

    他把编的讲义给了解彧,“你看看,给我点建议。”

    解彧拿了只铅笔,扫过去,给题目标记了星号,有些难的题目没必要做,做了也是浪费时间,考试根本不会考,他保留了那些题目中等,具有灵活性的题目。

    林庆阳跟温杨说:“看到差距了吧,别一天到晚叨叨叨,听到没有?”

    论聪明,两个男生不相上下,他败就败在了浮躁上。

    本来能出两个S大的保送,他倒好,在考场一门心思研究难题,简单题目的计算算得稀巴烂。

    最后拿了个S大的加分,高考成绩考到本科线就能进。对他们这些孩子来讲,这跟保送没什么区别,等于提前被录取。

    温杨嘴上迎合,但解彧对人对事的耐心,他学不来。

    “知道了,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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