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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蝴蝶(二)

    空无一人的教室走廊阴森森的,13班的小蓝打着手电筒上了四楼,教室没有锁门,她顺利来到自己的座位。

    她咬着手电筒,在课桌里翻找着自己的英语题册,周遭太过寂静,深夜十一点,地上连掉根针都能知道。

    忽然,天花板传来一阵踩踏声,她伸直了背,一动不动,竖起耳朵,又听见一阵匆忙的跑步声。

    深夜,楼上大概是没有人的,但或许也有个像她一样冒失的人,特来教室取作业本也说不定。

    她没多在意,拿了题册就走出教室。

    走廊冷飕飕的,扶手冰冰的,阳台处茂盛的樟树纹丝不动,没有风,怎么忽然这么冷?

    楼上依旧有动静声,她便双手按住阳台,探出大半个身子,扭头看楼上的走廊。

    模糊中,果然有个影子窜地往里缩。

    小蓝笃定是个胆小的女生,想也没想便大踏步踩着楼梯往五楼走。

    隐约中,十七班的教室传来参差不齐的声音,不止一个、两个,甚至不止十个,二十个。

    她忽地停下脚步,那些参差的声音全然清楚了起来,凄厉哀怨的哭声,慎得她骨头缝都颤抖起来。

    她赶紧掉头就跑,咕噜滚下楼梯,一头栽了下去,正好混在校导主任脚边。

    “许主任,五楼…闹鬼了。”小蓝哭着说道。

    “胡闹,晚上鬼鬼祟祟跑进教室,你哪个班的。”

    “主任我真没说谎,不信你去看…十七班的教室,千真万确。”

    许主任脸色一变,并没往教室走,而是让小蓝赶紧回寝室,并叮嘱她别乱提这事。

    小蓝走后,许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一节粉笔,在教学楼空地前,画了个白圈,从挎包里掏出黄纸。

    纸钱烧得很旺,许主任口里念念有词,对着教学楼,对着五楼,他慌忙鞠了躬。

    “求求你们别闹事了,都是些无辜的孩子。”许主任忙不迭作揖祈祷。

    可话音刚落,火焰忽地灭了,无风无雨,凭空消失,许主任强忍住害怕,点燃剩余的黄纸。

    但扑拉拉地,黄纸飞向天空,他抬头望天,只见五楼阳台站着一群低压的人影,直勾勾地看着他。

    许主任跑到校道处,他才气喘吁吁,想起给校长打电话汇报此事。

    “校长,都十年了,那栋楼又开始了。”

    对面一阵沉默,良久又是一个叹息。

    “那座桥不是已经封掉了吗,做了法驱了邪,怎么又都回来了?”校长压低了嗓子,无奈地说。

    “不如还请张道士来,现在不比以前了,媒体发达,学校一点事就传得满城风雨。”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罢,现在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这些年的溺水事件,上头已经重点关注我们学校,若是还出现集体性安全事故,你和我怕是会立刻停职。”

    你和我两个字校长说得格外重,许主任的恐惧一下从鬼影转到掉帽子,想想还是后者更为恐怖。

    二十年前的事,他依稀还记得些,登上报纸,组织批评,一批校领导因此离开原职,校长和他反而一升再升。

    张道士来到学校已是三天后,校长办公室只有俩人等着,张道士认出这两位是二十年前学校的语文老师。

    “道长,又闹鬼了,原先的那个教室,前些天发出声响,有个女学生碰见,还有一片鬼影在走廊游荡,全是二十年前的那个班级的孩子啊。”校长说道。

    “不是封印得死死的,怎么会又闹鬼的呢?”

    “这个也弄不清楚,确实前十年安安静静的,但这些年学校有高三年级的孩子会溺死,只有目击者,仍旧找不到尸首。”许主任委屈说道

    “所以今年特地把高三和高一的替换了一下,希望变换下格局,撞撞煞气。”校长叹气道:“之前本想所有椅子桌子一股脑全烧了,但刚一说出这话,高三年级的老师就都高烧连连,一病不起。”

    “那都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张道士点燃一根烟“水鬼转世需要找个替死鬼,但按照你们说的,近些年溺死数人,看来也托生了许多。”

    许主任回忆着那走廊的黑影,一串联着一串,不少于五十人,近些年溺死的不过十人,对不上号。

    “总之,还是先去江心岛比较好。”

    “事不宜迟,许主任,我们一起过去。”校长激动窜起。

    三人驱车前往江边,却被半路施工标识拦住去路,许主任探出脑袋询问施工人员。

    “政府新出的外滩翻修政策,修路修江修桥,已经开始半年了。”

    许主任和校长大眼瞪小眼,半刻没有注意,最后只好步行走去江边。

    河堤的路已修好大半,原来的青砖台阶,全都焕然一新。

    此时是退潮的季节,江心岛的路全都裸露出来,从前封印的石碑已被敲碎挪开。

    “糟了,都没了,难怪…”许主任说完又捂住嘴。

    “现在有两条路能走,其一是焚烧所有曾经的桌子讲台,高一楼全数翻新,做水陆法事祛除亡灵邪祟,在校门围墙处贴八卦镜辟邪符箓;其二是砸了江心岛,烧树烧桥烧路,做七天七夜的超度法事,若是二十年前,我还能勉强镇住,可现在人老心老,对方又是五十多个年轻气盛的小鬼,不一定药到病除。”

    “第一个可行可行,第二个绝对不行,”校长激动地说:“江心岛有文物古亭,有桥有石碑画,之前立驱邪的碑给领导说明都异常艰难,现在新项目要建设画廊,烧掉后秃一大片,谁会批准?”

    “张道长,这桥这岛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哪能说烧就烧,那些桌子讲台什么的,倒是能打报告批下来,早该换的东西,领导也不会压我们,”许主任小声说道:“只是,别又像以前那样,我们刚准备烧,老师们就集体身体抱恙。”

    “给我一间办公室,这个不在话下,老师们身体出现问题也切勿小题大做,那只是恐吓威胁,”张道士皱眉说:“只是有件事我很担心。”

    “什么?”许主任和校长异口同声道。

    “白日鬼怪不敢来学校作祟,这是低等游鬼的本事,可还有更厉害的,白天正午,出入自由,若是有那样的水鬼,就很头疼了。”

    张道士摆摆衣袖,钻进车后座,摸摸下巴,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布下屏障,确保师生安全。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学校里书声琅琅,一派祥和气象。

    张道士背着手走上楼梯,许主任和校长跟随,他会在每层楼挨个巡视,学生们看见校长和主任,立刻走神。

    五楼,气氛确实不一样,张道士不经皱起了眉头,他两只手指摸着墙壁,在白墙上落下浅灰的划痕。

    直到十七班的墙壁时,那划痕却变得深灰,在他离开手指时,从深灰的划痕里,流下深灰的水痕,长短不一。

    他看向十七班,空无一人,许主任指着墙壁的课表说:“十七班去上体育课了,需要我叫他们回来吗?”

    “不用了,我看看就好。”张道士回答道。

    灰色的地板残留着大小不一的水渍,空气里隐约有河水的腥味,粉笔刷稍微擦一下,便是毛毛的水痕。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五个圆环的水圈 ,下一秒,这些水圈却瞬间蒸发不见。

    “二十年前,这教室有多少个人。”

    “五十七个人。”许主任说道:“除了你的侄女,全都死了。”

    “她只说是意外,其余一概不说。”张道士抽了支烟道:“我侄女现在在国外教书,鲜少与家里人联系。”

    “但是,下个月的百年校庆,徐同学是作为优秀学生代表来参加的,她电话里亲口同意了。”许主任说道。

    张道士两手一摊,吐出一口烟圈,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些景象。

    昏暗的会议室里,死者的家属,警察,老师,校长,还有作为监护人的他,一起质问着憔悴不安的侄女。

    她始终不发一言。

    高考前,因身体抱恙没有去江心岛散心的侄女,成为了唯一没有溺亡的人。

    尽管目击者声称全部的学生都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打捞人员却并未在河底发现任何尸首。

    时至今日,这些亡灵都未曾下葬安息。

    在那之后,轮渡时常会在行至江心岛附近时左右摇晃,夜里多是上完夜班和晚课的人,若有学生蹲在甲板望向河里,便会被拉进去,连扑腾也没有,直接坠入河底。

    连续的落水,无逻辑的意外,死者前最后的“有人拉我”,成了唯一的线索。

    他再三与校方交涉江心岛需要拆除,可得到的只是折中的手段。

    做法事立石碑,轮渡关闭甲板门,沿岸设立铁丝网,十米一个警戒牌。

    治标就好,不需要治本,未来的难题便留给未来的领导。

    他唯一的要求便是石碑铁索不能拆,当时确实得到了同意,可二十年过去,新领导新办法,亡灵依旧肆虐。

    “主任,深夜十二点前,我会在这间教室焚香做法,你则需要在围墙与校门附近撒上细盐,若明天盐巴没变色,说明水鬼可超度,若变了色…”

    “道长,变了色会怎样?”许主任急切地问道。

    “变了色则说明…除非烧岛烧桥,别无办法。”

    许主任慌忙点头,三人不知不觉走到操场操场人满为患,体育课的学生十分有活力。

    突然一个飞来的篮球正好砸中张道士的脑袋,许主任连忙骂道:“哪个班的,打球还是打人,你们班主任是谁?”

    少年举着手向他们跑来,一脸赔罪的笑容,捡起地上的篮球,鞠躬说道“十七班的,对不起了主任…都是我没长眼睛,不关我们班的事。”

    “没事没事,小孩,下次注意点。”张道士摸了摸少年的头,让他走掉。”

    少年慢悠悠回到队伍,朋友凑过来嘘寒问暖,少年头一歪,对旁边的人说道:“咱们学校,道士来干嘛。”

    “虎哥,你怎么知道人是道士?”

    “太林山道馆里头的嘛,我去拜过,”阿虎拍了拍篮球,不解地说:“难道十四班传的事儿是真的?”

    “什么事?”

    “咱们班闹鬼的事儿啊!”阿虎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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