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相恋

    白夏,华国人,女,二十三岁,现任大一文学系新生,性格活泼灵动,爱好泡吧旅游,信条是人生自由,并为此一直坚定无比的贯彻和落实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生命宗旨。

    正是秉承着此条宗旨,今夜衣袂飘香的美人儿才出现在此。

    因为据可靠线报道,这边的男人基本都对那种温婉大方的东方美女没有什么抵抗力力,于是在好友的建议和亲个洋嘴欲望冲动之下,她从飞机落地开始主打并维持的就是一个小鸟依人的东方美女人设。

    在这边,二十出头的青年英俊正值人生中最棒的花期,白夏站在一旁放眼望去,少年各个眉目深邃面容俊朗,带着各自独有的朝气和自由,美的像副世界名作。

    在那一刻,想亲洋嘴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身旁在前不久刚认识的白人女性朋友冲她眨眨眼,指了指一个方向后询问着她要不要去旁边参加一些游戏,白夏温婉的笑了笑,摆摆手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对方也不可惜什么,急匆匆的跟白夏说了一句“祝你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后,就如鱼得水的混进了一旁的游戏里,结果不到半分钟就跟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帅哥打的火热。

    白夏站在不远处失笑,但是想想,她今夜的目的其实跟这也没什么区别。

    视线收回,就在她转身想去主台拿点饮料什么的时候,就像是众多浪漫偶像剧里演得那样,在那个浪漫的星夜,男女主角相识于一个转身。

    “oh god are you ok?”,眼前的少年焦急的看着她说。

    胸前被沾湿的衣襟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白夏低头看了看,青绿色的薄纱已经被打湿,胸前的痕迹有些若隐若现,此刻,气质贤淑的东方美女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找什么遮挡。

    而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对面这小子长的还挺不错,唇红齿白的,应该还挺好亲。

    等她拿手臂娇羞挡住,再抬头,对面已红了耳朵。

    白夏就更满意了。

    呦,不错嘛,像只小奶狗一样,还挺纯情。

    男生结结巴巴的偏着头跟她道歉,说没看清不小心撞到了她,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伸手递着,说不介意可以先穿自己的衣服。

    白夏当然不介意了,顺从的接过来穿上后,男生的眼睛终于敢看她了。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在月色的见证下就这么一见倾心的相识。

    开学一个周,男生向白夏告白,白夏满脸娇羞的答应。

    开学一个月,两人由情侣上升到了合租情侣。

    奶狗年轻可爱,会眨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用刚学的汉语,不好意思却又满怀期盼的叫她姐姐,还会在每日的清晨,白夏困倦闹脾气不肯起床的时候轻柔的吻她的额头,还会在她耳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该起床了,再亲一下就要起了哦。

    不光如此,他还会尊重白夏这边的文化和饮食习惯,会为了女朋友去学中餐,也会为了两个人的交流而去努力的学习一门相当难的语言。

    白夏就这么佳人在怀的在大不列颠度过了非常滋润的四年

    “好了,打住“,纪起元面无表情的打断她,“停止回忆你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过期废糖,直接蹦到主线上,你们俩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分手?”

    白夏两指并拢,仰天吐了口虚无烟圈,“也没有什么,就是我累了,不想装了,就把他踹了”

    对面二人:“…”

    多么振聋发聩的理由啊!

    多么惨无人道的理由啊!

    明亮的灯光下,两个人表情坚毅的像是刚出土的兵马俑。

    半晌,纪有元咽了口唾沫,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有…没有别的原因了?还有…还有那个‘累’是什么意思,你们俩后期吵架了?”

    纪有元想的是如果有吵架,那双份肯定是责任各半,这样来的话,倒也…倒也…

    “没有吵架”,白夏晃了晃脚尖,“累的意思是我装的太久了,装累了,想去蹦迪喝酒都不行,就更想分了”

    又过了半晌,对面终于喃喃的“哦”了一声。

    听明白了

    就是纯渣

    故事也讲完了,白夏偏头看向旁边呆若木鸡的二人,问:“故事就是这么个样,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两人此刻刚刚接收到一个绝世大瓜,明显还需要消化吸收的时间,特别是姜松,几次伸手想去掏兜,但是最终又都收了回去,仰天一声长叹。

    最终还是纪有元艰难开口:“就是说,咱现在编一个你身患绝症,后期又不治而愈的故事还来得及吗”

    半晌,白夏也开口

    “纪导,如果真的编一个我身患绝症的故事,我现在的下场该是不治而死”

    纪有元:“…”

    确实。

    那种美事也轮不着她头上。

    夜色渐深,三个人瞅着同一片天花板没有一个能想出个解决困境的好办法。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脸上都扑了粉出场,特别是姜松,一个一米八几的北方壮汉,一个生平从未用过任何化妆品的肌肉直男,这次也被迫打了粉底。

    “行了”,纪有元拍了拍白夏肩膀,“目前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资金已经到账了大半,”,这便是纪导愁思苦闷憋了半宿憋出来的好主意

    白夏点头,表示明白

    今天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开机仪式,算是剧组流传下来的老传统,挑个吉时上个香保佑平安顺利的。

    有些剧组很是看中这个,会专门去找大师算日子,然后请神仙求菩萨烧香叩头说吉利话等等等等。

    但是纪有元不信这个,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所以这些事也就走个过场,上个香鞠一躬大家伙拍个照互相先见个面,这就完了。

    往常参加的人都是些剧组里的人,投资商几乎从来没有露过面的,最多也就往这快送些花束什么的——一分钟前纪有元确实是这么想的

    “纪导,开机顺利啊”,沈术穿着正式,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戴着个大墨镜,手捧着一大束鲜花而来。

    纪有元则在看到他时,下意识的回想起了昨夜,白夏口中那个“奶狗”,再联合眼前的形象,他不禁嘴角一抽

    关于这个形象转变的问题,他们也曾在昨夜讨论过这个问题。

    一个年轻的商学院的学生,他怎么就一个转身成了行业领头、金融巨鳄的亲儿子。

    为此他们考虑了两个原因,要不然就是他太会装,要不然就是半路认回去的。

    但现实不是拍电视剧,所以他们集体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又是一阵集体无语后,姜松忽然感慨了一句,“那你说,你也是挺会抓的,那么多人,挑了这么个祖宗”

    关键是挑中了也不要紧,你…你认真点来啊,把人当那什么似的耍了整整四年,完了最后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脚把人踹开,啧,谁听了不说一句人间惨案。

    被姜松这么一说,白夏下意识的不过脑子的就想找点理由企图推卸自己的责任,“那我怎么知道他来头这么大”

    实则记忆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当初那个男生…好像是她一个转身自己撞上来吧,不过事到如今,说这些个也没有意义。

    姜松一听来劲了,“你看看,你这样的态度就是不对的,人家怎么了,人家是什么你也不能玩弄人家感情,你这样在古代是要受人唾弃浸猪笼的”

    白夏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掏了掏耳朵怼道:“大清早亡了”

    姜松气的原地跺脚:“你看看!你看看纪导!”

    ——

    沈术的出现暂时打断了他们的进程,所有人都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开机仪式而已,对方这种咖位的大佬居然会亲自到场。

    但在场的多数都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稍微愣了愣后立马也反应了过来。

    身为总导演的纪有元很快的迎了上去,先上去客套昨夜的休息是否满意和酒店的早餐是否可口这种能迅速拉近关系但是实则又毫无意义的废话。

    初晨的阳光下,沈术身姿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正装勾勒的此人腰细腿长屁股翘,他带着绅士的笑,用同样的方式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回了过去。

    白夏站在房间里静静的透过窗户打量着外面十分瞩目的主角儿,几年不见,那张俊脸依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抗打,只不过褪去了一些青涩和稚嫩,多了些圆滑和棱角。

    “后悔了吧”,姜松抱臂站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些风凉话。

    白夏慢慢收回视线,“后悔?我这辈子最不会写的就是后悔”

    身旁人毫不为意“切”了一声,认为她此刻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外面虚假的会面还在试探的进行,里面姜松的兴趣味丝毫不减,他用手肘推了推她,带着些揶揄和兴奋说:“你要是能继续演下去的话,说不定你现在都是赫拉影视的少奶奶了,多少的荣华富贵都是你招手即来的东西啊”

    “真土”,白夏彻底收回视线,冲他冷漠的竖起了个中指,“八百年了还少奶奶,少看点弱智偶像剧吧,这对你可怜的婚恋市场没有任何的帮助”

    姜松瞬间恼羞成怒的跳脚,“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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